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戒的同棲故事》[完]【純愛】: 24 - 過去·亮光
9月的陽光照耀着碧籃海面。
今天依然是藍天白雲的美好一天。
就在這風和日麗的日子中，一個短袖裝束，剪了一個陽光短髮的男孩背著書包走到一座外型獨特，有着四支支柱支撐著的大樓面前。
他深呼吸一口氣後，面帶笑容的快步走進大樓。
對於將要成為大專生的他，脫離校服的束縛，從此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
不用再守什麼校規，也不用再受所謂訓導老師的黑臉，用自己的規矩每天學習玩樂就是他在中學六年間每天所期盼快點到來的願望。
作為大專新入生的他今天終於都得償所願。
他緩緩走進接下來上第一課的班房。
面前的光景可是和中學時代完全的不同。
沒有了校服的出現，感覺孩子氣減輕了不小，同班的也不再只有同年代的人，有些人明顯已經二十多歲了。
相比起自己僅得18歲的小孩臉，乳臭未乾的感覺真叫人不好意思。
他輕輕走到角落中的空位坐下，旁邊的人都開始建立自己的小圈子了，但對於不太擅長和別人打交道的他做不擅長的事始終不太願意。
結果他就這樣獨自一人的上完了第一堂課。
「HI，你好呀~」一位身形微胖的男孩子走了過來。
男孩驟眼一看，是個掛著慈祥微笑的陽光男孩，旁邊還有一個比較高瘦的眼鏡男，驟眼一看他們好像也是18至20左右的同年人。
「Hi...」他禮貌的打了一聲招呼。
「我叫河馬呀，呢個係高佬，我哋本身中同嚟嘅，你點稱呼呀。」他說著旁邊的高佬點頭示意你好。
「我叫阿謙。」他輕輕說。
「係你係咪都鍾意睇豬頭少年㗎？我見你有個鎖匙扣喺度~」他依然微笑說。
男孩有點呆眼，事關他很少遇過別人來主動聊這樣的話題，但他頓時也放了心，因為至少也知道了他的來意。
「嗯~...我唯一最鍾意嘅作品嚟嘅~」他簡單回答。
「矣~我哋都鍾意睇呀，估唔到咁都搵到同路人喎。」河馬笑著說。
「咁你鍾意邊條女呀？」旁邊的高佬問？
「應該都係麻衣啦~」他抓抓頭說著。
「哦~學妹都唔錯呀幾正呀~」河馬再說~
「哈哈，佢都幾得意嘅。」他回
「係啦不如我哋交換個whatsapp啦？難得係班到搵到知音人~」河馬問到~
「都可以嘅~」
說罷~聯絡方法就交換了。
他們就這樣成為了少年在這個學校中第一班朋友。
時間不斷過去，他們就這樣從普通朋友，成為了每天都一起相約吃飯，週末到街上逛逛打機玩樂，這樣的知心好友。
少年此刻確實的感受得到，他在中學時期發誓要過著的生活，現在終於都來到了。
就這樣過了半年的時間......
「喂~阿謙你望咩啫？」旁邊的高佬說。
「阿sorry~冇嘢冇嘢。」說罷，他的視線從遠處回到眼前的手機繼續這鋪遊戲。
「望咩啫你喺度。」河馬抬高頭四周看著，接著視線停留在不遠的一個人身上。
「wow~原來你望住婷婷~做咩呀？鍾意人呀？」河馬笑說。
「痴線！諗多咗啦~」他故作冷靜低著頭打機，但他的耳朵出賣了他。
紅得像硃砂一樣的耳朵說明了對於血氣方剛的十多歲年青人來說，對異性的盼望是他們現在最所渴求的東西。
儘管這是不是愛情也好，還是單純的渴求異性的情慾也好......
「怕咩啫~鍾意人咪追囉~」旁邊的高佬一邊打機一邊說。
「呀...唔係咁㗎~」他依然否定著。
「有咩好驚啫可能人哋都鍾意你呢~唔去點知呀~」高佬再說。
「真係㗎河馬？」他天真的問？
「嗯~加油~」他簡單一句。
然而某天，一個機會，終於都到來。
「呀嫌~」她走到他的旁邊。
「呀...婷婷有咩事呀？」他的眼睛非常閃縮，也許每一個男生在心儀的女孩面前也是這樣不知所措的。
「你係咪電腦好叻嗰啲㗎？」她可愛的問。
「都 ok嘅~」
其實他也是懂得皮毛，但是這個時候不懂也要裝懂是常識。
「咁就好啦你幫我睇下呀，部腦點解開唔到嘅？」她放低了一部手提電腦。
他按下開關，接著不到一會就重新關機，畫面完全沒有要亮起的跡象。
「可能燒咗底板我之前都試過，應該要買個部啦。」他說。
「矣......要買嗰部呀我唔識㗎點算？...」她有點困惑。
「咁...不如我陪你去呀我都識得揀電腦嘅~」這是他鼓起勇氣說出來的。
「你咁好嘅！太好喇~」她高興起來：「咁星期六我哋一齊去買吖~」
「好呀我哋再約吖~」他回。
「嗯~byebye。」接著她收起電腦就走了。
待他離開之後少年已經高興得手舞足動，彷彿置身於甜絲絲的世界之中，想不到鼓起勇氣的結果也不太壞，他心裏默默地念著「真的太好了~」
接著來到星期六的早上，深水埗地鐵站中，少年已經站在一旁等待著。
今天的他穿著還非常認真的，對於和他出街約會的女孩子屈指可數的他。
今天能和自己感興趣的女孩單獨外出，絕對是叫人多麼的興奮。
現在的他緊張得手心直線冒汗。
「阿謙！」她從遠處走來。
「hi婷婷。」面前只穿著t卹熱褲的她，其曲線的吸引力對於還沒有太多經驗的他來說絕對是無法抵擋的。
「你今日套衫好襯你...」他模仿著漫畫中男主角的台詞，但面容生硬至極。
「哈哈~多謝啦，不過呢件衫好似前幾日先再過咋喎~」她笑說。
「哈哈係咩~」他尷尬的笑著。
「好啦我哋行啦~」她說。
接著一天的約會開始了。
也許只是裝裝跑腿買點東西，絕對稱不上是約會，或者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但對於還是小男孩的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比現在更幸福的時間~
在電腦商場逛著逛著，偶爾快樂的聊天，在等待取機的時間吃個午飯，拿了東西之後又買珍珠奶茶走著喝。
這樣的一天簡簡單單卻又令人回味無窮......
「係呢~話時話...婷婷你有冇男朋友？」
「吓？......」她有點比不了反應。
「呀！我只係好奇下啫，感覺你應該都係有男朋友嗰啲女仔~」他笑笑口，希望幫自己打圓場。
「哦~我梗係有啦~」她笑說。
「矣...」他聽了，呆若木雞。
「其實我本來都諗住搵男朋友出嚟買算㗎啦，不過佢好似好忙咁樣咪搵你幫下手咋嘛~」她依然笑著。
「原來係咁呀......」他頓時目無表情。
良久，他回復了微笑的面孔。
「咁你真係搵啱人呀~」他笑說。
「嗯~今日真係唔該曬你喎~呀謙。」
也許大多數人再聽到心儀的對像有另一半的時候，表情也都是失落為多。
當然他也不例外。
可是在他喜歡的心情之前，有着一件事是更加不能讓步的。
就是......
絕對不能成為破壞別人幸福的惡人。
於是，或許有點不甘心.....
但......
「唔使客氣啦大家朋友嚟㗎嘛~」他笑說。
可惜，誰也想不到，惡夢就這樣漸漸開始了......
。。。。。。
。。。
。
改天回到學校。
他又如平常一樣走進課室，但是卻感覺到和平日的氣氛截然不同的感覺。
他將望著四周，到處也感覺到看著自己的視線。
感覺到別人正對著自己竊竊私語。
他非常困惑，這種目光往自己身上投的感覺實在叫人嘔心。
安靜不下來的他打開手機，開了和兩位至友的群組。
(點解今日咁奇怪嘅，啲人係咁望住我？)
他發出這個訊息。
但是，完全不到回應......
他就這樣結束了第一堂課。
午飯的時間，他拖著疲倦的身軀嚟到飯堂。
他完全被今天奇怪的情況弄得體力不振了。
現在的他只想好好的吃個飯讓自己休息一會。
突然......
「仆街！」
一個拳頭從後打到他的右邊面，他就這樣跌在地上。
被打了，但他卻完全搞不懂發生什麼事，只是按著被打的臉，目定口呆的看著面前那個怒氣沖沖的男人。
他是誰？這是完全不認識的嘴臉。
到底為什麼自己要被他打？他完全搞不清楚。
「停手呀！」遠處一位女孩飛奔過來捉著他的手。
她是婷婷。
「你放手我要打死你個冚家產！」男人怒說。
「都話咗唔係你諗咁㗎啦！唔好呀！」婷婷拼死捉著他的手臂。
「唔係我諗咁！都畀人擺埋上網啦仲有假嘅！」男人打開BD討論區一頁。
內容是某校的校花和情人約會給男朋友戴綠帽的貼文。
而最令人驚訝的是，文中照片正正就是兩人外出買電腦的身影。
地上的他呆若木雞根本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
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搶人女友的姦夫？
他完全不知道。
「梁海婷！而家叻啦！我成頂綠帽由頭笠到落腳！偷食唔抹嘴仲要畀人影相！」他說。
「我冇呀！真係唔係咁㗎！」面前的她快要哭出嚟。
「好呀！你咁鍾意搵仔嘛，你同個賤人一齊啦以後唔可以我面前出現呀！」說罷，他就離開了。
「唔係呀！呀偉！」她追着他。
現場只留下少年一人按著右邊面。
良久，他慢慢清醒，回望四周，身邊的人已經用鄙視的目光看著自己。
剛才發生的事儘管是不是真相也好，他都已經斷定從這一刻開始...
社會性死亡.....
他站了起來，拍一拍身上的塵埃。
「叮噹~」電話響起訊息鈴聲。
打開一看，發現本身三人的群組。
現在只剩下自己一個......
。。。。。。
。。。
。
網上的熱度很快降下，對於這些茶餘飯後的八卦新聞，不出兩三個星期就完全消失了。
但在這兩三個星期的時間內男孩見盡了所有惡言。
不知誰的人一句感覺身同感受就咒罵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女權主義者說自己是騙女人的渣男，還有一些更離譜的人炒作說自己有犯罪前科。
林林總總的留言都收入眼簾之中。
但對他來說這些都是不痛不癢的，始終網絡世界上，我們彼此也不知道對方是誰， 既然都是陌生人，那就沒有什麼好在意。
但，還是有最令人受不住的事。
那些學校裏的冷言冷眼，他每一日也切身感受著。
曾經快樂的校園生活，轉眼間就變成了地獄的開始......
接著直到兩個月後的某一天。
他如常的走進課室，卻在開始上課後的十五分鐘，感受到喘不過氣的感覺。
他奪門而出，跑到樓梯處，一個空氣流通的地方，呼吸總算是回復正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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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咗呢啲之外有冇其他問題？」對岸的醫生問著。
「都冇其他啦。」他回答
「初步估計應該係抑鬱焦慮造成，我會開一個月藥畀你先，下個月就嚟覆診，同埋我建議你暫時離開學校先。」醫生再說。
「唔該醫生......」說吧，他便離開診症房。
拿著藥包，他坐在醫院的公園中，看著四周的人來來去去，是完全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到底是為什麼？
他真的不知道......
接下來經歷了兩天吃藥吃到快嘔的日子，他決定還是跟隨醫生的意見暫時離開學校這個地方。
離開這個滿身傷痕的傷心地。
接著，就在某一天。
什麼也不想做的他只是躺在床上耍頹。
他很清楚自己不能繼續這樣，但就是提不起勁，什麼也提不起勁。
世界彷彿靜止了一樣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這樣無聊的他卻突然挑起了奇怪的好奇心，重新搜尋當天鬧得自己像地底泥一樣的那個貼文看。
這個大約20頁的貼文，早在一個月前已經沒有人再留言。
他從最後的一項開始向上看著每一句的留言。
又重新看著那些辱罵自己的句子。
可是現在的他已經什麼感覺也沒有......
然後終於到了第一篇貼文。
看著刊登者的名字，他突然登大了眼睛。
「HM仔...」
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陽光的笑容。
他最好的朋友。
河馬......
他背脊冒出冷汗，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想。
他下意識打開了河馬的ig。
卻看到了自己完全不敢相信的事。
他，和婷婷交往了。
他的手慢慢放下了手機，背脊靠著牆。
直到現在這一刻，他終於都知道，自己被最重視的朋友出賣了。
他傻傻的笑著，恥笑愚蠢的自己。
一切都是活該。
活該。
活
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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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份喇...」阿盈按著心口說著。
「跟住搞咗好耐先知，原來佢係想藉我過橋，搞到佢哋分手自己再溝。」我笑一笑：「不過呢啲都過咗去喇，對我嚟講都唔再重要。」
「咁跟住你點呀？」她問。
「跟住咪浮浮沉沉咗幾年，返下散工收埋下自己得閒打下機，都係咁啦。」
「直到你遇到小敏？」她問。
我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打開了銀包看著裏面的護身符。
「或者，每個人喺唔同嘅時候，都需要一盞燈掛~」我微笑：「每個人改變，都需要一個契機。對我嚟講，佢嗰陣時嘅笑容就係我最需要嘅嗰盞燈嚟~」
「嘻~得喇我就凍死喇。」她笑說：「但係你而家都幾好呀，仲以為你以後都唔會再識朋友。」
「吓？」我不解。
「啲電視劇咪好多嘅，傷過之後唔想再受傷，所以就唔再同人深交。」她回。
「嘿~都係嘅。」我笑說：「不過我覺得一個玩自閉嘅人應該都冇乜資格去照顧人，雖然中間辛苦係真嘅。」
「你真係好愛小敏。」她說。
「嘿~」我笑面。
對岸的她低下頭，沒有再說話的意思。
良久，她站了起來。
「呀盈？」
「突然間醒起自己未刷牙~」
「哦~好呀。」
她走到浴室的門前停下
「多謝你呀，呀謙~」她對我微笑。
「哦~」我回應。
說罷她就入了浴室。
「一盞燈...」她背著門：「我真係拎得起咩？呀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