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啦,你覺得我漂亮嗎?」

回家不久,我便收到她的信息。

聰明人都知道,如果女生這樣問男生的話,你是不可能直接回「漂亮」吧!

我:你很可愛,想多點摸你的頭。😋

Priscilla:下次我洗完頭再給你摸。





第二次約會完之後,第三次約會已經是新春前,也就是年三十晚。

我:等我食完團年飯之後過來搵你。

Priscilla:不如你直接上我家吧。

上別人家?現在才跟Priscilla經歷過兩次的約會,這麼快就要我上去她的家?我不禁猶豫起來,但是憑兩次的約會經驗,直覺又告訴我:她是沒有惡意的。

於是,我按照她給我的地址,上門找上她。





那是一幢洋樓,位於旺角東,也就是接近何文田區。上到去才知道,原來她是租住一個家庭式單位,單位內有三間房分租(不是劏房)。

對租住樓宇有點認識的人都知道,有些地方是家庭式的住所。例如一廳三房,每間房都是獨立地分租給一個租戶,但是大廳、廚房和廁所卻是共用。

Priscilla所住的地方,質素就如一般大學的宿舍,我猜度,沒有一定的經濟條件,是住不起這裡的。

我懷著又好奇又警惕的心,最終來到她的家。

Priscilla:你幫我揀啲頭飾出嚟,陣間攞出去賣。





她指著地上的紙皮箱子示意著。

箱子太大不好攜,我們只好把東西整理到一個紙袋裡。我和她都蹲著身子,看看有甚麼比較奪目的頭飾,就先拿出來,也試著某些頭飾的LED燈。

我:呢個婚紗款我都想玩下。

Priscilla:你可以試戴嘅。

偶爾,會找出一些感興趣的頭飾。

Priscilla:這個好看嗎?
(她帶點挑逗地說。)

轉瞬間,她也找到一個老虎耳款的頭飾。





我又被那種挑逗的笑融化了,都說她笑的時候是好看的。

我:今年老虎年,戴呢個啱曬啦!

這種感覺,怎麼就像大學裡面的學會辦活動一樣,莊員和莊員之間在辦活動的前夕,都會忙過手忙腳不停,例如整理物資,年中有不少大學結識的情侶,都是由這裡開始的。

我:好喇,執完喇就行啦。

她說想到尖沙咀嘗試,但其實在我的預想之中,這個時候是不可能有人的。香港人的新春,不是留在家裡吃團年飯,就是逛花市;然而今年的花市沒有了,再加上疫情的肆虐,估計在街上是死寂一片吧。

不過,我還是陪她來到尖沙咀的海傍。如我所料,晚上十點的尖沙咀是空曠得跟平常日子沒分別。

我依舊是黑白色系牛仔衣和牛仔褲外出;而她為了迎合新春,又穿紅色系的漢服外出,而且該服裝是剛剛連同頭飾一起到貨的。

我:真係一個人都冇喎,我哋白嚟喎。





我一手從她側旁摟著她的腰,惴笑地說。說實話,腰也很好摟,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摟女生的腰。

Priscilla:行陣先啦。

於是,我們就在鐘樓附近、天星碼頭、海港城附近款走走,抱有一絲絲的碰運氣想法,看看有沒有人真的會來買頭飾。

結果當然就是沒有人來,我們只好當出來是為了呼吸新鮮空氣。

我只敢摟著她的腰,卻不敢直接拖起她的小手;路上沒有說很多的話,因為我不是很懂怎樣開話題。

Priscilla:你來幫我拍個照。

時間23:30,我們來到海傍。她開口請我為她拍個全身照。





Priscilla:呢個髮夾要點插上去呢⋯⋯

我幫她把該配件套上她的頭上,這對我來說不就是為假髮弄造型嗎?我雙手拿起她一小撮的頭髮,為她戴上該漢服的配件,這個距離真夠溫度,能入侵我的心。

然後,她移步倚身到欄杆上,交叉腳地擺好了步姿,這個位置剛好有夜街燈映射著。

對拍攝不熟練的我,認真地為Priscilla拍了,自以為拍得好看,但當被她一看,就馬上錯漏百出。

Priscilla:你咁樣咪影到得好矮?再影過啦。

於是我又再來,然後又再被她找出不足之處。

Priscilla:你試下咁樣揸機呀。

她示意我垂直地提住電話,盡可能從水平線上拍下去。





「就這樣吧!」經過幾番嘗試,終於完成了好幾張是滿意的。

有些是半身照,有些是全身照。相片中的她,穿上了紅色的漢服,戴上了虎虎耳款的頭飾,擺出了一款最討我喜歡的笑容。

論拍攝的經驗,我從未試過為人拍照;就只有我在cosplay或者穿女裝時,才會參與私影,讓人拍照。

Priscilla:我們再去那邊。

我:不如你都幫我影返幾張先走啦。

Priscilla:好吧。

既然我都為她拍照了,身為「外貌協會」的我,怎不可以反過來要求她為我拍照呢?

我戴上了配有雜色LED燈光的兔耳頭飾(明明是虎年卻戴上兔年頭飾,好像不對),也站到她剛才站的位置,來一個「太陽穴痛」的姿勢,好幾張令我滿意的照片就面世了!

Priscilla:還有不久就過年了,我們來拍個視頻留下願望吧!

她開啟著手機自拍鏡頭,像直播般地開始錄下新年願望。

我:唔⋯⋯不如你講先啦!

Priscilla:我希望寫完一套劇集,賺個大錢,同埋搵到個男朋友!

我:好!咁我要⋯⋯讀書靚grade、搵錢、同埋搵到一個女朋友!

我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大學五件事」裡面的其中三項:讀書、找兼職/intern,和拍拖。

讀書和賺錢就不說了,至於「拍拖」⋯⋯現在是否已經開始了?

「噹!噹!⋯⋯」午夜12點,鐘樓敲起了沉長的鐘聲。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沒想到,我人生的第一個春節會是如此跟一個女生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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