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有沒有試過看見自己手頭上有很多工具,但到開始工作的時候卻發現原來沒有一樣可以幫助你完成自己的目標? 現在的我就是這種感覺。雖然多了很多有用的資訊,亦終於估計得到曉嵐離開的原因,但對於要尋找到她的踪影,我卻仍是完全亳無頭緒。
 
不過再怎樣無助,生活還是要過,而這天我在出席一位老表的婚禮時卻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有編排過婚宴都會知道編排座位一向是十分困難的題目,你總需要有數位比較熟絡的人仕到時隨機應便,那裏有座位便坐到那裏去。而那天的我正正被委派了這個任務,所以最後我並沒有和我的父親一起坐而是被分到估計是新娘大學同學的席上。
 
由於沒有認識的人,大部份時間我都是低頭看手機或是聽聽其他人的談話內容。同學們一直有講有笑,不過很快我便留意到原來有一位女性也像我一樣和整枱人都是格格不入,沒怎樣和其他人說過話,只是不時會望向stage或是主家席的方向。
 
因為不認識大家,所以雖然留意到這古怪之處,但我亦沒有怎樣深究。直至到到酒宴中段,那些同學間的一段對話卻讓這女孩突然出現了異常。
 
「喂,你地有無聽過Rainbow之前點教訓過佢老公呀?」一位包包臉的同學A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邊問道。
 




「無呀,點教訓佢呀?」一位比同學日A更包的同學B八掛地問道。
 
「件事係咁嘅,話說佢地兩個月前去staycation,你知Rainbow不嬲好著重佢把秀髮架啦,去親旅行都要用自己d洗頭水,護髮素同埋風筒架嘛。點知果日佢洗完頭想搵把風筒果陣發現個風筒唔見左,於是就同佢個老公講要報警有賊啦。一問之下原來係佢老公之前見酒店有風筒,費事Rainbow拎咁多野去酒店所以見佢放左個風筒係喼就偷偷地幫佢拎返出黎。
 
Rainbow聽完自然就發晒火啦,係咁鬧佢老公,因為佢唔用得其他風筒,唔係d頭髮會爛,仲想逼佢老公返屋企拎返個風筒黎。最後佢老公為左平息佢嘅怒火,就勸佢將就用住酒店果個先,最多之後如果d頭髮真係爛左,佢就比錢佢去做treatment。
 
你都知Rainbow份人架啦,去完staycation兩星期後佢就即刻比左張五千蚊嘅單佢老公。佢話佢老公睇到張單呆左,不過最後都只可以死死地氣咁比返錢Rainbow~」同學A 一臉幸災樂禍地說道。
 
「嘩~ 咁睇黎新郎哥都係無可倖免咁比我地嘅彩虹女皇食住喎~ 不過換個角度睇,都証明佢應該好愛Rainbow呀~」臉容和身型比較正常的同學C答嘴道。
 




而當我心裏正暗笑我的老表時,我突然聽到那位格格不入的女性開始發出哽咽的聲音,而過了一會更突然拿起了手袋奪門而出離開了宴會廳。
 
因看見她遺下了電話,又覺得她看似不太對勁,加上坐在這圍枱實在太悶讓我很好奇她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於是我便拿起了她的電話然後追了出去。
 
只是當我追到去酒店地下門口,再一次看見她的身影時,一秒後我便看見這身影在馬路上被一架貨van撞飛。我大吃一驚然後立刻趕到她的身旁,看見她的臉和身上多處都是血,已經有點奄奄一息的感覺。
 
我立刻報警,然後蹲下細看她的情況。
 
「喂,救護車黎緊架喇,你唔好訓堅持住呀…」我邊拍著她的臉邊說道。
 




「點解…點解佢寧願要果個女人都唔要我… 點解要拋棄我…」她醒了一醒說完這句話不久後又陷入了昏迷。我只能一邊幫她急救,一邊等待救護車的來臨。
 
好不容易救護車到達,而由於到現在我還不知道她是誰,附近途人亦沒有人認識她,我只好和她一同上了救護車。在駁好了所有儀器settle好後,救護員從她的銀包中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林詠蕊”。
 
由於她仍然昏迷,我們又解鎖不了她的手機,所以我只好打電話給一個最有可能知道她是誰的人。
 
「老表做咩呀? 我敬緊茶呀,你見唔到咩?」老表新郎哥不滿說道。
 
「你知唔知邊個係林詠蕊?」我沒時間和他說多餘的話直接問道。
 
「…做咩?」他靜了兩秒然後反問道。
 
「佢岩岩係你酒店樓下比車撞倒,衣家我同緊佢去醫院。」我簡略說道。
 
「佢有無事呀? 點解佢會黎左嘅?」聽得出老表的語氣十分緊張。




 
「佢仲昏迷緊,我地都未知咩情況。如果你知佢係邊個,麻煩你立刻通知佢屋企人去XX醫院啦,我地唔知點解解鎖唔到佢部手機呀。」
 
「好,我即刻打比佢父母,你有咩消息立刻update我啦。」知道了情況他亦沒有拖泥帶水。
 
「好,不過你收線前可唔可以講一講佢係邊個?」收線前我還是問了一問。
 
「佢係我個ex…」
 
「明白…再聯絡。」對他的答案,我並不意外。

 
和老表收線後,我就只是默默望著身旁這個陌生的女人,思考著到底發生了甚麼事讓她這樣失態。不過過了一會後,這個林蕊雖然仍閉著眼但卻又突然叫了兩句:
 
「展博…展博,點解你咁狠心要同我分手呀… 我到底做錯左d咩!」




 
展博是我老表的名字。而為了進一步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做了一個嘗試。
 
「林詠蕊,我係展博嘅老表,你放心啦,我老表知道你出左事,婚都唔結趕緊黎睇你架喇,所以你要堅持住,唔好死呀!」我對著她大叫,希望這能燃起她的求生意志,然後我看見淚水從她的眼角滲出,但嘴上卻露出了笑容。
 
「真嘅? 咁點解之前你要咁決絕呀?」處於昏迷的她卻仍能回應到。
 
然後我閉上眼睛,突然,身體的四肢,頭部和軀幹都傳來陣陣的刺痛,但那些痛都不及心裏的痛。這時,我看見了一 個畫面。
 
「詠蕊,對唔住我唔可以同你結婚喇,我地分手啦…」老表一臉認真地說。
 
「下? 唔好玩啦,唔好笑呀~」林詠蕊則笑著回應。
 
「我唔係玩架,我係認真…」
 




「點解? 係咪我做錯左d咩?」感受到老表的認真,林詠蕊亦從笑臉變成了哭臉。
 
「唔係你問題,係我,我鍾意左第二個…」
 
「… 唔會架,你唔會咁對我架…」林詠蕊不相信。
 
「對唔住… 佢係我一個客,有一晚我地出去飲野大家都好好傾,然後大家都醉左…」老表繼續說。
 
「之後呢? 我知你唔會對我唔住架…係咪? 你唔會咁對我架嘛?」林詠蕊繼續邊哭邊自我安慰。
 
「我地上左床…」但老表並沒有放過她。
 
「咁都係酒後亂性啫,你唔係真係鍾意佢咪得囉,我可以原諒你架,你唔好唔要我啦…」林詠蕊開始有點失控捉著老表的手說。
 
「唔係咁簡單架… 我之後發覺我對佢…唔係無感覺… 雖然我唔會同佢一齊,但突然間我發現,我唔想同你結婚…」老表艱難地說道。




 
「陳展博! 你點可以咁對我架! 你講過衣世只會愛我一個,以後都會好好咁疼錫我,你呃我!」林詠蕊終於控制不住自己,陷入完全崩潰的狀態,放開了老表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對唔住… 你會搵到個更好更適合你嘅人架….」
 
就這樣,他們在結婚前分手了。
 
 
之後林詠蕊經過完一輪悲痛欲絕後,終於慢慢從陰霾中走回出來開始過回正常生活,只是這幾年來她都再沒有拍過拖。然後有一天她從大學同學那裏知道了老表要結婚了,心裏傳來的劇痛才讓她明白原來自己的傷口根本沒癒合過,她還很愛他。
 
雖然老表並沒通知和邀請她,但她還是從一名友好的同學口中知道了結宴的日期時間和地點。然後為了避免被熟人發現,加上在好友的協助下她故意在開席後才偷偷潛了入來,避開了中學同學那一席隨便找了一個沒人坐的座位坐了下來。
 
她起初來的原因很單純,只想知道老表這天幸不幸福,娶了一個怎麼樣的女人,是不昰比自己更適合他。誰知當她突然聽到了新娘大學同學的一段對話後,她不明白為甚麼自己這樣愛對方,事事為他著想,他最後卻寧願選擇了一名港女,一名會作弄她的女人作老婆都不選擇自己。傷心之下,她憤然離席,誰知不知是不是傷心過度跑著跑著沒留意路面情況,結果在橫過馬路上被貨van撞倒,然後現在上了救護車。
 
(原來…係老表始亂終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