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在球場上的邂逅: 第一章 明日之星
六月,正午。
太陽毒辣辣的綻放着熱力。也許是因為實在熱得難耐,街上的行人比平常稀少。看來,這將會是一個慵懶的下午。
「砰!」「砰!」「砰!」「砰!」時不時傳來硬物碰撞的聲音。
在一個工廠區內的足球場,兩個中學生正在揮灑着汗水。
一切,就從這裏開始。這是一個青澀而動人的故事。在夢想和夢之間,你,又會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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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小禁區前,我把球用力地擲向右前方。一個瘦削的俊朗青年快速迎上前控定了皮球。一個施丹轉身,晃到了禁區頂。他抬頭向我望了一眼,然後純熟地抽起右腿拉弓,狠狠地踢向球去。皮球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飛向球門左上方。
普通的門將在此刻很可能已經目瞪口呆地舉起白旗,無望的祈禱着球證判他犯規,但請你不要少看我。稍稍重心一移,我用盡全力向左方撲去,「啪」,手指尖剛好碰到球。折射了一下,皮球擦過了門楣,我亦有如自由落體般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青年彎着腰按着膝蓋,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然後便軟軟的坐倒在地上。
「喂!謝向星,你吃了春藥嗎?太屈機了,我已經是射向死角的啊!吁,不踢了,很累啊!」
青年口中的謝向星就是我。別看我那只得一米八的身高,我的彈跳力完全可以離補身高上的缺憾。畢竟怎麼說都好,我已經是香港隊的二號門將。我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走過去他的身邊,拿起水樽喝了一大口,便躺了下來。
「狄昊晨,明明是你自己說要加強訓練的,難得本少爺在這鳥不生蛋的天氣下也願意和你這個軟蛋一起瘋,只踢了個多小時就喊累?」
阿晨反了反白眼,大字型的躺了在地上。
「哼!你當然輕鬆,不過是站在門前左擋右接呀!試試和我交換,四處跑啊!看你撐得了多久!」他說完便翻過身,想要騎在我的身上。
我連忙側身一滾,避開他的「熊抱」。
「算了算了!不吵了。還是先想辦法改善好你的體能吧!免得回去又被教練罵,上次決賽你只踢了半場就已經像快斷氣一樣,結果害我們的中場幾乎斷纜,氣炸了教練呢!要是你再不鍛鍊一下,說不定隨時被踢出正選名單!」
嘿!說到體能,這可真是我的強項。別看我只是一名門將,我還是學校裏多項長跑紀錄的保持者呢!我滔滔不絕地說着如何改善體能的方法,阿晨則躺着靜靜地聽。突然,他插進了一句話。
「阿星,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未來?」
「誰是未來?啊……別打我,一點幽默感都沒有……我正在幫你制訂訓練大計,先讓我說完好嗎?我剛剛說到哪裏……呀!對了,在二十個俯臥撐後你還要再做一組引體上升……呀!還有,在飲食方面,都要調節一下……」
阿晨不耐煩地伸手用力拍在我的肚子上,打斷了我的話。「Touchwood……你有沒有想過,要是……DSE真的考砸了,你會怎麼辦?」
「這個……我也不知道呀,反正還有個多月才放榜。我想,如果真的進不了大學,我會成為一個全職足球員吧,以我們的能力應該不愁沒有工開吧!過多幾個月,我們應該就會升上愉園一隊的,到時收入亦會穩定一點的,不用擔心嘛。」
阿晨呆呆地看着天空。「但是,你甘心一輩子就屈在香港,只當個平平無奇的足球員,不出去闖闖,而做一隻井底之蛙嗎?這就是你想要的人生,你的夢想嗎?」
此時,一隻麻鷹拍動着翅膀,在空中掠過,斜斜的向着上方翱翔而去。
我緩緩地坐起了身,想了想,從一旁拾起皮球用力扔向阿晨。我的夢想呀,又怎會沒有呢?我……要像麻鷹一般朝高處飛翔。
「老老實實,我自少已經很想踢英超,成為世界級的門將。到時候,全世界的球迷都會認識我,謝。向。星!嘿……太難做到了,不知道會否有這個機會呢?你呢?」
「嘿!揚名立萬嘛……我要挑戰的難度更高,我要帶領港隊晉身世界盃決賽週!成為全世界最佳中場之一!媽的,還真是天荒夜譚……」阿晨吃吃地傻笑道。
年輕是多麼的好……有這麼多的時間讓我們去揮霍,讓我們去奢想,讓我們去豪賭。青春就是這麼的一回事。我們多的本錢就是時間,假如不努力去拼搏一回,又如何對得住自己呢?這一天,或許我們都只是在為着前途而迷途,為着夢想而空想。但是,又有誰知道,說不定哪一年哪一天,夢想真的會成真?
我一手拍在阿晨的頭上。「好的,從此我們就要拍住上。只要我們聯袂上陣,你前我後,沒有打不倒的對手!我們要一同揚名海外,一同帶領港隊踢世界盃……一言為定!」
躺在堅硬的石地上,我和阿晨不發一言,呆呆地抱着頭看着澄藍的天空。
此時此刻,我們又豈會料到,兩個月後,我們的人生將變得翻天覆地。又怎會想到,這一番話,將徹徹底底地改變我們人生的路向。
原來,星星已在旭旭地初升……
炎炎夏日,一個懶陽陽的下晝,午間的太陽很和煦。藍天一望無際,偶爾飄過的一兩片雪白的雲朵,牽動了腦海中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