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A0毒L和O4女神的故事: 番外篇 - 感受三十七度的體溫 (9)
番外篇 - 感受三十七度的體溫 (9)
Edan,確實是一個平凡的人。
他在一個單親家庭長大,長期缺乏父愛。求學時期,母親經常外出打工賺錢,回家後又經常借故打他罵他,所以長期與母親關係不好。幸好他與妹妹感情要好,自小與她相依為命。
他是一間小公司裡的一位小職員,薪金不高,所屬的部門又不是賺錢的部門,地位很低,長期被其他同事排擠。儘管如此,他仍安於現狀,工作上並沒有感到不快。
他性格比較內向,沒有太多朋友,只有Justin一個好朋友。他經常在想,朋友不需要多,一個交心的已很足夠,有Justin這個好朋友,已經無憾。
雖然這二十多年來的生活,過得極其簡單,但他感到滿足自在,而且從未遇過令他極度難堪的事,也從未遭受過嚴重挫折。
這兩天,他得知女友可能並不喜歡自己,又瞞著自己跟別人約會,而約會的對象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所有最差最壞的事情同時間發生在他身上!他已經無法再忍,情緒一下子爆發起來!
Edan大聲呼喝Elise︰「你係咪聾咗呀,我叫你唔好去Justin嗰度呀,你究竟聽唔聽到我講嘢呀?」
Elise︰「你係咪痴咗呀,咁大聲鬧人,無理取鬧!你放開我隻手呀!」
Elise用力甩開了Edan的手。
Edan︰「你去幫佢手,佢有冇出人工俾你呀?你去做義工喳,唔使同佢咁上心㗎!佢仲要你日日去佢度幫手,佢痴咗邊條筋呀!慘得過你仲要貼埋錢去幫佢!」
Elise︰「我唔想再同你講嘢呀,你同個癲佬有咩分別?」
Edan︰「我以我係你阿哥嘅身份同你講,我唔准你再幫Justin,唔准你再去佢嗰度學結他,唔准你再同佢有來往!如果你仲堅持要去,你就唔好認我做你阿哥!」
面對Edan橫蠻無理的要求,不知內情的Elise,根本不會將Edan的說話聽入耳。其實,如果Edan能平心靜氣去跟Elise解釋,Elise一定能夠理解Edan的心情,奈何Edan已被憤怒衝昏頭腦,未能好好組織對話。
Elise︰「我唔知你點解會咁,你根本冷靜唔到,我再同你講都冇用!我真係要走,今晚再同你傾啦!」
Elise再次轉身離開,Edan再次捉緊Elise的手,不讓她離開。今次Edan用力太猛,弄痛了Elise。
Elise︰「放手呀,好痛呀!」
母親:「你哋兩個攪咩呀?阿森你做咩呀,你整痛阿妹隻手喇,快啲放手呀!」
事件驚動了剛回家的母親,她立即上前調停,Edan最終無奈放開Elise的手。
Elise︰「阿哥佢痴咗線呀,我唔理佢喇,我趕時間要走喇!」
Edan︰「你走呀,你唔好再認我呢個阿哥喇!」
Elise︰「唔認咪唔認囉,我一啲都唔稀罕!你就當冇我呢個妹啦!」
說罷,Elise徑自離開。
母親:「你痴咗邊條線呀,咁惡對個妹!」
Edan沒有回應。他一直想著Elise剛才那句狠心的說話。
母親:「喂,你究竟聽唔聽到我講嘢㗎?」
Edan︰「你唔好理我,你冇資格理我!」
母親:「你做乜無端端又撩起我把火?好好哋講嘢唔得嘅!」
Edan︰「由細到大你都冇好好哋同我講過嘢,我唔明點解我依家要好好哋同你講嘢囉!我要出去,你最好唔好理我!」
Edan與母親一言不合,也揮袖而去。
**********
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著。
由早上到下午,Edan已連續走了數小時的路,仍不知自己的目的地。
他不想回家,也沒有其他容身之處。以前他遇到不如意的事,都會找Justin傾訴,現在他恨不得將Justin碎屍萬段。
他一直走,直至走到海邊去,才停下腳步。
望著灰朦朦的天空,連海水也變成了灰色,跟Edan的心情一樣,簡直是絕配!
Edan開始想起Rachel。
他深知自己不可能輕易忘記Rachel!他好肯定,自己仍非常喜歡Rachel!
他回想起今早Rachel望著他的模樣。
「唔通呢幾個月我哋喺埋一齊,你一啲都感受唔到我對你嘅愛?」
「你真係一啲都冇感受到我對你係認真?」
Edan記得Rachel當時的神情,是非常堅決,絕無半分猶疑。他再回想起二人這半年來的相處,Rachel雖沒有把「我喜歡你」之類的說話掛在口邊,但她絕對顯示出對這段感情的真心。
猶其那次他病倒之時,Rachel刻意請假前來照料,更收起平時的輕率,盡顯她溫柔細心的一面,當時曾令Edan感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只可惜,Rachel回答不到他那個關於阿康的提問。明顯地,Rachel將阿康放在比他更重要的位置,毫無懸念。
他再仔細地想,究竟Justin又是一個怎麼樣的角色?他當初完全沒有想像過Justin會牽涉其中!Rachel可能仍喜歡那個阿康,Edan完全理解,但她跟Justin私會,又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Rachel和Justin另有私情,那麼Justin真的是一個很可怕、很可怕的人!他知道Edan跟Rachel之間出現問題,然後多次在Edan面前說Rachel壞話,更主張Edan離開Rachel,倒頭來竟乘虛而入!
Mia今早曾跟Edan說過,她知道Justin一直喜歡一個人,但那個人並不是Mia。Edan現在終於知道了,Justin喜歡的人,根本就是Rachel!
而且,Justin昨晚跟Elise共處一室,而且神情古怪,二人一定也有不尋常關係。
Justin早前拋棄前女友Natalie,然後極速搭上Mia。現在名義上跟Mia拍拖,但同時又搭上Rachel,再覬覦Elise。現在Justin是大小通吃,同時奪取Edan身邊最親的人,他的賤男程度好比King,而且更荒謬,更離譜!
他很後悔,自己竟然能跟這樣子的人做朋友,更是自己最好的兄弟!自己真的是全世界最戇居、最無腦的人!
**********
好不容易,終於熬到明早。
Edan坐在海邊的長椅上,一直沒有吃東西,沒有睡覺,就這樣子熬到第二日。
他記起自己還有工作,於是慢條斯理地回公司上班。
由於昨日沒有洗澡,鬍鬚也沒剃兩日,Edan身上發出了古怪的氣味,頭髮蓬鬆,不修邊幅。而且他遲到半小時,種種行徑,立即引來了上司的不滿。
上司:「喂,你張病假紙呢?」
Edan︰「冇呀,你當我請annual啦!」
上司:「屌你Edan,我唔撚知你發生咩事,但你連射波攞假紙都懶,你係咪想玩嘢呀!今日又遲到,個樣又咁頹,又一大陣味,睇嚟你冇沖涼啦!你係咪搏炒呀?」
Edan︰「Sorry囉,我屋企有啲事吖嘛!我去洗個面,抹一抹個身先啦!」
上司:「算鳩數啦你,今日唔使你返工喇,你請多日annual啦,我唔想見到你個樣,見到你都唔開胃!」
Edan︰「我今日返到工㗎,我今日唔想請假呀!」
上司:「你咁撚樣點做到嘢呀!依家我強制要你放假呀,快啲返屋企攪掂埋你啲屋企嘢先啦!」
Edan根本不想回家,但又被上司強制放假,心情再次轉壞。
最不幸的,是他再次見到賤男King!今天雪糕公司有重要議程跟他們討論,又有重要文件要簽,原本是他們直接到對方的總公司,但對方管理層想來參觀一下他們的辦公室,於是會面地點改為這裡。
Eric︰「陳生,呢度就係我哋後勤部門嘅辦公室。」
陳先生:「你哋公司都幾有規模,辦公室幾有條理,我哋公司都好慶幸今次搵到你哋幫手攪好個brand!」
Eric︰「你放心啦,你哋公司喺香港咁多年,產品質素又咁好,唔難攪嘅,做好個brand building,攪好啲marketing就得。」
雙方的一連串客套說話,聽得Edan有點作嘔。這個香港的傳統雪糕品牌,怎樣攪也不可能攪得好,因為它們生產的雪糕根本就不好吃!Edan只想盡快離開辦公室,不想再見到Eric和King這對叫雞二人組。
Edan拿起背包,準備離開辦公室。就在公司門口,與雪糕公司的人撞個正著,當時Edan公司的老闆也在其中。
「你哋公司竟然有個咁嘅員工,同你哋公司真係格格不入!」對方管理層陳先生看見Edan的模樣,更嗅到Edan身上的氣味,連忙掩著鼻子,並對Edan公司的老闆作出質疑。
Edan公司老闆:「由今日開始,呢個人再唔會係我哋嘅員工,你放心啦!」
在場的數個公司同事,聽到老闆此番說話之後,也顯得相當驚訝。
Edan︰「你嘅意思係咪想抄我?」
老闆:「無錯,麻煩你陣間執埋啲嘢好走!」
Edan沒有回答老闆,也沒有返回座位,只是呆站原地。
Eric︰「Edan,你返埋位先啦,有咩事陣間再傾。」
一直以來,Edan並不喜歡他的老闆──為人心胸狹窄,只看重懂得阿庚奉承的人,用人唯親。就像辦事能力不高的Eric,近年在公司極速上位,原因當然與他懂得討老闆歡心有關。
既然老闆不問緣由,那麼輕易就將自己解僱,再加上Edan的心情一直處於低點,現在他也不需再對這間公司有任何留戀。
「哈哈,攪乜嘢brand building吖,攪嚟都唔會有用!」Edan向對方的陳先生,直接說出此番話。
陳先生:「你講咩呀?」
Edan︰「我意思係話,你哋啲雪糕根本就係難食,就算做乜brand building、做乜marketing都係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