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闖入者——我唔想成為魔法師,我剩係想搵返個女朋友》: 第77章——冰冷的人
格鬥賽第二天繼續是初級班的初賽,而中級班的比賽將會在下星期開始,高級班的則需要等待到月尾,所有比賽都結束後,就輪到職業級學生跟大法師的畢業比試了。
凱千亮是第一輪比賽的選手,對手是水系的女同學,或許是因為他的木魔法被對方的水魔法剋制,他整場比試上都打得極為克制,看上去跟休閒對打似的。
我都不斷打出哈欠來了。
總之,凱千亮輕輕鬆鬆勝出。
「來到今天最後一場比賽!請大家付出你們的掌聲,歡迎五大貴族之首的趙氏公子,趙凰熾!以及他的對手,來自冰系的艾迪文登場!」
趙凰熾身穿雷系黃袍,中短頭髮隨風飛揚,腰間掛着一把長劍。他徐徐步上擂台,瞬間使格鬥場內的氣氛再次熱鬧起來,大家都想好好觀賞最強初級生在台上展示出非凡的法力。
艾迪文留有一把雪白的長髮,肩膀寬厚,身形修長而高挑,在靛藍色的冰系袍上披着一件薄薄的白色尼龍斗篷。
二人走到擂台中間,互相鞠躬,便轉身退回後方。
等我下場比賽都試吓做呢個比武儀式先!
當他們退到原位再次面向對方時,戰意瞬間充斥着整個格鬥場,看台上沸沸揚揚的交談聲全被兩者的氣勢壓下來。
「艾迪文率先發動攻擊!他喚出一把冰槍並向四周施放出冰霧包圍整個擂台,企圖減慢對方的速度!」
冰系法術對於能運用火魔法的趙凰熾影響並不大,可是他不以最簡單有效的火屬性防禦,而只是喚出強風將濃濃冰霧吹散。
趙凰熾在對方將冰槍刺向他的一刻,擺出弓字步姿勢把劍從腰間抽出,削鐵如泥般斬斷冰槍槍頭,再從劍尖向艾迪文發射數束閃電箭。
這是一把雷屬性長劍。
以趙凰熾的實力,配上火剋冰的優勢,他理應能以短時間取勝,但他沒有使出任何火魔法,還多次放棄了能命中艾迪文破綻的機會,令對方得以繼續留在擂台上。
即使趙凰熾沒有使出全力,仍足以令艾迪文身上多處受傷,加上冰系並沒有治療魔法,使艾迪文的形勢更加不優。
「艾迪同學的冰槍再次被斬斷了!但他不再修復手上的武器,他想赤手空拳地對抗趙同學的利刃嗎?他停下來不動了!」
「他怎麼了?」
看台上的人都困惑着艾迪文的奇怪舉動,趙凰熾見對方不再抵抗,就用長劍向前斬出巨型風刃作最後一擊。
艾迪文仍不施法防守,也不走避,就盯着風刃向他衝去。
「快防守啊!會被斬傷的!」坐在我旁邊的楊凱晨激動大叫。
突然,擂台上傳來一陣馬蹄聲,便見到艾迪文正坐在一隻散發着明亮淺藍光的冰馬,提着長槍在擂台上奔馳。
寒冰騎士?!
「嘶——」
冰馬起揚,發出空靈的叫聲,前蹄落地並往趙凰熾全速奔去。
「暴風雪!」
艾迪文使出冰系高級法術,擂台上頓時風雪漫天,更令看台上的氣溫也降下來,為處於炎夏中的我們帶來一片涼快感。
不過趙凰熾的動作並沒因此而減慢,他以更快速敏捷的劍法對抗寒冰騎士猛烈的冰槍刺擊,暴風雪的寒冷迫他不得不拿出更多的本事出來。
他雙臂向前交叉,揮出十字風刃斬斷從天而降的寒冰柱,靠着能相匹冰馬的速度迎擊艾迪文,電光一閃,冰馬四肢皆斷。
「嘶——!」
失去四蹄的冰馬撞落地上並完全碎掉,而艾迪文因慣性而被往前拋了出去,在地上翻滾多個圈後才能停下來。
「還未分出勝負!艾迪同學站起來了!」
艾迪文喚出一把冰槍穩着身體,摸着胸口,剛才那一撞應該令他骨折了。
看台上響起一陣嘩然聲,因為趙凰熾已瞬間跑到艾迪文身前將他擊飛,令他再一次重重地撞落地面。
可是他仍不放棄,一次又一次地堅強站起,但換來的卻是更多次地撞擊。
趙凰熾明明能輕易地直接把艾迪文轟出擂台,卻把他當成足球一樣戲弄,讓他留在台上而又不放過他。
「我看不下去了!」坐在我附近的人驚道。
艾迪文傷勢不斷加重,他已無力再喚出冰槍,只剩下右腳能跳動,卻仍然不願投降。
「投降吧!別勉強了!」看台上響起勸降的叫喊聲。
為甚麼艾迪文會這麼執着?
艾迪文雙手向着趙凰熾,發射出最後一支冰箭後就往前傾下,昏倒在地上,而冰箭在還未飛到趙凰熾身前便粉碎而逝。
「比賽由趙凰熾獲勝!救援隊請將艾迪同學送往醫療屋!」
「不用。」趙凰熾走向躺在他前面的艾迪文,在他身上徐徐揮手,鋪上一層淡淡金光。
艾迪文緩緩醒來,推開了想要扶起他的趙凰熾,摸着肋骨的部位一拐一拐地離開擂台。
「這人怎會這麼不知感恩的?趙公子好歹也為他療傷了啊!」同學們說,引起多人附和。
凱千亮拍一拍我手臂:「這個艾迪文究竟是誰?」
「唔知呀,我哋都唔識冰系嘅人。」我聳聳肩,一個人卻從腦中冒了出來:「咪住,宏谷學長咪就係冰系學生囉!」
他大拍手掌:「對喔!我感覺上艾迪文滿不喜歡趙凰熾的,」他壓下聲線,給我打了一個眼色:「你猜我們能不能跟他認識一下。」
我先偷偷望了旁邊的三名女生一眼,靠近凱千亮耳邊:「咁我哋一陣去醫療屋一轉。」
雖然對瀚大哥的身份有猜疑,但我和凱千亮仍緊記着他給我們的任務,畢竟是為了凱氏更長遠的發展,況且這段時間,社時學會對校內的影響力並無太大增長,若能結識同樣反對趙凰熾和梁簫淳的人,或許能壯大我和凱千亮在校內的勢力。
「你們兩個在低頭接耳甚麼?講我們壞話嗎?」林貅櫻在我們面前彈了一下響指。
「沒⋯⋯沒有呀!我們⋯⋯」
林貅櫻抬一抬眉毛,盯着凱千亮那雙慌張的眼睛,慢慢向他傾前上半身,弄得他不斷把腰彎後。
「你⋯⋯你想幹甚麼?」
「你那一晚對小菊做過的事,我要你也在我身上做一次。」林貅櫻揚起奸笑,貼近凱千亮的臉說。
「小櫻⋯⋯別在這裏說這些⋯⋯」葉柔菊紅着臉拉拉林貅櫻的衣袖。
「大庭廣眾,成何體統!」這突如其來的閃光彈,弄瞎了旁邊大部份人的眼。
「呵~」她退回座位:「不玩你了,千亮你不想說就算了,我跟小菊打算去試試魔藥的成效,晨晨你們也要跟我去一趟藥草溫室嗎?」
「我很想去喔,不過胸口有點悶悶的,我看我還是先去醫療屋找找陳姑娘吧。」楊凱晨揉着胸口道。
「你病咗?!」
「很少事而已,那你和千亮呢?」
「呃⋯⋯我哋諗住⋯⋯諗住去醫療屋探吓佢個木系同學,佢叫許原,同源千亮好熟㗎!」我抓抓頭皮,望向正微微搖着頭的凱千亮。
「好吧,小菊我們走吧,我採集了些上品草藥,可以調製出更優秀的強化魔藥喔⋯⋯」林貅櫻牽着葉柔菊的手臂離我們而去。
醫療屋的護士們依舊忙得無暇分神招待訪客,我們三人便在忙碌的走廊中匆匆走過。
「我要去另一邊找陳姑娘,晚點見吧!」楊凱晨微笑,往竹廂的方向走去。
「喂,你怎麼知道艾迪文在哪一邊?」凱千亮問。
「我尋日嚟過,非傳染病嘅人都係住呢邊。」我帶着他走到蘭廂,推開門進去。
房中只有許原和尤介熙,二人都好奇地望向門前的兩位訪客,但艾迪文並不在這裏。
「奇怪,佢冇嚟醫療屋?」
「道幸夏,你還有⋯⋯源千亮來了。」尤介熙生硬地向我們揮手。
「哈囉阿熙!帶咗人一齊嚟探你,你仲未走得咩?」
「你叫阿熙嗎?我是源千亮。」凱千亮跟尤介熙握手示好。
「你⋯⋯你好,陳姑娘還未說能讓我們走。」
「唉,我也很想去看比賽呢。」躺在旁邊病床上的許原輕嘆:「但沒有陳姑娘的批准,是不可能走出醫療屋的。」
「原來係咁,你哋今日有冇見到有格鬥賽嘅選手嚟過?」
尤介熙搖搖頭:「這間房只有我和許原,今天的訪客也就只有你們。」
我跟凱千亮相視一眼,意會了下一步行動。
「祝你們早日康復喔。」凱千亮推開房門。
「這祝福說給其他病房的同學聽比較合適,我聽護士們說越來越多人染病住進來了。」許原在床上抱着頭說。
「咁我哋走先喇,唔咗你哋休息。」
我們離開醫療屋前往冰系舍塔,塔內比書院中所有地方都還要清涼,而我們剛好在一樓交誼廳發現了宏谷學長。
「道幸夏?甚麼風吹你們來冰系舍塔呢?」他滑着鋪在地面上的一層冰過來。
「嚟問你嘢呀,學長你知唔知冰系初級班嘅艾迪文住喺邊?」
「艾迪文?你們找我的室友幹甚麼?」他叉着腰說。
「原來他是宏谷學長的室友!那快帶我們上去吧!」凱千亮徑自往風行梯滑過去。
「可以喔,但你們認識他嗎?」我們踏入風行梯,由冰組成的梯門緩緩關上,風行梯便帶我們往上升。
「你有冇睇今日佢同趙凰熾場比賽?我估佢都好唔妥趙凰熾,咪嚟搵吓佢囉,目前社時最大嘅障礙就係嗰一班貴族學會嘅人。」
「原來如此,其實我也好奇為甚麼他在比賽上會咬着趙凰熾不放,不過你們要有跟艾迪文談不上話的準備。」風行梯抵達四樓,宏谷學長領我們往右方走去。
「談不上話?」凱千亮問。
宏谷學長嗯了一聲,拍了兩下宿舍房門,卻無人回應。
「咦?他還未回來嗎?」宏谷學長把手伸進衣袋中拿出門匙,把房門推開,而神奇的是艾迪文確實在房內,他脫下了白色斗篷躺臥在床,並在肋骨上放了一塊冰。
「進來吧,哇!你怎麼會在這裏?」宏谷學長嚇了一跳。
艾迪文把頭往後仰,以冷漠無神的眼晴望了望我和凱千亮,便再蓋上雙眼:「那一個男生是誰?」
我跟凱千亮對視一會,便開口:「我係火系嘅⋯⋯」
「不,是你旁邊那個。」艾迪文直直的打斷了我。
「你⋯⋯你好,我是光系的源千亮,都是初級班的。」凱千亮走到床邊向艾迪文伸出右手,卻被置之不理。
這個人完美地表現出冰的本質,就連同時有凱千亮和宏谷學長在的場合,氣氛都凍了下來。
「你識得我?艾⋯⋯迪同學?」
「火系新星,誰不認識。」他回答,卻弄得我更加尷尬。
「呃⋯⋯」
凱千亮向我點頭,示意讓我說下去,我吞吞口水,盡量表現得更平常一點:「艾迪同學,唔知你有冇興趣加入社時學會呢?」
「沒興趣。」
這人真的是⋯⋯
宏谷學長看我得不到任何進展,便搭着我和凱千亮走出房間:「艾迪文,你好好休息吧,我們有事要先出出去。」
我們回到一樓交誼廳,在一個飄着雪花的角落位坐下。
「他的腦是由冰構造的嗎?整個人都冷冰冰的,很沒禮貌!」凱千亮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向我們發牢騷。
「唉,他就是這樣子,極之不易親近,我跟他住在同一個房間都快一年了,談的話肯定不出三十句,剛才他跟道幸夏說的話已經算多的了。」
「名氣的好處呀,」凱千亮搭着我左肩:「既然你跟艾迪文的話匣子比較多,那拉攏他加入我們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喔!」
我立馬推開了他的手:「等等!乜嘢叫佢同我話題比較多?佢一句『冇興趣』就塞死咗我把口喇喎!」
「但他真的對你不太抗拒欸!」宏谷學長從食物櫃裏取出了三塊冰凍芒果,分給我和凱千亮:「你知道嗎?艾迪文這小子從來都不會跟陌生人交談,我跟他住了近半年後,他才告訴我他並不愛吃冰凍芒果,枉我常常下來交誼廳順手帶些回去給他吃,還打算可以討好他呢!」
我對着冰凍芒果嘆出一口白霧:「咁睇嚟得我做到呢件事啦?」
「正確!」他們同聲大叫。
煩啊煩!點解我要無嘢搵嘢嚟搞?
要跟一名自我邊緣化的人建立關係,究竟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