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四塊玉珮連在一起時……》: 第八章︰盟誓
第八章︰盟誓
「那一刻,我以為你已經背叛了我。我以為你寧願犧征我的性命保存自己的命…………那個人宣佈遊戲開始的時候,我實在是傷心得驚慌得昏倒過去………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
維倫尼嘉不停的哭,不停的哭。艾克瑞便一邊安慰她,一邊把發生過的事告訴了她。
「別哭了,別害怕了。我答應過妳,我會好好保護妳的。男人大丈夫,我又怎會輕易食言呢?」
「艾克,那麼你現在是不是……」
「對,我與妳,一起到修斯貝爾市好不好?」
艾克瑞彷彿看穿了維倫尼嘉的心思,知道她想問什麼問題一樣的。艾克瑞他此刻感到十分高興,因為他可以與他的朋友結伴同遊,還有他能夠得到從小時候便想得到的自由。
「嗯,好。」
維倫尼嘉輕快的回應了艾克瑞的話。
「維倫。」
「什麼?」
「記不記得被折斷的籬笆那幫人?」
「當然記得,就是因為那群人,差點令我們兩人的性命都丟了。」
「我剛剛看到他們的根據點被圍剿了,妳一會兒到下面向那些士兵匯報吧。因為我們一直都看不見他們的老大,即是他們的會長,我想妳下去告訴他們一下好點吧。」
「好的,那麼你呢?」
「我們上山的時候才說過,我趕著要到旅館,因為我還有些事要做。」
「那麼你要小心點。其實………」
「…………你放心好了。在一個適當的時機,我便會告知你一切。」
「………為什麼現在就不能說給我聽?」
維倫尼嘉有時候覺得自己也摸不透到底眼前的這個男子在做什麼、在想什麼。她不知道到底她自己是艾克瑞的什麼人,是朋友?還是只是一個曾經因利益而聚埋一起的人。所以,她才選擇問下去。
「我不想將我事情與妳扯上關係,我實在不想令妳有一日會因我而陷入險境。」
「這沒關係啊。我只是想為你分擔一些事情。」
「妳不記得我答應過妳些什麼嗎?」
艾克瑞把話說到這份上,維倫尼嘉不再問下去。
「妳先去吧。」
艾克瑞和維倫尼嘉就在這奇怪和僵硬的對話間分別。
艾克瑞為了避過魔法局的親衛兵,便繞了些路往旅館的方向過去。而維倫尼嘉則是走向被折斷的籬笆的總部走去,向親衛兵報告發生過的事情,當然,不包括有艾克瑞和羅萊在場的事件。
「謝謝這位小姐的協助,請問閣下的名字是什麼?」
「維倫尼嘉,維倫尼嘉•墨奈爾本。」
「哦!原來是墨奈爾本家族的大小姐,在下實在有眼不識泰山,剛才說是也認不出來,實在是不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實在辛苦你們在這裡搜集一些能夠治他們罪的證據。」
「這是我們的份內事罷了。但閣下實在是十分厲害,竟然能夠將差不多整個被折斷的籬笆拔起。」
維倫尼嘉正在向到場的親衛兵的負責人說話,當那個負責人聽到她是墨奈爾本的後人後,便像是迫不及待要巴結她一樣似的歪曲了維倫尼嘉之前所說過的話,變成是她一下子便打敗了整個墮落聯會 - 被折斷的籬笆。她此刻感到很尷尬,但卻不知道從何入手。
「放心吧,墨奈爾本小姐。我必定會親自向魔法局匯報是您除掉這個公會的,我實在很榮幸能夠與您說話,我是罹天剎,罹天剎•亨羅爾。」
「……………好的。我還有一事想問。」
「若是我能夠解答的,我一定會解答。」
維倫尼嘉心裡面打了一個顫,方才未說自己的名字還好,這個罹天剎還只是客客氣氣。一知道她是維倫尼嘉•墨奈爾本後,一下子變得很畢恭畢敬,現在更加是變本加厲的這麼誇張,她一時間很難接受這樣的事情。
「我想問的是這個聯會的會長………」
「您說的是會長祖•悉尼吧。」
「對………」
「方才的一下轟動吸引了我們親衛兵的注意。正確來說,是吸引了我罹天剎•亭羅爾的注意。我便帶領其下一部分的兵隊趕至羅萊山脈,便看見被折斷的籬笆很多魔法師都倒在地上。那一刻我們親衛兵無一不驚訝。」
「跟著呢?」
「雖說我們是屬於魔法局,但我們親衛兵卻是不能使用魔法的兵隊,只能有限的使用「魔法無效化」的兵器。因此被折斷的籬笆才會在羅萊山脈中橫行霸那麼多年。」
「你剛才不是提到祖•悉尼嗎?」
維倫尼嘉認為眼前的這個人愈說便愈跑題,唯有出言嘗試將話題拉回正軌。
「是啊。正當我們來到這裡想看看究竟發生什麼事的時候,便發現森林那兒有兩個身影飛快的遠離這兒。」
「其中一個………是祖•悉尼?」
「我們的推斷其中一個是他,因為其中一個背影很明顯的是相當矮小和有駝背的影子,故很有可能是祖•悉尼。」
「那麼,另外那一個人你知不知道是誰?」
「我想是祖的直屬魔法師吧,我不太清楚。」
「最後有沒有捉到他們?」
「………他們利用魔法逃避了我們的追捕,歸根究底我們沒有魔法能夠與他們抗衡啊。」
罹天剎冷笑一聲,這聲冷笑充滿了親衛兵的無奈。
在魔法局的兵隊系統可分為四個部份,其中一個是親衛兵。親衛兵會駐守在每一個城市的魔法局內,實力可算是頂尖的一批,因為親衛兵的士兵都是精於體術的部隊。假若魔法師和親衛兵進行近身戰鬥的話,親衛兵可算是略勝一籌的一群。只是因為魔法局不太希望使用魔法去追捕用魔法作惡的人,故親衛兵未被賦予有使用魔法的權利,畢竟若兩邊人馬皆使用魔法的話,人民和城市的損害一定會很大。魔法局只有它們其下最精英的部隊才能使用魔法,那支兵隊命為魔法兵。魔法兵只會駐守在重要的六個城市和首都裡頭,保護重點政要和王族的安危。
「但無論怎樣也好,我們親衛兵也必定會追查到底,務必要把他逮捕。請您放心吧。」
「好的,謝謝你。」
維倫尼嘉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回旅館,她感到一絲的驚慌為何祖•悉尼會能夠逃過親衛兵的追捕。萬一,這個人知道是艾克瑞破壞了自己的聯會,會否因此對艾克瑞抱有憎恨之心,而對他有所攻擊。想到這點,維倫尼嘉便跑回旅館那兒,好讓自己知道艾克瑞有沒有事。
在迦密市的一個大屋裡,置著一張安樂椅,一名男子正坐著安老椅,抽著雪茄。
此時,一個魔法陣出現在玄關的地下上,然後兩名男子在魔法陣上冒了出來。
其中一個駝背的男子走到安樂椅的跟前,向下跪。
「對不起,大人。那個………我們的聯會………不知為何會被……人偷襲了…」
「廢物,我從報紙上已經得知了!」
「那個……我和亨利當時不在聯會裡面………」
「你不在就不代表這不是你的錯!廢物!正正是你的管教不善,才惹至那些廢物魔法師是多麼的廢物!!!!!統統都是一群飯桶!沒貢獻!!!!」
「實在是對不起。」
「你給我滾!來人給我把這個廢物關在牢裡!」
維倫尼嘉趕到旅館,看見艾克瑞安然無恙便鬆了一口氣。
「妳沒事吧維倫,妳看妳都已經在氣喘。」
「沒事沒事。我說我們快點離開吧,我已經不想再留在這個涎龍市了。」
「妳不要那麼著急吧,我們明天一大早離開吧。我已經安排好馬車,將我們送到聖言市的渡頭。」
「那麼,我們會否經過迪爾拜隆多都嗎?」
「這會慢一點,但若是妳想回一趟家的話,未嘗不可。」
「好啊,我也想告知給我家中的管家聽。我現在先寫一封信給他吧。」
維倫尼嘉答應過家中的管家每個星期也會寄一封家書回去,好讓他能夠安心。
她思索良久,便徐徐地寫下了這星期的經歷︰
先生︰
你安好嗎?真的拜託你打理家中的大小事務了。我是維倫尼嘉,我已經到過心北市四叔的家裡頭聚會了,亦順利成為了「天體的守護者」。在旅途中,我認識了一位新朋友,名為艾克瑞,是一名運用「土」魔法和「植物」魔法的魔法師。我們兩個到過羅萊大瀑布,想必你也看過報紙了,那個被折斷的籬笆的墮落魔法師聯會已經被除掉了。但我想澄清的是不是單靠我一人之力,而是艾克瑞主力與偷襲我們的人對抗到底。放心,我只是受到一點輕傷,很快就好了,不用太過擔心我。我們兩個決定會到修斯貝爾市的魔法師聯會漁翁之網,我們會先回家一趟,請替我安排好到修斯貝爾市的馬車,謝謝。我們大概會用上兩至三天才會到家中。
維倫尼嘉•墨奈爾本
然後,維倫尼嘉把自己的名字的印章蓋了在自己的署名下方,讓管家確認來信之人。她拜託了負責旅館的一對老夫妻替自己把信送了出去。
「呼…」
維倫尼嘉嘆了一口氣,因為她從被艾斯和艾倫兩兄弟偷襲的時候起,直到剛才都是維持一個很緊張的情緒。
直到方才,她才能好好放鬆自己。她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想著之前打鬥的那些畫片,都實在是驚險萬分,能夠活到現在實在是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
維倫尼嘉脫下自己早已在戰鬥中弄得破破爛爛的衣服,走到剛剛被熱水填滿的浴缸。她決定今天好好休息,因為她認為怎樣也好也是大家閏秀,也要好好裝扮自己。她放了些薰衣草味的浴鹽至熱水中,然後便將自己浸在溫暖的水中,讓水洗走自己的疲累。
至於艾克瑞,他走到涎龍市的街頭看看有什麼奇珍之物。艾克瑞喜歡到處去,因為他喜歡收集不同有藥用價值的物品,就像之前用過的霸王花提煉物都是在迦密市中的市集買回來的。涎龍市是以藥草和羅萊大瀑布而出名的地方,故有「藥草之都」的美譽。
在市集的角落裡,艾克瑞發現了一個地攤,一名老人家在售賣著林林總總的稀奇藥品。
艾克瑞蹲下來仔細的看著這些貨品,發現裡面竟然有一些一早被禁止售賣的藥物,例如︰以吊蘭的草研磨出來的「吊命粉」,吊命粉是能夠讓人的魔力增強的藥物;以生長在羅漢松附近的青苔作藥引而成的「下欄藥」,下欄藥是能夠使人陷入中毒的一種藥物等等。當然,這些藥物並非單靠一些花草便能製作而成,當中還需要一些魔法施加下去方能完成,例如下欄藥中的青苔是需要靠「蟲」魔法,激發其毒性出來,方能完成下欄藥。
「老伯,這些藥賣不賣?」
「老朽在這兒放地攤,上面的藥物當然會賣出去了。」
「這些藥物不是被禁止售賣了嗎?」
「老朽只是想混口飯吃罷了,要是禁止的話,老朽現在就不賣了。」
「我方才只說說笑,我買我買。我要這個,這個和這個。」
艾克瑞當然不會放過購買這些禁藥的機會,誰知會不會有一天這些藥物會大派用場。艾克瑞看看自己的錢包,發現已經所剩無幾,唯有只買當中實用性比較高的吊命粉、下欄藥和以眼鏡王蛇蛇皮作藥引的「蛇尾朮」。
「呵呵,現在很少年輕人會對藥草有興趣了。老朽見和你這麼有緣,便將這些都送給你了。呵呵,當然額外的貨品便要收錢了,否則今天老朽便沒錢買飯吃了。」
「這……這不太好意思了吧。」
在老伯和艾克瑞推推拉拉下,艾克瑞在盛情難卻之下收了這些禁藥。艾克瑞心裡頭倒是挺開心的,因為他不用付出一分一毫便能夠獲得這些珍寶。臨離開前,艾克瑞再次向老伯道謝。
「不用謝了,年輕人。好好運用這些藥物吧。」
老伯小聲的唸啐著這句話,但艾克瑞早已轉身離開,似乎是聽不到老伯說的話。
艾克瑞心裡高興著,便飛快的回到旅館,將這些藥品都放到袋中,以免不見了。回到旅館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他只見維倫尼嘉穿起那條淑女才會穿的粉色長裙,靜靜的坐在窗前,欣賞著那夕陽西下的美景。
「妳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快要到修斯貝爾感到一點興奮。」
「噢…」
「你呢?去了哪兒?你看你,跑到滿頭大汗。」
維倫尼嘉慢慢地走到艾克瑞面前,遞上了她的手帕,讓他擦擦臉上的汗。
「謝謝。剛才到了市集看一看。」
「噢,有沒有收獲?」
「倒是買了一些藥物,先前的體力促進劑都用完了。」
艾克瑞不太放心向維倫尼嘉說他買了些禁藥,以免她過分擔心。
「你先去洗澡吧,以免待會著涼了。」
「好…」
「我先睡了,明天我們一早便坐馬車到聖言市渡頭 。」
艾克瑞洗完澡後,便看見維倫尼嘉早已入睡,他便也到了自己的床睡了,反正耗了那麼多精神,好好睡一覺吧。
在翌日的早上,艾克瑞和維倫尼嘉便坐上了馬車,出發前往聖言市的渡頭。在心北市和涎龍市的關口,他們作了些簡單的問話便離開了。
但在心北市和聖言市之間的關口,很明顯的是很守衛森然。這也不難理解,聖言市是瑪乍爾最重要的六個城市之一,保安當然亦會加強了很多。與
在迦密市的關口一樣,艾克瑞略施小計和維倫尼嘉的協助下便順利通過了聖言市的關口。他們只用了一日便趕到了聖言市的渡頭,坐上往中部大陸的希多臘市的船。
「艾克,你看看,這些人都不知道在幹什麼,很奇怪。」
維倫尼嘉指著坐在船上的幾個站在甲板上的人,正確來說,他們是魔法師。因為他們正在使用魔法,不知在幹什麼。
「維倫,不要看了,看得令人挺心寒。」
艾克瑞感到了一陣寒意,因為那群人正在利用魔法施加在一個箱子,大大小小的魔法陣都在箱子的上方。但是,那陣寒意並非來自那群人的舉動,而是每當艾克瑞直視那個箱子時,總有一股力量吸引著他,令他感到很不是味意。
他們兩個便沒有再理會那群人,他們坐到船的上層,看著漫天的星星在夜空中閃耀著。
「維倫 ,那顆星是什麼?」
艾克瑞指著北方最大最亮的星。
「那是北極星。」
「北極星?」
「對啊,是不是很吸引人呢?」
「對,明亮卻不耀眼。」
「北極星便是這樣一顆恆星……」
維倫尼嘉的臉上被一絲傷感擦過,但很快便回復平常樂觀的她。艾克瑞看來是察覺到維倫尼嘉的不快,便很快的轉了話題。
「妳看我們在聯會的日子會是怎麼樣?」
「誰知道?但我們沒有問題吧,我說,將來的工作也要我們兩個人完成。」
「這是當然的!最佳拍擋啊我們。」
艾克瑞早已把維倫尼嘉當成自己最親的人,維倫尼嘉也是。很快的,他們都回到船的下層,因為船鳴提醒著他們船就快到岸了。聖言市和希多臘市的距離比起諾尼爾市和迦密市要短,所以船程也短了許多。
維倫尼嘉家中的管家早已在渡頭安排好了一輛馬車迎接他們,所以艾克瑞和維倫尼嘉免卻了很多交通上的煩惱。
「維倫,為何妳會選擇成為魔法師,而不在家中當妳的大小姐?」
這是艾克瑞心底裡最想問維倫尼嘉的一個問題。因為不少富家子女都會選擇在家中研修魔法,才會到魔法師聯會登記作成員。但維倫尼嘉卻只是剛剛在魔法師的路途上起步,便毅然到一些等級不高的魔法師聯會旗下當成員。
「也許,這是我的夢想吧。」
「夢想?」
「是啊,活了十六年,都是當墨奈爾本家族的大小姐。」
「這不是挺好嗎?」
「我累了,我想當我自己,我是維倫尼嘉,不是什麼大小姐。」
很快的,維倫尼嘉便回到了自己的家。她和艾克瑞都托家中的傭人替他們執拾好行裝。
「這個袋我自己保管了便可,裡面的東西我都是要隨身的。」
「好的艾先生。」
他們在飯廳中享用廚房預備的飯菜,畢竟在船上或是補給站裡的食物都不是很好吃。
「大小姐,我收到了您你來信。」
「很好啊,你都替我安排好所有交通,謝謝。」
「這是份內的本份。大小姐是要準備到修斯貝爾市?」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只是……」
「不要吞吞吐吐了,說吧。」
「只是修斯貝爾市位於南部的阿里亥大陸,素來都是被人當成蠻荒之地。」
「那又怎麼樣?」
「我是想這樣會讓羅素老先生不高興,畢竟那個聯會只是一個低級魔法師聯會,若您加入了那個聯會,恐怕會有失身份啊。」
「先生,你要知道我決定了的事情便不會再改了。我不管那是什麼地方,反正是我想去的地方。若爸媽還在的話,他們一定會支持我的……」
「但一旦大小姐加入了聯會,恐怕是不能反悔啊。每一個魔法師畢生只能加入一個魔法師聯會,一旦加入了,便要發誓畢生效終該聯會。」
「難道我像是那些出爾反爾的人嗎?」
「不是啊,大小姐,我只是怕您他日後悔也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
「先生,不要再說了。我吃畢,我先回房間休息。給我替艾克打掃一間客房出來吧。」
這是維倫尼嘉第一次在管家面前發脾氣,她用力瞪了管家一眼,然後便回到自己房間。
「唉……」
「……管家先生不用擔心了,維倫她有自己的夢想。」
「在下便拜託艾先生務必要護大小姐一個周全啊。我實在不想有負先生太太臨終前向我的託付啊。」
管家嘆了一口氣,便離開飯廳,吩咐傭人替艾克瑞執拾好一間客房讓他在這晚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