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過後,生活又回覆平常。 

戲內的關係帶不回現實,戲中的角色在導演說cut的那一刻已經切斷了。我和Angela不會是由中學就認識的一對朋友,我們不會是由中學萌芽、互生情愫的男女朋友,更加不會像戲中稱對方為「老公」、「老婆」的關係。 

唯一留下來的,就是戲內的那份感情在我心底裡揮之不去。 

「真係唔該哂你哋兩個幫手!雖然我哋兩個並唔專業又阻住你哋咁耐,但你哋都咁好幫我哋拍。喱個係製成品,雖然唔係好好,但希望你哋都會鍾意。仲有,你哋真係好好戲。」 

看著whatspp群組內的這段說話和那條link,很然就按了下去。 





短短十分鐘的短片,看了一遍又一遍。 

回味每一分一秒,那天那時的拍攝場面一一浮現在腦海,雖然戲內的未必能夠帶來現實,但起碼還有這套短片記下一點一滴。
「有得睇片啦喎。」 

傳下這段訊息時,沒有心驚手震膽顫。 

「我知。」 
「我睇完啦。」 
「好想打自己。」 





但一看到她的回覆,卻有一種怦然的感覺。 

「愛我的張子晴。」 
「其實條片都不錯,不過見到自己真係好老懢。」 

張子晴是她在劇中的名字。 

「而我不知張子晴是誰。」 
「其實影到我好柒。」 




「次次幫人拍,都影到我好柒。」 

Angela就是一個不愛掩飾自己的人。如果你幻想她是一個極端地溫文爾雅,連說一個「頂」字也會打冷震的女生,那可能要令你失望了。 

她會因為做project時不斷被人ban橋而感到生氣,會不斷地說髒話來發洩她的怒火,她不會因為我在旁邊而覺得要有避諱而故裝斯文,或者是我不值得她掩飾她大癲大肺的一面吧,嘿。 

但至起碼,我能認識到真正的她。 

咦,在我身旁?是哪時啊? 
怕你們忘了,我們在拍攝前曾經有吃過飯。 

「我都唔見得好好多姐。」 
「拍到我塊面好肥好大囉。」 
「瘦的肥不了,肥的瘦不了。」 
「ByeBye。」 




「唔好咁啦,張子晴。」 



「我叫Angela。」 

愚蠢的我嘗試把劇中的感覺帶回現實,或許是一廂情願。 

「我叫Alex。」 

「喂,你係咪話喱隻味好食?」 

我把薄荷糖的照片傳了給她。 

「是。」 




「第一次轉味就轉咗隻屎味。」 

「七仔買兩盒有平,留咗盒比你。」 

「多謝喎送禮勤。」 

Angela就是有點與別不同,難以用筆墨形容,但她給我的感覺很特別。




還好,經過幾日拍攝過後真的會有混熟了一點的感覺,還她whatsapp也不會那麼懢尬。 

「我有半點失落呀ching。」 
「點解呀ching。」 





可能你會覺得好奇怪,好地地ching乜嘢,點解唔可以叫巴打、絲打?唔通Angela係香討嘅ching?呀,但係佢又唔係男人ching乜鬼呢。 

其實是因為我。 

拍攝期間我經常對所有人說「ching」,ching前ching後,Koey和Angela多數會對這詞語生厭現後露出不耐煩的樣子,只得Jimmy和我自high。 

「其實ching係好耐之前嘅嘢嚟架啦,做咩你仲成日講。」 
「吓,因為我覺得ching好好笑囉。」 
「唔好笑囉好煩。」
 

但我每次對著她說ching的時候她總會忍不住笑了出來。 

或許是潛移默化,她現在也會跟我說ching。 





「因為拍完了。」 
「我想講拍完係一件開心事,太chur啦。」 
「我會想念張子晴。」 
「妳做完paper未?」 

多希望她會回答:我也會想念程日朗。 

「未做完呀,聽日做。」 

但願她在心底有半刻憶起過與我一起拍攝的場面。


即使她沒有懷緬拍攝期間的光境,我也應該珍惜現在。 


「聽朝叫我起身。」 

大家有否想過與你的另一半同床共枕,愛睡的自己總是鬧鐘鬧不醒,但她輕輕的在你眼皮吻一下,你慢慢張開雙眼看見她的容貌,用還未睡醒的聲音跟她說一聲:「早晨。」 

這個早上已經很美滿。 

縱然未有枕邊人,但也想一早起來就能聽見對方的聲音。所以我經常叫人家打給我喚醒我,以前是,現在也是。 

被我命令做人肉鬧鐘的人或者會覺得我麻煩又長不大,起床也要靠人家,但她們卻未必知道我的人肉鬧鐘在我心中都有著特別的位置。 

以前是,現在也是。 

「較鬧鐘啦你。」 

可惜未必每一位都願意當我的鬧鐘。 

「Angela~~~~~」 
「叫我起身~~~~」 

「唔會叫。」 
「自己起!」 

「你係咪見死不救。」 

「見唔到。」 

她加了一隻馬嬲掩眼的emoji。 

「聽到!」 

我傳了一個錄音給她。 

「聽唔到。」 

她傳了一隻馬嬲掩耳的emoji給我。 

「但打到電話。」 

我依然死纏是因為 ... 我記得 ... 

「講唔到嘢。」 

又見到那隻馬嬲,這次掩嘴。 


算了吧,我記得 ... 以前肯喚醒我的女生最後也成功當了我的女朋友,或者,醇酒等發酵方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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