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魔法師II:神威破滅.獵戶座的終末勘星者】: 強敵來襲:息壤賢者之樹
「唔可以開閘!晨月,世界上邊度比呢度多防禦?邊度比呢度多結界?紅館對佢黎講就係最好既籠!」
而我們,只是無足掛齒的炮灰。
「晨月,頭先你對付D白怪咁輕鬆,依加唔得咩?」
看她眉頭深鎖的樣子,這絕不是看著甚麼被自己剋制之物的樣子!
「佢頭先…吞過佛心舍利,依加有左少少神性,阿仁…本來我殺到架,本來…如果係師傅既破滅之相話任何存在都可以殺到,我…」
她說過自己的破滅之相還未完全,只能殺掉死物,使死物腐朽瓦解崩壞,但在現階段她還未接受死亡的意義前只能對死物使用。而其師傅關海生,人稱大死神使出的真正奧義「破滅之相」才是能夠把所有存在一律擊殺的絕藝。
「晨月,冷靜!」
「如果我殺唔死佢,所有人都會死,阿仁都會…」
「大死神既弟子只係咁既水平?」夏隊長頂著腹上的血洞,一拐一拐的走過來,剛剛她還被賢者之樹串著在空中。
「你講咩啊!!晨月既事你撚知啊!?你仲好意思講?你又話係咩施子雄既左右手?!連棵樹都燒唔到啊你!」我馬上護住晨月。
「我已經殺左棵樹!只係佢瞬間就重生,殺唔到既怪物點計都係死神既工作!總之依加…拎住!」
突然之間,夏隊長把一個鑲滿了寶石的盒子給我,我嚇得連忙抱住:「呢個咪係…!」
「拎好呀,佢有咩事既成個北斗會館都要陪葬。」夏隊長瞳中燃起焰火,「咁樣我先可以專心同佢死過,傷口上也有火光閃過以傷痂把傷口消毒和止血。」
「點解係我?!」我抱住寶盒的雙手因緊張而過度用力而致發白。
「睇下咩人無事,睇下咩人變成串燒你就明。」
仔細一看,在地上沒被賢者之樹刺穿串起的人全部都是麻瓜,紅館的工作人員和保安,而受害的人全部都是魔法師們。
就像在狙擊魔法師一樣。
「…隻野無眼,佢係感知魔力,所以身為麻瓜既我反而安全。」
剛剛的刺擊真正目標是Carla,賢者之樹是感知魔力的方位後發動。
「算你對得住獵戶座觀測員呢六個字…嗚…」夏隊長掩住血洞站直說。
賢者之樹的枝葉正在不斷往紅館的屋頂衝擊,整座紅館都發出「隆裂裂」的怪聲,但是Carla說得對,結界正把牠封印起來,整個紅館就是牠的封印籠,但是如果不把牠討伐掉,結界早晚會被破壞。
被破壞後入侵外界的賢者之樹會造成怎麼樣的後果?現在已經可以窺見。被刺穿的魔法師腳下開始有賢者之樹的樹根延續,而樹幹和樹枝開始結果,果實掉落後馬上長出白怪,如果擴散到外頭的話…連想像一下也感到不寒而慄。
「夏隊長你既傷…」
「無事,具具一個窿啫。」她按下耳機上的通話鍵,「我唔知聽到呢段通訊既人有幾多人未死,未死既人之中又有幾多人可以戰鬥,但係依加開始倒數30秒後,全員向賢者之樹發動總攻擊。」
我抱住佛心舍利,緊張地吞一下口水。
「目標係逼佢動用神性去自我修復同或者還擊,削弱同消耗佢既神性,係神性完全磨滅後,由死神隊既阿月所之斬殺。」
為甚麼傷到這樣還要攻擊,為甚麼不好好待在安全的地方指揮?
簡直像在模仿施子雄一樣,明明能力不及他。
「我好…努力。」晨月緊握大死神的鐮刀。
「三!」
夏隊長全身燃起三昧真火,賢者之樹感知到魔力,白怪開始向我們這邊逼近。
「二!」
幾個人影在各處出現,大概是殘留的魔法師。
「一!!進攻!」
魔法師們與白怪同時進攻,Carla留在我身邊召出兩個幻人與幻想泰坦的手臂把我們包裹起來!
賢者之樹發出野獸的吼叫聲,樹身在抖動,紋路中的賢者之石閃動不祥猩紅光輝!一隻又一隻白怪向前化成一團流體滾動,然後躍起化成人影,有的肢體長出突刺,有的整條手臂暴長向魔法師們攻去!
「世人啊,仰望星辰!我等之偉業將開天僻地!萬物之靈!閃爍喇!照耀喇!啟航之日已至———」
力量突然湧出來了!
「Sternstunden der Menschheit !(人類群星閃耀時)」
浴血的文師兄從天而降,往所有魔法師,魔偶,式神等召喚物放出威力驚人的強化!
賢者之樹已經感應到魔法的發動,更多的白刺從樹幹向四方八面倖存的魔法師長出!但是這些避過剛剛「淘汰」的魔法師亦非等閒!比方說晨月手中的鐮刀如暴風一樣飛舞,白刺才一接近馬上就被砍個粉碎,而且被她手上的鐮刀砍斷後樹枝還沒辦法再生,恍如那一部分真正死掉一樣!
夏隊長身上披著一層火焰的護甲,任何接近她的白刺也被燒成焦土,三昧真火本來就剋制魔法生物和妖魔鬼怪,知道了其不死性後夏隊長不是瞬間爆發火力擊殺,而是持續灼燒阻止再生!
「吼啊!!」
群起攻之的魔法師與白怪陷入混戰,每隻白怪被殺掉後都會溶解回歸息壤,然後被賢者之樹吸收又再誕下新的白怪!能無限鍊成的賢者之石,能無限增生的息壤,根本是犯規了吧!
「唔好衝動,阿仁。」文師兄拿著物種起源站在前面守護著我與我懷中的佛心舍利,明明物種起源的副作用使他全身流血,痛得發抖,卻也不有退縮的打算,「你咩都幫唔到手,抱住個舍利企係度唔好拖後腳就係幫手。」
「…我知,我咩都幫唔到手。」
現在是魔法師們與賢者之石之間耐力的對決,魔法師只要在筋疲力盡之前把賢者之樹從佛心舍利身上吸收的神性耗盡,那麼它就只是普通由賢者之樹和息壤組成的怪物。兩件物品都是大有來頭的法寶,但說到底—
—也只是死物罷了。
即使白怪和賢者之樹都在模仿生物,但是決不存在生命,它們更像是機械人一樣的存在。
所以只要把神性耗盡的話,晨月就能把賢者之樹討伐!
但這種看著晨月在戰鬥,自己甚麼也幹不了的處境…很難受。雖說本來我就是觀測員,在天文台提供遠程支援才是我的職責,但是現在這環境…我連提供支援也做不到。
甚麼也做不到,明白自己的無力感—正是人會長大三次那說法的第二次。
賢者之樹似乎發現了魔法師們的企圖,開始集中火力向我這邊襲擊,大概是想在神性見底前再次吞下佛心舍利!
「嗚…咪旨意!!」文師兄詠唱物種起源,高速伸長的樹枝即使能避開晨月的砍擊或是其他魔法師的屏障和咒語,才到文師兄眼前幾步便馬上軟巴巴地溶化碎裂!
「不愧係可以掌握三本書既文師兄。」我旁邊的Carla說。
「三本…?」
「普通書靈術師都係掌握到一本書,比較精銳既可以兩本,但文師兄係三本啊!係北斗會館中真係講唔到有咩人多過佢…」
因為書靈術需要大量時間鑽研書本的內容,作者想表達的意義,時間投入與魔法效果不成正比,所以書靈術師人數不多,大部分也是掌握了一半書後研習其他魔法。
賢者之樹集中火力向我這邊推進,魔法師亦然,這條通道成為了拔河的現場,賢者之樹的樹枝不斷在漫延,白怪群起向我湧來!
眼前的魔法師正在用盡全力地抵擋,揮舞鐮刀的晨月,使役三昧真火的夏隊長,文師兄,Carla, 呀蘇的元素魔偶…而手錶也不斷跳出獵戶座天文台的通知!
[警告:架空神性—76%]
[警告:架空神性—52%]
[警告:架空神性—29%]
刀刃破開息壤,火焰焚盡白怪,魔法扭曲空間為我擋下突刺,元素在沸騰,符咒術式交錯…身為凡人我除了抱住佛心舍利根本甚麼也做不到。
接受吧,范普仁,接受自己的無力不就是你的強項嗎!?
「嗚…」晨月一頭都是細汗,刃芒如一個圓球一樣把她包裹擋在我面前!
[警告:架空神性—6%]
「晨月!!我黎幫你開路!!喂你地自己避開啦!!」文師兄大喝,「吾之偽名為文師兄,以主之名向異端降下聖裁!Malleus Maleficarum(女巫之槌)!」
血紅色的木樁在隧道四方八面湧出!不論是友方的魔法師還是賢者之樹和白怪都全部視為目標刺穿!!這邊的人早已提醒而避開,眼見木樁「咚咚咚咚」地大範圍從所有牆身地板刺出插向賢者之樹,接著女巫之槌的火焰在木樁下噴出,而在木樁間向前突擊的正是—
「…破滅之相!」
沿著晨月跑過,手上的鐮刀在賢者之樹上留下金線!金線才一碰到息壤便使其馬上發黑,硬化,並開始龜裂!身披師傅留下的黑袍的她瞬間以金線充滿了賢者之樹!白怪和賢者之樹感知到她的威脅,馬上放棄對我的追殺攻向晨月!
「掩護阿月!突擊!!」
魔法師們一湧而上,我連忙跟上!畢竟沒有她們保護我連一秒也活不下去!
另一邊廂—
「嘿啊———!!!」晨月鼓動魔力,手中的鐮刀爆發金光恍如流星!左!右!遠!近!接著腳踏賢者之樹向上暴衝!螺旋地向上疾奔的晨月其速度已遠超身後樹枝和白怪的追擊!一圈又一圈的金圈纏到賢者之樹上,白怪開始崩潰,然後—
「安息喇!!」
旋體!斬!
金線召來腐朽,賢者之樹被破滅之相覆蓋。
[警告:架空神性—0%]
「晨月!」
筋疲力盡,已耗用了全力的晨月閉上眼看著我微笑,然後從空中墜落。
我沒想甚麼,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至少要救下她。
我把手上的佛心舍利像垃圾一樣扔到旁邊,張開雙手迎向晨月。當然了,紅館的高度可有幾層樓高,這樣接她我絕對會死,但是…
…至少我有貢獻到。
「呼~」晨月卻輕輕地降到我懷中,我在破碎的雪花中擁她入懷,這就是她說過的公主抱…咦我還活著?
文師兄合上手上的「人類群星閃耀時」,我身上的強化魔法褪去,博士也放下高舉的魔杖,凝結的風散落。
「晨月,你見點?醒下…唔好扔低我一個!晨月…」
她輕輕張開眼:「我…無事…大家無事就好…嘻嘻,阿仁我叻唔叻…咦?」
突然晨月臉色一變。
「未完啊喂!!」夏隊長最快反應!
明明手錶上還是顯示著[警告:架空神性—0%]的通知,按道理已經討伐完結才對!?我抬頭一看頭上的賢者之樹,是的…由架空神性而來的再生能力已經被晨月斬殺,很大部分的樹枝和樹根也碎裂化灰,但是樹幹還在。
即使沒有不死屬性,樹幹卻還在!直徑比剛剛小,它竟然在破滅之相擴散前把被晨月劃過的外層褪殼甩掉。
「咕嚕!!」
白色的樹幹好像鬼口水一樣往遠處躍去,接著瓦解成一團息壤!被結界所擋的息壤卻沿著紅館的牆壁流動,馬上化成一片慘白把我們360度包圍!一點點紋路正在沸騰,那是準備長出白刺的惡兆,但是息壤開始向穹頂包圍!化成白之罩的息壤燥動著,如果現在長出突刺的話如籠中鳥的我們…
…沒處可逃!
「文師兄…?!」
「等我…一陣…嗄…」剛剛一直用物種起源保護眾人的文師兄半跪地上,全身都因副作用而流著血。
「阿仁,我黎…嗚…我…」晨月掙扎著,卻動不了半分。
「晨月…」
盡力了呢,我們每一個人。
人生就是這樣,成長時總會明白到有些事即使努力也是徒勞無功。
「阿仁…對唔住…如果係…師傅…」
我甚麼也沒說,在罩來的慘白之下我深深抱住晨月吻向她,至少在最後的剎那間我們視野中只有彼此。
只差一點點,就差最後那麼一點點,已是風中殘燭的息壤卻找到了絕地反擊的方法。
「吾名為—」躍下的人影左右手同時掐住劍指,在胸前交叉雙臂成十字!落地一瞬間兩臂齊展,兩道金線以V形刻在地面上!接著她瞬間旋身回後,雙目如雷再以右手水平一揮!!
「景絕.乖離三線!」
第三道線把V字縫起成三角形!白刺完全沒法穿過地上的三道金線!空間本身的結構被割斷,是萬物也沒法越過的一線組成三角形的絕對防禦!
「白醫生!」
白千雪點點頭沒說甚麼,雙手結印控制著三道防線,然後空中傳來聲音。
「千雪,你唔俾隻野縮埋黎,咁大範圍點收科?」
以突刺垂死掙扎不果,白之罩旋動扭曲然後往我們這邊收縮罩向我們每一個人!但是白千雪卻解開劍指,樣子不慌不忙,視野角落有醫生袍飄動,然後…
「呼……」
罩向我們的息壤被一陣溫暖的春風迎接,剎那便化成片片落英飄散,身穿醫生袍的男人放下手時,手背的一道咒印同時也隱去,其腰間七星陀錶亦有星環閃動。
白千雪身邊那個男人自稱姓沈,是個醫生,挺高,頭髮又黑又白。
「係~係~晨月好犀利,請你食糖~」白千雪掏出一顆人參糖,塞到晨月口中,馬上她緊鎖的眉頭放鬆了不少,也能站到地上。
晨月點頭道謝:「唔該你地…如果無你地既話,我同阿仁,仲有其他人…」
「如果係大死神個一招,早就解決左。」姓沈的混蛋說。
「哈啊!?」我大怒,「你條友等到最後一下先出黎尾刀係度牙斬斬?!你知唔知晨月已經用盡全力…」
「最後一下?尾刀?需要解咒師既災情依加先開始,觀測員。」沈醫生在舞台上環視四周。
「災…」
四面台下都是倒下的魔法師,他們剛剛都被賢者之樹刺穿串在空中,一些已明顯死去,但傷者們…在扭動。
「啊…嗚…嗯…」突然旁邊的夏隊長倒下,按住剛剛被刺穿的血洞痛苦地掙扎!不止是她,連博士,其他被刺穿過的魔法師全部開始在掙扎,好像被甚麼無形的惡魔折磨一樣!
「啊!!嗚…好痛…好痛…啊!!」
「隊長!你見點?!啊…!!我都…嗚…」
我與晨月嚇得摟在一起,這到底是…!!
「晨月你無傷口!?」
「擦傷割傷,但唔係賢者之樹造成,放心!阿仁你呢!有冇地方痛?!」
「我都無事…」
「賢者之樹會播種,就好似鬼針草咁附係接觸過既人身上。」沈醫生冷眼地看著倒下的夏隊長,「即使用三昧真火燒過傷口,都燒唔到入面既息壤哦?吸收完魔力同先天元氣,大概就會變成岩岩咁既白怪再生。」
他們的傷口有白點在浮流湧動,不少更加已潛入其體內血肉!!
「可惡…嗚呀!好痕!…」夏隊長瘋了去抓傷口和附近的皮膚,好像想把自己撕破一樣!
沈醫生走到她旁邊蹲下:「呵呵,由皮膚下面傳黎既劇痛同劇癢滋味係點?」
「你係咪醫生黎架!你點可以…!」我又驚又怒,這傢伙是個心理變態!
「你呢個痛苦樣令我諗起當日你點對我同千雪,哼哼。」
「夠啦阿然!快D幫佢地!我負責呢邊!」
白千雪從舞台上躍下,結出手印抹向那些被賢者之樹播種的人,陣陣溫暖的吹送輕撫眾人,本來在掙扎的他們緩緩地躺下不再痛吟。這種沈醫生手一振,醫生袍的袖往她們「伏伏」地擺動兩下,春風拂撫,馬上全員都安穩地陷入睡眠,身上沒有一絲痛楚。
「如果你地早D黎,我地就唔使幾乎要同隻白怪同歸於盡。」我說。
「要怪就怪北斗議會班人視自己條命比佛心舍利重要,我同千雪護佢地去撤離點後已經即刻黎增援。」沈醫生說,「千雪,你個邊點?」
「救得返既已經救晒,阿然…好多人已經…」
「用測魔儀檢查身上仲有冇息壤作祟,然後幫佢地戴黑曜石手環。」沈醫生和白千雪開始身為解咒師的專業工作,「個佛心舍利仲要處理,你地今晚會好漫長,范普仁,凌晨月。」
我看看單手摟住的寶龕,看看在地上剛剛才被解開息壤播種的夏隊長,交給她也許不合適吧。
真不想拿著這貴重得嚇死人的玩意,燙手山芋也比不上,這是燙手核彈吧。
「我黎…護送佛心舍利…」夏隊長咬緊牙關試圖站起來。
「同我訓低!」沈醫生手一揮,失去魔法的夏隊長被強制躺回地上,「邊個俾你周圍去?!自己都未照顧好講咩護送!」
「…死左幾多人。」躺在地上的夏隊長用手背掩住眼問。
「唔關你事,依加你好好休息…總之,犧牲既人已經夠多。」沈醫生說,還順手拾了個軟墊偷塞到夏隊長後腦讓她墊著。
電話響了。
「阿仁!你地有冇事!?」溫主任的聲音響起,「沈醫生同千雪都係度既話就唔使怕!」
「我地無事。」我說,「佛心舍利點處理啊,你地唔要既話我放上網賣左佢架啦。」
「哈哈,識講笑即係無事…依加紅館既防禦都係非常強大,你KEEP住個寶盒先。」
「點解係我…溫主任。」我問,「明明有咁多比我勁既魔法師,我只係個咩都做唔到既麻瓜。」
「正因為你係麻瓜,佛心舍利對你黎講先無吸引力,對魔法師黎講佢實在太大誘惑。」溫主任說,「同埋,我相信你呀~」
「咁我KEEP住佢先,等你地下一步指示?」
「就咁話,小心D阿仁…」
「係~係~好貴好貴啦嘛~呀!係啦!溫主任,我想講…」當然是說活女神的事,被甚麼息壤賢者之樹弄得一塌胡亂我竟然差點忘掉了,我看自己也累了。
「咩事?阿仁。」
但是突然我背脊起一陣涼意,既然活女神是與北斗議會的人同行…幕後黑手可能連議會的人也騙了。而這個黑手,是管理香港魔法社會的議會中的一員。
不適宜在電話中說…有些事不應在電話中或訊息軟件中說,這也是上班要明白的事。
「…無事,我返黎再同你講。」
「嗯,返黎請你食TEA,專心保管舍利。」
通話結束。
開始有非戰鬥人員進入紅館,收拾的人,救傷的人,外國的人…收屍的人。總之我拿著佛心舍利與晨月走到一旁坐下休息,剛剛白千雪請她吃的人參糖是貨真價實的人參,儲蓄了長年累月的魔力,所以苦到晨月五官扭曲,但實實在在地在回復魔力。
看著面前的慘劇現場,即使理應早就習慣死亡的死神也嘆了一口氣。
「師傅話…我要明白死亡既仁慈同必要,我先會接受一切都會有終結一刻。明白破滅一刻係必要同有價值,我先可以使出佢真正既奧義破滅之相…」晨月望著外面,「咁樣係仁慈?咁樣係必要?」
我不知怎樣安慰她,但看到她這樣難受我心中也好像被壓得死死。
「如果我真係大死神,佢地就唔使死。」
「晨月…」我捉起她的手。
「我始終係個只會帶來死亡同不幸既女人,阿仁。」
「…我呢?我俾你救左幾多次?晨月。」
「我知道你愛我,但係…」
「我唔準你咁樣話自己,我既晨月係救左所有人既英雄。」
「死神唔會做到英雄。」她說,「我地只帶來死亡同悲傷。」
「你望下個邊先,晨月。」
那一邊,灰頭土臉的博士坐著,把頭靠到他臂膊上的正是芷瑜,二人的手牽在一起。
「正係你討伐左賢者之樹,佢地依加先可以咁坐埋一齊,我地都係,所有人都係。」
「咁死左個D人呢,佢地有D仲係外國人,客死異鄉一定好難受。」
「…係啊。」我說,「但我地每個人已經盡晒力,無辦法。」
「用盡全力都改變唔到咩…只係突顯出我地既無能。」晨月道,「如果唔係白醫生同沈醫生,我地全部最後都已經死晒。」
牽著我的手明顯用力一握。
「我本應該要更強先岩。」
「以後再算…你師傅咪話你一定會掌握到佢個招?自己師傅都唔信?」
「但係….」
「你係咪自己師傅,大死神關海生都唔信?晨月。」
「多謝你,阿仁。」晨月的笑依然動人。
而且—真正無能的廢物,是我才對,別給我這兒插隊。
那些白怪和賢者之樹不是從外頭而來的,而是早就潛伏在紅館之內。
而我們的阿堤蜜絲觀測站在就舞台正上方,卻完全沒發現這樣的怪物潛伏在我們眼皮底下。
甚麼完全觀測,甚麼天文台,甚麼觀測員,真是貽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