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跳海吧少女】(1)

陳老師望見他倆,詫異地問道:「裘若睛,你唔係話返實驗室攞埋啲嘢就走啦咩?做咩仲喺度?仲有陳立草點解你喺度嘅?」

陳立草腦袋高速運轉,正打算編一個藉口,但裘若睛搶先一步回答:「係呀陳sir,啱啱見到枱上面有啲嘢未執好順便執埋啫,陳立草過嚟搵我食飯,好快搞掂啦。」

「竟然仲有啲嘢未收返埋去,個TA搞咩嘢呀,好啦好啦,快手啲搞掂啦,我等陣嚟鎖門。」

陳老師說完轉身就走,裘若睛立即怒視陳立草,「做咩搞我個頭,做咩過嚟搵我。」





「你冷靜啲先,我啱啱喺對面樓望過去實驗室,好似見到有爆炸,所以衝過嚟。」

「爆炸?點解你會見到㗎?唔係,等陣先邊度有爆炸?」

「我都唔知呀,我都淨係見到幾秒,跟住就冇嘢,但係好似琴日咁樣,我驚你有事,所以...」

「唔緊要啦,我而家冇事喇,我地等陣開會見啦。」

「你個樣邊忽似冇事呀,不如我哋一齊食晏晝啦。」





「唔食啦,我直接返去班房準備啦,畢竟一陣係學校百週年校慶籌委會第一次開會,同埋我都唔肚餓...」嘴裏說著不餓,但肚子咕嚕咕嚕叫出賣了她,陳立草看穿了她的倔強,於是給她一個下台階,「你都知我選擇困難症㗎喇,咁你覺得我應該食牛腩河定係四餸車仔麵?」

裘若睛轉身背對著他,低聲說道:「牛腩河,多蔥。」

「收到,陣間見。」

裘若睛望着他離去,心裏想的是他才是最關心自己的人。

炎炎夏日,人們喜歡把冷氣調到最低溫度,然後再披上薄褸,裘若睛的手腳都快要凍住時,陳立草提著熱騰騰的牛腩河和車仔麵到來。





「拿,呢度係你碗牛腩麵。」裘若睛接過塑膠碗,低頭暴風式吸入一條接一條的麵條,「都係英記牛腩麵,最合我胃口。」她一臉滿足的神情,看到陳立草打開他的車仔麵後,盯着他碗中的雞翼和腸仔,毫不留情地夾走了它們。

陳立草翻了白眼作無聲反抗,但還是讓她拿走了。

陳立草看著她臉頰鼓鼓的,由心微笑,裘若睛發現他嘴角朝上因而不爽地問:「點呀,未見過人食嘢呀?」

「得啦得啦,唔望住你喇,你食嘢啦。」

枱上散落稍後開會的議程,陳立草怕裘若睛不小心弄髒了,於是將它們拾起。

「喂,其實今年校慶係做乜嘢㗎?」

「都係傳承呀,團結呀,乘風破浪嗰啲。」

陳立草翻了幾頁,其中一頁的一項活動用紅色圈起來,「不能說的秘密?呢個咩嚟㗎?」





「喔,呢個係校慶表演劇目,講一百年前學校創立嘅時候,一啲因為當時環境而不能說的事情放入咗喺時間囊入面,係一百年後嘅今日唔再係唔能夠講嘅嘢。」

「唔能夠講嘅嘢?會唔會好敏感呀?你唔驚畀校長否決咩?」

「算啦,佢要否決再算啦,又要帶出到校訓天下為公,又要傳承,我同郭偉航諗到頭都爆,都淨係諗到啲咁嘅嘢,已經盡咗力。」

「你講起郭偉航,我想問...你同佢..係咪..」

「係呀。」裘若晴收起了臉上笑容,不敢直視陳立草,他本來想追問下去,但還是識趣地收了口。

雖然陳立草只是隨口一問,但都足以令裘若晴心情低落,頓然失去了食欲。

她多吃兩口後,便放下手中的筷子,「我食唔落去啦,你幫我食埋啦。」





陳立草沒有接過她的食物,他匆匆吃過自己的,然後出去扔了垃圾。

他回來的時候,課室裏的桌椅已經排好,裘若晴坐在了主席位,而郭偉航坐在了她的身旁。

裘若晴用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緒,但是眼角仍露出難受的神色。

陳立草看穿了她偽裝的堅強,上前主動要求和郭偉航調位,「等陣開會,我驚阿晴佢抄唔切會議內容,不如我坐係佢隔離幫佢手寫。」

陳立草是學校辯論隊隊員,所以郭偉航沒有想太多,便跟他調了位。

陳立草坐下來後,裘若晴長呼了一口氣,他拍拍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加油,我喺度。」

幾小時後會議終於完了,陳立草寫下下次開會的時間便放下筆,伸懶腰,轉頭望向裘若晴,「你等陣諗住做啲乜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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