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學……」

「……」

「……」

「……」

「元曲有冇同學舉到例子?」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身旁某君聲線激昂,我迷糊睜眼,意識朦朧。

眼前站著的好像…好像…好像是老夫子裡面的大蕃薯?

「呀哈哈哈……男同學專記埋呢啲…呀哈哈…連隔離個同學仔都即刻扎醒,哈哈哈……」

那大蕃薯不知怎地笑得開懷……



惺忪睡眼中驟見數十張面孔轉頭迎來,能想像到人類的發笑形式,無一不在其中。

我有如被冰水淋頭,瞬間清醒萬分。

聚光燈般的視線又馬上燒得我耳根發熱。

「哈哈哈…好啦好啦…就夠鐘喇,望返過黎先。」

同學大多應聲斂笑回頭,零星幾雙眼睛仍然留戀。



「今日就大致講咗楚辭、漢賦、唐詩、宋詞、元曲,咁大家都要開始諗下個present題目喇。做明清小說果組落堂之後可以再約我consult,今日就唔夠時間講啦好嘛。係嘞仲有,未有組嘅同學陣間可以留一留低,睇下再點安排。冇咩特別問題嘅話,今日就係咁多,落堂。」

話畢周遭同學收拾的收拾,走的走。

面對路過男同學的注視和女同學的側目,我連忙逃離現場,趕赴緊接的大課。

「喂頂,唔叫醒我。」我惱羞。

「你訓到死咗咁,想我點叫。」

「頂,好柒。」我拍頭:「無啦啦係度噏乜做鬼也風流啊你。」

「人地做鬼也風流,你就做夢也風流,啱先訓到流曬口水,發綺夢呀?」

「你估我係你咩。」



「對咗兩日啲o camp囡囡,都難怪你。」他一臉訕笑:「呢兩日冇出到火咩?」

「出鬼出馬咩,攰都攰死啦,今日仲要九點堂,七點就要起身喇我。」

「咁遠返九點又冇得住hall,比我就走堂。」接著,他忽然變臉奸笑:「同埋真係奉勸聲,後生仔谷住冇益。」

他好心規勸,殊不知我已丁爆他女神。

「講經咩,世傑兄。同埋,又唔係計你缺席,你點講都得啦。」

「噫,但你啱先都冇簽到attendance。」

「唔係呀嘛,你冇幫手簽埋㗎?」



「諗住你落堂都簽得,點知唔記得咗提你。」

「屌。」

今天運氣爛透了。

走在與真正大學生共用的校園內,擦身而過的男男女女全都精神抖擻,行路帶風。我不期然地也挺起胸膛。

「唉,以後冇得同Crystal一齊上堂了。」謝世傑好像真「謝」了似的,死氣沉沉地說。

「係喎,頭先好似真係唔見佢。」

「o camp都完咗仲黎sit堂扮新生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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