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魔法師II:神威破滅.獵戶座的終末勘星者】: 強敵來襲:萬物鍊構??
本篇真名:強敵來襲:萬物鍊構.星環鍊金術師宋校長
星環階魔法師,即使沒有特權,也是北斗會館對於魔法師認可和表揚,代表這名魔法師在指定領域上作出過巨大貢獻或創出驚人成就,其北斗陀錶上會另外刻有一圈星環。
除了過去的功勳之外也被視為北斗會館的究極退敵兵器,曾經的施子雄,那兩位解咒師,那位魂俱使,晨月的師傅大死神,還有…眼前的這位宋校長。
宋校長除了在北斗會館內是擁有星環階的鍊金術師,也是極罕有的賢者之石持有者,在科學文明一側,他也在某大學擔任校長多年後退休,以學者風采知名,左翼,右側,執政,在野,中外學者也敬重他的地位,那些高官權貴也是他的學生徒眾,他們即使名成利就見到曾經教過自己的宋校長也要給他面子。
接見外國官員的是他,與脅持人質的悍匪談判的是他,以對話救回想自殺的學生是他,勸退打算武力鎮壓的部隊也是他。
為甚麼會…
「嘿啊啊啊!!」
宋校長雙眼閃動賢者之石的紅光,地面震動沸騰,然後噴發!同一時間晨月使出破滅之相,但是金線集結到鐮刀之上,隨著她每一下揮擊附到噴來的黃金上使之瞬間解體粉碎!
「唔好亂郁,阿仁!我既物種起源無之前咁穩定同大範圍!」
「嗄?點會…」
「鍊金術係現代化學既先驅,夾係神代同現代之間,無中世紀既鍊金術就無現代化學,物種起源無辦法完全否定鍊金術!屌睇住!!」
飛來的電漿體沒被物種起源否定,文師兄捉住我往旁邊一閃!電漿灼燒地面,如果被擊中非死即傷!
「其他人呢?!」我問。
文師兄一如以往地保護著我,晨月以能砍斷一切的破滅之鐮與宋校長對抗,而遠程就有博士以魔杖施咒掩護進攻!
「阿七同芷瑜無戰鬥力所以我叫佢地唔好黎,其他人黎緊!」
「我諗最好叫埋沈醫生同千雪黎…」
「個兩個解咒師?仲係紅館救緊人啊!」
糟糕的局面!
「真係…可悲。」宋校長噴射耀眼的電漿,電閃雷鳴,「你地咩都唔知,自以為英雄,自以為大義。」
他正針對晨月的砍擊而調整鍊成的物質,因為所有物質被破滅之相擊中也會腐朽而被「殺死」,所以他正以電漿體和液體進行攻擊!晨月面對這些沒有實體的攻擊,選擇砍擊空氣產生爆風將之全部吹飛!
但是,等級和規模差太遠了。
身為死神的晨月,往往是對付個體敵人,但宋校長隨手一揮也是範圍鍊成。
不只,晨月今天傍晚才與賢者之樹死鬥過,只有短暫地回復過些許體力,脫離追兵時也用過真名宣讀的破滅之相,這樣子下去…
「雖然你應該知道你唔係我對手。」宋校長雙手揮舞結印,指尖畫過的空氣把一波又一波的電漿鍊成,「但係你都選擇戰鬥到底,你就係關海生既徒弟?」
宋校長還有餘勁說話,相反晨月已經是氣喘地應接不暇!
「相信我,我可以鍊成黃金,我唔缺錢,我唔缺任何野,我要佛心舍利並非為左私利。」
「咁你要黎做咩!宋校長!你唔講既我地永遠唔會明你想點!」躲在文師兄身後的我試圖分散他注意力。
宋校長望向我:「我講左你地都唔會認同,交出黎,范普仁,如果唔係你地全部都係死路一條!」
電漿化成光之波浪一層層的向我們壓來,博士連忙扭曲重力騰飛到空中,晨月垂直砍擊破開,但馬上黃金塊又飛來,根本沒有喘息的空間!
「係咪我俾你你就放過我地?!」
「無錯,我根本唔想殺任何人,我係為左救你地先咁做。」
他口中這樣說,但是手中的鍊金術根本沒有停過!
以賢者之石施展的鍊金術主宰世間所有物質,可以任意分解和重構,他現在就是把空氣中的電子和原子分離,產生遊離電子再碰撞而電漿化,這科學的過程連物種起源也沒法應付!至少要為晨月制造喘息的空間!
「停手!你同晨月都係!!我明白喇!我地唔係你對手!」我舉起佛心舍利。
二人停止鬥法,晨月痛苦地半跪地上回氣。
「你明白就好,你地既選擇只係無謂地被我殺死我拎走舍利,同埋依加交出舍利我留你地一命。」
空氣中構出鍊成陣,博士發射的倒爪網子一碰到馬上被分解成水,沒想到鍊成陣也能組成保護罩。
但是他住手了。
「嗄…嗄…阿…阿仁,唔可以交俾佢!」晨月回頭說。
「庫瑪麗係邊。」
「佢係安全既地方。」
「俾左佛心舍利後你會點用黎…救世?」
「拖延時間係無用,麻瓜。」宋校長往我走來,「你交俾左舍利俾我我就會話你知,再者你地根本無選擇權。」
我執起一塊石頭,扔向宋校長,馬上石頭「啪」一聲化成沙子。
「所有物質都可以分解再鍊成,就係鍊金術啊。」我說。
「嗯?」
「唔係物質既就得啦?聽到啦,呀蘇!」
幾隻雷電蜂鳥飛來,宋校長回身一看,但是蜂鳥們沒有飛過來,而是亮度暴漲!!
閃光攻擊!
「啪滋!!」
光線不是物質。
「啪滋!!」「啪滋!!」「啪滋!!」「啪滋!!」
「嗚啊!!」
閃光蜂鳥連環閃鑠!他被暫時搶去視力摔到地上!
「晨月!文師兄!呢邊!」
晨月與文師兄連忙與我撤退!晨月不待大門打開,一鐮刀就被牆壁擊毀!沖進天文台內身後卻傳來宋校長憤怒的咆哮,空氣在震動,大地在發抖,身後傳來風壓…
「嘿啊!死廢青!死麻瓜!!吾名為宋冠堯!!」
光度溫度在他合在掌心中壓縮成形!!空氣被分解成氫,氫鍊成同位素氚,氚轉成成剛剛的電漿,電漿凝固成一個極度細小,卻極度耀眼的光球!!熾熱的風連我們已經逃進室內也能感到滾燙!!那個該不會是…太陽!!!
「賢者之石在此號令!以星之起源開闢萬象——太陽風.日冕拋射!!」
竟然用賢者之石來鍊成核聚變,那全方位的電漿噴發,是太陽風暴!!
「轟隆!!!」
排山倒海的爆風以他胸前的小光球為中心爆發!!電漿以海嘯的姿態席捲視野內的每一吋!所有物件也焚燒起火!!
我知道自己要死了。
我抱住了晨月。
「晨月!!」
即使我是麻瓜;即使我的血肉之軀在日冕拋射面前不堪一擊;即使我一無是處;即使我……是個即使努力也改變不了任何東西的凡人。
光芒盡散。
身後坐著的人影舉起右手,手心的黑色小球把日冕拋射出的電漿盡數吸進去,勁風捲向我們,那是因為真空產生的氣壓差,那個是黑洞…不,那個東西我知道是甚麼。
所有天文台的觀測員也知道是甚麼,一直就在我們眼皮底下。
不但在天文台的展覽廳還有展板介紹過,更是天文台魔力觀測的原理,世界五大魔法都市維多利亞城的驕傲——魔力傳送門 (Mana Wormhole)
廢墟。
倒下的牆壁,化成焦土的地面,連晚空中的雲也被轟開了一個大洞,天空中有極光舞動,五光十色的極光把我們的臉映得一亮一暗。
獵戶座天文的的東翼—也就是半棟主大樓被宋校長的「太陽風.日冕拋射」炸飛,入口附近的地面被高溫燒成了陶土,樹木連根拔起。
掌握萬物的創造與毀滅,開闢天地和毀滅星辰都在彈指之間,擁有賢者之石的宋校長強大得如神祇一樣。
立在繚繞的煙塵間,宋校長身後有太陽的餘輝褪去,手上明明沒有任何刀劍,卻比起任何人更加恐怖,氣勢更加懾人,雙目閃爍賢者之石的光芒,西裝外套呼呼作響卻叫人生畏。
但正是這樣排山倒海的威力,為我們擋下那一擊的人更加驚人。
坐在輪椅上的她右手始終把手指微張,姆指與中指輕輕內扣,在兩指的之間的那個黑洞隨著她鬆手放掌而散去。
「副台長…」我當然認得出她。
明明不是戰鬥人員,明明只是個研究者,終於還是來到了最前線。
「…你地…見點樣?」她喘著氣說。
老實說,嚇呆了。
本以為經歷了賢者之樹的一戰後,我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這種誇張的場面和千鈞一髮的生死之間,但是看到附近化成了頹垣敗瓦還是嚇倒了。
「嗚…」背上傳來痛感,感覺好像夏天去沙灘沒有做防曬一樣的刺痛。
看看自己身上,我才發現最嚴重是一截褲管溶化了黏在皮膚上傳來陣陣灼痛,身上的衣服也有點點的燒焦,好像不小心把「滴滴金」煙花濺到自己身上一樣。
「晨月,你有冇事??」
「我無…嗚…」
晨月身上的黑色大衣似乎帶有防禦功能,當然在太陽風面前完全沒用,但是被副台長以傳送門擋下後就能保住她性命了。現在破爛的黑袍被吹到一旁,晨月在黑袍下的黑絲短裙短靴襯衫都千瘡百孔,雙腿肌膚露出的部分紅腫,但她活下來了。
傷勢最輕的是文師兄,物種起源在最小範圍內生效,他就是頭髮冒著白煙和全身都是灰燼咳嗽著。
至於其他人…沒有副台長掩護的其他人,我不敢想像。
我們三人互相扶著彼此,狼狽地站起來。
「……真係差劣既模仿,阿霞。」宋校長站在那兒望向還活著的我們。
「咪叫我呢個名,宋校長。」副台長說。
「哦,副台長…獵戶座天文台既副台長大人,你真係好沉迷呢場戲啊,我黎估下…你根本無同過任何人講點解你明明已經做晒所有野,但都係副台長而唔係台長既原因?」
「無咩好交代,我地做好自己天文台既份內事就係。」
「如果當年你咁識諗,你就唔使用對腳黎作為代價。」
副台長的雙腳原來是代價,我還奇怪在魔法世界怎樣沒法治好她的跛腳。
「用我對腳黎換返一位善良,正直,原本既康台長返黎,我認為係超值。」
「係你眼中,我大概已經都係同個個佢一樣墜落成魔…」宋校長冷笑著說,「但你當然唔會關心。」
「……」
「可悲既女人,唔肯接受所愛之人已墜落成魔既女人,寧願用自己對腳去換一個自己幻想中既愛人返黎,明明佢對你連眼尾都無望過一眼。」
「………對唔住,冠堯。」
「你無必要向我道歉,交佛心舍利俾我,今晚…你地已經夠攰。」
遠方躺著兩個人形,一動也不動;剛剛溫主任那邊也有幾具焦屍,倒冧的大樓內有哀號聲傳出,想必是被波及的職員。
「仲跑唔跑到,阿仁。」
「…佢可以,雖然好痛苦,但我可以用人類群星閃耀時監硬強化佢。」文師兄代答。
「勘天廳同工房都有結界保護,可以擋到佢頭先個招,只要帶住佛心舍利入去佢一時間都攻唔到入黎。觀測機能已經停止左,伐魔隊同你地見過個位沈醫生趕緊黎,只要你帶埋佛心舍利入去,佢就算將成個青衣島炸成平地都無用。」
然後…
「逼不得已,就用我工房入面既神器將佛心舍利摧毀,雖然咁做你會…」
我抱住佛心舍利說:「唔用之前帶我地去你工房個招全體傳送?」
「……又點可以真係俾佢將青衣炸平?」
言下之意,在援軍到達前都由副台長牽制他。
但是宋校長也怎會這樣放我們離去?
「人可以走,佛心舍利要留低!!」
一聲戰吼,宋校長欺至副台長眼前!
「砰!」
一根土柱在地面鑽出,把副台長頂到空中!晨月馬上把土柱一刀兩斷!飛到空中的副台長雙手結印,馬上傳送回宋校長身後地面上!
她再次打開魔力傳送門,掌心黑色的小球把所有魔力和空氣抽走,馬上可以看到宋校長的鍊金術正在弱化!
「無魔力下,賢者之石都無辦法鍊成。」
傳送門的對面是宇宙空間!傳送門有巨大的吸力傳來,宋校長四周的空氣連同魔力被扯走,半真空的情況下賢者之石既沒有物質被其鍊成,也沒有魔力發動賢者之石,竟然真的壓制住了!
「晨月!襯依加!!」
「吾名為凌晨月,Ἄτροπος!」
阿特波羅斯的神名被呼召,宋校長的生命線浮現在空中!晨月躍到空中借助傳送門的吸力殺向宋校長!
「以死神之名將你送葬!」
銀光一閃!
「噗!」
…怎可能…
宋校長右手叉住副台長的頸子,左手把空氣鍊成水銀護盾擋住了晨月!
「魔力全部被抽走既話傳送門本身就唔成立,你既傳送門成立既話我亦可以鍊成,真空?我用自己做原料就可以。」
宋校長的頭髮變成白色,竟然犧牲自己的先天元氣鍊成一個水銀球封住傳送門!他目露兇光瞪向晨月,回首時雙瞳之中的精光甚至在空氣中劃下殘影!
「果然…針對死物既破滅之相,無辦法同針對生命線既死神之裁同時使用。」他冷冷地說,「當你對準我既生命線時,就無辦法使物質腐朽!」
太可怕了。
「嗚嗚…」
被宋校長碰到,意味著成為原料,將會被賢者之石分解鍊成。
「啊呀…呀…」
從咽喉開始,副台長的皮膚發出「裂裂聲」變成石頭,好被美杜莎之眼看到一樣,石化部分沿著頸子侵蝕繞到後頸連成一圈,她的頸子被鍊成石頭,即使還連在一起,氧氣和血液自然沒法通過石頭,根本已經是被斷首!血液在下巴和鎖骨附近被石頭擋住,石化邊緣開始發黑!
「啊嗚…呀…」聲帶被石化,最後連呼叫聲也發不出的副台長只能瞪著宋校長,然後全身軟癱,頭顱傾向一個詭異的角度。
「副…副台長…」
我被嚇傻,跪在地上。
晨月踩在水銀屏障上借力後躍著地,揮刀以破滅之相砍斷飛來的水銀,抬頭一看—宋校長已在眼前。
「明白現實同你地既英雄劇有咩分別未?」
俯首著晨月的宋校長,跪在地上的少女死神,她連揮刀也沒力氣了,鐮刀「噹」扔到地上,滑到她身後幾步之外。
「哼。」
冷漠地看著眼前跪下的晨月,宋校長以一聲冷笑宣佈自己的勝利。
她沒氣力了,但是我有。
走到晨月身邊的我握起死神之鐮,刃口上還有金線流竄,破滅之相還在維持著發動。鐮刀和我差不多高,好像一把長槍似的,刀身比想像中沉重,但我還是能提起。
我一手拿著佛心舍利的寶盒,另一手拿著晨月的鐮刀,對準佛心舍利。
****
天文台的各位…北斗會館的各位…抱歉,我放棄了。
「宋校長,放開晨月,我會俾佛心舍利你,但係如果你殺左佢既…我就用呢把鐮刀將佢化成灰。」
我決定賭上這一把。
既然阿七說尼泊爾的活女神—庫瑪麗在圖書館與他相會,其實是想向他求救的話,我就賭這件事宋校長是不知情的。他知情的話又怎樣放她與外界接觸?
「你憑咩?」宋校長冷笑,「破滅之相只可以破壞死物,唔好話帶有神性既聖物,連生物都無法作用,你大我啊?!」
「…」我擺出一臉平淡的樣子,「睇黎你唔知道庫瑪麗同我,同阿七,同晨月接觸過。」
抱歉,晨月,我只能用這你不喜歡的方式去保護你。
「…幾時既事。」
「每晚天文台既圖書館。今日係紅館,阿七咪話佢識得庫瑪麗?你唔諗下佢係點識到女神既?」
「……」
「除左阿七,晨月亦得到左庫瑪麗既加護,佢手上呢把鐮刀已經唔止係普通既死神鐮,而係得到庫瑪麗既加護,擁有弒神權能。」
「無可能,庫瑪麗佢受書靈術”睡公主”抑制住法力陷入沉睡封印神性,無可能…因為係聖誕節?!」
聖誕期間是魔力活動的低潮,這是常識。
「庫瑪麗係尼泊爾塔蕾珠女神既化身,係世界上罕見既活神之一,但對印度教徒黎講,塔蕾珠女神係近難母其形相之一,而近難母正係印度神話中弒神既代表!有佢既加護,具具佛心舍利同豆腐無分別!」
於印度神話中,邪神摩醯濕受梵天賜予了神力後大鬧天界,連神王因陀羅也被擊敗,梵天本人也沒法收服衪。
為了消滅摩醯濕,印度諸神集結了起來,而難近母就是從這集合的神性中誕生。難近母向眾神說自己是宇宙的意志—「梵」的體現,只有衪可以打敗摩醯濕。於是諸神送予衪各種神器與寶具,在一場神魔大戰後難近母擊墜摩醯濕將之殺死,因此得到一個稱號「殺摩醯濕者」。
除了摩醯濕外,難近母也擊退了許多妖魔鬼怪,而塔蕾珠女神就是摩醯濕其中一個化身,而庫瑪麗又是塔蕾珠女神現世的活神。
「想唔想試下?!」我把死神鐮貼近寶龕,表面的寶石開始脆化,化成沙粒。
「你敢!?!」宋校長大怒,「你敢郁舍利既我就將你條女變成金雕!!」
我說的神話是真的。
但我說的經歷是假的,全部建基於他不知道庫瑪麗接觸過我們這件事上。
太好了…詩珮沒把我視為威脅,假如二人說過一句「阿仁佢鳩嗡唔使本」就沒這樣易了。
「我信你會。」我道,「既然我地彼此有對方重視既野,點解我地唔交換?」
「……呢個時候,你唔係應該身為英雄,犧牲自己最愛都要打敗我呢個魔王?」
「非常遺憾,我唔係咩英雄,連魔法師都唔係…我只係打份工。」
「…你想玩咩。」
「我咩都唔想玩,我只係無必要咁做。」
「哈哈,哈哈哈!你要背叛北斗會館同獵戶座天文台?!」
「…之前我為左份工,我犧牲左晨月。」我望向她已無力掙扎,被扯著頭髮臉朝天的晨月使我心如刀割,「我應承過佢,我唔會再為任何野,特別係呢份閪工而犧牲佢。」
「詩珮同我報告過呢件事。」宋校長說,「你連佢都呃埋真係夠狠,仲要係用佢咁重視既恩奇都。」
「無錯…我應承過佢唔會再咁做,無野重要過佢,包括呢粒咁既佛心舍利。」
「…身為職員,身為魔法社會既一員,你真係垃圾至極,為左自己既兒女私情不惜向我投降,明明係你眼中唔俾我拎到佛心舍利係避免世界滅亡既關鍵。」
「無晨月既世界,留黎都無用。」我說,「我唔係英雄,我只係個凡人,只係個連大學關窿都未還得清既凡人。」
「一早咁做其他咪人唔會死。」宋校長的表情叫人生厭,「我早就講過,一係交出佛心舍利出黎,一係就我殺晒佢地之後我再自己拎到手。」
他身後的幾具屍體還因為太陽風.日冕拋射而揮發出白煙,現在我把佛心舍利交給他,所有犧牲就白費了。
但不交的話,所有人也會白白地犧牲。
「唔係個個接受到努力都改變唔到D咩,應該話…佢地已經早就明白,只係明知無用都想努力一下。」我望向他們,「現實唔係英雄劇。」
不會有人來支援,不會有逆轉的機會,敗給宋校長是必然的。
分別只是敗北後能留下甚麼。
輸少少當贏,但在他面前輸淨少少已經是贏了。
「交出黎,我唔會殺你既凌晨月。」
「我點信你唔會反口。」
「向吾名宋冠堯起誓之,如果當下我於接管佛心舍利後殺害凌晨月,我將五雷轟頂,七孔流血暴斃!」
有魔力作用,因果律構成了。
他是認真的。
「唔好…俾佢…阿仁…」晨月說。
「阿仁,咁樣…其他人既犧牲算係咩…」身後早已力盡的文師兄也說。
極光之下,我接受了自己的無能。
極光之下,我接受了現實的殘酷。
我把鐮刀往身邊一扔,刀身噹一聲的落地,然後走向宋校長。
一步,兩步,三步,星環階的鍊金術師就在自己眼前,晨月流下眼淚。
「但你可唔可以講我知你用黎做咩?」
「…哼,見你係可教之才,簡單黎講…鍊金術需要原料,擁有賢者之石既我可以鍊成任何野,但只限世間既物質。」
他望住我手上的佛心寶龕說:「佛心舍利係核心…我要鍊成真神,咁樣就唔使再為左咩活佛打生打死,唯一既,無可反駁,無可質疑既真神將降世,咩活佛就唔再重要,香港亦唔會變成魔法師既戰場,戰爭亦唔會爆發。」
我和他只剩一步之遙,空中全是劇臭的燒焦味。
「活佛…戰爭。」
「我由最初已經講左,我唔想殺人,我唔係為左私利,我只係想阻止戰爭。」他握住佛心舍利的寶盒說,「我識左阿霞已經幾十年,果然…萬物都有…代價。」
他望向副台長屍身的雙眼已是一雙淚目,皺紋中全是淚水。
已經分不清他是甚麼立場。
「唔只你一個人無能為力…即使擁有賢者之石,亦有無能為力既事。」
我放開佛心舍利的寶盒,他也把晨月一把推到我懷中,我連忙抱住已經軟癱了的她:「晨月,你有冇事?」
「點解…你要咁做…點解你唔走入去工房…」
「唔好講野啦晨月,好好休息。」我抱住她坐在地上。
這樣拱手交出佛心舍利,一定會有相應後果。
在其他人來到之前,是我與晨月之間最後的平靜時間。
「阿仁,你痛唔痛?」她看著我身上的傷口說。
「我唔痛,只要有你係度我就無事。」痛死了。
抬頭一看,宋校長已經不見了影蹤,正如他所承諾,一拿到佛心舍利後他便把晨月還到我手上然後離開。
「之後…點算?連副台長都,連副台長都…嗚…」
「晨月,之後我唔知會點,如果我有咩事既,你都要堅強…你係大死神既高徒,更加係我既女朋友。」
「你會有咩事?唔好嚇我!阿仁…唔好扔低我…」
「傻女,我點會扔低你?」我說,「頭先我雖然又講左大話…但係有一句係真心:無晨月既世界,留黎都無用。」
「……」她默默地把頭埋到我胸前,我輕吻她額頭。
抬頭,天空中只剩下些許極光在舞動。
我擁著晨月,擁著當下這個生死之後的活著瞬間。但是未來還是如期地來到,即使我連想像一下也不敢,世界卻不會因為某人的生,某人的死而停下來。
殘酷的時間,如死亡一樣公正且無情。
當他們把我和晨月扯開時,我沒有反抗,晨月也沒有。
「獵戶座天文台第七期臨時觀測員范普仁,你涉嫌背叛北斗會館,更加私通敵人,向敵人交出由你臨時看管既至聖寶物佛心舍利!依加正式將你拘捕!!」
伐魔隊的人把我壓到地上,鎖上手銬!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係你講既一切都可能成為證供,依加將你押到伐魔隊總部拘留!」
接著一個黑色布袋將我的頭罩住,也好。
至少沒人看到我的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