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奇幻】《只能用餘光看見你》第一部:陰陽眼的餘光. 某天在學校玩碟仙,結果戀上了女鬼…: 12
「乖乖地瞓喇好唔好?」鍾隨心坐在劉世檜床邊,安撫不肯睡去的他,只見他瑟縮自己在床上,充滿疲態的雙目遙望窗邊, 即使怎樣也不願睡去。
「你頭先聽到曬?」劉世檜嘀咕說著
鍾隨心有些面紅點點頭
「其實你叔叔講得啱,我本身就係唔應該存在,我都只不過係一個冇咩特別嘅靈體。」
「每一個人都係特別嘅存在,就算相比其他人唔出眾,佢都有特別之處…就算對世界嚟講佢只不過好平凡,但係某啲人心目中,佢都會係最特別嗰個。」
「點解你覺得我重要,我哋只係識咗幾日…而且我連自己係點樣都唔知。」鍾隨心輕輕說著
劉世檜沒有回應,也許連現在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是什麼感覺,是愛嗎,似乎又不太準確。言語不像情感,並不是與生俱來,也許人類還沒創作出表達這種情感的字句,就這樣兩人沉默片刻,劉世檜才終於開口。
「我只係知從我第一眼望到你開始,我就覺得你好特別。」劉世檜閉起疲倦的雙眼,聽著旁邊鍾隨心哼著的小曲,他不知不覺跟隨著旋律唱著「期望雪國撒滿愛…即使會繼續地遇害…她信任雪地內…岩石化作花海」
鍾隨心睜大了雙眼,零碎的記憶若隱若現,彷彿看到自己在堆著雪人「點解我會哼呢一首歌。」
「對唔住我救唔到你…」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傳出
附近的公園,石正山環視四周,彷彿等著什麼獵物,一旁的草叢沙沙作響,兩隻骯髒的流浪貓在附近徘徊。
他從膠袋中拿出數罐貓罐頭,跪在一旁,流浪貓試探性向前,嗅了一下眼前的食物,片刻後更多的流浪貓圍繞著石正山。
「又係你呀石先生,睇嚟你今日都好好完成本份。」在他身後的是一個穿著西裝的辦公室女職員。
「你唔應該咁近我。」石正山看了一眼周遭東躲西藏的靈體。
「你又唔會收咗我嘅~」女職員靠近看著覓食的小貓
「而家唔會,唔代表之後唔會,好多地縛靈都有成為惡靈。」石正山看了她一眼接著說「你好似都留咗喺度好多年…時間越長,一切都好難講。」
「如果附近啲流浪貓都有個好歸宿…我諗到時就會走。」女職員在貓群中撫摸著一隻純白色的貓咪。
說罷漸漸將牠抱起,緊緊抱在懷裏「我唔想呢啲咁得意嘅貓咪,餓死街頭…更加唔想佢哋好似小白同我一樣嘅下場。」
「話說今日你咁有興致嘅。」女職員看了一眼他膠袋剛買的餸。
「嗯,時間差唔多。」石正山沒有多說什麼,清理完現場的貓罐頭便匆匆離開。
「下次見啦,石先生~」 女職員看著石正山背影輕輕向他揮手
石正山從衣衫中拿起著殘破的筆記簿,熟練地翻開其中一頁,每頁也貼滿密密麻麻的剪報與筆記,這一頁的其中一張標題寫著
「女職員下班餵飼流浪貓,遭人姦殺棄屍公園」
石正山在剪報下方備註寫著「流浪貓—尋找領養人。」
過了一會兒,太陽即將下山,石正山抽著剛買的一袋餸到了劉世檜家門口,他先是敲了兩聲,隨後才拿出鎖匙打開大門。
鍾隨心好奇聲響湊了上去,兩人便在走廊處碰了正著,她下意識後退兩步,石正山開口問道「個死仔包瞓緊覺呀?」
鍾隨心肢體僵硬,站在原地不敢亂動,只能輕輕點一點頭 「嗯嗯」
石正山在門口外跪下來脫著充滿泥濘的鞋子,並把它放在外面,進屋後徐徐說著
「放心,我只係入嚟睇下個佢。」
他沒有了進門前沉穩的腳步聲,輕輕推開房門,劉世檜似乎沒有大礙地睡著,他隨便看了一眼周遭房間便關起房門,走進了廚房。
「喂。」低沉的男聲從廚房傳出
鍾隨心依然站在原地,聽到他的呼喊才倉皇地走到廚房門口前回應了一聲 「係!?」
「你哋喺邊度識㗎?」石正山專心弄著砧板上的豬肉
鍾隨心簡約把劉世檜開始碟仙遊戲以及帶回家的過程說出來,石正山過程中保持著沉默 「…過程大約就係咁。」
「真係少有。」石正山轉頭看了一眼鍾隨心
「嗯?」
「之前每次嚟,床邊的垃圾桶同埋書枱都會擺滿垃圾,廚房會有一堆未洗嘅碗,仲有個地下…」
「佢以前唔會咁…我都係第一次見佢發咁大脾氣。」
「佢嗰陣都係衝口而出啫,雖然我唔知係咩意思,但係我信佢心入面一定唔係咁諗,你唔使擺喺心入面,同埋佢講我重要…可能都只係太激動。」鍾隨心說著
「我係應該要擺喺心入面,因為佢父母係我害死,因為我,佢父母死於惡靈嘅手上。」鍾隨心聽到後感到一陣驚訝,在準備食材的過程,石正山把劉世檜的往事徐徐道來。
「…所以我都有責任保護佢,特別係喺惡靈身上。」 石正山停止手上的活動,看著鍾隨心一臉認真說道。
「雖然唔知詳細你哋嘅情況,不過就算你唔係惡靈,我都建議你離開佢身邊。」
「…就算你有冇意識到都好,你而家害緊佢。」
鍾隨心不明所以,只能呆呆地看著石正山。
「你有冇發覺,由你識佢開始,佢就不斷病? 呢種情況只會越嚟越差,時間越長影響越大。」
「…我一直害緊佢?」鍾隨心腦海中回憶起數個晚上,劉世檜因病痛難受的樣子。
「你唔使咁自責,呢啲嘢,嗰個衰仔點會唔知。」
「但係人同鬼,始終唔應該咁接近。」
鍾隨心一陣愕然,石正山接著說 「你真係可能對佢好重要,咁樣睇落去,如果我唔同你講,佢應該都會一直唔講,自己默默承受。」
「嗰個傻仔,呢一點似足佢老豆。」
「所以,如果我唔走你係咪會收咗我?」鍾隨心低頭一問
「啱啱見到你,我以為你只係吸陽氣嘅惡靈,既然個衰仔覺得你咁重要,要將你留喺身邊,我都會尊重佢嘅決定,但係前提唔會影響到佢條命。」
「但係如果再咁落去,我只有兩個做法,一係收咗你,一係收咗佢嘅陰陽眼。」
「講起上嚟,突然之間開返眼,又玩碟仙…出事都唔同我講,嗰個衰仔真係打得少。」
石正山不知不覺已經煮好了一碗碎肉粥,一些餸菜以及精美的三文治並用保鮮紙包裹好。
「我要講嘅講完,你呢幾日自己決定。」
「仲有夜少少叫佢起身,叫佢食完再瞓…仲有同佢講,幫佢再請咗三日病假,叫佢休息多啲,係咁。」
鍾隨心禮貌地送走了石正山,隨著他駕車逐漸遠去,循著氣息而來的厲鬼就在遠處目送他離開,心懷不軌地抬頭看著這棟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