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日檢查,醫生見我冇咩大礙都正式畀我出院。雖然之後仲要返去覆診,但係起碼可以正常返學,唔使驚學習進度有好大落後。

重新返到學校,額頭上面嘅膠布令我吸引咗唔少目光。當中識得我嘅同級同學大約知發生咩事,見到我嗰陣會特登行埋嚟表達敬意。

不過冇諗過連佢都會過嚟。

「你個頭......冇嘢呀嘛?」

鄧逸俊趁我小息得一個人嗰陣,走咗過嚟關心我。





事實上,自從選班長之後我同佢基本上係冇乜交流。可能係因為佢心入面有些少不滿輸咗俾我,又或者係因為我哋本來就唔係好熟,總之佢冇主動去迴避我,同樣哋亦冇主動去同我有任何交流。

「冇事,皮外傷啫。」同佢唔太熟嘅關係,令到我哋就算同樣係男仔,依然會有種尷尬感覺:「贏到個冠軍畀Miss So就冇所謂喇。」

入咗醫院嗰陣,其實我無意中醒起一樣嘢。

我記得中一班際排球嗰陣,我哋班經過Miss So半場鼓勵,成功反敗為勝並且由鄧逸俊絕殺對手。嗰次之後,鄧逸俊望住Miss So嘅就眼神唔同咗,甚至應該話佢係嗰次之後,先開始同Miss So越嚟越Friend。

我今次個情況,同佢嗰陣可以話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樣受到Miss So嘅鼓勵振作,一樣因為噉而成為絕殺對手嘅關鍵。

我忽然明白,自己同鄧逸俊喺呢方面係幾相似。

唔知佢之後成日接觸Miss So,係因為同我一樣鍾意咗佢,定純粹覺得佢係一個好老師,不過我宜家或多或少都明白佢當時嘅感受。

因為大家有類似經歷,所以我對佢忽然又少咗種敵意。

「係幾犀利嘅你嗰吓......辛苦晒。」





鄧逸俊依然唔太自然,但係可以睇得出佢同樣對我少咗份敵意。

「唔使客氣,之後排球靠返你哋喇。」

去到之後嘅班際排球比賽,大概係因為我嘅烏鴉口,我哋最尾係輸咗俾C班,而班際籃球方面,就輸咗俾E班。

點都好,其實我唔太Care呢兩方面嘅成續,話晒我已經完成咗對Miss So嘅約定,排球籃球贏定輸我都冇咩所謂。

講起個約定,我哋之後幾個禮拜仲未去到睇戲。為咗追返落後咗嘅進度,呢個幾個禮拜我要馬不停蹄噉做Miss So啲額外功課,再加上其他學科催逼,搞到我要喺星期六日抽啲時間出嚟都唔係咁易。

尤其難得可以同佢單獨出街,我又唔想淨係睇套戲食餐飯咁單調。

最後因為臨近聖誕節,我哋約咗喺Boxing Day嗰日,而平安夜同正日就留返畀佢同鄭Sir。雖然已經過咗正日,但係我諗到時應該仲會有啲節日氣氛,等我可以FF吓同Miss So過聖節噉。

不過估唔到,我哋呢日個約定最尾都係去唔成。





因為喺聖誕節前夕,發生咗一件事。

Miss So發現鄭Sir出軌。

對於實際發生咩事,我其實仲係一知半解,唯一可以肯定嘅係,之後嗰日Miss So理所當然唔會有心情同我去街。

俗語成日話:「有咩慘得過食屎......就係食兩舊屎。」宜家Miss So某程度上驗證咗呢句說話,當你以為跌一次已經夠痛,實在好難想像個天要你再跌多一次。

我曾經聽Miss So講過,佢當初覺得鄭Sir散發一種救世主嘅感覺。當佢第一次俾人出軌嗰陣,鄭Sir就恰好出現,令佢喺絕望之中重拾返一點希望。

尤其當Miss So因為工作需要,成日要掩飾自己內心嘅真實情感。偏偏鄭Sir竟然可以睇穿偽裝,察覺到佢唔開心之餘仲會主動氹吓佢。

久而久之,鄭Sir就好似太空入面忽然出現嘅氧氣,令Miss So可以賴以為生、慢慢有返動力。





不過由宜家個角度去睇,佢唔單止係太空入面嘅氧氣,仲係火災現場嘅氧氣——一方面可以保住你,另一方面又會加劇烈火燃燒、令你引火自焚。

如果Miss So因為噉而唔再相信男人,我都可以理解佢點解有呢個決定。

放完個聖誕假,我哋少不免又要補課。換言之Miss So可以逃避工作、專心養傷嘅時間已經完結,更加唔好提,佢除咗要帶住面具工作之餘、仲要周不時面對面撞正鄭Sir。

望住Miss So再一次俾人出軌,我好自然戥佢心痛,點解一個咁好嘅女人,要受到呢啲對待。

感覺就好似返返去上年,我除咗請佢飲朱古力奶之外,唔知仲可以做到啲咩。

我記得上年知道Miss So失戀嘅時候,佢已經經歷咗一段時間,所以心情相對平緩一啲、情緒冇好劇烈嘅起伏。相反佢宜家新鮮滾熱辣,仲要係第二次俾人出軌,我諗佢應該要Sad返一段長時間。

正當我諗緊點樣安慰Miss So嗰陣,佢竟然主動約我出街。

或者係因為我距離上年嘅身份已經唔同咗,變得同佢親近咗之餘,仲算係望住佢哋起埋一齊,令我今次成為佢嘅傾訴對象。加上Miss So念在本身同我有約在先,又想出街行吓散心,所以就搵咗我。





雖然噉樣同佢出街唔係我最理想嘅結果,但係可以喺對方有需要嗰陣幫到手,都係一件好事嚟。

最尾我哋揀咗睇盛極一時嘅《我的少女時代》,當時佢嗰首主題曲真係Hit到街知巷聞,十足十再早幾年嘅《那些年》熱潮。本來我提出同Miss So睇戲呢個約定,正正係因為阿烽佢哋班毒撚唔會去睇,而我又可以試吓同佢睇返套愛情片。

其實以Miss So宜家呢個處境,並唔適合睇呢啲浪漫愛情故事,更何況我聽講套戲仲要好感動好催淚。

當我聽到佢想約返我睇戲,我原本係諗住揀同樣幾有口碑嘅《十年》或者《哪一天我們會飛》,諗住對Miss So嚟講冇咁剌激。可惜Miss So堅持想睇《我的少女時代》,我亦唯有順佢意。

結果不出我所料,Miss So喺戲入面天台嗰幕開始喊,喊到完場出返嚟先勉強喊完。

話唔定佢揀呢套戲,正正係因為想借套戲嚟喊吓舒發感情。話晒一個人要大喊一場始終唔係咁易,喺屋企會有人屋企、喺街又怕其他人望住、喺學校就更加唔使講。

而喺一間播緊愛情片嘅戲院入面,喊只係一件理所當然嘅事。





「哎呀,諗返起都覺得醜怪,俾你見到我喊成噉。」

「唔緊要......套戲感動啫。」

睇完戲之後,我哋搵咗間餐廳坐低食嘢,順便討論吓啱啱套戲啲劇情。我盡量唔提及佢同鄭Sir啲嘢,費事Miss So會越講越傷心。

「我覺得成套戲入面女主角啲演技最好!」

「都係嘅,反而男主角傷心嗰樣有、有啲唔自然......同埋唔明佢最尾點解唔講清講楚先走。」

「咁佢以為女主角鍾意第二個男仔嘛,畀著你鍾意人都唔會咁有勇氣坦白所有嘢啦!」

「我、我都冇鍾意人......」我忽然覺得尷尬,諗起自己其實同男主角一樣,明明鍾意Miss So但又冇講出嚟。

「係咩?」佢奸笑噉望住我,語氣不懷好意:「新加坡個女仔呢?」

Miss So唔講我都差啲唔記得,嗰陣佢因為誤會咗我同Claire姐啲對話,所以我就索性拎嚟問佢有關表白嘅意見。

「冇啦,做返朋友。」

「放棄咗嗱?我嗰陣仲特登鼓勵你添。」

「有時冇得揀......噉起碼有得做朋友都好。」

佢噉樣講,令我諗起聖淘沙嘅時候。嗰陣我見佢對鄭Sir有好感,於是主動放棄表白,接受留喺宜家呢個位置。

只係估唔到最後鄭Sir竟然係個賤人,糟蹋咗我夢寐以求嘅Miss So。

食完個飯,我同Miss So喺沙田個商場周圍行吓。本身我一時冇為意,當咗自己同Friend行緊街就拉咗Miss So入玩具反斗城,點知佢唔覺得低B之餘、仲好開心同我分享佢細個玩過啲咩玩具,令我意外發現咗佢天真無邪嘅一面。

跟住因為佢要買定啲零食送畀學生,我哋又去咗行超市,順便等我幫手畀意見同拎嘢食。

「哇...你又話買少少嘅喂。」

「一次過買定呀嘛,呢包派一次畀全班就會冇晒。」

望住佢一包又一包零食噉遞過嚟,我開始要抱住啲零食先拎得晒。尤其佢揀親都係啲一包入面有二、三十包嘅大包裝,我慢慢連條路都睇唔到。

「早知拎、拎定架車過嚟。」

「嘻......Sorry!我搵多一兩包就夠㗎喇。」

佢伸脷微笑,有啲唔好意思噉應返我。見佢笑到咁得意,我即刻冇晒想呻嘅慾望,繼續靜靜哋跟喺佢後面。

噉樣跟住佢行,加上個人慢慢放鬆落嚟,我先開始留意到佢今日嘅衣著。

Miss So著住一件深藍色嘅連帽外套、下身係淺藍色嘅牛仔短裙同黑色襪褲,加埋一對白色波鞋同細細哋嘅斜揹袋。

其實一啲女人味都冇。

不過就算佢衣著平凡,對我嚟講依然有種吸引力喺度。可能係因為好少見佢著便服,又或者正因為佢冇打扮得好女人,反而感覺更加後生隨和,令我好似同緊啲同輩女性出街噉。

「哎呀呢Pack好似好平,買一送一。」Miss So拎起一排檸檬茶,但係好快又放返低:「唉算啦你都冇手幫我拎喇。」

「拎埋嚟喇。」

我揈一揈隻手示意,因為我係抱住啲零食,勉強仲可以騰空一隻手掌出嚟拎嘢。

「咁好人嘅你。」佢再一次笑笑口,將啲嘢塞落我度。

「不、不嬲都咁好......」

行行吓超市,一時我幫佢拎吓嘢、一時佢幫我拎吓嘢,我突然覺得我哋好似跳過咗拍拖,直接到達結婚階段。

就好似嗰啲新婚夫婦,會一齊去行超市買日常用品噉。

當然呢啲只係我FF嘅感覺,但係見佢行超市同玩具反斗城行得咁自在,令我更加覺得佢係與眾不同,有別於我認知入面一般嘅女仔。

終於我哋買完啲嘢,就搬晒上去佢架車。本來我以為今日嗰行程就此結束,點知佢話突然想行吓海傍,所以我哋最尾喺沙田去咗科學園嘅白石角海濱長廊。

果然有車就是任性,可以噉樣想去邊就去邊。

以睇日落嚟講,呢個位置其實唔算特別靚。不過可以睇到咁大片海,對都市人嚟講已經係一個好舒暢嘅地方。

我哋沿住海傍行咗幾個字,然後搵張有遮掩嘅長凳坐低休息,靜靜哋欣賞眼前嘅海闊天空。

今日天公造美,成個天晴空萬里、只係得幾舊白雲喺遠方飄浮,俾日落嘅斜暉曬至橙黃。

得我哋兩個人對住個海,令我好自然又聯想起聖淘沙嗰晚嘅事。

只係心事重重嗰個,已經由我變咗做Miss So。

我見佢一言不發,應該係想望住個海沉澱吓,所以都冇主動打破呢刻嘅寧靜。就算佢唔講嘢,我依然會陪住喺佢身邊,因為呢樣係我宜家唯一做到嘅事。

過多幾個字,個天正式日落西山,大部份嘅天空逐漸蒙上一陣鬱藍,僅餘西邊天空尚有未完全褪去嘅日光。

「其實......點解啲男人把口話愛你,但係又要出軌?」

Miss So忽然打破沉默,就問起我一個世紀難題。

「可能佢唔係真係咁愛你?」

「咁點解佢唔係愛我,又要對我咁好、好似真係付出好多噉?」

「噉佢點樣解釋?會、會唔會係你之間本身已經有啲問題。」

「佢話佢一時衝動......」Miss So稍作停頓,繼續講落去:「明明本身仲好哋哋,Plan緊聖誕去邊度玩......如果有問題點解佢唔講?」

「個、個個都話自己一時衝動㗎喇。」我見佢眼眶有啲濕潤,心入面其實都做好準備:「佢個情況......係咪真係一時衝動先?」

「我之前喺佢屋企,搵到有第二部電話......」Miss So抖咗一大啖氣,終於忍唔住爆發:「跟住我喺入面...搵到佢同Miss Lau啲咸濕片......」

佢聲淚俱下,仲夾雜住一個我以為自己聽錯嘅真相。

「做、做咩咁傻呀你......嗰啲嘢你知咗就算呀嘛。」

「我忍唔住呀......我一路睇...一路好心痛,但係又忍唔住睇晒佢......」Miss So呼吸變得唔太順暢,斷斷續續噉繼續哭訴:「點解...佢可以一路話愛我一個,一路同、同第二個女仔上床......?」

「點解...我遇到嘅都係賤人?」

「明明我、我冇做錯......點解受苦嗰係我?」

「點、點解佢...明知我已經...俾人傷害過一次,仲、仲要對我做多次呀......?」

Miss So越講越激動,喺抽搐同飲泣之下,講嘢其實越嚟越含糊。不過面對佢一連串嘅「點解」,就算我聽得明佢啲問題都畀唔到答案。

佢喊喊吓想搵啲依靠,於是主動挨咗落我膊度。

我下意識想掃佢背脊安撫吓佢,但又怕唔好意思,唯有默默借個膊頭畀佢,同埋不停遞上紙巾。

望住佢近乎聲嘶力竭噉喊,我個心亦不自覺隱隱作痛。親眼見過一面之後,我先體會到出軌對一個女仔傷害有幾大。

唔講之後佢對愛情信心嘅影響,單係當刻嘅痛楚,就可以喺佢嘅喊聲入面表現到出嚟。

「可能只係你嘅愛、愛情路崎嶇啲啫......我哋改變唔到個世界有幾多衰人,但至少可以唔好比個世界改變自己。」

我等佢平伏返少少,慢慢表達我嘅意見。

雖然我唔知噉樣講適唔適合,但係我怕佢因為遇到呢啲挫折,就對全世界嘅男人失去信心,甚至覺得做好人只會自己攞嚟衰。

直至天色完全入黑,海濱亮起泛黃嘅街燈,Miss So先止住淚勢,靜靜哋挨喺我膊頭休息。

「有啲唔好意思添,要你睇我喊咁耐......」

佢突然意識到時間流逝,坐返直個人整理吓儀容。

「唉喊到隻眼又紅又腫...返屋企都唔知會唔會俾人見到。」
「噉喊吓抒發吓啲情緒會、會好啲嘅,起碼個人冇咁鬱住......同埋紅腫呢啲好、好快散㗎喇。」

「係咪㗎......多謝你陪我喇......」

「唔使客氣......你之後想喊可、可以隨時搵我。」我尷尷尬尬提議。

其實我又唔係真係好想見到佢成日喊,只係覺得佢會想有個可以隨便抒發感情嘅空間,而我又好滿足於喺佢唔開心嗰陣陪住佢,所以先噉樣提議。

「唔制呀!噉咪成日俾你見到我咁醜怪。」Miss So有返啲精神,笑笑口應我:「考慮吓先。」

見佢喊完一大輪之後,呢刻個心情似乎開懷返少少。最後Miss So好好人噉車埋我返上水,先至結束呢日嘅行程。

再一次俾人出軌,依然冇影響Miss So嘅專業。佢喺學校面目依舊,冇特別表現到經歷咗啲咩情緒事件,亦冇再喺假期嗰陣約我出街散心,諗住留返多啲時間俾我溫書。當然我又唔會咁順攤,有時我會借補英文為名,同佢出街溫吓英文。

就算喺條街度,好自然已經感受到嗰種Dse氣氛,因為除咗自修室之外,M記、Starbucks呢啲可以坐成日嘅地方,同樣成為Dse考生嘅修羅場。

望住佢哋有啲帶住疊卷、有啲拎住幾部計數機、有啲約埋三五知己一齊奮鬥,而我就係帶個Miss出嚟補習,不自覺會有啲與眾不同、飄飄然嘅心態。

「仲掛住望女仔!快啲做埋呢題呀。」Miss So敲一敲我個頭,將我嘅目光由周圍之中抽離。

「咩呀,呢啲叫知己知彼、百、百戰百勝。」

經佢長期督促之下,我喺臨考前呢兩個月越嚟越畀心機心溫書,有時仲會嗌埋阿烽佢哋一齊溫
。佢哋可能見Dse真係要殺到埋身,所以都會應約溫書,令我哋由之前開壇打機,去到宜家開壇溫書。

一方面有戰友一齊出生入死,另一方面又有Miss So長期輔導,再加埋Claire姐有時會解答我啲數學問題,總算捱過咗呢條Dse最後大直路九成路程。

距離開考,只係得返兩個星期。

喺努力溫書嘅同時,我哋都正式告別咗呢六年校園生活。我哋圍內班人太毒嘅關係,喺Last Day嗰日冇做到啲咩特別事,只係喺大家本畢業相冊寫吓嘢就算。

我自己私底下當然有去搵Miss So影返張相,但係因為我哋仲會補課同約出街補習,所以又冇話特別有離別之情,單純係唔捨得中學嘅校園生活。

為咗喺考試之前放鬆吓,順便紀念呢個毒撚圈子,我哋成班人約埋一齊去咗網吧打機。呢間網吧可以話陪伴咗我哋無數個放學日子,由於佢比上水啲網吧收得更平,所以就算喺大埔我哋都專程遠道而嚟。

自從中六之後,我哋已經好少再嚟。今次特登嚟到,自然開返隻喺度玩得最耐嘅「Left 4 Dead」嚟玩,有時某啲遊戲,就係要坐埋一齊面對面玩先有吸引力。

喺大埔食埋個晚飯,我哋又想搵個靚位消磨時間,於是就買晒啲啤酒去大埔海濱公園,諗住搵個位圍埋一齊講吓是非。

最尾我哋喺回歸紀念塔下層、延伸向海邊嘅瞭望台席地而坐,一邊感受柔和嘅海風,一邊享受純樸嘅時光。

「唉,善仔次次都咁掃興㗎,個個都飲酒得你飲可樂。」

「黐撚線,可樂先正喎,啲酒咁難飲咪預我。」

「中學畢業都未飲過酒,死咗會俾人燒春袋㗎。」

「講咁多做咩呀,灌佢飲返啖先啦!」

除咗阿烽班人之外,其實在場仲有幾個前B班喺度,今次難得咁齊人,佢哋都好似以前噉打成一片。

而我因為坐到腳痺,唯有企喺側邊挨住欄杆,冇參與到佢哋嘅打鬧。

唔知係咪飲咗酒會令到個人多愁善感,我望住佢哋玩得咁開心,忽然又醒起中學生涯已經完結。未來究竟仲有冇機會,可以噉樣成班人一齊打機、食完飯聚埋一齊吹水,坦白講我自己覺得唔太樂觀。

尤其諗起自己有好多小學同學,升上唔同中學已經再冇聯絡,更加唔敢想像出嚟做嘢之後嘅情況。

加埋眼前深不見底嘅大海,感覺再諗落去只會越諗越Sad。為咗等自己抽離返,我擰轉頭望吓座紀念塔,感覺光猛啲睇落會有返啲希望噉。

正當我諗住再周圍望吓,望吓已經寂靜無人嘅海濱公園,突然俾我望到Miss So……










同埋鄭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