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之前所說,狐鼠在軍事參謀的層面上,彼此的認知實力實在相距太遠,故這場戰役又不得不由狐軍作帥。
 
終於,等到一個火熱的中午,日上三竿,天氣非常悶熱,象力士都口渴舌乾,忙於在同舟河中嬉戲暢飲,互相的噴水擦背,潑弄魚兒,歡欣樂透。
 
大象們都熱愛艷陽,把光線都含下肚子裡,他們認為只有太陽,才可跟其無可匹敵的身軀作襯。
 
忽然,烏幕密布,濃雲低垂,滂沱大雨一觸即發,一名象力士突然全身癢起來,渾身不自在,一陣搔癢實由內而外的發出來,且頓感有一奇物在身內左滾右蕩,亂頂亂撞,使其不勝耐煩…
 
…力士咆哮一聲,竭力圖將奇物從體內噴出來,壯絶天下的身軀一下竟顯得毫無法子;然奇物受到刺激,滾蕩反來得更快;力士由不耐變為不安,由痕癢變為痛楚,只是力士在明,奇物在暗,同儕在旁都束手無策。
 




力士越是焦急掙扎,奇物越是興奮動彈;只過了不足一刻,力士就翻天覆地的隋地輪滾,亂蹦亂跳著,淒厲的叫聲震遍了河岸,力士的內臟已被撕裂咬破 -- 縱然大家都看不見,卻能聽得出來--再過不消十秒,力士的叫聲又慘變得柔弱起來,金玉依然其外惟內臟敗絮其中,空壺外表依舊但中乾已無美酒,同擠們圍著目送力士的最後一程,既悲哀亦懼怕。
 
一刻,大伙兒的腦中只落得一片空白…
 
力士壽終正寢,其死狀異常恐怖,口中就跑出了一黑影,黑影迅速跳入河中游弋,整過屠殺過程有聲而無色。縱然力士有萬般氣力,亦無奈被小鼠蹂躪得全無力氣還抗,原本以強大聞名於世的象力士,此刻就渺小的令人可憐。
 
其餘的象力士們既怒且懼,被鼠的突襲嚇得呆若木雞,一時不知所措。然而雨勢持續增大,河面波濤洶湧,為此悼念力士的離去之餘,亦為另一場腥風血雨的開始,奏上一道袞曲。
 
天氣變幻多端,卻並非莫測,因以上的過程全屬在狐相的天文計算之內,…
 




又經過這一刺探,狐王確定象兵真如所料,實在大而無當,弱不襟風,只要略施小計,他們便招架不住了。
 
之後水流越趨急進,一排排黑影循河流湧至,看得令人眼花撩亂,又重演著一幕又一幕的慘劇,慘叫聲震耳欲聾,驚動了在驛站附近的象兵們蜂擁而至,可惜,他們又當上了慘劇的主角了。
 
此時,鼠二世對由狐軍作指揮之戰事,始終感到放心不下,於是到來視察,然其一見遍地象屍,就樂透了;自此,他對狐王就更是言聽計從來。
 
彼時,噩耗又很快傳到象王耳中,然而,鼠禍的蔓延卻更快地傳遍大地。在狐王的精心策劃下,鼠兵果真一鼓作氣的攻陷象國多個城鎮。象王一時陷入危急的當兒,突兀非常,就竟做出一件自招滅亡之儍事 – 他不知所以,遂派密使前去向狐國求援 - 狐王自知有肥羊送進虎口來,便急不及待借商討情勢為名,派軍隊前去象國國賓館商洽。
 
眾所周知,國賓館位於象國首都的命脈中心,象國軍政經皆倚此為重,這裡有森嚴的城牆作保衛,而這亦是首都屹今仍未被攻陷的主因。
 




雖然國賓館守衛得如此的森嚴,但狐鼠還是得找了個機會來…
 
三天後,狐王跋山涉水赴會,率領狐兵隊前往城門外等候,象兵立刻打開城門。象人空無城府,狐人卻陰險奸詐。城門開了,狐兵立刻左右散開,後隨湧上一批又一批的鼠兵,一桿又一桿的令旗徐徐飄揚,示氣高昂,鼠兵見到象人即彷如見到殺父仇人般,誓要將他殺過片甲不留不可,象兵自知已引鼠入室,著了慌,便奮力地將城門關上,只可惜為時已晚。鼠兵一擁而上,已將象首都層層包圍,象人抗鼠無術矣。
 
象民連連掙扎磨蹭,可惜不消三天,就連象國地標國賓館都被拿下了,廣場上遍滿了破爛的象國國旗及象人屍首,國賓館之光輝被掠去了,換上了陣陣的濸然和悲慟。
 
鼠兵的精細配合狐王的狠勁,為這場戰爭奠下大勝,其實與其說這是一場戰爭,倒不如說這是一場大屠殺。由鼠兵發動偷襲的一刻起,象人根本毫無還擊之力,得勝除了是靠鼠之天賦外,哪還是狐人狡猾之功?或是象人笨拙之過?
 
狐王小心,鼠兵謹慎,為求心安理得,他們誓要將象人連根拔起。鼠兵搜尋了象國的每一處,無論是大街小巷,城邑郊區,甚至連象人根本無法匿蔵的狹小溝渠、窮窄後巷,都成為鼠兵的搜獵之地。不單如此,狐王還「體貼地」下達一道格殺搜索令,令下無論是象婦或小象,都無可避免成為是次大清洗的祭品。
 
大屠城僅七天,搜索行動卻為時三十一天,合共花了四十天。狐王在肯定象族已被大清洗後,才肯放下軍事行動。
 
象國國土被清得一空,只剩下這四十天來,在城牆上滋生著的苔蘚和籐蔓,荒涼的向象人送別。
 
狐鼠歡欣樂透,然而,好事仍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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