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三個飲飽吃醉,到凌晨一點幾先散場。

我同肥榮見聽日係禮拜,索性唔返屋企,上安仔屋企過一晚夜

三條麻甩佬啱先飲酒飲到醉醉地,入到屋兩個訓落地下,一個就訓上床(肥榮一條友霸曬)。

「肥榮、安仔,我有個問題想問下你地…」

我半醉半醒咁問二人:「假如,我話假如,你地好鐘意好鐘意一個女仔,鐘意到想同佢結婚嗰隻,但係有一日你發現個女仔,竟然係你失散多年嘅妹妹,咁你地會點做?繼續同佢一齊,定抑或分手?」





「阿妹正呀,識食一定食阿妹!」肥榮講完發出一下猥瑣嘅笑聲。

「你估拍AV咩肥榮,自己個妹都搞,正一變態。」安仔張開口,打一聲喊露。

「唓~橫掂我都無阿妹,都係FF下啫。」肥榮回應。

「咁安仔呢,俾你你會點做?」我問。

「咪分手囉,唔通搞亂倫?」





「但係如果你真係,好鐘意好鐘意好鐘意嗰個人,鐘意到唔捨得同佢分開呢?」

「唔捨得都要分開架,除非你唔介意亂倫,又或者你催眠自己,催眠到自己唔當嗰個係你個妹。」

「催眠自己?點催眠?」

「呢啲我隨口講下之嘛,做咩咁認真?」

「無,我都係隨口問下。」





安仔隨口噏,但係我又真係咁傻,花時間諗催眠到底work唔work,雖則明知呢個只係某程度上嘅自欺欺人。

諗諗下唔知點解又諗起,細個睇金庸嘅《天龍八部》,裡面個角色段譽溝親啲女都係自己個妹,點知到尾卻發現原來自己係阿媽同另一個男人生嘅,原來親生老豆一直係另有其人。

你地話如果我都唔係自己老豆生嘅,咁我同Wendy咪唔算亂倫,就能夠照樣結婚生仔。

唉...

我歎一口氣,心諗真係無陰功,自己居然可憐到,寄望自己阿媽紅杏出墻。

安仔同肥榮已經訓著左,仲打緊鼻鼾。

疲倦再加上酒精影響,我合埋眼後,好快都訓著左。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

迷迷糊糊之中,我喺褲袋拎出電話接聽:「喂?邊位?」

「阿康,你喺邊呀?仲未見人嘅?」

「Wen…Wendy?你揾我咩事?」

「下?你唔記得左啦?你今日約左我入西貢,我依家到左彩虹,咁你呢?」Wendy問。

我望下床頭嘅鬧鐘,原來我地幾個一覺訓到下晝三點都未起身。

原定嘅計劃我地三個應該係朝早七點幾,就入西貢準備表白嗰嘢,到準備咁上下,我就會出返市區接Wendy。





到夜晚就會帶對方到沙灘,向佢表白。

現在計劃已變,我無法赴約:「Wendy,我臨時有啲事,所以嚟唔到,唔好意思。」

「哦,咁好啦,唔阻你啦,bye bye。」從對方嘅聲線中,聽得出嗰種被人「放飛機」嘅不爽。

收左線後,我順便Block左佢,並刪除佢啲聯絡方式,包括電話號碼同Facebook,以防過去嘅我去揾對方。

安仔同肥榮仍然訓到不省人事,叫都叫唔醒,我費事理佢地,由佢地繼續訓,自己一個人走先。

琴晚飲左咁多酒,個頭訓醒後keep住赤赤痛。

我求其揾啲嘢食下填肚,跟住到屈記買盒解酒丸。

行到收銀處時,見到一個身材高挑,著住白色恤衫嘅男人。





我認得佢,佢亦認得我。

呢個男人就係Wendy嘅嗰個有錢仔上司。

「得你自己一個嘅?我琴日聽Wendy講,佢話約左你去西貢架。」個有錢仔問。

「我臨時有啲事無去到。」我答。

「其實Wendy呢,我就差唔多追到手架啦,到時希望你唔好再纏住佢。」

我冷冷一笑,無作回應。

然後佢繼續講:「佢依家都係揾你嚟攝時間嘅啫,到佢諗清楚就飛起你架啦,話曬我條件好你咁多,佢有乜理由揀你唔揀我。」





我微笑點頭,仍然無開聲回應。

到買完嘢離開,我兩個行出鋪頭,佢揸左架Benz。

喺佢開車之前,我行到車窗前同佢講:「其實,Wendy唔係嗰種膚淺嘅拜金女仔,如果你真係想追到佢,唔好淨係識買嘢送嘢,嘗試諗下啲心思嘢,例如係唱下歌彈下結他咁,不如揾日你試下唱首John Legend歌俾佢聽,話唔定就會成功。」

呢條有錢仔串就串啲,但睇個款都唔似係啲花花公子,假如Wendy同佢一齊,應該都會開心幸福嘅。

依家係下晝四點半,二十四小時嘅穿越時間得返四個鐘。

四個鐘之後,當我再打開眼,我唔會再喺教堂,身邊嘅嗰一個人都唔會再係Wendy。

我地間五年感情即將灰飛煙滅,猶如冬日裡呼出嘅空氣,一縷白色煙霧喺自己面前被冷風吹散,不留半點痕跡。

一段深厚嘅感情,四個鐘之後,將成為一段從未發生過嘅愛情。

所有回憶、所有記憶、所有經歷,全都一一喺我同Wendy記憶之中消失。

一諗到此,我就非常難受。

我將啱啱買嘅解酒丸捨棄,到七仔買左一打啤酒,嚟到碼頭再飲過。

呢刻我想灌醉自己,試圖用酒精麻醉自己,唔俾個腦有清醒嘅時間,去諗嗰啲曾經美好快樂嘅片段。

我飲完一罐又一罐,一打又一打,飲到個人斷曬片。

到再醒嚟嘅時候,第一眼見到嘅,係安仔同肥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