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口味]黑貓館: 第六十八回 陌路人
第六十八回 陌路人
亞信一直部係少霞身邊,而少霞只係望住世雄.
醫護已經幫佢蓋上白布,
濃煙連一個正常人都頂唔順,更何況係一個全身癱瘓嘅人.
少霞木無表情咁望住條屍體冷漠得令人吃驚.
乜野仇恨都跟隨世雄嘅死而戴走,少霞所有嘅犧牲都變得無意義.
亞信拖住少霞冰冷嘅手,好想問邊個將佢鎖住不過唔夠膽問.
佢目光放落另一個人身上,
見到軒仔全程都只係企係Shelly側邊無理過亞媽,就連老豆死都無望一眼.
亞信想沖過去教訓呢個不孝子時,當佢行前時少霞捉住佢唔比佢行,
亞信話:[妳比我打醒個畜生.]
少霞無出聲,但係手捉得更緊,好似話比亞信知叫佢唔好理.
亞信見到咁都無法.
舒晴見到火已經救息,但依舊唔見子仁出現越呢越擔心.
當佢見到消防用擔架抬咗一個人落呢,
舒晴個心向下一沉,立即跑上前結果比醫護阻止,
因為呢個人已經死咗拉上黑膠袋.
舒晴失控咁大叫:[細佬!!]
等咗咁多年先可以再一齊,無諗過咁快就陰陽相隔.
舒晴跪咗係地下放聲痛哭,旁人見到佢喊成咁都覺得心酸.
忽然舒晴聽好大聲嘅狗吠聲,
舒晴回頭一望見到Gigi係另一邊馬路跑緊過呢.
舒晴見到Gigi有D愕然,點解佢會係隔離層樓走出呢?
再抬頭一望,見到比煙搞到全身黑晒嘅子仁抱住黑貓Bobo行出呢.
舒晴立即跑過去攬住子仁,
[細佬...]
[放心我無事.]
[點解你係隔離大廈出呢?]
子仁笑一笑放底手中嘅Bobo話:[多得佢,我抱住Gigi跟住佢由窗口爬上天台
走過隔離大廈走返落呢.]
舒晴邊抹眼淚邊講:[我幾驚你有事.]
[啱啱先出返呢無咁易就攞我命.]
兩姐弟旁若無人咁攬住,完全無理會其他人嘅奇異目光.
可能舒情剛剛才太大聲叫,引起好多途人同記者注意,
開始有人對住佢地影相.
一直瞓住擔架上面嘅Shelly完全無反應,
軒仔好擔心捉住佢隻手唔放,比起父母佢更加關心Shelly,
不斷祈求Shelly無事.
忽然Shelly隻手郁一郁,軒仔即刻大叫:[Shelly!!]
Shelly真係醒咗,
佢摔一摔眼問:[乜野事呀?做乜我係街架?]
軒仔話:[妳無事就好啦.]
[有事?我做乜有事?人地食咗藥好眼瞓呀.]
軒仔講反成件事比佢知,原本自己啱啱係死門關走過.
佢地幾個總算安全所有人送去醫院檢查.
軒仔呢個時候終於肯行返去少霞到.
兩母子一句說話都無講就連一眼都無望過,
有如陌生人一樣坐係走廊到.
佢兩個好快就同警察落完口供,
少霞係到等亞信.
軒仔唔想坐係到起身行去搵Shelly.
去到另一邊見到Shelly坐立不安隻手不停震,
好似毒癮發一樣.
警察見慣呢D場面已經估到乜野事,
警察問:[小姐,妳叫乜名呀?]
[李青.]
[咁妳有無戴身分證呀?]
[無...]
[咁妳記唔記得個身分證號碼?]
Shelly講咗個號碼比佢知.
警察係到同佢對緊身分證資料時面色一沉.
佢望住Shelly問:[小姐,妳真係無記錯.]
[無....]
[妳比我D資料話妳一年前已經係交通意外死咗啦喎.]
軒仔係側邊聽到有D震驚,到底發生乜野事?
呢個時候有位醫護人員行埋位警察耳邊細細講咗幾句.
個警員面色比軒仔更吃驚.
警員即刻走開去搵另一位同僚.
軒仔望到在場嘅人都用奇異目光望住Shelly.
好快有一位女警行過呢.
[小姐....麻煩妳跟我過去另一邊.]
軒仔打算跟埋去,但係比其他醫護阻止.
Shelly被帶去另一間房,入面有一位女醫生同女警係到.
女警問:[麻煩你講出你嘅真實性名.]
Shelly知道唔可以再隱瞞只好老實咁答:[我叫李勇.]
今次佢將所有真實資料都講晒比警察知.
醫生亦開始幫Shelly檢查身體,
跟住問:[你食咗藥幾耐?]
[好多年.]
醫生唉咗一聲話:[你咁樣係玩命你知唔知?嗰D藥好傷身體副作用好大架.]
[我知...]
[咁點解重食?如果有需要可以做變性手術.]
Shelly耷底頭話:[妳地正常人唔會理解我地呢個世界嘅人,
係好多人眼中我係怪物,男不男女不女.]
Shelly情緒有D激動聲音亦變得沙啞,
佢繼續講:[有人選擇平淡一世,我選擇用我僅餘嘅生命燃燒青春,
做我鐘意做嘅事.]
醫生話:[你有無諗過屋企人?佢地知道會好傷心.]
[屋企人?最關心我嗰家姐都走咗,我重有乜野好留戀.]
Shelly企咗起身話:[如果無其他野問我走先.]
醫生望一望位女警,個女警亦點點頭.
每一個人都可以作出選擇,
而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嘅行為付出代價.
Shelly意無反悔咁繼續行佢選擇嘅呢條路.
佢伸手拉開嗰塊白色布簾,見到軒仔企係到望住自己.
Shelly微微一笑話:[你聽到晒?]
軒仔點點頭.
Shelly話:[對唔住一直呃你.]
軒仔話:[我唔明,點解我睇妳onlyfans D相同片,明明妳係....女人.]
Shelly一手捉住軒仔隻手摸落自己下面,一直軒仔都想摸shelly,
但係呢一刻個感覺同想像好大出入,佢摸到一條好細好軟綿綿嘅賓周.
Shelly話:[嗰個唔係我.]
[但係嗰樣同妳一模一樣架喎.]
[嗰位....我係我嘅孖生家姐,我地由細玩到大地感情好好,對佢我既羨慕又妒忌.]
[點解?]
[羨慕佢可以做自己,妒忌佢係一個真女人.]
呢一刻真相大白,軒仔一直以為佢係女人,
原來只係佢家姐,呢個事實對佢一個十六歲嘅細路打擊好大.
佢地幾個都離開醫院,各人都有D失落.
企係大門口,軒仔望見亞信企係亞媽身邊,
而少霞亦見到軒仔係Shelly身後.
雖然亞信同Shelly都唔知佢兩母子發生乜野事,
但係見到佢兩個嘅眼神好奇怪.
Shelly對住軒仔話:[你返去你亞媽身邊啦.]
軒仔望住少霞眼神好閃縮.可能係見到亞信係身邊,
始終做咗咁多衰野開始心虛.
亞信望見軒仔個眼神,忽然有一個好不安嘅感覺,
剛才少霞嗰身打扮,軒仔現在個反應,
少霞做一樓一,昌少係同學又有搵佢,
將所有野串埋一齊,大約估計都係乜野一回事.
亞信咬牙切齒咁講:[你個畜生!!]
緊握拳頭行上前準備好好教訓佢.
忽然一隻手拉住佢,少霞話:[帶我走.]
亞信愕一愕然:[吓...?]
少霞再講多次:[你應承過我會帶我走架.]
少霞隻手不停咁震.
就算沖上前打佢一身,甚至報警又如何?
改變唔到已經發生嘅事實.
亞信鬆開拳頭怒啤住軒仔,然後就轉身上咗的士離開,車慢慢駛離醫院,
呢一刻覺得終於得都解脫,少霞係的士上面放聲痛哭,
將多年嘅屈辱一次過爆發,一切仇恨枷鎖計算通過眼淚全部煙消雲散.
Shelly覺得好奇怪點解唔帶埋軒仔於是叫:[喂...等等呀.....]
軒仔拖住Shelly話:[我可唔可以以後同妳一齊生活呀?]
[同我?咁你亞媽點呀?]
[佢...唔會再理我.]
[攪錯呀,點會有D咁嘅亞媽架.]
Shelly想起自己老豆當年點樣趕走自己,
可能佢以為少霞出於相同理由先做出呢個決定.
於是同軒仔講:[你同我一齊會好辛苦,你怕唔怕?]
軒仔搖搖頭,其實亦無選擇.
佢跟住話:[你唔係話要打做我地嘅偽娘事業咩?無咗我點做呀?]
Shelly笑笑口拍一拍佢話:[咁我地就繼續攪,唔好比人睇死.]
兩個人又再雄心壯志上路.
亞信同少霞返咗自己屋企,同樣係一間冷清清乜都無嘅劏房,
不過今日呢間房溫暖咗好多,張床重有D迫唔係好夠兩個人瞓.
亞信話:[妳等我一陣,我拆咗張床之後一齊瞓地下.]
少霞面上露出微笑:[嗯.]已經唔知幾耐無再笑過,
睇住亞信拆床覺得終於可以從過新生.
忽然少霞覺得好唔舒服,佢即刻沖入廁所嘔.
亞信聽到佢嘔即刻行入廁所問:[無事丫嗎?係唔係剛才D煙呀?]
少霞搖一搖頭,女人好清楚呢個係乜野反應.
萬般帶不走,唯有業隨身,所有罪孽都有還嘅一日.
少霞知道比自己個仔攪大咗肚,
呢一刻應該點算?
繼續延續呢個無止境嘅痛苦?
定係犧牲一條生命比自己一條生路放生自己?
~未完待續~
(下一回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