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有樓有XX,冇樓咪白撞,我已失去了所有: 第1章:序,荒謬的自己 (197x年8月 至 ? )
曾經,沒半點女人緣的我,還以為這種事情,一生也不會與我沾上半點關係......
事情的緣起,這樣便一個生肖循環了。
我,70後,不經不覺已到中年,人生已過了一半。不少人在這年紀,也許已為人父母、甚至子女也是中學生甚至大學生了。而我,覺得自己是零。從小到大,生活只有上學放學、上班下班的兩點一線,可能因性格內向、不懂與人相處,加上可能因面上有些缺陷,少年時在叫「學校」的地方,被視作怪物般欺凌取笑排濟從未間斷,由幼稚園至中學,小學更讀過兩間,也是被冠以同一渾號(和面上缺陷有關)。對此,父母不是不知,但只有落井下石,所謂的父親,永遠是典型港式福佳老豆的那一句:「點L解咁多個唔L恰,係恰你呀?!擺L到明係你既問題啦!......DNLM仆街死啦去......」;母親就有時當是小朋友家家酒的笑話,有時只懂黑面。到了中二,和父母吵架多次至幾乎自殺(可恨是我沒這勇氣),母親才勉強找醫生處理我面上那些缺陷,但已無法扭轉被欺凌取笑排濟的定型,加上我那間中學,中一至中三升班是不洗牌,原班人馬直升的,今年這班1B,明年便全班升2B,困獸鬥之嚴重可想而知。
到了中三,情況變本加厲,心理困擾大到患上腸胃炎,幾乎每天上學也腹痛腹瀉。禍不單行,又遇上不知所謂的教畜班主任,把我放逐到尾行,又又近視加深,本來還勉強能看的黑板,也漸看不清,眼鏡?別說笑了,我一向沒戴,以我當時的惡劣環境,要是忽然戴眼鏡,第一天小息已必定粉碎。心理困擾加上視力問題,漸漸書也讀不了,最終勉強挨完中三,便在一片混亂中半被逼冇鞋挽屐走,以中三程度結束中學生涯了。轉校?那個年代,學額可沒現在這般過剩,甚至可說是不足。
那時我才知道,母親對於我在校的經歷,原來一直不相信,以為是太荒謬太誇張,直到我半被逼離校後,才知原來一切堅過石堅。同時,腸胃炎不藥而愈。
那個年代,甚麼青少年支援如「剪翅」、「靚」、「偽進」等通通沒有,再陪訓要30歲,像我這種N失N無青年,除了打電話找社工哭訴幾句、聽兩句廢話然後收線之外,完全無助。有想過報讀當年仍然免費或廉價的官立夜中學,但父母的態度好像......不知怎樣說,也不了了之了。
渡過以「年」計的隱青歲月後,才知有工業學院(部份IVE前身)這回事,唯有向其投靠。現在說入讀IVE,通常會想起是高級文憑(Hi Dip)或副學士(Asso Degree)程度,在大學生氾濫的現在,這些已是萬人恥笑的失敗者代號,但其實還有一些更不堪的低級班,類似現時青年學院的職專文憑(DVE),我也只能入讀這些。
當時大多數日校中學,中三有6班甚至更多,中四卻只有4班,因此鐵定有最少1/3的差生,完成中三後便在此樽頸位被淘汰,不能升讀中四(所以,我還怎樣轉校?)。這些中三離校生,其中一個出路,就是入讀工業學院的低級班,而我工業學院的那班同學,幾乎全是這些人,難聽一點說,根本是一群腦殘小學雞,無怪乎會被淘汰(縱使我是多麼不認同這種制度)。而且,全男班。
我很傻很天真地以為,面上那些缺陷已消失,這裡全新環境和圈子,至少可做個正常人。對,正常的日子,是有了,也沒有再被冠以那個渾號。但,開學一個多月後,這群腦殘小學雞,給了我一個畢生難忘的極荒謬的經歷:我和某同學在吹水時,隨口說了一句:「你條波褲咁短,唔驚走光咩?」,對方回以:「男仔使乜驚走光?呢班又冇女」,旁邊一條MK仔聽到(注意,我那句「你條波褲咁短,唔驚走光咩?」,並非對那MK仔說)。同日不久,那MK仔發神經,不斷在叫:「拋棄夢裡人驚走光!男仔驚走光,正基佬!拋棄夢裡人係基佬!」,就此在一節課之內,煽動至幾乎全班也恥笑我是「死基佬」,我又重回中小學時那狗面的歲月,甚至弄到見家長和幾乎再一次冇鞋挽屐走(在這些已是「成人教育」的「專上院校」也弄到見家長,夠奇聞夠震撼吧)。
只是一句「你條波褲咁短,唔驚走光咩?」的說話,只是一條MK仔亂叫,只是一節課的時間,就弄到如此田地,荒謬得難以置信吧?就算是CCTVB的膠劇,也不可能如此交待角色被欺凌取笑排濟的原因吧?
這一年,又成了我一生的污點之一。
此亦是我人生的一個轉捩點,從此,我不得不相信宿命天定,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認識了本文的女主角後,更進一步深信)。
而我較長期來往的朋友的唯一來源,就只有小學、中學、工業學院每間學校各一個同學,共3個,當然都是男的。而且到了2000年代,大家也廿多歲時,已很少來往,甚至他們相繼結婚,但無一個向我發炸彈,到底,他們是錫著我荷包,不忍我破費來悶一晚,還是根本沒當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