《蘋果園… 蘋果縁》 - 蘋果系列: 由零開始的蘋果園

一次趺低，一次站起來，
一次趺低，又一次站起來…真的是可以嗎？
 
第二章： 由零開始的蘋果園
 
「唉! 你這小子真是不長進的，自你倆分手後，這三年來在你身邊都不乏好女孩，只是你都不領情，難道你想一直孤家寡人？」肥馮又是含著他的牙慧，招牌式的摸著腩子，看著電視屏上的賽馬節目，連白眼也懶得一報，又高唱著他的偉論：「好像早陣子人家給你介紹過的王悅和李小冰，他們都是人靚聲甜，賢淑內韻之美女，絶不比小艾失色，人家一朵鮮花，都不介意你這一堆牛糞，只是你都無動於衷，感情又無疾而終…唉!」肥馮的話語比間尺來得更直。
 
老實說，曲奇跟小艾分開後的這三年來，曲奇都嘗試過跟一些女孩子約會，只是都提不起勁。
 
曲奇給肥馮駡得一臉灰，然後又執拾著自己的貯物櫃，赫然發現櫃中都放滿了這些年來，來自這些女孩子的書信，惟獨他的感情日記簿仍落得一片空白，而這三年的光陰，就只教曲奇的眼眸來得多了點憂鬱罷了。




 
至這個星期天，曲奇如常的返教會。
 
曲奇跟隨教會探訪老人中心，並為老人家製作了一大鍋魚肉雜菜拉麵，分派予他們享用。老人家們都開心的嘗著，碗裡留不了一滴湯。
 
老人家們吃過拉麵，又咬著手中的飯後果，當中一名好心的老人將一個蘋果交給曲奇，曲奇欣然接過，便嘗起來。
 
曲奇一咬，竟定住了，那不是因為那蘋果之味道有異，亦不是因為那蘋果太硬，而是這個蘋果的質感是與別不同。
 
嘗著這種味道，曲奇竟憶起當年幾乎每星期跟著小艾到蘋果園遊玩採摘的日子裡，他就曾吃下不止一千個這品種的蘋果；這刻，這種味覺又再襲上曲奇的心頭，曲奇就此肯定這蘋果是小艾家的蘋果園送來的 - 因為就算曲奇失去所有的味蕾，都不會忘記這種味道。




 
「這蘋果很好味啊!」那好心婆婆跟曲奇聊著。
 
於是，曲奇就順著問：「是啊! 究竟這是誰個好心人家送來的呢？」
 
「啊! 就是一個好心少女送來的，他早早的來，早早的走。」
 
「哦？」曲奇感到錯愕，道：「這應是近來的事吧!」
 
「是啊!」這位好心少女才是這個月才開始將蘋果贈來老人院，，並稱這是他家種的蘋果來。




 
曲奇頓時想起小艾，然後他又從婆婆的口中得知，這位少女近來每星期都會來一次，每次都是贈上一箱鮮甜的蘋果，一早便來，一早便走。
 
走到老人院來，都可碰到小艾的足跡？看來曲奇跟花家總有一點縁份來。
 
曲奇回到家中，忍不住從抽屜中拿出那雙兩缺一的塑膠偶，那對被擱在旁已久的塑膠偶，看在眼裡，感慨良多；當年決斷的曲奇，這刻竟仍有點離愁別緒，愁腸百結。
 
之後幾星期日，曲奇都是如常回到老人院作探訪，又吃著那些少女贈來的蘋果，只是都看不見小艾；後來他又從朋友口中，得知承朗在跟小艾交往後，又用上跟當年差不多的手法，樂此不疲，經常扮作無意的去挑逗其他千金，最終被小艾發現，便跟他提出分手了。
 
曲奇感觸良多，慨歎世間之寡情薄情。
 
又，曲奇原本想在下個星期日早一點來到老人院，來碰碰小艾，看看小艾近來的模樣，但只怕觸景傷情；曲奇又想過或是退而求其次，去問問婆婆們打探有關小艾的消息，但最終還是過不了心理關口，還是開不了口。
 
就是這樣，曲奇原本平復了的心情又再牽起小浪。他探訪過老人院，返回家中，把書翻了幾頁，又將之放回書架中，有點煩燥。
 




這種情況不時出現，之後，又過了一個星期，曲奇又如常的帶上拉麵去老人院作探訪…
 
「士別三年，刮目相看，看來你的手勢進步多了!」一把抑揚頓挫的聲音吹進曲奇的耳輪中，但這肯定不是小艾的嗓子。
 
這聲音又悄然傳來：「至少老人家們吃過你的麵後，都未有皺起眉頭來嘛!」
 
曲奇回眸過去，一張熟悉的臉孔放在眼前 - 花茶的個子稍為長高了，臉蛋尖了，輪廓深了，但聲音依舊的悅耳，笑容如惜的燦爛，性情同樣的開朗和善。「女大十八變」，看著這朵開得更盛的小花，誰又敢說花無百日紅呢？
 
曲奇一刻張口結舌，又打趣道：「天啊! 師傳怎麼會突然的出現，是來查看徒弟的修成嗎？」
 
「哈! 當然啦! 我要確保造麵徒弟没有偷閒嘛。」
 
曲奇鬆了一口氣，原來一直送蘋果來的女子是花茶，不是小艾。
 
曲奇還是一問：「哈…是呢，你最近好嗎？何以在這兒見到你呢？是你送蘋果來的嗎？」




 
「哦，我剛剛大學畢業了。 現在回來渡假及找工作，便順道帶點小心意來探望一下公公婆婆們囉。其實，我之前是一大清早便來的，只是今天有些要事，才晚了一點，不過，這樣又讓我可見到你啊!」剛剛遇著巧巧，在現實中，又真是這麼的玄妙。
 
誠然，花茶回來還是另有一項計劃，只是這計劃還是在「十畫中都未有一撇」…
 
之後，一名婆婆拿著一個蘋果走過來，道：「你們兩年輕人可真有心呢! 一個為我們煮上美味的拉麵，一個又為我們送上鮮甜的蘋果，每星期如是，你們是約定而來的嗎？」
 
曲奇嬉皮的說：「呵，花茶，你真是個聖人來呀，現為每個老人家送上甜果兒來，難怪婆婆們看見你都彷如「螞蟻見蜜糖兒」般的躍起來了。」
 
花茶卻面露一點愁意：「別笑人家了。其實我都只是借花敬佛，這些蘋果都是我從家中的蘋果園裡取來的。」
 
「總之有心就好了。」曲奇續道：「說來都已經有多年未見過小艾了，他別來無羔嗎？」
 
「嗯，還好呢! 其實當年你為小艾擔上了負心之罪，我確實很佩服你 - 小艾可以騙過我媽，卻騙不過我來呢!」花茶總跟一般女孩不同，他既爽朗率直，又端莊有禮。
 




曲奇不想重提舊事，但仍禮貌的回應道：「別誇奬我啦! 其實我都没有為他做過些甚麼，現在只要他可以活得好好的，那便好了。」
 
「你對小艾真的很好耶! 竟然甘願吃下啞巴虧來。」花茶差點哭了出來。
 
「還可以吧!」曲奇眉頭緊了，望著天邊，呼叫了一聲：「噢嚎……. !」然後，那原本拉得緊緊的眉頭就從容了。曲奇續道：「主賜我們在世，目的就是要我們侍奉他人。何況現在我都没付出過甚麼，只要可令小艾的路走得平坦一點，那又何樂而不為呢？。」
 
「我真的欣賞你。」花茶認真的說。
 
「是朋友的，就不用說話吧!」曲奇微笑道。
 
此刻，花茶望著曲奇，忽然感到他是俊朗的。
 
只是曲奇望著花茶，又感到她有半點心事，縱然這只是他的直覺..
 
無論如何，兩位朋友相聚，天空一隅，總是一段縁份，如是這，又過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