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我同拍拖十年嘅佢講分手。》/《初戀3650天》: 第四章上 「燃燒了燦爛換來平淡 像煙花的花瓣 只不過我們濃厚記憶 越來越變淡」 〈無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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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上
「燃燒了燦爛換來平淡 像煙花的花瓣
只不過我們濃厚記憶 越來越變淡」
〈無可避免〉
只不過我們濃厚記憶 越來越變淡」
〈無可避免〉
深宵一時,屏幕的線條隨着James快合上的眼皮變得彎曲,再漸漸縫成一塊黑布,蓋住了他的視線,雙手卻還放在滑鼠和鍵盤上。
自從公司加入了一些手機程式平台後,生意愈來愈好,雖然已為此多請了員工,在公司看日出的日子總比在家吃晚飯的日子多,已無法數清楚這是第幾個OT的夜晚。
頭已往左傾斜至七十度,還是不斷往下垂,終於魚還是掙脱了魚鈎,回到現實,然而雙眼一睜開,旁邊卻多了一個人。
「哇!」James嚇得站了起來,睜大雙眼看着這張被金框眼鏡佔據的臉,說:「粒聲唔出企係我隔離,想嚇死人呀?」
「我有啲野唔識,但又見你訓得咁稔,唔好意思嘈醒你⋯⋯」Candy說,左手食指扶了扶眼鏡,身高本來就偏矮的她,站在James身邊看起來好像又矮了點。
「又係個Prog?」James沒好氣地問道。
「嗯⋯⋯」Candy說,James聽罷走到她的電腦前,問道:「我之前唔係已經咪教咗你點用啦咩?」
「我明明跟住你講嘅方法禁架,但⋯⋯唔知點解都係禁唔到。」
「你試下禁比我睇。」James說,彎下腰站在Candy身旁,雙眼注視着線條交錯的屏幕,二人的臉只相隔了半個拳頭的距離,Candy幾乎能感受到James的呼吸。
「禁唔到咩,依到咪出咗你要嗰條線。」James說。
「唔係呀,咁點禁返走啲虛線?Gen幅實圖出黎?」
「嗰個要禁Ctrl+N,再禁左上角粒制,再揀第四個Option。」
Candy依照James的說話,把鼠標移至畫面的左上角,左手則僵硬地按着鍵盤,可按了半天,那些草圖還是紋絲不動。
「要同時禁。」
「同時禁?」Candy問道。
「唉,算啦,你起企身,我禁一次比你睇。」聽到James的話,Candy連忙站了起來,換她站在James身旁,默默看着他的示範。
平日這動作不消三秒便可完成,可為了示範給笨拙的Candy看,James拖慢了十倍,還生怕她不懂,語音導航似的,說:「要先揀好咗你要Gen嘅圖,然後同時禁依兩個制,拿,咁咪出咗黎,明未?」
「哇!你好犀利,咁輕易就禁到,我仲係到搞咗半個鐘,早知一早就問你啦。」Candy讚嘆道,雙眼發光地看着James。
咁都要搞半個鐘?James心想。
「無問題啦嘛?我返埋位做野啦吓。」James站了起來。
「你今晚諗住幾點走?」Candy問道。
「唔知喎,想走咪走。」James邊說邊走回自己的座位。
「姐係幾點姐?一齊呀。」
「你女仔人家,早啲返去啦。」
「反正都未做晒,做埋跟你地車返去呀嘛。」Candy看了看老闆Kenny的房間說。
在Candy還未來之前,每當OT到深宵,James都會和老闆Kenny一起坐的士離開,以省回時間和車費。
「可能好夜架喎。」
「唔緊要啦,反正依家返去都要轉車,等埋你地搭的士可能仲快。」
「今晚⋯⋯三點掛。」今天是星期四,依照以往的經驗,Kenny不到三點也不會走。
「OK!無問題。」Candy說,看着已Gen好的圖,本來已可發給客戶看,可是看了看鐘,與三點還有一段距離,又把圖刪掉再畫一遍。
「點呀Candy,黎咗都一段時間,啲野上手未?」Kenny問道,雙腿正走往附近的的士站。
三時的街頭,路上人煙罕至,平日車水馬龍的道路一部車也不見,整個城市彷彿都在熟睡。
「OK呀,James教咗我好多野,好彩有佢係到。」Candy說,看了看旁邊的James。然而,James只顧着回覆Jessie的信息,完全沒有留意Kenny和Candy的對話。
「啱架啦,有咩唔識就問佢啦。過兩日你咪要去沙田嗰邊見客嘅,叫埋James上去陪你見啦。」
「唔係幾好嘅,佢咁忙。」
「佢有責任教你架,就咁話啦,James,過兩日陪Candy去見客當學下野。」
「吓?咩事?」James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抬起頭疑惑地問道。
「叫你陪Candy去見沙田個客呀。都放工啦,仲成日拎住部手機,做咩,覆女朋友呀?」Kenny問道。
「吓,佢自己見唔得咩?」
「咁人地入職無幾耐,你咪幫下手囉。」
你咁講,我都無得揀架啦,James心想,說:「好,沙田呀嘛,到時叫埋我囉。」
Candy能看得出James眼神裏的不願意,連忙說:「唔洗啦,我見James都好忙,我自己去得架啦。」
剛巧,這時候的士到了,而當他們打開車門準備上車時,Kenny才發現自己的錢包漏了在公司。
「仆街,銀包漏咗係上面添,唉,你地行先啦。」
「吓,咁你呢?等埋你啦。」James問道,表面上是擔心Kenny,實際上是擔心自己本來已乾扁的錢包在付過的士錢後會空空如也。
「得啦,你地行先,的士錢我聽日Claim返比你地。」
聽到Kenny這句話,James馬上說:「OK。」
「Candy一個女仔咁夜返去,你小心睇住人就真。」Kenny說。
「得啦。」James說,轉身向Candy問道:「你住邊?」
「柴灣。」
「咁兜咗你先。司機,柴灣呀唔該。」
「收到。」司機說,的士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上飛奔起來。
「叮!」James的手機又響起信息的聲音。
「你女朋友做咩架?咁夜仲覆到你嘅。」Candy看了看James的手機屏幕,發現左上方正寫着「寶貝」二字,心想:睇唔出你份人咁Sweet。
「佢去咗旅行,嗰邊先九點幾。」James一邊回覆信息一邊說。
「旅行?唔洗返工咩?」
「佢啱啱先畢業。」
「佢讀咩架?」
「HKU。」
「哇,HKU咁DSE咪好高分?」Candy驚訝又羨幕地問道。
「都幾架。」
「你呢?你DSE幾多分?」
「關你啦事?」
「問下姐,我得十一分咋。讀HKU,一定好勁。你地拍咗幾耐拖?」
「好幾年啦。」
「九年?」
「你點知架?」
「Jimmy講嘅,哇咁耐,咁你地咪⋯⋯中學就開始拍拖?」Candy驚嘆道。
James點點頭。
「其實鍾意一個人係點嘅感覺?」
「呃⋯⋯」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James想了想,說:「會成日想見到佢,掛住佢?做咩,你未鍾意過人咩,咁都要問?」
「未喎,我都未拍過拖。」
「吓,你個樣唔似喎。」這次換James驚訝地看着Candy。
Candy雖然沒有精緻的五官,可齊瀏海加上圓框大眼鏡,加上嬌小的身型,還是有幾分可愛。
「有樣睇架咩?你依家歧視A0狗呀?」Candy嘟着嘴巴說。
「無,你個樣睇落正正常常,唔似無仔追姐。」
「有嘅,但⋯⋯我都唔鍾意佢地,咁點一齊?我都諗唔明點解會鍾意一個人,掛住一個人⋯⋯不如你教我點樣鍾意一個人呀?」
「吓,依啲野邊有得教,你還到就好自然會鍾意架啦。咁多年人,你真係未試過對一個人心動咩?」
「心動?有呀,對住我啲仔囉。」
「你啲仔?」
「你有無聽過BTS?佢地真係好靚仔!」Candy突然激動地抓着James的手說,雙眼直冒紅心,續說:「尤其金泰亨,真係好Cute,好型!」
可以有幾型?James心想,完全不明所以。
「你唔係唔知佢係邊個呀嘛?佢好紅架喎!」
James搖搖頭。
「雖然你大我兩年姐,點可以同個世界脫晒節架!等我比佢啲相你睇!」Candy連忙拿起手機的相簿,然而當她快找到金泰亨的照片時,卻剛巧到了她家樓下。
「到啦。」司機說。
「唔緊要,我返去再SD比你睇!」Candy說。
「唔洗客氣啦,你返去早啲訓啦。」James說,心想:唔係聽日又做錯野。
「此物只應天上有呀,你平時教我咁多野,有好野緊係要同師傅你分享!」
「師傅?」James不解地問道。
「你平時教我咁多野,我當咗你係我師傅架啦。好啦,我返去啦,你小心啲呀,拜拜啦師傅。」Candy笑着向James揮手道,下車後仍回頭向James揮手,直至看不見的士的身影,Candy才轉身離開。
回到家樓下,James本想馬上回家倒頭便睡,然而突然一陣強烈的飢餓感一襲而來,James只好走到附近的7-11覓食。然而,吃太飽又無法入睡,最後James只買了一包朱古力奶。
「叮!」剛打開喝了兩口,手機便傳來信息,按開來看,是Candy,傳了一張美男子的相片,寫着:「係咪好靚仔?」
「我靚仔啲。」James回覆道。
「叮!」不消幾秒,手機又響起信息的聲音,這回Candy傳了一張在7-11拍攝,在吃燒賣的照片給James,說:「燒賣都嘔返出黎。」
接着,James也拍了自己手上的朱奶傳給Candy,說:「咁夜,我係你就唔食燒賣。」
「朱古力奶都好肥!」Candy回覆道。
「我食唔肥,唔似得你,一陣肥咗無人要。」
「嗚嗚,你咁咀咒我好咩。不過唔緊要,我有啲仔,唔洗男人!」
剛巧,這時候電梯來了,James顧着乘電梯便沒有回覆。而當他洗好澡後,手機再次響起,Candy又傳來一則信息,寫着:「死啦,失眠添,點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