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者: 第八十回 自行我道

【第八十回  自行我道】

數日的調息雖然未能讓藍傲傷勢盡復，但他一身經脈早得黃金孔雀神力，復原得極快，故此傷勢也好了大半。這數日間，藍傲已平復壓抑自己的心情，他與無玉整理思緒，立即廣邀皇廷及高手到朝陽城助拳，詎料皇城的反應卻令無玉哭笑不得。
 
這天已是第五封的飛鴿傳書，之前四封無玉都是看過後，一言不發便燒了，這次無玉拿着書信，看了一遍，冷笑一聲便拿給了藍傲，藍傲接過信一看，頓時臉色一沉。
 
皇廷對無玉的援軍要求竟隻字未提，反而因為有消息指自泰山試劍大會後，無玉與星河劍派新任掌門藍傲聯袂到了唐門，由於殺手樓有消息指藍傲與神秘組織和非人者有關，並懷疑是血洗廬山鎮的真兇，故此皇廷已列藍傲為一等欽犯，皇命無玉立即將藍傲拿下。信中還說，因為神秘組織威脅皇都，故急召無玉回宮守衛，以保衛皇上性命，信中指明，若違皇命，皇廷或會褫奪無玉皇御八龍稱號，並同作欽犯處置。
 
無玉乃御封皇御八龍，同時是皇命捕快，本來就是奉命要替皇廷追緝要犯，與殺手樓實是一暗一光的存在，這次殺手樓未能找到藍傲，想是冷無言推說是無玉暗中襄助，並借神秘組織的威脅，意圖以皇命向無玉施壓。
 




無玉冷笑道：「好個冷無言，無言無言，卻最是多言，下手實在快捷，想是恨我壞了殺手樓數盤生意，你要趕走我無玉事小，但卻累及蒼生。唉！皇上也不想想，我們這次到朝陽城，還要找唐毒，這不是替他出了口氣嗎？」
 
藍傲知無玉為難，便抱歉說：「趙兄實在抱歉！想不到我竟成了欽犯，讓你為難了。」
 
無玉聞言哈哈大笑道：「有什麼好為難，我無玉原本就不是要做皇廷中一頭狗才加入皇廷，接不接皇命是我說了算，可連皇帝也管不了我，皇帝老子這是要我無玉不做捕快，早早脫離皇廷倒樂得清閒。」
 
事實上，藍傲雖知無玉加入皇廷是為了探聽白龍趙舞的消息，但以無玉的性格，可是絕不是會受皇命制約的人物，亦不是那些貪戀權位之人，故此早就想問個究竟，為什麼無玉願意擔任一小捕快。
 
無玉看見藍傲欲言又止，便搔了搔頭說：「你必定是奇怪我為什麼還願意在腐敗不堪的皇廷出任公職，哼！這只是你太過看輕這捕快的差事，現今皇廷腐敗，貪官污吏數之不盡，他們往往運用自己的權力地位，為了私利壓榨百姓、殘害百姓，已不知造成多少悲劇和冤獄。我出任捕快這數年間，就能運用皇廷的力量，用我的身份為黎民百姓出一點力，破掉的案不下千餘起案子，將不少無辜百姓從冤獄裡救出，我這人是承襲了外族的血脈，做事要爽快隨意，不喜歡縛手縛腳，你要我做大官做將軍，那些宮廷政治，領兵打仗的並不適合我，反倒這捕快身份，能貼近民間，讓我快意江湖，捉拿貪官，解救百姓，這反而很對我的脾胃，所以我對這捕快身份倒是沒有怨言。」
 




藍傲聽無玉之言，知無玉在這腐敗不堪的天下，以自身力量保護百姓，不理世俗眼光，自行俠道，實乃俠客氣慨，心下不禁尊敬萬分，忙說：「古人說：『勿以善小而不為。』，趙兄洞透世情，於亂世間以一己之力拯救萬民，特立獨行，實在令人敬佩，這亦都是萬民的福氣。」
 
無玉笑了一笑道：「你也別誇我了！當然，皇廷給我的奉䘵也不差呀！否則，我當日又如何可以在玉門鎮的賭坊與你們相會呢？哈哈！我這樣用皇廷的錢，拿皇廷的人，捉皇廷的貪官，與平民乾了皇廷的酒，這才是人生最痛快的事。」他攤了一攤手續說：「但現在皇命既下，這樣一來，皇廷是不會發兵相助，唉！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明白，朝陽城若破，民兵便在往北方通過上打開了一個缺口，讓他們長驅直入，不但整個南方落在敵手，北方亦勢危，皇都難道還能獨善其身？皇帝什麼時候才能用用他的胖腦子想想事情？想又是那些諫臣進的『好言』，沒了媚妃和小陸子，還是有千萬奸臣在宮中，說實話，我真佩服龍霸父子，竟然能待在那裡那麼久，換了是我，可能十日就忍不了殺掉那些人了。」
 
藍傲搖了搖頭說：「深宮中爾虞我詐，誰出手便予人話抦，這可是另一種爭鬥，現今天下大亂，非人者不日重臨，天下同道不共謀對策，反在為了自身私利而互相攻奸，唉！這個亂象，極像當日九尾妖狐的年代。這數日間，我已發書少林、太極門、峨嵋、懸隱、顏門和飛雲寨，並令星河劍派傳令天下劍派，廣邀天下好手到朝陽城，共謀對付神秘組織之策，但始終皇廷形象太壞了，說到要助皇廷抗擊民變部隊，與民為敵，也不知有否好手願意幫忙。」
 
無玉說：「這麼多年來，皇御八龍各行各的路，冷無言、楊炎、遊仙為着自身私利而行，龍霸可一直忠於皇廷，獨孤問隱居絕醉樓，鳳凰兒立場不定，我無玉就更加率性而為，當中只有元義將軍，他是真正的為民之利，他不但愛惜部下，其治下的都城德政處處，現出一番新氣象，只有他，才真的配得上萬民之師的稱號，就是如此，鳳凰兒孫軍師才主動要求趕赴援助朝陽城，若非他們二人，朝陽城恐怕一早已經陷落了。元將軍的德名可是一早已傳遍天下，眾高手若得知神秘組織潛伏在民兵間，要對元義下手，我看會來援助的大有人在。」他黯然說：「只是失望是，反倒是皇廷中人自家人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是不少人妒忌元義將軍的聲望，在皇上面前中傷元將軍，事實上，早些時候民間就有不少呼聲要立元義為帝，雖然元義已親身出面闢謠，並自削軍政大權，但在皇上心中早已留下了一根刺，皇廷，親小人遠賢臣，唉！是真的是沒有救了。」
 
藍傲知他痛心，便說：「有趙兄之言我便放心，想元將軍多年為國為民，必定會得到不少強援，只希望元將軍和孫軍師能堅持多一會吧！還有就是獨孤問不出來搞局才好。」
 




無玉笑了笑說：「元義的舞陽槍法和孫鳯兒的九天神箭可不是好惹，元義的舞陽槍法就在三年前曾經一會龍霸的天下霸刀，結果是一千招後輸了一招，輸是輸了，但要跟龍霸走上千招，天下間恐怕已沒有多少人了，我自問也沒有把握，我相信即使是獨孤問單獨遇上他們，我看就輸了九成。」
 
藍傲說：「只是神秘組織勾結妖魔，若有像那夢魘和大食君級數的妖魔，恐怕元將軍亦未必能敵。我們已發信提醒二人注意，只希望兩人小心為上。」
 
無玉說：「孫鳳兒雖是女流，但她的智計天下無雙，唐毒等雖毒計極多，但我看未必能計算他們。自發現那神秘組織，很多時均給他們佔了先手，我們可是一直處於下風，若非憑空鑽了你這個獵魔客，我相信皇廷早就成了他們的囊中物了，上天這樣安排，想是天下氣數未盡。」他頓了一頓說：「我反是擔心那情聖獨孤問，會栽在那毒美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