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渝,我們在一起》: 終章(於13-02-2015作出少許的修改)
「我從來冇嬲過你,我知道架......我知道你講分手一定有你既原因。」
「對唔住......」賈渝低下頭說:「果陣......果陣我以為我唔再愛你,但分手之後,我先發現當時我係唔敢愛你......阿朗......我地抹走之前既傷心事,重新開始過好唔好?」
我望向她,然後眼角睄到她細佬在做「加油」的手勢。
「同你分手呢四年黎,我每日都係捱先捱得過......」我哽咽著喉嚨答她:「根本冇可能可以抹得走......」
她的面色由充滿希望變得難過。
我其實很想忘記以往的事。只是今天來到海旁,這個跟她分手的地方,腦海裡浮現出她最後的笑容,最後跟我說的話......
我沒法欺騙自己,更沒法再承受多一次這種痛。若然有一天,我們無言以對,你又再覺得你不愛我了,我好肯定我會心痛至死。
她沒有說話,只是淚汪汪的從背包中拿出一本筆記簿來,然後遞給我。
封面上寫著:
《假如,我們在一起》
我翻開筆記簿。
序
farewell day那天,我跟阿朗說我要我們的故事作為歡送的禮物......可是,我永遠也不會收到這份禮物。只好獨自寫下,永遠屬於我們的故事。
第一章 相遇
我叫賈渝,是一名大一生,由今天起也是一個教英文的暑期班導師......
我速讀著每一頁,每一頁都填滿了賈渝所寫的字。
第九章 夢想
「阿朗,你有咩夢想架?」我的問題打破了沉默。
「夢想? 我冇諗過......」他徐徐地答道。
「我想做個老師,教英文同地理!」我充滿熱誠地說。
其實我還想跟你說:你的笑容也是我的夢想......
眼淚再次填滿我的眼眶......
第十九章
「第三,亦都係最重要,我不會放棄愛你,賈渝,Mandy,Miss Ga。」阿朗望著我說。而我只懂用手掩著嘴巴,眼泛淚光。
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提起頭望一望賈渝,她指著我手上的筆記簿,示意我繼續讀下去。
第三十一章
分手後,我不定期到海旁散步。說到底還是因為這裡滿載了我和他之間的回憶。每次細佬都陪著我走到盡頭,走上觀景台。細佬坐在左邊的座位上,而我則坐在右邊的座位上。
假如你還會坐在左邊的座位,這有多好?
看著看著,夕陽也開始西下了。而賈渝細佬也無故不見了。
我愈看愈急,卻發現後面的頁數都是空白的,故事寫到這裡就停了。
此時的我,冷笑了一下。
* * *
「你本野個序已經寫錯左啦!」我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你一定會收到我地之間既故事作為禮物。」
賈渝好像不明白我在說些什麼。
我從褲袋中拿出手機,開了google drive,然後打開《賈渝,我們在一起》那個文件給她看。
隨即我在背包裡拿出筆來,開始在她的簿上書寫著:
賈渝好像不明白我在說些什麼。
我的意思是:「我要和你一起到白頭,一起寫下和你之間永遠流傳的故事。」
* * *
這天,四月二十三日。我和賈渝依舊到海旁散步看海。
到海旁的盡頭,我們依舊走上觀景台,我坐在左邊,她坐在右邊。
一切好像依舊,但改變了的是,我和她在途中都沉默不語。
而這海旁的盡頭丶正西下的夕陽,好像在訴說些什麼。
* * *
坐在她左邊的我,在這種沉默內飽受煎熬。
以前,在暑期班還沒完結的那段日子裡,我倆一起不說話的時間當然是有的,但我稱之為「無聲勝有聲」,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但現在,我倆一起不說話的時間逐漸多了。這是因為我變了? 還是你變了? 還是什麼也沒有變,而是因為這是必然會發生的?
我抵不住這種煎熬,馬上就要出聲說些什麼的。
只是她比我快一步,拋出了五隻大字:
「不如分手啦?」
這五個字一刀一刀往我心上割。
我望向她,她也望著我。在她柔弱的眼神裡我看到她的堅決,對分手的堅決。
我不落淚,忍住感覺。
「其實我諗得好清楚......」賈渝繼續說:「呢家我year3,你中五。人生閱歷差太遠,我地之間溝通唔到......」
* * *
一種很玄妙的感覺突然浮現在我的心頭,早預料了分手這個結局的我,居然有無限的勇氣去挽留她。
* * *
我懂得她在說些什麼,只是她不知道她說的不是她所想的。
「你只係以為你唔再愛我,但其實你係唔敢愛我。」我回答她。
賈渝皺一皺眉,好像不懂我在說些什麼。
「而我,會俾呢份勇氣你。」
我的心一直溫習說服自己
最怕你忽然說要放棄
我真的需要勇氣 來面對流言蜚語
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
我的愛就有意義......
我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我唔想白花幾年既時間去等你返黎我身邊,唔好走好嗎?」
她沒有說話,然後我慢慢的感受到,她也在緊抱著我。我們互相擁著,日落中的餘暉燦爛地照耀著我們的面容,讓時間永遠永遠,留在這最美好的一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