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ern上司係我SP: (2)

其實我懷疑的，是動物到底有沒有那麼複雜的情感。我想我不是輕視牠們的，有時還希望自己可以簡單點，不用思考、解釋、回憶、期待，自在地過活。我無法讀懂動物的內心世界，或許真的如我所想，牠們很簡單；也有可能牠們其實跟人類差不多，只是物種之間沒有互相了解的媒介（可能是語言不通吧）。也有可能，夕嵐根本不是說小貓。
 
「嘻嘻，你來試一下吧。」夕嵐將一些貓零食遞給我：「攤大手掌，讓老虎自己過來。記著，讓她主動過來。」
 
「是嗎？」我跟著照做，可老虎視而不見，還是舒服地靠在夕嵐腳邊，幾乎就要呼呼大睡：「好像不太搭理我。」
 
「有點耐性喔。」夕嵐告誡我。
 
手掌一直攤開，感覺有點累，此時老虎的耳朵跳了一下，緩緩起身走來。「別做事喔，讓她主動就好。」夕嵐不忘提醒。
 


我幾乎是定在原地，彷彿某個奇怪的石像。老虎停在手掌前，眼神盡是猜疑，我還以為她記仇了，不想接受我的好意。
 
「喵〜」老虎歪著頭，好奇地注視著我的臉，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含義，只是覺得非常熟悉，好像今天才見過一樣。
 
終於，老虎低下頭，吃著自己的零食，我心裡感到安慰，手掌的肌肉也放鬆下來。她吃飯的樣子很可愛，縱使傷痕揮之不去，我還是能看到一隻天真爛漫的貓咪。我看向夕嵐，只見她笑得比以前燦爛，好像比我還高興：「現在摸摸她吧。」
 
我緩慢地伸手，溫柔地掃過貓背。老虎是野貓，可毛髮出奇地柔順，觸摸的感覺比棉被更舒服。我掃得特別慢，可老虎的身軀很快就放鬆下來，她好像很喜歡。
 
「喵〜」吃光零食，老虎就繞過我的腳裸，捲曲身體，然後愜意地打哈欠。她幾乎是抱著我的小腿，讓我動彈不得。
 


「這樣不行喔，老虎。夠了夠了，回來。」夕嵐雙手叉腰，責備老虎。
 
可夕嵐的說話彷彿對牛彈琴，老虎僅僅瞥了夕嵐一眼，就遙望遠方，再打了個哈欠。老虎依舊環抱著我，身體動了一下，示意我繼續撫摸她。
 
「這樣喔，下星期沒飯吃的。」夕嵐扁嘴了，生氣起來。
「別怪老虎了，可能我比你受歡迎。」我聳聳肩膀，挖苦著她。

「胡說，那個零食好吃而已。」夕嵐怒目而視，可老虎還是無動於衷，舒服地躺著。
「認命吧，我已經得到她的芳心了。」我又得意地笑了起來，許久沒有這種成就感了。
 


夕嵐打了我一下，我一時大意，失去平衡，幾乎就要跌倒，幸好左腳及時支撐身體。縱使右腳動了一下，老虎依舊不離不棄，繼續像圍巾一樣，裹著小腿。
 
「老虎你喔，真的花心……」夕嵐嘆了口氣。
 
就這樣，半蹲的動作維持很長的時間，起初不覺得什麼，可慢慢就覺得雙腳麻痺，要伸展一下，可老虎倒頭大睡，完全沒有放開的意思。再過一會，我感覺雙腳不行了，開始顫抖，這才讓老虎醒來。她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然後寫意地走開，步離操場。
 
「直接走喔，還不懂打招呼，沒禮貌！」夕嵐沒好氣罵著，然後指著我說：「還有你喔，明明是我教你的，現在忘記師傅了？」
 
「別生氣啦，下次多拿些茄醬給你。」我又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