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信了我的大話 我就能聽見你的真話: 63. 因果報應(下)
「林生，我知道左詠蕊嘅情況所以黎睇下有無野可以幫手…」老表低著頭說道。
「你走呀，衣度無野要你幫手，詠蕊都唔想見到你! 唔係你佢都唔會攪成咁，你快D走呀人渣!」林生繼續咆哮。
「老公你冷靜d先… 已經五日詠蕊都未醒，你都知個傻女仲好鍾意佢，話唔定佢真係可以刺激到詠蕊醒返呢…」林太見林生開始失控，略帶歉意地望了一望老表然後和林生說道。
「憑佢? 唉，我無眼睇…」林太的說話讓林生稍為冷靜，而為了讓自己有下台階他索性離開了病房來個眼不見為乾淨。
「展博，唔好意思，麻煩你繼續試下同詠蕊講下野，就算係氹佢嘅大話都得架，醫生話詠蕊嘅求生意志係好重要架…」林太哀求道。
「咁我再試下…」老表答應了。
「咪住! 你就係之前拋棄我孫女果個負心漢?你走，唔准你行近我果寶貝孫女! 我寧願佢繼續昏迷都唔想佢又比你傷害多次!」不過當老表想行近床邊時，一個老太婆又橫空出現欄住了老表。
「阿媽呀…衣家最重要係詠蕊醒返呀，你唔通真係想佢一世唔醒?有咩等詠蕊醒返先講啦…」林太勸道。從她稱呼對方為阿媽，那她應該便是詠蕊的婆婆，亦是當年拆散姑丈和林太的始作俑者。
「你…總知阿蕊醒返後我唔要再見到佢! 唉，都唔知你地兩母妹係咪遺傳，兩個揀男人d眼光都係咁差，無眼睇呀! 」接著林太的母親又發晦氣走了出病房坐了下來。
她的說話刺激到了老表，不過老表在望了一望林太和詠蕊後還是忍了下來，然後走到詠蕊旁邊開始和她說起話來。
不過老表好脾氣不代表我好脾氣，特別是對這些自以為事的老人家。只是在行動前我需要確定姑丈告訴老表的是不是事實的全部。
「老太太，唔好咁激動，下返啖氣先啦。」我走到老太婆身邊亦坐了下來。
「你係果個衰人嘅朋友?」老太婆神色不太友善地問道。
「唔係，我地都係岩岩識咋，當日係我陪詠蕊黎醫院，因為想知佢情況所以間唔中我都會黎探下佢…」我解釋順便說了個大話。
「哦，原來係你送阿蕊入院，真係麻煩晒你呀，仲咁有心成日黎探佢…」明顯地聽完我的解釋後阿婆對我的神色和態度好了很多。
「唔好咁講，最緊要人無事，希望你孫女可以大步檻過啦。係呢，點解你岩岩話佢兩母女揀男人眼光都咁差嘅? 我見林生都唔差呀?」我裝著傻問道。
「我唔係講阿威，係講我個女以前個男朋友呀，又窮又無出色仲想娶我個女，好彩我係佢地結婚前出手阻止左咋，不過你唔好話比我個女聽，佢唔知架，唔係實嬲死我…」阿婆一臉自豪但又略帶害怕地說。
這時我閉上了眼睛，看見了當時的情況。
「世祖，唔係auntie話你，不過你睇下你自己先啦，樣又唔係討好，錢又搵唔多，你一個文員仔，點比幸福我個女呀? 等佢第日同你一齊捱窮? 我個女假假地都大學畢業，我唔會比佢咁糟蹋自己架，就當auntie求下你，你真係愛佢想佢好不如就同佢分手啦。」阿婆露出醜陋的樣子說道。
「Aunite，我真係好鍾意慧娟架，為左佢我會發憤會努力，我一定會比到幸福佢架，你比d時間我啦…」那時還十分後生，長著濃密頭髮的姑丈說道。
阿婆:「你努力無問題呀，不過你地要分手先。等你儲到100萬禮金果陣咪再追過我個女囉~」
「100萬? 仲要分手先? 咁慧娟會好傷心架，而且如果衣段時間有第二個追佢咁點呀?」姑丈焦急地說道。
阿婆:「你放心，我對個個要求都一樣嘅。咁如果第日佢個男朋友有100萬娶佢而你仲未有，你都抵輸啦~ 」
「Auntie呀… 」姑丈還想繼續哀求道。
「唔好再咁婆婆媽媽喇，有時間求我不如你發奮努力D好過啦。仲有呀，唔好諗住同阿娟講我搵過你逼你地分手呀，如果你要靠衣D去留住佢我更加睇你唔起呀，到時就算你有100萬我都唔會比個女同你一齊，因為你係一個無骨氣無承擔嘅廢柴! 」阿婆生氣地責罵道。
看見姑丈那時一副泄了氣，垂頭喪氣的樣子，我替他感到難過之餘對眼前這個老人家亦多了一股怒意。
「咁你知唔知衣個男人之後點樣? 」我壓抑著內心的燥動問道。
「唔知呀，之後都無再見過佢，不過應該都唔方好啦，如果真係搵到100萬，佢都返黎搵左阿娟啦，所以我估佢都係繼續無出色架喇。 」阿婆一臉得意說道。
「不如等我話你聽呀。衣個男仔比人奚落完後，發奮圖強，最後仲自己開左間公司做老闆，雖然唔可以話好有錢，但都唔會係窮絕對可以拎100萬出黎做禮金。不過係佢拼摶果段時間，佢遇到另一個肯同佢一齊捱，屋企人又無睇唔起佢仲支持佢嘅女仔，所以佢最後決定將衣一百萬禮金比左另一對值得佢愛錫嘅未來父母，之後佢地仲結婚生左個仔添。
到到佢地衣個仔仔大個，遇到個鍾意嘅女仔諗住結婚，點知見親家果日衣個女仔嘅母親原來就係當年誤會左以為自己被對方拋棄，但實質係比自己母親拆散嘅果個苦命女仔，仲因為唔想再面對對方而要求對方個仔仔同自己個女分手，結果個女係唔知情嘅情況下傷心欲絕，幾年後仲偷偷地去左個仔仔嘅婚禮，然後不幸遇上交通意外昏迷不醒，隨時有生命危險。
而最可笑嘅係當年衣個始作俑者仲一臉自豪以為自己幫個女搵到幸福，但實質係個女原來一直放唔低當日個男仔之餘，仲因為咁害到自己個孫女同男朋友分手然後遇上交通意外，你話好唔好笑?」我帶著復仇的心態說道。
「你…咩意思?你到底係邊個? 」阿婆開始感受到不對路，害怕地問道。
「入面同緊你孫女傾偈果個就係當日比你百般奚落嘅陳世祖個仔，而佢當日同你孫女分手係因為你個女發現左佢老豆就係陳世祖，佢仲以為當日係對方無情拋棄自己，接受唔到所以要求佢個仔同你個孫女分手。而你可憐嘅孫女同你個女一樣，只係以為自己比人拋棄，接受唔到，結果今日走左去對方個婚禮然後遇上交通意外… 」我再加多最後一腳。
「所以…一切都係因為我? 」阿婆終於意識到整件事的因果關係。
「無人知道，因為如果當日你唔係棒打鴛鴦，佢地可能就做左兄妹而唔係情侶。其實你為個女幸福著數，衣樣係無可厚非唔可以怪你，不過有時都係積返D口德啦，衣個世界有時真係有報應架…最慘係佢唔係報係你身上，而係報係你身邊嘅人身上，為嘅只係等你有少少嘅內疚感… 不過我希望你真係會有內疚感啦。」說完我和病房中的兩位說了聲再見便離開了醫院。
我沒有告訴林太真相，因為雖然我想那老太婆受到教訓，但林太是無辜的，她亦算是受害者，她女兒已經生死未卜，我不想她連母親也要失去。至於老太婆，我相信內疚感已經足以讓她痛苦一段日子，至少直到她的孫女能醒來那天為止，可惜她並沒有等到那一天。
最後詠蕊在睡了接近五年後才終於醒來。而說也巧，她的婆婆竟然在同一天去世了。也許自那天起，她是一直祈求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回孫女的生命吧。
緣份、命運、因果
其實誰又能說和計得清楚?
而老天總喜歡把你的因放在你身邊其他人的果上
所以凡事最重要還是對對得住人得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