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咁的，我同女學生發生咗祕密關係》: 17.內心角力

「喂～」就在這時候，車流的聲音因為一個人的拍肩而停了。

不需回眸，是詠彤溫柔清甜的嗓音。

「咩事？」詠彤走了上來，我凝望著她那雙動人媚眼問着，臉上藏不住笑意，心跳極快⋯⋯

「我都係住旺角㗎～」她嫣然一笑，我卻緊張得快要不懂如何接這很容易接的一句話⋯⋯

「我以為你搭車添。」我說，看回前方冷靜自己。





「唔係呀～我陪佢哋行埋去巴士站咋。」她輕輕撫弄着自己耳旁的秀髮，那白裡透紅的耳朵，彷彿是專屬於我靠近去細說情話。

「原來係咁～」媽的，我接得好爛⋯⋯下個話題呢⋯下個⋯⋯

「喂李Sir⋯」詠彤伸手進帆布袋中，掏出結束上個話題的百寶。

「請你食。」不過一秒，她伸手，遞出一份淺藍色包裝的雲呢拿味雪米糍。

「吓點解嘅⋯⋯？」我驚喜得又一次不知該說甚麼，只剩下臉上的喜悅。





「好好食㗎你唔食呀？」她問得很快，臉頰也有點紅了，我很快地定睛看了她一眼，快答「食，我都未試過～」後又用笑容掩飾心裡的緊張。

詠彤聽不出我問的問題，但其實我也不需要答案。

她有我心，我很快樂，那就足夠。

「你啱啱 Seven 買嘅？」我接過雪米糍，還是冷冰冰的。

詠彤搖頭，十分淡然地說：「喺樂兒屋企雪住㗎。」





「你貪食到要偷人哋屋企雪米糍～？」所以剛才她最後從廚房出來，就是為了拿最佳溫度的雪米糍。

「我請你食㗎！」詠彤睜大水汪汪的雙眼，帶點怪責地笑著。

「無端端有咁好嘅事？」我調侃她，她卻還是樂着解釋，這種距離，近得有點不敢相信。

「咁你食唔食㗎。」她沒好氣地笑道，似乎覺得我是個白痴老師。

「食～」我撕開包裝前又問：「一齊食啦好唔好？一人一粒。」

乍聽此言，詠彤眼前一亮地笑看著我：「好！點會唔好⋯⋯」

「結論係你都係好貪食。」我笑著撕開包裝。

「頂⋯又係你話要一齊食嘅！」詠彤很可愛地加重語氣，有點不服氣，我倆大笑。





她今天真的跟平日很不一樣，有種親近了很多很多很多的感覺。如果這樣的感覺能夠一直延續下去⋯⋯

想到這，我又禁不住莞爾，很幸福的感覺。

「畀你食先喇。」我遞給她，她又忽然很乖巧地接過然後輕聲道謝。

淡黃的街燈照在她幸福洋溢的笑臉上，似乎只要有冷凍甜品就能換取她的嫣然一笑。

一口，比乒乓球大一點的雪米糍沒了一大半。

「使唔使咁大啖呀⋯⋯」這畫面讓我回想到詠彤在天台快吞雪米糍的畫面。

「好食呀嘛。」她邊咀嚼邊說，嘴唇上還有點白白的糯米粉，我掏出一張紙巾給她。





「唔該李Sir。」她笑著接過，把最後一口也咬掉後遞回給我。

我自己吃過一次，但這一次比上次甜上百倍，如把甜蜜直接注進心臟一樣⋯⋯

「好食呢～？」詠彤有點驕傲得像是她發明了雪米糍一樣。

我點了點頭，不禁笑說：「你今日好似比平時活潑好多咁嘅？」

差點忍不住說出一句「好鍾意你咁樣」，幸好我最後來得及把話吞回去。

「你都係～」她笑凝望著我，帶出了另一個點。

好像也是。

在學校以外的地方，不是上課的日子⋯⋯一切都變了。





她們不是穿着校服的學生，我也不是穿著正經的老師。

「你係咪喺學校都唔係咁開心？」她突然問道，問這題其實需要很大的勇氣，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想答太私人情感的問題——但我卻放心地回答了。

「係㗎。」我說，又不能自已地說了一下綠袖子的事，我見她聽得很有反應，便又再多說幾句關於拿捏師生、朋友之間界線的困難。

「咁又係嘅～」她抿嘴一笑，有種很成熟的韻味：「喺學校呢個地方⋯⋯好多關係都唔係咁自然。」

嗯⋯耐人尋味。

「咁你呢，好返啲未～？」我笑問。

詠彤搖頭，很是放鬆。





「冇事啦！嗰日屋企發生咗啲事唔開心啫，依家冇事嚕～」她笑盈盈地回答。

走過綠燈，我掏了掏震動的電話看了一眼，是垃圾電話號碼，掛線，放回口袋。

「係呢，」詠彤眼神帶點好奇，問：「李Sir你有冇用 IG？」

啊！？

從沒想到，這件事會來得如此突然⋯⋯

「老人家好少用㗎喎。」我的確很少用，但這樣說其實也是口是心非——我明明很想和她成為好友。

「你幫我加喇。」我把手機遞給她，她雙手接過搜尋自己的名字。

我平常沒有用社交平台去看美女，所以並不會搜尋到任何尷尬的內容。

詠彤左手拿自己電話，右手持我的，就這樣我倆互相追蹤了，她是我第一個追蹤的學生，也是我第一個允許被追蹤的學生。

@wingtung1028_，私人帳號，３帖子，５３２粉絲，７４０追蹤，還有一個以「📷」爲名的精選限時動態，反倒是沒有她跳舞的動態。

「你都鍾意影相㗎咩？」我接過電話，問。

「係呀，記錄下周圍發生嘅嘢～」詠彤笑答，然後又想起了些甚麼：「係喎！李Sir你唔係影相好叻㗎咩？」

「你又知？」我驚訝。

「我見你成日都幫學校影相。」她說，答案出乎意料。

我翻了翻白眼地笑着她的天真，但又補充說：「咁我都真係有影開相嘅。」

「有機會一齊影下囉～」詠彤笑着邀請：「可能有ＡＹＰ活動嘅時候。」

「好呀。」我點頭。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回到熱鬧的旺角。

「你住邊？我送埋你返去先。」我說，一來怕她危險，二來想多陪她一下。

「啊？嗯⋯」她𢲷了𢲷後頸，表情有點不自然：「唔使啦⋯⋯我要去買少少嘢先。」

太急躁了嗎？我不禁懊惱——是剛才的親近讓我忽然上腦了⋯⋯

「咁好啦，你返到去同大家講聲。」我說，輕笑地。

「收到～」她舉起手，調皮地笑着，但願我的着急沒有影響。

「咁我行呢邊啦，你小心。」我揮手：「Bye～」

「Bye bye 金仔～」她很快地喊出我的暱稱，同樣笑着揮手道別。

呼⋯⋯是好的訊號嗎？我不敢多想，怕又想多錯多。

但這是很美好的一天，我和她的距離拉近了。

// 好？有乜好，你想同佢咁樣繼續落去？//

然而，內心的聲音，驀然出現⋯⋯

其實我不需要占有她，跟她這樣親近的感覺就足夠⋯⋯

// 你收皮啦，到最後咪又係想同人有進一步關係，你係老師嚟㗎，點做人榜樣？——原來我清醒的時候，始終沒能說服內心的自己。 //

如果我真的能做到公私分明呢？真愛有何不可？

// 哈，你咪繼續自欺欺人，只要你對佢有嘢，就永遠冇可能公私分明。 //

閉嘴⋯⋯

只是，那把聲音越來越猖狂地在腦海裡給我反抗，即使回家梳洗過後卻還是沒能沖走它。

// 你想健兒繼續幼稚呀！你覺得自己咁樣係老師嘅心態？你不如死咗佢算啦。 //

我已經意識到這個邪念了，我可以改⋯⋯

// 改完又點？你之後⋯⋯ //

「啊——！」我急促輕力捶打了腦門幾下，思緒一片混亂⋯⋯

這樣的亂象需要一件事來作了結⋯⋯

不自覺地，我掏出了手機，從詠彤的ＩＧ上找出她和朋友之間的合照。

我按下截圖快捷鍵，放大照片到只得她的倩影呈現在螢幕上後便脫下褲子，第二把聲音終於霸佔整個內心⋯⋯

詠彤⋯又想要了嗎？等等我可以把全部給你⋯⋯

我看着照片裏她甜美的笑容，手準備垂下愛撫下體⋯⋯

．．．

．．

．

不⋯⋯

我停下來，硬是把自己正在高燒的性慾控制並降溫⋯⋯

房間內寧靜得只剩下我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聲⋯⋯

就在十秒前，就在我的手將要開始快速摩擦之時，詠彤善良天真的樣子霎時浮現——

她不是我的洩慾工具。

我已經錯過了，不想再繼續玷污了她在我心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