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旳記録,後五:「引起我心傷,逼迫我淚零……。」
作者「廿禾車」:有人問,「沉默」是否眞的讓我們的愛情越走越遠?
壹:「駭目驚心」——
(也稱筆,也稱文,這是非眞不假,沒有半點浮誇與隱射,祇是這麽一個不是故事的故事,似是一個不一樣中間小說的小說。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Author :Wrap Twenty
作者 :廿禾車
背過渏寒竹,咬著牙,籃袍子換白袍子,隔天成了別人。作者「廿 禾車」,生於節氣小寒的前一天,在沒有農曆十一月三十的後一日,逾十年的網絡文字創作,曾經想著寫下關於「他」的文字,又曾經想起「她」的故事,從此筆下離不開一個「他」和「她」。
臉頰通紅,眨動的眼皮,畫面已轉到前一天了(二零一一年十一月十二日)。
那在凱達格蘭,場景是中午的臺北市東。
這一天貪愛一味地追求曲綫美而告別內裡的彭花諾,眞空上陣穿上白色緊身小背心,領口外面繫上一條黃色有紋的中長絲巾,下搭黑色芭蕾舞蓬蓬紗裙,她的裙子在翹臀那兒就完了,內裡露出黑色透膚內搭褲,有點清澈見底的迷濛,這樣半遮半蓋的打扮,彷彿誰也輕易在她身上盡收眼底。
在太陽光照射下,臉頰通紅,眨動的眼皮,心裡有點惘惘的,順著腳走著,她的影子徒跣立在水舞廣場一塊地上,沿著這方向走過去,遠遠的就看見松壽路的一塊地,後來又踏下一塊東側廣場、東門廣場,一塊一塊的跨過了松高路。
一隻手閑閑地擱在扶手護欄上,指甲上沒塗顏色的,長髮及腰,腿踏滾邊白色帆布鞋子的她與未婚夫「源 振」站在手扶梯上。瞧看她不算高,可是腿看似的長,從手扶梯上站來,份外的顯得修長。
「水喔(臺灣臺語),蠻漂亮。」站在斜對極窄的手扶梯上陌生男的聲音。長髮飄飄的彭花諾禮貌地笑了一笑,又向他點了個頭。像她這樣衣著打扮,自然是引人注目的一人。
她偏愛這樣子,彷彿要所有的男人沒有一個不看她。
四條腿上去轉了一轉,又上去了,站在手扶梯上看,可是目的地仍在頭上。視綫一點點兒往上移,移到上一層的鋁塑板的白漆墻上,再往上移,每一層的鋁塑板的白漆墻彷彿雪白地與商場本身的顏色融化了一起,白漭漭的。他們一路往上走,心裡祇覺遙遠的漫長。
走到商場的最頂樓層,幾何圖案式的裝潢,黑色框架主調襯托著復古的玻璃櫥窗,角落深處的咖啡閣散漫著唯美的異國風。縱橫交錯一個連接一個向外蔓延的黑色書櫃,靜寂的置身其中,不知爲甚麼有一種別樣的異國感覺。
「源 振」,全名「源 振庚」,他已與彭花諾口頭許諾終身的富二代,他年紀比她還小一歲,個子不算高,大男人性格,也是一個節儉成性的典型嗜錢如命的人。他有時候地想,天眞得不能相信,找到這麼一個稚氣又甜美的女孩子。
當他倆放慢的走進書店的時候,隱隱約約看到裡面的黑粉墙上貼著一張張海報,每一張海報都標示著「還有五天,爲期十天的逐日遞減『打一折』促銷」特惠活動,像是全館出清結業大清倉似的。他倆興趣盎然,便各自洄游。
([打一折]在某日本一銷售書中指出的概念,應用在折扣促銷活動,價格由高到低,逐日遞減折扣,直到打一折爲止。)
不知時鐘又轉了幾圈,書店裡,大部分的人離去了,剩下的零零落落,靠近最後排的書櫃略看了看,一雙少女眼睛的照片,放大了,掛在墙上,彭花諾從第二排進來了,她走近了書店昏暗的一角,一轉彎到了走廊的盡頭。她左顧右盼,躊躇了一會,不由得眼睛亂晃,忽然隔鄰書櫃驀地出現一個戴著黑色口罩的少女,她手握著一本古早書(古籍),緩緩的放到書櫃頂層,以含笑的眼神對彭花諾瞟了一眼就轉身走了。彭花諾不禁地打了一個寒噤。
但有一點細微末節是彭花諾卻忘不了的,畫面裡,黑色口罩少女站的位置,後方是墨粉墻,褲袋裡抄著一隻手,上下截的衣著全是黑色。從頭上看下去,這一剎那間,彭花諾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全黑的畫面,祇單露出半張臉,配上黑色的眉毛和睫毛,睫毛低著,那影子落在臉頰上,那道深沉的,那道森寒的,不對到有點極誇張。
彭花諾心裡有些七上八下的發了慌,她不明白爲甚麼要在這裡看著她,她有意無意走到隔鄰的書櫃,微微的踮起腳跟,聳著肩彎,把手伸到書櫃頂層直竪的那本古早書,手指一揚拖出。
彭花諾卻有一種輕狂好奇心,結果一瞥,赫見古早書的名字是《駭目驚心》,正想著翻翻古籍的內頁時,突然一陣熟悉的男聲從後傳來。
「彭花諾,還在瞎看甚麼?很晚了,還要趕上捷運車和高鐵到機場去。要走趁現在,待會隨妳怎麼鬧也沒用了。」在叫著她的名字,源振在她後面叫她。
隨著的這一聲呼喚,彭花諾頓時把臉一沉,銳聲回了一句:「不要喚我的全名!」
源振哦了一聲,不由得嘴角勾了一下,彭花諾一面板著臉一面挺著胷脯子沒趣的拿著那本古早書往櫃檯去。
他們去看了看,有一個女服務員在裡面,她年紀頂輕的,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女孩,嬌小身材,前瀏海的隨性的波紋捲長髮,雙眼皮高眉骨,眉尾稍稍翹起,臉上胭脂抹得平淡自然,架著黑框眼鏡,身穿一件工作服繫上啡色圍裙,脖子上掛著她的工作牌,裡面有她的照片和名字——「國 水藍(國清)」。小女孩迎上來點點頭,接了書籍,微笑著。
([名字]「水藍」彷彿意謂「水青」,合起來可說是「清」字,也就是「國清」。)
看見了那名字那照片,就聯想到她在不知道自己清純的淺笑會是一張美麗的風景綫,男人就是這樣的思維。
在旁的源振向她瞪眼了半晌,不期然再向她多看了一眼,彷彿她的美貌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時候彭花諾留心著他的眼神,把兩手合抱著他的臂膀,頭偎依在他身上,兩眼眯縫著敵視向國水藍臉上端詳著。
這下子,有股氣,同性相斥。
源振自己知道被彭花諾看穿了,側著臉,匆匆付了帳離開。
彭花諾定了下來,就回眼看那走廊的盡頭,隱約地看到口罩少女的背影,暗黑蓋著黑色的衣著而藏在黑色的粉墙裡,黑色趁著黑色,彷彿成了一片。暝暗燈光照著背影,有些迷糊,然後一陣子,盡頭裡前前後後望多遍,看不見了,影子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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