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回（只要你覺得無所謂）: 21. 我的意願

「你到底要我將帶到那裏去啊？」華玥跟著鳴神走了很長的一段路。

「到了。」鳴神在一間店鋪門前停了下來。

「那個不繼在轉轉轉的是甚麼？」華玥很是好奇地觀察店鋪門前的一件裝飾品。

「那是髮型屋的霓虹燈。」鳴神走近到自動門前，並進入到店內，而華玥亦緊跟上去。

鳴神很自然地走到一個坐在理髮椅的女客人邊上，幫她捲好了頭頂上的毛巾。





「原來是小鳴，難怪捲毛巾的手法這麼利落。」原本被毛巾遮蓋著眼睛的女士，這才看見剛剛是誰出手幫自己整理。

「旁邊的那位是？」女士從鏡子的倒影中，察覺到鳴神身旁站著一位女生。

「你好。」原本被晾在一旁的華玥，尷尬地走上前問好。

「魏……魏太，你兒子帶了女生回來啊！」女士大聲叫道。

「失算了……想不到今天不是老爸在看鋪。」鳴神掩臉。





「你先給我解釋清楚。」華玥前後搖晃著鳴神。

不久，在盡頭處有一扇掛簾門裏，一位女性如像鬥牛般奪門而出，直奔到華玥面前。

「是個洋娃娃般女生，兒子你可長出色了。在那拐來的？」那位女性就像檢查玩偶般，不斷將華玥各種揉捏。

「媽，別鬧。我是想請人家來染髮的。」鳴神已經頭痛得看不下去。

「喔？原來如此，早說嘛。來、過來！」華玥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就被鳴神的母親一一許常悅，按到理髮椅上坐下。





「姨姨，你別聽鳴神胡說，其實我沒有想染髮……」華玥完全攪不懂鳴神，為何會誤會了自己希望染頭髮。

是因為自己所說的那一句一一「小怡的棕色頭髮也很美」嗎？

「你叫甚麼名字呢？」常悅推著各色各樣的工具來到華玥身旁。

「文華玥。」華玥紅著臉，正襟危坐回道。

「你有沒有染過頭髮？」常悅看著這個如此緊張的小女孩，心裹暗自覺得她還真是可愛。

「沒有，所有學校都不容許學生染髮吧……」華玥連忙搖頭。

「你有一把秀髮呢。」常悅梳理著華玥的頭髮。

「唔？」突然被稱讚，華玥感覺到不好意思，垂下頭紅了臉。





「女生不都是喜歡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嗎？這隻顏色我覺得與你很相襯。就這隻顏色好了，姨姨也沒打算收你錢，別拒絕了喔！」xx的嘴巴如連珠炮發射般，完全不容華玥有拒絕的餘地。

「別擔心，你們不是從明天開始放暑假嗎？假期完結的時候幫你染回來就好了，說不定你染過一次後會上癮呢！」常悅興高采烈地在華玥的頭髮上塗起了染料。

看著常悅為自己細心地塗上一層又一層的染料，華玥竟慢慢地看得出神。直到常悅為她頭髮包上一層保鮮膜後，她才回過神來。

「好，你先坐一會。」常悅語畢，就繼續忙工作去了。

華玥正襟危坐了一段時間後發現，染髮這個過程應該沒有那麼快可以完成，於是乎她就轉而四周察看鳴神他們。

鳴神悉心地接待著每一位坐在梳裝鏡前的客人，而常悅則是用心仔細地為客人們剪髮裝扮。他們明明忙得不可開交，但是將這些一切一切看在眼裏的華玥，卻由心而發地喜歡這片景象。

「應該好了。」再次回到華玥身後的常悅，開始輕輕地拆掉華玥頭髮上的保鮮膜。





「別怪我這個兒子，他是個好管閒事的人。我想他應該是察覺到你有些甚麼煩心事吧，所以他才會帶你回來，想逗你開心。」常悅領著華玥去沖洗頭髮。

感覺自己甚麼有沒有表現過出來的華玥，一頭霧水地享受著被花灑的流水沖刷，按摩著自己頭皮的感覺。

待華玥頭髮上的染料被水沖洗乾淨後，常悅將她領到梳妝鏡前，悉心地用風筒為她吹乾秀髮，再用離子夾加添造型。

「美吧？」常悅用梳子，把華玥的頭髮稍作梳理並撥向一邊。而這一刻的華玥，甚至乎有點不信相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臉上喜悅的神色完全掩蓋不了，只能連忙點頭回應。

隨後，常悅將反應不過來的華玥推著走，再來到鋪面大聲叫嚷：「不肖子，美嗎？」

鳴神向著聲源的方向轉過頭去，映入眼框中的，是一位櫻花粉棕色長髮的女生。個別幾撮微曲的髮尾，輕輕的散落在那一套熟悉的校服小肩上，更顯得那一張因尷尬而微微泛紅的精緻臉蛋，楚楚動人，美不勝收。

說實話，簡單而暴力。鳴神的視線逗留了不足一秒後，立馬下意識地收回來。而因著這個舉動，使得華玥那張小臉變得更為紅潤。

此時常悅偷笑著，輕輕拍了拍華玥的肩膀、提了提她的腰板道：「那小子不過是害羞而已。」





「魏姨姨，不如你還是把錢收下好嗎？」華玥的小手從衣袋內拿出錢包問道。

常悅看著這個客氣有禮，同時間戰戰兢兢的小女生，仿佛有點明白自己兒子，為甚麼把這個女生帶回來。

簡而言之一一就是太過拘緊，不懂表達自己，將所有的事情都收在心裹的一個小女孩吧⋯⋯

這個年頭，這種性格的人很容易太過於勉強自己，最終鬱出些病來⋯⋯

「錢我是不會收的了。不過相對而對，你可以答應我一件小事情嗎？」常悅向前傾身至能與華玥雙眼相互對視的高度。

「這次是鳴神他把你帶來的。但我希望日後無論染那一種髮色也好，或是過來這裏與否，都是憑藉著文、華、玥，自己的意願決定。好嗎？」常悅滿臉溺愛的，温柔地輕撫著華玥的頭。

華玥輕輕的點了點頭，細聲的在嘴邊呢喃著：「我的……意願？」





「還有！」常悅突然一臉嚴肅。

「是！」華玥也從思索中回過神來。

「別叫姨姨，叫悅姐。聽著聽著，感覺自己老了很多歲。」悅姐鼓著腮，賭氣說道。

「哈哈哈！知道了，多謝悅姐。」華玥被逗得樂開懷了。她甚至乎已經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如此釋懷地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