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鍾美嘉一同到浴室稍作清潔。才剛做完愛,手依然不安份,老是往對方身上擺弄。

鍾美嘉的手放在我的弟弟上磨擦,輕易地搞得它又變硬了。

撇除我對她有感覺的前設,客觀來說她的技術很好。

「你唔俾人回氣休息吓㗎。」我說,上班的日子太累了。

「哈哈,摸吓咋嘛。」她說。



被刺激的我忍不住又和鍾美嘉熱情地接吻,並以舌尖舐她的背、她的腰,直至把手指再次往下探索,裡面仍如瀑布一樣濕潤。

年輕女生的戰鬥力高強。是我功夫太差,餵她不飽嗎?她有高潮到嗎?

「喂阿,你再搞佢,就要負多次責任。」她的身體開始扭動。

「無啦。」我把手指掏出說:「休息。」

在有限的時間,不足以多來一發,不希望急急忙忙破壞體驗,還是算了。



說罷,鐘美嘉便把水關掉,拿毛巾抹乾身體。

在我們忘形地做愛的時候,夕陽早已落下至地核的深度。

射精後的我嚴重犯眶,卻自然地鍾美嘉吹乾頭髮。

被吹乾頭髮的鍾美嘉,赤裸著身體在暗黑的房間裡到處遊走,並檢查每一格櫃桶。

「你喺度搵咩?」我坐在床上,忍不住詢問走來走去的鍾美嘉。



「聖經。」她回答:「我習慣去到酒店會睇吓間房有無聖經。」

「你怕鬼?」她讓我見識到一個新奇古怪的習慣。

「怕阿。」

「如果你搵到聖經會點?即刻調房?」

「又唔會因為聖經而要求調房,不過成晚都會好驚囉。」

鍾美嘉查探完畢,蓋上被子,和我攤睡在床上:「安全。呢間房係無聖經嘅。」

「我係你就唔會搵。得個驚字,Expected value係負數嘅事做咩要做?」

「唔知阿,就係想搵。」鍾美嘉抱著我說:「唔係樣樣嘢都要諗有無回報先至去做,想做咪做囉。」



「我見到你,會諗起以前嘅自己。我好羨慕你果種想做就做嘅衝動。唔似得而家嘅我,做咩都要思前想後,內心好多掙扎。」

經歷到達頂端愛意,以及情慾長久被壓抑的爆發,潘朵拉的盒子已被打開。

初嚐禁果的教徒,上一秒腦袋羞恥於自己犯下的罪孽,下一秒身心卻誠實地享受對方帶來的悸動與舒適,在如此的狀態下無限輪迴。

那份內心掙扎和猶豫影響了我的行為。我總是處於矛盾混亂的狀態。

鍾美嘉在我的懷內,看著我詢問:「你會唔會覺得後悔?」

「唔會。」我逃避她的眼神回答。

與其說後悔,不如說:我已做了選擇,一切都回不去了。



錯誤與背叛一次和一萬次,在本質上有分別嗎?

被發現了,同樣要負上分手的代價。

那為什麼不多做幾次?

「你有無諗過,如果你未婚妻知道咗會點?」她問。

我腦海中閃過江柏琪崩潰痛哭的樣子,內疚感生,性慾全消,不敢再想像往後的故事。本來還是硬崩崩的弟弟頓時變軟。

鍾美嘉說:「會唔會喺連登見到我?」

「應該唔會。佢唔上連登,亦都好少玩Social media。」

「好難講㗎,可能因愛成恨。」鍾美嘉提醒我說:「你小心啲Message、信用卡收據呀。」



「唔驚,佢唔會睇我電話。」

「睇到一次,都夠你身敗名裂。」

為什麼她要在我立場著想?

不,她只是害怕被尋仇而已,與我無關。

「分咗手唔好咩,咁咪可以光明正大同你一齊。」我問。

「咁你原意係想同佢結婚,我搵下一個男朋友。除非你改變主意啦。」

「⋯」我沒有回答鍾美嘉。



聽到她對我毫無醋意,把我推給江柏琪,我感到疑惑又不是味兒。

我不明白她問我這些問題,對我們之間的關係有何意義。

或許她只是夠率直,想到便說出來,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吧。

「反正無人見到,不如開心一啲?」她說。

我才發現,罪疚感是道德種下的詛咒。即使沒有人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你還是會感到自責。像被一位二十四小時監控內心的刑警附身,你是錯誤的、你是負心的,不停對自己加以指責。

「不如唔好再講佢。」我說。

在和江柏琪一起時,我非常想念鍾美嘉。

到和鍾美嘉相處時,腦海和話題總不自覺地回到江柏琪身上。

江柏琪和我的牽絆強大得不可分割,畢竟她已成為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做多次?」鍾美嘉像隻小貓一樣爬在我身上,指尖挑撥我的乳頭。

「我係時候返去啦。」我拒絕了鍾美嘉。

不喜歡鍾美嘉了嗎?喜歡。

只是林書生突然進入聖人模式,不想做了。

家還是要按時回去阿。

「嗯,明白嘅。」

「洗唔洗送你返屋企?」

「唔洗啦,呢度咁靚,我喺度休息多陣。」

她起床拿起手機,表情似乎毫不在意。

「好啦,我地星期二再見。」

「拜拜。」

我獨自離開酒店,奔向另一個熟悉的她。

江柏琪:【收工未阿?】(20:05)
我:【收工啦,而家返嚟】(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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