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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家身處既位置,係喺屯門一間荒廢學校既通風口入面,我依家比一個戴住面罩既男人追殺緊,我唔夠膽走出去,因為我驚佢會殺左我。
至於點解我比人追殺仲有閒情去打呢篇文,其實我只不過係想借住寫作捱到天光,只要一天光,我就容易搵到路走,而呢段時間除左寫作我就諗唔到可以做咩,訓教我又驚會比佢發現,手機又冇訊號睇唔到片打唔到機,而我一定要唔可以比自己訓著,咁寫文我個人就覺得就係其中一個好方法。
咁我就寫下我身處既環境啦,依家我身處呢個通風口係好焗,好彩係今日凍返少少,如果唔係可能就會係呢度直接中暑死,不過雖然呢度溫度好鬼凍,但係好彩今日著多左幾件衫,所以又未至於去到凍死既階段,反而係呢度個空氣真係極差,皆因冇人清理過既原因,呢度積左好多塵,仲有啲植物生長左出泥,陣味仲勁難聞。
我大概係呢度已經留左一個鐘,廁所既問題我都好擔心,雖然依家唔急,但難保一陣間突然便意來襲,到時候就麻煩。
好彩既係我今日有帶叉電器旁身,所以電話方面應該可以捱到天光。
咁或者就講下我點解會係度,同點解會比人追殺啦。
咁事緣我就約左以前既同學出泥食夜晚飯啦,咁食完都1點幾,大家都各散東西,而我平時都有習慣行路返屋企既習慣。咁我就行過一條極之偏僻既山路,個陣我都唔明點解自己會夠膽行個條路,咁行下行下就見到樹後面好似有啲光,咁我就好奇望下係咩泥啦,咁一望個陣已經覺得陰森,因為啲光其實係蠟燭既光,我一望過去,發現原來啲燭光就係屋入面傳出泥,從出面睇落去就好似一啲祭壇既儀式咁樣。
我望過下心都寒一寒,原本都諗住即刻扮睇唔到轉頭走,點知一轉頭個陣,一個戴住面罩既男人就拎住把開山刀向我衝過泥,咁我下意識就走啦,都唔理自己走緊去邊,就係咁跑呀跑,終於跑到泥一間荒廢既校舍,但問題佢追得好貼,佢好快就跟我入到泥學校,咁一時之間我都搵唔到地方匿,我入到一間類似係化學室既地方,左搵右搵,頂盡都得檯底可以匿,咁問題係檯底好易比佢搵到,於是我又繼續搵,最後搵到天花板上面一個爛左既通風口,呢個通風口前面有一度爛左既破口,如果唔認真睇好難發現佢其實係爛架,咁我聽到佢既腳步聲一步一步行緊過泥,咁就諗都唔諗,夾硬塞自己入去,希望佢發現唔到個通風口其實係爛既,咁好彩既係,佢冇發現到個通風口,就係咁,我就係通風口入面避過左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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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打左咁多字都只係過左半個鐘,睇泥呢個夜晚都會好漫長呀,遺言都唔會打,因為如果我真係香左既話,應該冇人會發現我打呢篇文,講起上泥,以前打機啲主角都好似成日會匿係通風口偷聽又剩,估唔到今日竟然會輪到我,可惜既係,主角通常係通風口都係同女主角一齊,未至於好似我咁獨自一人。
講起獨自一人,以前有套電影講荒島救生,主角係冇人冇物既情況下同左個排球做朋友,後來個排球冇左,男主角連生存意志都失去埋,我唔記得左個個戲名,個陣時係老師係學校播比我地睇,我諗緊如果我一輩子都要留係呢個通風口度,或者我十隻手指就係我既好兄弟吧。
不過我咁夜都未返到屋企,老豆或者媽子可能都會察覺到異樣,又或者佢地一覺訓天光,直到第二日先發現個仔冇返屋企。
係通風口既遠處又不時傳泥老鼠既叫聲,我知道係呢種地方有老鼠係好正常,但我唔想佢地走過泥,我個人唔鍾意呢啲動物,再加上以前睇過鼠刑啲片,硬係覺得呢種動物肚餓起泥會痴線過啲老虎獅子。
其實我都唔知個殺人魔走左未,我係通風口入面根本唔知出面既情況,周圍黑漆漆,伸手又唔見五指,如果我有幽閉恐懼症,睇怕我都凶多吉少。
喂屌,出面好似有啲聲,係類似鐵通敲擊既聲泥,又有人係度叫囂喎,屌,係咪正常人泥架,仆街我想出去睇睇。
不過依家深夜3點17分喎,點會仲有人泥呢啲荒廢左既學校呀?又會唔會係電視台既靈異節目呢?
我決定聽真啲先,叫既人把聱有啲沉,應該係男人泥既,佢好有節奏係度敲鐵,有啲似打緊鼓,佢口中念緊野,但我聽唔清楚念緊乜,佢打鐵既聲音實在好大。
佢起勢咁打,一直都未停過,甚至有一剎那我仲懷疑佢係咪知道我係度先咁做,我諗完之後成身即刻起哂雞皮,心跳得勁快。
佢終於停左啦,不過佢仲大聲念緊啲野,依家冇左打鐵聲,比較好聽啲,佢念既野好似唔係廣東話,都唔似英文同普通話,我以前去過一次泰國,感覺有少少似泰文。
佢一輪嘴咁講野,唔知同邊個講緊,我又聽唔明佢講咩,我只係驚佢會唔會發現我,而且都唔知佢係咪個個殺人魔既同伴。
我依家連呼吸都唔敢,只係細細力吸,細細力呼,連手機打字我都驚會比佢地發現,何況手機螢幕其實都光,萬一比佢地發現就死啦。
係囉,為確保起見,我都係先熄一熄個螢幕先,等條友走左先再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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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仆街,一唔打字就唔小心訓左陣,好彩冇比佢發現,佢依家其實已經冇點出聲,我懷疑佢可能已經走左,頭先訓著左真係唔知發生左咩事,都唔知有冇整到啲聲出泥,真係好撚驚唔係講笑,依家我真係完全唔想再放低手機。
寫得幾多得幾多,不過頂,到底條友有冇發現我呀,點解會突然冇左聲既?唔知點解依家我好鬼不安,我唔想再留係度,我想走呀,搵人救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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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要自己冷靜啲,我不安係因為攰姐,佢如果真係發現左我既,我冇可能仲係度啦,係我自己太杞人憂天姐,仲有兩個鐘多少少就天光,只要頂埋就冇問題啦。
只不過,實在冇諗過年尾先至遇到壇咁既野,原本仲諗住開開心心賀聖誕架嘛,點會想像到今日竟然就比條痴線佬追殺,仲要匿埋係通風口度避佢,呢個簡直係冇人想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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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覺啲老鼠冇再點叫,唔知係咪走哂,依家條通風口靜到痴線,反而我依家想佢地叫幾下,至少比我知道呢度除左我之外仲有生命存在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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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咁耐啦,條痴線佬應該已經走左,我唔想再留係通風口,我有啲想依家就出去。不過我個腦依家雖然同我講想出去,但我既身體已然係唔敢亂郁,我怕一出到去,條友就係出面迎接我,到時係黑夜中逃走,都唔係一件易事,係冇任何既資訊下,我唔敢亂試,唯一有用既資訊就係時間,只要天一光,至少出到去或者都有機會搵到人幫手,佢都可能已經走左,但夜晚,呢度可能就係佢既地頭,我隨時會撞到佢,最後我都係決定留係通風口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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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先過左7分鐘,我未試過一段時間過得咁漫長,就係漫無目的咁寫文,寫到天光,通風口又冇咩特別事發生,又冇咩興致諗故事泥講,老實講我依家企係生死邊緣,仲邊有可能諗咩故事寫出泥呀,我只能不斷講通風口既野,而通風口簡單泥講,就係呼吸好艱難,氣味好臭,環境好靜同埋周圍都好黑,只要我一眼訓,我就搵啲野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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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依家終於明白點解打機啲主角可以咁勇敢從啲通風口上面爬落泥啦,就算通風口下面係啲好恐怖既怪物或者係殺人犯,但佢地都係同我一樣,懼怕自己一個留係漆黑既通風口入面,冇人願意留係一個又臭又悶既通風口入面。不過唔同既係,遊戲既主角可以死而復甦,而我係現實既人,我落去,可能係一條不歸路,我並唔似遊戲入面既人物完全討厭呢條通風口,因為係呢一刻,我感覺到通風口帶給我的安全感,它是保護我的一個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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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依家有個人可以陪我傾下計就好,至少冇咁難受,我依家打字某程度上有啲似自言自語,唯一可以同我交流既只有通風口,身上既衫,手揸緊既電話,假如我加啲幻想力,其實通風口都可以幻想係我既秘密基地,我著住戰隊制服,用手機進行緊秘密任務,至少咁樣諗都可以化解一下我既苦悶,有時候想像力真係可以增添一點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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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風口仍然水靜鵝飛,好彩肚冇痛,尿唔急,依咁既情況,我相信可能順利捱到天光。頂,頸後面有啲野冷左入去,似係甴曱,屌,整到我好唔舒服,妖,我又唔可以太大動作去整走佢,陣間發出太大聲響就大鑊,我只能夠忍住,等佢自己冷走,佢由我後頸爬落去右手手肘上,又開始爬向我手指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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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捉住隻甴曱,因為要專心捉佢,所以冇打字,我依家揸住隻甴曱,原本想一野禁死佢,不過揸下揸下,又唔覺佢有攻擊性喎,而且佢掙扎個樣,點睇都係一個弱者既表現泥呀,而且係呢個冷清既通風口,能夠遇上另一個生命,唔知點解令我突然之間安心左好多,最後我冇禁死佢,亦都冇放走過,我就咁輕輕用右手握住佢,左手就繼續打字,仲幫佢諗埋個簡單名,就係叫小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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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已經過左半個鐘,小強既出現令我冇再咁苦悶,雖然佢唔會同我講野,不過佢有樣野幾好玩,就係你禁佢邊一隻腳,佢就會縮邊一隻,某程度泥講都幾有娛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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睇返手機,原來過左14分鐘,小強走左,我甩左手之後就捉唔返佢,佢走得好快,消失左係通風口既黑暗盡頭,原來不知不覺就到五點啦,有小強係度時間至少冇再咁漫長,依家佢走左,我又要繼續獨自捱天光啦。回想起頭先既14分鐘,全程望住小強,雖然我地冇任何言語上既交流,不過當佢知道我一段時間冇傷害佢個陣,佢既掙扎都少左,當然佢可能攰都唔出奇,但係都令我意識到,地球上生物多樣,人類破壞傷害其他物種既事多不勝數,大多情況我們都只為自己既利益去傷害其他生物,或許要做到不同物種的共融,目前仍是有難度。可是,或許不存在傷害別人的意欲,學懂向萬物感恩,更是人類更應該需學習既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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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雙目開始沉重,呢一晚既經歷我絕對唔會忘記,距離天光仲有1個鐘,通風口既氣味我已經唔覺得難聞,而通風口出面,已經冇再傳來任何動靜,我相信我就泥可以離開通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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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泥光啦,我唔再打任何字啦,呢一晚既事,我只係想做個紀錄,並唔會有後續,個痴線佬蒙面既,我都唔知佢既身份,我只係想生存下去,順便記低今晚所發生既事,如果我可以生存到天光,篇文就可以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