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戰爭 - 香港三部曲: 01 - 夜戰連城 - 4.1 一日之戰始於晨
隆隆隆......
「葉允行...葉允行...快醒來...」
「誰啊！」
「快醒來啊！」
我勉力睜眼，矇矓的看到一個人在喊。我一把推開了他，想再繼續睡。
再閉上眼睛，但耳邊的隆隆聲越來越吵耳。
不...是聲源越來越接近...
「有直昇機啊。」那聲音又再對我喊話。
直昇機？
我瞬間嚇得彈跳起來，搓揉了眼，向上望去。
有兩架直昇機在天空極高處飛過。
我馬上站起來，發現那兩架只是從我們上方經過。
「那些直昇機是什麼回事？」一心問道。
剛才把我喚醒的人似乎就是她，但我剛剛才醒來，腦袋完全一片空白。
「葉允行...喬一心...喂....」從樹林裡傳來叫喊聲，我往他們的方向喊了聲，接著就看到托邦和芊芊兩人走了出來，陶源在遠一點的地方揚了揚手，喊:「那兩個人不見了。」
我抖擻一下精神，向他們走去，就問發生什麼事。
「那兩架直昇機往那邊飛去，似乎是向著荃灣去。」托邦回答。
「荃灣？」我有點跟不上他們，只得聽他們怎麼說。
「應該是荃灣那邊發生了大事，我們要去看看嗎？」陶源道。
「但直昇機都出動了，可能是大事，我們不要去吧。」芊芊明顥很擔心。
「那兩人看來下了山，直昇機會不會是衝著他們而來？」
「我們的食物不足，無論如何都得下去，沒食物沒裝備怎也待不下去。而且我們也通知了滕若飛，荃灣是一定要去的。」我動了動身，向營地走去。
「但是下面很危險呢，可能會被警察追捕。」這回到小婷。
「喂葉允行,現在情況不同了，警方連直昇機都出動了,還會是小事嗎？我們下去的話說不定會被包圍上，我可不想自己送上門。」陶源也加入戰團。
「你們還能再吹幾多天風，你看胡芊芊，她都冷得嘴唇發紫了。我們下去，不一定會遇上警察，找個沒有警察的地方會合若飛，再看看之後怎麼吧。我明白你們不想冒險，但現在，我們再待下去也沒有用，沒有食物體溫只會一直下降，我們撐不了多久的。」
胡芊芊一聽也沒再糾纏，抿嘴就站在原處。
「至於戰鬥，我們也沒有必要跟任何人糾纏，但假如給纏上了也沒辨法。通緝令也是，現在我們跟精靈待在一起，所以是通緝犯;而不是我們犯了法而被通緝。警察跟本不知道我們是誰，戴個口罩架副墨鏡，誰能認出我們。」
他們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倒是托邦的肚子先一步回應，幾個人無奈之下只得同意下山。
接著我們回到營地，收拾好各自的裝備，我把她們的行裝都放到我背包裡，然後就圍成一圈討論下去的事情，伊貝當先發言:「我們當然要下去，既然有事發生當然不能縮在窩裡。」
大顎蟻也認同，牠說既然我們都已經組成一伙，其他敵人也不會隨便攻擊我們。
「不，我們下去不是為了戰鬥，除非萬不得已，否則還是避重就輕好。我們去把物資收集一下，再找個地方避避風頭。」
說話一出口，幾隻精靈都說不行，要乘勝追擊，不可能就這麼下山閒逛。
牠們七嘴八舌的吵嚷著，我拿牠們沒轍，陶源也無奈的搖頭。
怎知胡芊芊一手把夢妖拉到跟前，凶狠的道:「要是你敢鬧事，我不會讓你好過，知道沒有。」說罷又把凶光投到其他精靈身上，一時間全部精靈都後退一步。
「那好吧，收拾好就下山了。」我忙給他們打圓場，把大顎蟻收入背包就領頭走去。
接下來我們用了大概一個小時才走到山腳，因為沿途一聽到什麼聲響都馬上躲起來，好幾次都把自己嚇壞，後來伊貝受不了說真有什麼危險的話牠會通知我們，催促我們快下山去，別毛手毛腳的。這才讓我們放下心來走。
其實我們醒來的時候只是早上六時多，一直到山腳時天色才稍稍明亮起來。
到我們來到遊客中心時已經接近八時，來到這裡已經看到三兩個老年人準備遠足，在一邊熱身，有點奇怪的盯著我們。
不過我們沒理會，一看到洗手間就各自進去。
我把「清潔進行中」的牌子立在門前，然後關門就把大顎蟻拉出來，大小便梳洗什麼都做完了，陶源托邦把衣物都換上了，我衣服還在若飛家沒法更換，只得洗幾下臉就作罷。
一直待上了十幾分鐘，然後才走出洗手間。
出來之後還得等待女士們。齊人後就沿著城門道往下走，雖然有點忐忑不安，但我們都盡量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
下山一直到可風中學前面都相安無事。我們都開始放鬆下來，可走了沒多少步，又聽到警車響號的聲音，我們一聽都不禁屏息等著，但警車似乎只在附近的公路經過，不過數量不少。
陶源估計他們從城門隧道出來，很有可能往荃灣去。
我捏一把冷汗，心想怎麼我們到那裡去那裡都有事。
走著小婷就收到電話，說是若飛，她談了幾句就遞過來，我接著就聽到若飛大吼。
「你們是不是在荃灣那邊？」
「是，怎麼了。」
「你聽我說，我在新聞裡看到警察現在派了人手到荃灣去，他們正在捕捉一隻精靈，而且從新聞片段看，應該有十五米長，是一條蛇型的精靈，但是牠的表皮看上去像是岩石質料，蝙蝠說那條蛇是大岩蛇，體型巨大，而且防禦力驚人。新聞說那大岩蛇把地都挖穿了，警方把他的拍檔打得麻醉了，但那大岩蛇還守在那人身邊，恐怕不容易對付。」
托邦把網上新聞片段播出來，我一看不由得心跳加速,聽若飛描述時還以為他把那蛇的大小誇大了,怎知親眼一看就真嚇得快要尿出來，要不是剛才去了廁所，恐怕我真要尿出來。
「就是那灰色的大傢伙？現在在公路上的？操！這麼大？」
那條大岩蛇遠看過去就像一條用岩石穿成的鏈子，正捲起一輛車，往另一邊掃去，但被大廈擋住，看不到結果怎樣，但可以聽到零碎的槍聲。
「怎樣，你們看到了嗎？」
「是...」
「你們先去阻止牠再打下去，我現在駕車過來，十分鐘後到。」說罷就掛斷了。
我聽得無言，他們問我怎樣，我把原話告訴他們，他們都說若飛瘋了。
但精靈們倒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恨不得馬上跳出來。
大岩蛇距離我們大約二百多米。
「我們要去阻止一下那大傢伙？你們怎樣看。」我問他們意見。
「但是那傢伙太大了吧，連車子也能拋開，要是打在我們身上就得變肉醬了。」
「對呀，我才不會去。」芊芊斷然的拒絕了。
「以我們的實力，根本無法阻止那條大蛇。你想想我們昨天對付火暴鼠是什麼情況，這條比牠大上幾倍的大蛇又會是什麼情況。」陶源對著我道。
「這傢伙還沒有進化，以我們的實力要對付牠反而比火暴鼠輕鬆。」那夢妖不知什麼時候鑽了出來，「牠的速度相比火暴鼠慢上幾倍，而且體型龐大，遠距離壓制牠就可以。」
伊貝也挪動出頭來，說:「對呀，待牠進化過來就打不過，況且牠和人類糾纏了這麼久體力維持不了多久，對我們來說非常容易對付。」
我看了看他們，只有一心點了點頭，說:「警察要對付那大岩蛇不容易，既然我們能夠阻止大岩蛇，我覺得我們應該去。」
我向她點頭，但考慮到我們現在正被通緝，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跑出來當英雄，試想一下蜘蛛俠想當年也得戴個面具才打架，我們又沒異能，這點偽裝少不了。想了想就定了個計劃，他們聽了覺得還好，就決定一起行動。
我們先到最接近的便利店，打算買雨衣和口罩，但卻發現都沒有人，最後只能放下錢就把雨衣和食物通通都"買下來"，看來這店裡的人還有附近的人都已經離開了，可能是警方的疏散措施，又或者是市民慌忙的逃走了。
因為我們走出店鋪的時候，才發展不遠處有一個大坑洞，然後沿邊一路向著公路那邊的地面都碎裂得認不出原型，而且四周還佈满了彈痕和碰擊的痕跡，恐怕那大岩蛇正是從這裡出來。
每個人都把雨衣口罩戴上了，忙把食物塞滿嘴就向著公路那邊去。
我們從屋村向著警號聲音的方向跑去，但從幾十米開外就遇到警察，他們正慌亂的撤離公路，很可能是發現沒法對抗大岩蛇而決定撤退。
我們躲在牆後，待警察都退開後才偷偷的摸入一座公屋入面，直奔上樓，這裡一路都由托邦帶路，他說幾年前經常來這邊，這座大廈可以連到公路那邊的天橋。
外面的吵雜聲逐漸明顯，我心跳呼吸都隨之沉重起來。
來到五樓的時候，幾乎就可以看到公路上一片破敗，路面滿是裂痕，好幾處甚至穿了一個三人闊的洞，隔音板都給撞得反了過來。
路面上的警察都互相扶杖的走避，好幾輛警車交錯的橫在路旁，最可怕的一輛還直插在地洞上，冒著黑煙。放眼過去幾乎就是一個小型的災難現場,好像遠古的巨龍忽然從地底冒出來,披著滿身岩石狀的鱗片,張著巨口吼叫。
我不由得捏一把冷汗。
那大岩蛇還是在路上，但動作果然慢上一半，似乎體力見底了。
我把大顎蟻放了出來，問他要怎樣做。
其他精靈出來後都沒有等我們，就向著大岩蛇那邊跑去。
我馬上追上去。
大顎蟻的速度比剛來的時候似乎快了一點，但比起其他精靈還是顯得非常笨拙，只能蹦蹦跳的晃著大腦袋跟在後頭。
夢妖和青棉鳥都直接飛過去，小熊貓和伊貝倚牆一跳都追了上去。
我把大顎蟻抱回來，說:「跑這麼慢就別去送死，留下來保護我們好了。」
牠想掙脫但無法動彈，只得屈服。
附近正在撤離的警察看見我們都顯得愕然，不知如何是好，正欲報告時又聽得外面傳來一聲巨響。
我和那警察對視了一下。他按住對講機的手頓了一下，聽到警局那邊問話卻又遲遲未答話。我們幾個人一時間也愣住了,我手心都開始冒出汗來。
他的對講機馬上又傳來沙沙的聲響，暴躁的啞叫著一樣。他手指最後移開了,滿帶疑惑的看著大顎蟻。
「你們…是來幹什麼的?」他問。
「我們是來幫你們的。」陶源當機立斷回答。
「幫我們…的?難度…不,你們不是那個隊的人。」他有點戒備。
「先別管這個，難度你們能把我擋住嗎?」我有點焦躁了，要是在這裡耽擱了就糟糕了。大顎蟻也忽然張口大吼一聲,唬得那警察連忙後退。
陶源馬上拉著其他人衝了出去追上精靈們。我則守在後頭戒備著那些警察，緩緩的跟上他們。跑出了幾米後發現他們也沒有追上來才安心的全力跑動。
但精靈們早已開戰,吼叫聲和碰撞聲接連不斷。
夢妖最先趕上去，飄在半空遠距離攻擊大岩蛇，只見牠滿身黑煙混轉幾圈，接著黑煙球就直襲過去，但打在大岩蛇身上似乎沒多大效果。
那大岩蛇先是一驚，然後向夢妖怒吼一聲就蜷縮一圈尾巴斜掃而至，夢妖輕鬆從旁閃去，繞到大岩蛇左方，黑煙又起，但這回卻是煙霧迷漫的擴散開去，幾秒之後才迅速乘風吹向大岩蛇。
我們追上去的時候幾隻小精靈都已經把大岩蛇包圍在中間。
空中的夢妖和青棉鳥毫不停息的發動攻擊，那大蛇翻身捲起地面的碎石，往後騰挪一躍，有如靈蛇一般向後竄逃去，地面全是牠輾壓的裂痕，真令人心寒。
精靈們也沒讓牠安然逃去的意思，在後面緊追過去。
這場戰鬥比我想像中來得簡單，完全沒有上次和火暴鼠戰鬥的壓迫感，這大岩蛇的速度果然沒有威脅力，在眾多精靈的圍攻下顯得乏力，一路都只是捱打後退，毫無反擊能力。而且牠的拍檔還沒清醒過來，被牠用碎石包圍吸附掛在頸上。
這時候不免覺得這傢伙很可憐，體型大但行動緩慢，結果只成了巨型箭靶。
我們也跟著追上。
我追到大岩蛇十幾米之後，那蛇身上的石頭都給打落得七七八八，岩石下的鱗片都逐漸可見。
這時大岩蛇頸上那人好像醒過來了，一掙脫之下就落到地上，那人一發現自己尚在包圍之中顯得相當緊張，大岩蛇見伏把他圍著，這時間精靈們的攻擊也沒停下來。大岩蛇蜷縮著往內收縮，把表皮的岩石露出來，然後又像脫皮一樣的猛抖一下，碎石如雨般掉下，然後緊接著昂首下叩，直接就把地面擊穿竄進去。
幾隻精靈都突然警覺地後退起來。
「糟糕了。」懷裡的大顎蟻驚叫一聲，「牠要進化了。」
我一聽不由得又心驚了，他媽的這巨型的精靈還能再進化嗎?他本來已經這麼巨型，又再進化的話可不是他奶奶的小兒科。
一看那大岩蛇半身已插進地底裡去，我的心一半也跟著涼了。
整個地面都忽然劇震起來，轟隆隆的叫嚷起來。
我聽得心慌，地震越來越猛烈，我們都無法站穩，只能扶著周圍的東西半蹲下來。
但始料未及，那大岩蛇忽然就在我們前面十幾米的地面暴風般直穿插上來，直撞上公路隔音道的上蓋，但又絲毫沒有減緩他的速度，一下兒撞穿了上蓋，還夾雜大量碎片翻動襲來。那龐大的身影瞬間就把隔音道上蓋撞出一個大洞，那個巨型孔洞的直徑幾乎就有兩三米闊，牠在上蓋頂端蠕動的聲響也絕不可小覻，牠前行的時候發出的尖銳聲音極為可怕，好像是一枝巨型的鐵枝劃在黑板上一樣，掩著耳都能清楚聽見這恐怖的聲音。
我們分開兩邊逃跑，我連滾帶跑的跳出去，才能避開這些碎石，連滾了幾圈，懷中的大顎蟻這時脫手就飛躍出來，忽然就往大岩蛇衝過去。
我勉力撐起來，看著那大岩蛇從上蓋邊緣伸出頭來。
不，那傢伙的表皮已經不再是岩石。
那是鋼鐵！
而且牠的外型都改變了，下顎變得更為巨大，那鋼鐵大口應該能一口把人吃掉，而那陷在鋼鐵裡的眼睛更加讓人喘不過氣來，壓迫感如泉湧出來。加上蛇身鋼釘一雙雙如魚骨般交錯排佈身上，蜷動時鋼片與鋼片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尖音。
牠高抬著頭，俯視著我們。那足有私家車般大小的頭部就這樣高懸著，那深紅大眼深藏在後卻激射出令人心寒的殺意，彷彿真要射出死光一樣。
所有精靈都愣住了，一隻隻都煞有其事的退開幾步。
「你們…都要死！」那大鋼蛇猛然低頭俯衝，猶如一條活生生的鋼鞭一樣揮斬落地！
我往後拔腿就跑，那他媽的巨鞭連空氣也一併斬破，一拍在地便如爆炸般暴響，碎石和塵埃如狂風一樣席捲而來。
那十級地震幾乎就把方圓百米的地面都一併震碎，地面全都裂成一大塊一大塊的樣子，二零一二的末日地裂好像活的一樣展現眼前。
大顎蟻見狀卻絲毫沒有畏懼，一掙扎便跳出我懷抱，連環跳躍跨越板塊間的高低起伏，彷如一匹野馬一樣勇猛奔馳，迅速一躍就往沙塵中撲過去，半秒之後又傳來一聲巨響，那大鋼蛇暴叫一聲猛然翻動起來。原來大顎蟻剛才飛咬過去，正正咬住了巨蛇頸項周圍的鋼枝，牠的咬合力也的確厲害，居然一下就咬下了一大块鋼片，往旁一吐掉地後又再展攻勢。
但這次大鋼蛇蛇身翻動，鋼釘旋風式釘在地上捲起碎石，一瞬間橫移避開了。
才一避開，仰頭下顎又如鐵鎚般揮下，大顎蟻卻是不慌不忙的斜向飛躍避開去，同時又躍入大鋼蛇的盲點。
其他人也嚇得大叫，紛紛逃到遠處。小婷和芊芊都已嚇得愣住了，由陶源和托邦拉往不斷往後撤退。
其他精靈也沒有被大鋼蛇的巨大體型嚇怕，馬上又包圍過去，但這次行動起來都顯得更為慎密。
鋼蛇的攻擊相比之下卻是充滿威脅和暴戾，那龐大的身軀每次翻動都一如山崩地裂一樣。稍微一動都揚起大片塵土，全身披鋼更加讓精靈們無從入手。
這時鋼蛇大後方的警察也嚇得紛紛逃去，好像已經放棄捕捉這條大蛇一樣。
我看著牠們的攻勢逐漸疏落，忽然想到那鋼蛇的拍檔，心生一計，回頭就把陶源叫上:「喂，我們不能就這麼待下去，去攻擊對面那傢伙，這可能有轉機。如果精靈和我們的生命都是相連著的話，我們去對付那個人，那條蛇也不會放著那傢伙不管。」
「你瘋了嗎，那條蛇這麼巨型，你想給壓死嗎？」
「你看那邊，我們繞過隔音屏把他打暈就行。」
他猶豫一下，還是不相信這個計劃可行。但我馬上已翻身過了另一邊的公路，低身就跑去，那巨蛇活動的聲勢即使隔著隔音屏還是有夠嚇人的。
我貓著腰不斷跑，一邊找尋缺口跳回去，一邊搜索那個人的蹤影。
好不容易才跑到隔音板的盡頭，馬上偷偷翻身過去，一眼看去發現那人正伏在一塊碎裂在地的隔音板後，只把頭伸出來偷看。
我幾乎不敢相信那傢伙竟然就只在我前面二三十米左右，而且他一直注視著大鋼蛇的戰鬥，絲毫沒有往我這邊看過。
「媽的，要把他打暈還是打死好？」我掂量一下手邊的石塊，發現挺適合用來砸人，就是不知道這麼一敲會不會打死他。可是再拖下去難保大顎蟻牠們會被壓死，那時候才後悔的話恐怕後悔莫及。
現在打死人的話…會算謀殺嗎？
還是作個借口說是自衛殺人？
媽的！別想了，要是砸死了就算他倒楣好了。
我暗下決心摸著牆過去，雖然這種偷襲方式在鋼蛇的聲響動靜底下成功率很高，但始終還是讓我心跳暴增。
我咬牙一下子奔跑過去，十幾米距離轉瞬縮短，那傢伙的頭在眼前！
但我始料未及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警號聲忽然從我背後傳來，我一聽冷汗直流出來，誰他媽的偏要在這個時候來！我馬上什麼也不顧就加速衝過去，手起磚落，直接猛砸那傢伙頭上。
但那人一聽警號回頭時便發現到我，立即舉手交叉在頭上擋住，馬上大叫，大鋼蛇也回過頭來，一見到我便瞬間回過頭來。
我暗罵他媽，怎麼老子第一次偷襲就這麼倒楣。
無數可怕景象閃現眼前，一想到那巨蛇不消一秒就能把我壓成柿餅，手上勁力又再鼓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就看誰最倒楣了！
我舉起石頭馬上又再揮去，他手肘受了剛才那一擊基本上已經沒法再動，只能嚇得大叫跌在地上叫救命。
這回真的砸中了他的額邊，只被他側臉躲開了一點，卻也把他敲得差點暈倒過去，他嚎叫著掩著頭，腿也瘋狂的亂踢，我一時沒法再追擊。
那蛇也幾乎要衝到我面前，嚇得我馬上放棄襲擊這人逃去。
但我實在被牠嚇得要死，當場就停了下來，那人跟我也是差不多的反應，我腿幾乎要軟掉，抖得沒法再站著也跟著跌落在地上。
這回要死了。
那鋼蛇弓身後縮一下，我一看心就涼了。
媽的！我操！
十萬句髒話在我心裡謾罵著，腦袋什麼也想不到。
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不斷催促我逃跑，可是兩條腿根本沒法聽到我的聲音，只能張著嘴啞叫，身體好像給千斤壓力壓著。
那蛇看我沒有逃跑，竟然沉吟一聲張口向我伸來。
「閃開！」後面傳來一聲喊叫，我一聽到想也沒想就往旁邊撲去，接著就看到那鋼蛇幾乎在我身邊輾過，沙石又再捲襲而至，我伸手擋住，同時也盡最後的一點力氣支起身體跑起來。
我眼尾瞥見一隻綠色翅膀的蜻蜓伏在鋼蛇頭上，牠仰頭後跳一躍，騰空就往鋼蛇頭噴出紫色火炎。那紫炎也好像真有那麼一點威力一樣把那鋼蛇壓制住。
牠吃痛又翻滾起來，鋼針如輪轉般滾向我，差點把我捲進去，一看馬上拔腿又跑。
鋼蛇沒有放過我的意思，弓身直撞向隔音板後在我右面張顎咬過來。
那張大口空洞如無物，內裡漆黑如黑洞一樣彷彿充滿無盡吸力一樣，把我牽引過去。
我幾乎就要先一步去見閻王。
但那蜻蜓瞬間貼上那鋼蛇頭上，雙翅以肉眼難辨的極速拍打，爆發出一下超高頻的爆音，那澎湃的爆音一下子把鋼蛇的追擊壓制，那鋼蛇馬上如觸電一樣迅速縮後。
我也無法分辨這聲音到底持續了多久，因為不管我掩著耳還是怎樣，那爆音還在我耳邊回響著。
但是那大鋼蛇顯然受到這爆音影響，完全失去理智的原地打轉亂撞。
蜻蜓飛過來，把我抓住就飛起來。我還沒有理解事情到底怎樣就被牠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