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 Hi啦呢次。」BEN走來道道。他自小很少說粗口,如果連他也說Hi Hi了,那就真的是Hi Hi了。 

我連忙問道:「又做咩呀。」 

「頭先條友一定聽到抑生劑既位置,大嶼山又係佢地地頭,萬一俾佢地攞到既話...」 

「有..有咩問題?」 

「白痴,」阿娜罵了我一聲,「 人類既本性就係極端既自私,依加咁既情況令班逃獄者可以重獲自由,得到權力,你估佢地得到抑生劑會唔會交出黎?再者,全世界都一定想得到呢一種抑生劑,佢地更可能會賣左佢出去。」 





「唔向左走向右走係下!?咁自私!?」 

「現實就係咁,BEN教授,荃灣西個邊既碼頭有船,不如我地快過佢地攞到抑生劑?」 

「好,反正我知道精確位置,我地又有異能,可以一博。允行,行啦!」 

「咁快.使唔使通知高先生...」 

阿娜再次說:「無時間啦!即刻行啦!」說罷二人走向一架私家車。我當然馬上跟上去,奇怪,幾小時前阿娜還是要殺掉BEN,為何他們會突然這樣合拍? 





我心中充滿問號。 

還有微微的酸意。車子向海邊駛去,BEN開出手機中的地圖:「就係呢度。」 

我一看,是一間棄置的舊屋,就在海邊的一塊草地。 

「表面上係一間舊屋,但入面有一條地道通向秘密實驗室。」 

我記住了。 





「BEN,之前......對唔住呀。」正在駛車的阿娜向BEN說道。 

「唔緊要啦。」 

「咁就好,我地...............嗄?」車子停下。 

「做咩呀?」 

阿娜試試重啟汽車,汽車發出一下怪聲,但是始終沒有動靜。BEN又把汽車發動了幾次,依然不行。 

「應該係無油。」 

阿娜推開車門:「我地跑過去啦,反正都係5分鐘左右既路程!」

老實說,阿娜比我們還像是隊長。 





我們沒有遲疑,馬上下車跑向碼頭。碼頭中,一船正停在岸邊。我們掃除了路上的二頭喪屍,他們儘管行動快速.體力過人,但在我們的異能下早已成為豆腐級的怪物。 

「嘩,滿晒油呀!!」BEN 一看儀表就興奮地叫道。 

「開船啦咁!」 

BEN響了二下號,便把船駛離碼頭。碼頭的影子很快就變細,最後成為一個小黑點消失。 

我們發現船上有一點食物和水,更有無線電,於是我們和高先生取得了聯系。他明白了現況後,說馬上會派出援軍和開始與港島交涉,要求進入港島運載小型火箭。 

對話完畢,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船程,於是我和BEN走到客倉中聊了一會。 

多年沒見,但是我們還是沒甚麼話題。說電腦?他懂得比我多。說科學?我在他面前就是一個白痴。說著說著,我們又說回了自己的異能。 





「你既異能真係得磁力?」 

「其實唔係。我既異能係能量轉換,所以冇電能,我就只係一個普通人。」 

「重係一個天才。」 

「哈哈哈哈哈.....」我們齊聲笑道。 

「咁你呢,微波爐俠。」 

「我講多次,我叫幻火俠,呢個名型好多囉唔該。」 

「原理未又係微波。係呢,你話你上次發現自己可以夜視同感應金屬物?」 

「嗯。」 





「其實微波重應用係金屬探測同夜視技術上,所以都冇咩出奇。」 

「原來係咁。」我心中的個問題又解。 

「重有一段時間要坐,你同阿娜床成晚冇訓,我地接佢渣船啦,你地二個休息下啦。」 

對,我突然想起來與阿娜由酒店出來後根本沒休息過,被他一說我馬上感到四肢無力,眼皮下墜。於是,我就躺在那些帶有膠味的椅上睡著。 

想不到在我睡的時候,世界正急劇轉變。 

更想不到這轉變會觸發我到現時為止時最兇險的戰鬥。 

一山,始終不能藏二虎。 
「人類最原始的本性就是極端的自私。」
我們在陰雲的暗影下踏上大嶼山。 





因為分流附近沒有登陸的設施,我們只好在石壁監獄附近的碼頭上岸。我們一抬頭,先看到石壁監獄和那些染滿了血的牆。 

「痴線....呢度到底發生咩事...」 

「逃獄者就係呢度走出黎,預左架啦。」BEN冷冷地逆道,我感到他的語氣中帶有一絲的敵意。 

到底發生甚麼事了。 

阿娜一路上都和他走左一起,我卻如是一個不應存在的電燈泡,走在他們背後。他們二人的關係看來是變化得極快,而且愈感親密! 

他們不是死對頭來嗎!?才幾個小時就這樣!?我感到我的世界觀正崩潰中。 

心中那一種酸意,再次出現。 

手上的手環也靜悄悄地發出一道微弱光芒。我們一路都在走著山路,路上的樹都被破壞。這一種破壞相當奇怪,樹的葉和皮都被一種生物食了,路上別說是動物,即使是昆蟲都沒有看見一隻!我突然想起那地圖:「大嶼山自生自滅區」 

我心中一震:是人把那些樹葉樹皮,動物昆蟲都吃掉了!! 

這是那鳥語花香,佛音迴響的大嶼山嗎? 

「呀!!」阿娜驚呼,撲到BEN的懷中。 

一看前方,一個小孩正走在路上,他大約4-5歲,身體短小,傻氣地走著,倒地可愛。但是我馬上看到我見過最恐怖,比喪屍還恐怖的畫面。 

那小孩取著一隻血淋淋的人手正在食著!!! 

本來我經歷過這樣多,人體殘肢我早已不怕,但看到一個可愛的小孩食著人手,這畫面,這震撼,太沖擊了。我實在忍不住,吐得一地都是。

那小孩沒理我們,走過去了。 

「阿娜...阿娜...唔使驚,我係度啦嘛..」BEN安慰阿娜道。 

這畫面是可怕,但未於會把她驚得尖叫-----她上次在吐露港可試過把喪屍腰斬呢! 

到底BEN是如何把阿娜搞到手的?可惡.....這傢伙.....

一路上,我和他們二人的交流也愈來愈少。 


我,因為莫明的醋意和對這傢伙對我的態度,而慢慢不想和他交流。 

他,自下船後和我說過的話字數不過100字,原因更是不明了。 

我和BEN擁有異能,除了可以發出磁能和微波外,我們的體能早已超過正常人,而阿娜自少被她爺爺作武術和體能訓練,所以體能上也可以追上我們。我們根本是在跑山,很快就過了大浪灣和嶼南界碑了。 

「就黎到啦!」 

我看看四周,都是普通的郊外風景,不似是甚麼秘密入口。而逃獄者還是不見蹤影,看來我們還是趕上了。 

「行呢邊!」BEN走出山路,向樹林進發。 

「阿娜,小心呀。」他伸出手拉著阿娜,幫助阿娜踏上山圾。阿娜安全踏上後,他們就拖著手沒分開過。 

這到底是甚麼回事!!!想當年我花了五年,由中一追一個女生到中五都追不到,這混球用了幾小時就可以了!? 

我感到手上傳來一陣熱能,一看之外,手環正發出強光,附近的樹木正被燒焦.......我連忙控制微波,收回體內。 

天色愈來愈暗,前面出現一間屋的影子。 

「就係呢度?」 

「嗯。」BEN的態度如舊。 

他取出一條鎖匙,插到鐵門中,鐵門發出「咔」一聲,應聲打開。我們三人走進去,房內一遍漆黑,即使我能夜視,也未能看到我應該阻止的一件事。 

BEN推開一個木箱,拉開地上的一道門,露出門後的一道梯子。 

「我行先,阿娜你第二,小心D呀。」 

即是我走最後啦。 

我們爬進地道,向下降。不到1分鐘,就到達一條光亮的走廊,冷氣機正發出低沉的運作聲,空氣中帶有清新劑的味道。 

「歡迎黎到分流地下研究中心。」我們沿著走廊走著,到達一間「控制室」 

「我會打開保安系統,全面監視呢附近,所以阿娜,你唔使驚班逃獄者架。我呢,就會入無塵區攞抑生劑,你地就係度等,唔好掂任何野!!!」BEN緊緊叮嚀後就離開了。 

控制室內,只剩我和阿娜二人。 

「阿娜.....」 

「做咩。」 

「你幾時,同BEN咁熟?」 

「傾下傾下未熟囉。」 

「你.....我....我其實...」 

「咩?」 

「無野啦。」我還是說不出聲。我坐著無聊,就四周走動。 

「BEN佢叫我地唔好掂佢D野架。」 

「我睇炸嘛。」 

這控制室就是有不同的控制按鈕,顯示屏上閃動著不同的數字和畫面,它們都有一個共通點----我連一個像素都看不懂。 

等了又等,BEN回來了。 

「呢支就係抑生劑?」阿娜問道。 

「嗯嗯,成個香港靠晒佢啦依加。」 

這是一罐和「綠力」差不多的東西,全為金屬外殼,中間有小格玻璃,可以看到罐中是一種藍色的半透明液體。 

「咁依加重作咩先可以令香港變返正常?」 

「我咪話要港島個種既一支小型火箭囉,明知故問。」 

Hi Hi仔... 

「其實呢.....呢支小型火箭係咩黎,火箭點會係我地可能識用既野黎...」 

「阿娜,問得好,我就解釋下啦。」他擺一個自以為英俊的姿勢,在顯示器上開出了一段所謂的「教學」,這「教學」我反而認為是這貨在申請研究資金時的介紹影片。 

「新世紀的農業工具-----環散施肥火箭」 

施肥嗄?? 

「阿娜,其實係外國,農田既面積可以係幾個香港咁大,所以農夫係施肥,收割既時候,都要分開唔同既區域同時間進行。」 

畫面轉為一支火箭的設計圖和立體模型,這小型火箭連發射台大約有一層樓高,外型特別,就像一樽潛水用的壓縮氣體----放大的。 

「但係用左呢一種小型火箭,農夫可以將肥料整到好似我手上呢罐野咁,再放入火箭中,火箭會升到離地約1000米,再將肥料以環形向四方八面快速散播,大約可以令一個半香港咁大既農田係半小時內完成施肥。」 

「但係D農夫點識用?」 

「放心,有語音指導既,係人都識用,我地走啦,等陣班逃獄者黎到就大件事啦!」 

我們馬上動身,離開控制室,再爬回地面。

「轟----------」 

我們才回到地面,我最先聽到的是一下震耳欲聾的巨響,同時伴著強光而來,我一下子感到天旋地轉,頭暈眼昏,整個摔在地上。 

震撼彈!! 

是逃獄者!!!他們終於來了!! 

為了自保,我的微波傾瀉而出,但是那一就強光又閃爍了一次,結果就我被弄得倒地不起。奇怪的是,第二道強光不是單純的白光,而是帶有藍色和金色。 

這時候不是研究強光顏色的時候。 

我試圖爬起來,但是馬上被人按著,我感到手環被人強行調到安全模式,另外我也能隱約聽到阿娜和BEN掙捆的聲音。 

巨響同時令我產生耳鳴,附近的人在說話,但內容卻不得而知。我閉上正在不斷流淚的眼,希望可盡快回復視力。

「嗡....嗡.....佢地......嗡......見大佬.........噓.....走....」 

我被人抬起,不知過了多久,又被人放下。 

耳鳴還在迴響,視力回復了不足一成,和瞎子沒差的。 

附近的人聲消失,就像甚麼事也沒發生。但我的手腳被綁,根本沒法動彈,只好乖乖躺在這,等待視力和聽覺回復。又不知過了多久,耳鳴終於停止,視力也回復得差不別。 

我張開眼,看到的是一片草地,附近有不少人正看著我,阿娜躺在不遠處,BEN應該是在我身後。 

「醒啦WOR條好樣。」 

一人走過來,扶我坐起來。 

BEN的確在我身後,我回復的時間看似是最快的。附近的人都站著,手持白色盾牌,不用說他們就是逃獄者了。他們之中,有一個人比較特別,他穿著西裝,坐於一張舒服的椅子上,閉著眼。 

我記得逃獄者有一個首領,叫作容永昌,現在是搶奪抑生劑的一戰,首腦親自出馬應該不足為奇。 

BEN和阿娜都醒來,同樣地被扶起了。 

所有人都不作聲。 

「喂,想點姐!唔好係度扮型WOR!」BEN打破沉默。 

容永昌張開眼,然後笑了起來。 

我忍不了這笑聲:「笑甚麼笑,你也是生還者!!」 

「生還者?」他停了笑聲,「我點止呀,我係香港既皇帝,係香港既統治者呀,傻的嗎仔!」 

BEN道:「理得你呀!!你想點呀!抑生劑到底係邊!!」 

「你話呢樣?」他取出抑生劑。 

「俾返我地!!」我「走」向他,但馬上因雙腳被綁摔在草地上。 

「哈哈哈哈!!唔好急,很想要吧!」 

BEN道:「你想破壞佢?唔使指意!呢支野防水防爆防火防拆防幅射,你破壞唔到佢架!」 

「係咩?咁我扔佢係海中心,睇下你地搵唔搵到?」 

容永昌說得不錯,他這樣做我們沒可能找回抑生劑! 

好,高先生說會派出援軍,那我便拖拖時間,等待高先生的援軍到達吧! 

我道:「你咁做有咩好處呀!」 

「好處,就多囉,依加香港搞到咁既樣,我同班兄弟大把作為,只要我地攞到解放軍既武器,收復所有失地,就可以向外宣佈香港獨立....」 

這傢伙瘋了。 

「你有冇咁既實力呀!!」 

「有冇實力唔使你理,我地做左正經事先!」 

正經事? 

「你地二個都係異能人,一個就可以放微波,一個就可以放磁力,不如我地玩一個遊戲。」 

我在高登講台故睇故無數,知道這一種人一說出要玩遊戲,那一定不會發出甚麼好事。 

他取出一個電箱。 

「等陣,你同你朋友,比試一下異能,睇下邊個好打,同時俾我地兄弟開下眼界。」 

太好,咁我只要同BEN慢慢打,就可以拖到援軍到來。 

「不過,要條件,就係你地最後一定要打到其中一個死亡。」 

「下!?」 

唔緊要,我地都係可以拖時間。 

「你地唔使指意玩野,捉條女過黎!」 

「阿娜!」我和BEN同時叫道。

容永昌把一把刀架於阿娜的粉頸上:「如果你地想玩野,用異能對付我地,咁條女就實死無生,同時,15分鐘內分唔到勝負,條女一樣會死。」 

Hi Hi仔!!!!! 


一人取起電箱,拔出電線接到BEN身上,他的頭髮向上一揚,充電完成。 

「到底你點先俾返抑生劑我地呀!!!」 

「我想幾時俾就幾時俾,你地打左先!!唔係我依加就沉佢落海中心!!」 

二個手下為我們鬆綁。 

「依加.........計時開始。」一個計秒錶開始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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