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A0毒L和O4女神的故事: 番外篇 - 感受三十七度的體溫 (14)
番外篇 - 感受三十七度的體溫 (14)
Edan一直覺得,自己在Rachel心目中,是阿康的「替代品」。
經過今日仔細無遺的回憶,他終於有所覺悟。
在他的內心深處,同樣視Rachel為Natalie的「替代品」。
替代品又如何?如果Edan確定自己現在心裡只有Rachel,那麼Rachel的心為何不可以只有Edan一個?
可能Edan和Rachel曾經互相視對方為他人的替身,但經過數個月的相處,二人確實可以忘記之前曾經深愛著的那位,繼續甜蜜生活。
當然,唯獨是風筒事件,Edan仍未對此完全釋懷。
Edan︰「得喇,呢啲嘢我會處理喇,我會同Rachel攪清楚,我唔想影響到你哋兩姊妹嘅感情!」
Elise︰「阿哥,我要用我嘅角色去同佢傾,先會知道真相。你放心啦,我一定會撐你!你快啲去瞓啦,唔好再諗咁多喇,你成日都幫我揸主意,今次俾我幫你揸返一次主意啦,好冇?」
Edan望著Elise,霎時間發覺她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位任性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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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Edan醒來後已不見Elise。母親看見他沒打算上班,便對他加以斥責。
Edan︰「我俾人抄咗喇,冇工返喇!」
母親:「吓,你攪咩呀,做得好哋哋,無端端俾人抄?」
Edan︰「公司裁員,我都唔想。」
母親:「梗係你平時太懶啦,我係老細都抄你先啦!」
經過昨晚得到Elise的原諒和開解,原本心情轉好的Edan,再次被母親的斥責導致心情變壞。
Edan︰「你放心,就算我短時間內搵唔到工,我都會照俾家用你,我仲有積蓄。我唔會俾少一個崩你,你唔使喺度懶緊張!」
母親:「我都冇咁嘅意思,你又要亂咁估我!我根本冇驚你唔俾家用,我……」
Edan插咀說︰「係又好唔係又好,我冇乜心情再同你講嘢,我出去先!」
Edan跟母親再次話不投機,說不了幾句便不歡而散。
Edan再次走在街上,不知下一步要怎樣做。幸好公司打電話來,叫他返回公司收拾私人物品,並跟人事部計算餘下工資,Edan終於有事可辦。
返回公司後,Edan在自己的座位上慢慢收拾私人物品。
他已在這間公司工作了超過三年,雖然並不喜歡這裡的老闆,但和其他同事的相處尚算融洽,猶其是同一組的同事,關係比較密切。不過,在場竟沒有一個同事前來跟他道別,明明有眼神接觸,但最後只顧自己工作。Edan第一次感受到人走茶涼的現實。
Edan沒有太多私人物品,並不需要像劇集裡的人那樣要用紙皮箱,他的背包足夠裝起所有物品。之後他跟人事部同事辦妥所有手續後,便離開公司。
就在地下電梯大堂裡,他碰見一個不同組的前同事。該同事平時跟他沒有兩句,但今次主動跟他打招呼。
同事:「Edan,你今次真係好撚型喎!」
「吓!」Edan估不到同事會主動和他說話。
同事:「自從你喺老細面前屌個客之後,有好多同事都估唔到你係咁有吉士,講咗好多同事嘅心聲。我哋公司呢兩年真係奸人當道,好多project都做得唔好,但老細根本唔會聽我哋講嘢,淨係識得聽Eric呢啲仆街講嘅嘢。」
Edan︰「型乜鬼嘢吖,依家咪冇咗份工囉!頭先上去執嘢嗰陣,搵個肯同我講聲拜拜嘅人都冇!」
同事:「梗係啦,你上次屌完個客,個客嬲到冇再繼續搵我哋做喇,原來佢哋未正式同我哋簽約㗎!老細屌晒全公司嘅人,攪到阿mark拍晒枱,當眾抄咗老細魷魚!」
「阿mark佢唔做?」Edan感到相當驚訝,因Mark有公司股份,是公司其中一個開國功臣,沒想到會因今次事件而辭職。
同事:「老細今朝心情勁差,落咗柯打你嚟執嘢嗰陣,全部人都唔准同你講嘢,淨係可以俾人事部同你傾公事。只要有同事同你傾一句偈,都會出warning俾佢!係咪痴撚咗線呀,老細已經走火入魔喇!」
Edan:「哦……」
同事:「你而家走都啱㗎,搵工都容易啲。依家好多同事都諗住走,邊做邊搵囉!唔講咁多喇,我返上去做嘢先喇,bye!」
離開大廈後,Edan收到數個同事的信息,都是一些道別和祝福的說話,終感到有所安慰。
被人辭掉也沒關係,但他相信短時間內未必找到同類型的工作,因前老闆在此行業的人脈也廣,如果要封殺他也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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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尚未平復,Edan仍揹著沉甸甸的背包,在街上漫步。他在街上偶然看見那間雪糕連鎖店,就是那間香港傳統雪糕品牌所開設的門市,亦是找Edan前公司做數碼營銷的那間公司。
Edan走進店鋪,在裝滿雪糕的冰櫃裡搜尋,很快就找到他的心頭好──雲呢拿味的雪糕三文治。
這個可算是他的兒時回憶,亦是他與母親之間碩果僅存的美好回憶。
這個雪糕三文治,是Edan兒時最喜愛的食物之一,接近百吃不厭的地步。每當他遇到不如意事時,都會買這個雪糕三文治,吃完後心情必定好轉。
有一次,他考試成績不好,退步了很多。一如以往,他打算到便利店購買他那心儀的雪糕,可惜他口袋裡已沒有錢,八達通餘額也是負數。最終他無奈回家。
回家後,他打開冰箱,看看有沒有其他雪糕可吃,怎料讓他發現了那個雲呢拿雪糕三文治!他立刻打開包裝,大啖大啖將雪糕咬入口中,立時感到無比舒暢!
沒多久,他的母親回家,看見他吃著那個雪糕三文治,立即責罵他不問自取。他跟母親嘈了幾句,母親也沒再爭拗,他的心情也沒受影響。
沒多久,Elise跟Edan道出事實。
Elise︰「阿媽都唔食雪糕嘅,嚿雪糕係買俾你食㗎!」
Edan︰「佢會咁好死?最多都係買俾你食者!」
Elise︰「阿媽知我鍾意食朱古力味多啲,所以佢買俾我嘅話一定買朱古力味!」
如果母親是買給Edan,為何又說Edan不問自取?Edan覺得這段母子關係很複雜,平時關係很差,但唯一一件好事也被扭曲成壞事。
每逢往後考試派卷的日子,Edan例必看見冰箱內出現數包雲呢拿味雪糕三文治,証明這都是母親刻意買回來給他,怕他考試成績不好會心情低落,可以令他有所安慰。
Edan知道母子二人都是口硬心軟,但他長久以來都沒打算跟母親修復關係,因他仍未能忘記小學時母親對他有多差勁。
他拿著雪糕三文治,到收銀處準備付款。就在此時,一名男子在旁跟他談話。
「又話我哋啲雲呢拿味雪糕唔夠滑,又要買嚟食?」
Edan望著跟他搭訕的男子,發現是一個中年男人,而且有少許面熟。既然這男人認得自己,又講得出自己昨天在前公司說過的話,想必當時一定在場。
對,他就是站在陳先生身旁的人,想必也是這間雪糕公司的管理層之一。
「雪糕係講配搭,你哋嘅雲呢拿味雪糕雖然唔算好幼滑,但係夾埋朱古力碎同埋外層嘅皮嚟食,我覺得好好食。我講過,我係由細食你哋嘅雪糕食到大,食過你哋好多款唔同嘅雪糕,最尾覺得最好食嘅始終都係呢個三文治。」
由Edan講出自己對雪糕三文治的意見後,二人沒有停止對話,雙方一直互相交流對雪糕的心得。Edan只是以雪糕愛好者身份提出意見,但見對方經常說起製作雪糕的方法和心得,一看就知他是公司負責雪糕製作的人。
Edan︰「唔好意思呀,上次我喺咁多人面前話你哋啲雪糕唔好食,嗰日我心情真係好差,只係衝口而出嘅說話,希望你唔好見怪!」
男人:「哈哈,我都係打份工者,你唔使唔好意思喎!我知你俾人抄咗,你已經唔係呢間公司嘅人,更何況我哋都已經冇繼續同呢間公司合作!我哋可以繼續以純綷鍾意食雪糕嘅身份繼續傾。」
Edan︰「係!你唔介意我問,你對雪糕咁熟識,但係點解都幫唔到呢度出品嘅雪糕?」
該男子姓何,是公司的品質控制主管,負責監察產品質素。他對Edan的評語有很深刻印象,因這些都是他的心聲,奈何一間歷史悠久的食品公司,味道革新是很難做得到,管理亦較僵化,不易作出改變。今次下定決心搞好品牌,也是經深思熟慮過一段很長的時間才下的決定。
Edan︰「我明嘅,我以前做嘢都遇過唔少呢一類嘅公司,要改革好難,不過唔係做唔到。但講嚟講去,味道係最緊要。」
何先生:「喂,睇嚟你依家都應該未有嘢撈,不如你part-time嚟我個department幫我手試味,人工唔會好高,你就邊做邊搵工啦!」
Edan完全估不到,這裡竟有人不計前嫌找他幫手,對於暫時沒有工作的他來說,有兼職可做對他最好不過。可是,他不會答應何先生的請求。
Edan︰「多謝你嘗識我條脷,不過我好難入到嚟幫你手,一嚟我同你哋陳生交咗惡,佢又唔似你咁nice,二嚟我唔想同你哋嘅阿king做同事,我見佢前面就憎佢背面!」
何先生:「吓,原來你同佢有仇口!不過都唔再重要,因為佢已經俾老細抄咗喇!」
何先生解釋,King代表公司跟Edan前公司接洽今次的合作,但做得很差,對方很明顯在某些細節上收費很高,但King竟沒提出質疑,更打算草率了事,讓對方賺盡。幸好發生昨早的事件,心情不好的陳先生要重新審視合作的細節,最終揭發King的惡行。
得知賤男King被解僱的消息,Edan的心情變得無比舒暢。跟昨早最壞的情況相比,今日他見到曙光,証明天無絕人之路。上天給他的只是一個考驗,他一定會闖過面前的難關,就算感情事也是。
最終,他答應在雪糕公司的品質控制中心裡當兼職。
**********
晚上,Elise相約Rachel外出吃飯。
二人也是爽朗的人,又是多年好友,Elise沒有轉彎抹角,將她從哥哥口中得知的所有資訊,跟Rachel一一說起。
Elise︰「我只係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仲有冇鍾意你個同事?」
Rachel︰「我冇!」
Rachel的回答,比起前天Edan質問她的時候直接了當得多。
Elise︰「咁你點解仲係咁在意佢以前送俾你嘅嘢?」
Rachel︰「我唔知點解會咁,我早排都煩惱過呢個問題,但我已經諗得好清楚,我最鍾意嗰個,係你阿哥!」
Elise︰「你仲想唔想同我阿哥繼續拍拖!」
Rachel︰「我點會唔想?我依家做緊嘅嘢,就係想令佢知道,我係好在乎佢!」
Elise︰「係,我知!阿哥呢幾日好唔開心呀,你做乜一個電話都冇打過俾佢?」
Rachel︰「佢當時已經認定咗我仲鍾意我個同事,我講咩都冇用!我只係想用第二個方式去表達我對佢嘅愛!」
看來Rachel正準備做某些事情,去表達自己是喜歡Edan的信息。
Elise︰「既然你咁講,你可唔可以即刻揼咗個風筒去?」
Rachel︰「如果你認為我有需要咁做,我今晚返屋企就揼咗佢!」
聽到Rachel的承諾,Elise相信Rachel是一心一意去對待Edan,終於放下心頭大石。
Elise︰「你呀,知唔知點解你咁在乎嗰個男仔嘅嘢呀?」
Rachel︰「我知就唔使煩咗我咁耐啦!連我自己都唔知,唔通你會知?」
Elise︰「我梗係知啦,我哋識咗咁多年,你嘅性格我點會唔知喎!」
一直以來,Rachel都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喜歡一個人的話,就會全情投入,不顧一切也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所以,之前的三段感情,都是她做主動去追求那三位男生,而且非要追到手不可。
阿康是第一個拒絕她的人。以她一貫的好勝心,她不會輕言放棄,先以退為進跟阿康保持朋友關係,日後再伺機捲土重來。但她慢慢發現,阿康擁有現今社會近乎絕跡的單純性格,漸漸令她改變初衷,而且阿康對Athena的態度近乎痴心,她自知自己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所以,她決心忘記阿康,重新接受其他人的愛。
不竟Rachel也只是一個平凡的女生,對於一些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會有一種「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心態,潛藏在她心深處。她可能已一早放下阿康,但心底裡仍有不服輸的心態,對他的事物也特別在意。
Rachel︰「我份人有咁好勝嘅咩?我唔覺喎!」
Elise︰「你話唔覺咪唔覺囉!你呀,快啲同我氹返阿哥呀,如果再令佢傷心,我就要同你玩絕交㗎喇!」
Rachel︰「知喇!」
回家後,Rachel坐言起行,立即衝入浴室,將阿康送給她的風筒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