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交換了眼神,然後同時翻牌。

「西!」我馬上就察覺到不對勁,怎麼他打一隻「東」出來卻喊西?搞錯了嗎?

然而相同的情況也發生在其他人身上。我心知不妙,這明顯是擾亂我們的戰術啊!我提醒了誠哥一番,但他只是微笑以報,道:「冇問題,包喺我身上。」

有人說:一次成功是僥幸,兩次成功是幸運,來到第三次,那就是實力了——直到今天之前,我都堅信這句話是真的。

十二門徒告別陰暗的表情,又再精神爽利地打牌,大概是覺得誠哥現在連腿都抖不了,這次真的使不了甚麼滑頭了。





說實話,我也是這樣想的。直到,那兩片薄薄的嘴唇抖出一個字:「碰……」

……

……

……

兩圈過去了,漫長的牌局也完了。





我糊里糊塗,卻毫無懸念地虐殺了在場的所有高手。

十二門徒有些抱頭痛哭,有些撼頭埋牆,有些更受不了刺激,跳起脫衣舞來。而肌肉大叔則是靜靜抱膝坐在角落,原本隆起的肌肉好像變了洩氣的皮球,整個人看起來小了一號。

早就解開束縛的誠哥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揮舞著支票說:「多謝你嗰二十萬啊!你真係好人屎㗎啫!」

麻雀館內外死氣沉沉,配合慘白的燈光更有點太平間的氛圍。我也不好意思繼續奚落人家,便趕緊提著誠哥的衣領跑了。

「等等!」大叔擋在了門前,他要幹甚麼?該不會想耍賴,硬要留我們在這裡吧?





然而下一刻,他竟對我彎起了腰,又拱手作揖道:「我喺度做咗咁耐,從未見過好似小姐一樣咁厲害嘅奇人!竟然可以一人降四龍,實在佩服!」

接著身後的十二門徒竟也做起相同動作,我馬上慌忙澄清:「唔關我事㗎!都係因為……」

「如果小姐想話係隔離呢個仆街仔就大可不必。佢頭先綁成咁樣,絕對無可能知道自己打緊啲咩。除非小姐係想話,佢可以同時知道,自己同埋十二門徒拎緊咩牌啦!」

我無法從大叔的話中挑出毛病,畢竟這的確是不大可能的事。

然而,你要懂得,不可能與不大可能是兩碼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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