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者: 第六十二回 洞中奇遇
【第六十二回 洞中奇遇】
顏彩衣跟藍傲直跌而下,她心想:「想不到我們會命喪這裡。」突然「噗嗵」一聲,顏彩衣及藍傲已跌在一大水池中,喝了幾口冷水,顏立即感到遍體冰寒,由於洞中一片漆黑,她也不知這水池有多大,她心想:「我不懂游泳,只有死路一條了。」想到這裡不禁心慌,雙腿拼命在水中亂踢,竟給她踏在地上,她心中大喜:「原來水池的水並不太深,水深只及我胸間。」她便拉着藍傲拼命往一個方向走去,過了一會,才抓住了水池的邊沿,她想:「我心中數了好一會才能走到池邊,這水池的水淺是淺了,倒相當不小。」
她離開水池立即便環視四周,但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她拿出打火石,在微弱的光芒下,她看見自己身處一巨大的洞穴中,而這洞穴的中央正正是一個大水池,池的四周則長滿各類的果樹,看見這宏偉的洞穴,她心中不禁暗嘆:「真是名乎其實的別有洞天。」
她心神甫定,立即便察看藍傲的傷勢,只見他大腿一塊肉沒了,還不斷流血,臉色蒼白猶如死人,她怕呂青爪上有毒,便往他嘴裡塞了顆「七彩靈神丹」,心想:「這池水冷得徹骨,正好給藍公子清洗傷口,幫助止血。」便用了在夏立辰處學到的醫術,以地上枝葉替藍傲治理傷勢。又過了一段時間,顏彩衣見藍傲還未清醒過來,只間歇發出陣陣呻吟聲,心想:「他失血太多,這裡又沒有鮮肉作補充,如何是好?這裡太冷了,他的身體再這樣便沒救了,只有以體溫……」想到這裡不禁臉上一紅,她心想:「其實我跟他並非深交,為什麼……呀……不管了……生死關頭顧不了男女……」一想到這便脫掉外衣,一把將藍傲抱在懷中,希望以體溫給藍傲取暖,一股男子氣息立時傳進她的鼻中,想起當日在海上跟藍傲身貼身的情景,令她臉上紅得像火燒一樣,她想:「真是羞死人了!這狀況若給外人碰見就真是……」她看了看藍傲,見他面色蒼白,氣息極弱,不禁急得眼眶也紅了,不斷說:「你別死,你還有很多事要做,不是嗎?你要挺着。」
也不知抱了他多長時間,顏彩衣只感到自己有點疲倦,當下便放下藍傲,正想到池邊樹間找些果實充飢,就在這時,突然看到一點金光在樹間遊走,在這漆黑一片的洞中,那點金光就如太陽一樣清晰。她以為自己倦極眼花,揉了揉眼再聚神一看,只見那金光就像有生命一樣在樹間移動,像是在尋找掉在地上的果實一樣,看着這道金光,她心中不禁「噗嗵」亂跳,心想:「難道世間真有黃金孔雀?」她立即吹熄了用火石燃點的火熠子,小心翼翼向那道金光走去,生怕給這黃金之物發現。
她悄悄依樹走近一看,只見樹底有一生物正在吃地上果實,那生物只有一隻公雞般大小,遍體泛着金光,牠的尾部有數根像羽箭般伸出,形狀倒有些像孔雀,但仔細看卻又跟孔雀有不少分別,而且遠比孔雀身形細小。顏彩衣那裡見過如此神奇的生物,一時不禁痴了,彷彿間竟踢到地上樹枝,發出「啪嘞」聲響。那黃金孔雀像是想不到洞中有人,唬得立即跑了開去,顏彩衣只見眼前金光一閃,她知道給牠跑了藍傲便復原無望,不禁急得大叫:「喂!別走!喂!」
黃金孔雀像是聽懂了她的說話,突然站定,回頭側首看着顏彩衣,顏彩衣見牠站定了,便逗牠:「唏!過來吧!別慌!」又在地上拾起果實說:「來!姐姐給你吃的,來吧!」
那黃金孔雀看見顏彩衣拿着果實,便一步一步走向她,面上充滿好奇,到了顏彩衣身前停住,顏彩衣看着牠,像是走到了一個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世界,只見牠遍體泛着不可思議的金光,讓她不禁嘆道:「你真漂亮。」又向牠遞上了果實。
那黃金孔雀猶疑片刻,便引頸以嘴啄着那果實,顏彩衣另一手便順勢撫着牠的身子,她只感到觸手處暖暖的,像給陽光照耀那般溫暖。那黃金孔雀給她撫摸亦像十分舒服,竟閉着眼把頭靠近顏彩衣。顏彩衣看着這黃金神獸,不禁暗讚造物主的神奇,別一邊廂,卻是心裡極度掙扎,她想:「按夏前輩所述,只要喝了這黃金孔雀的鮮血,便能大增功力,只是……又叫我如何下手?」轉念又想:「牠既是神物,說不定能聽懂我的說話。」
於是她便對黃金孔雀柔聲說:「黃金孔雀,我的朋友受傷了,你能否治好他的傷?」那黃金孔雀看着顏彩衣,只「咕嚕」叫了一聲,神情似懂非懂,她便說:「你跟我來吧!我朋友就在那處。」
說着便向藍傲方向走去,那黃金孔雀見她走,便跟在她身後,終於來到藍傲身邊,顏彩衣便指着藍傲大腿的傷處問:「他這裡傷得很重,你有方法嗎?」那黃金孔雀看見藍傲大腿的傷,又「咕嚕」一聲,走到他身邊,竟低頭用嘴啄那傷口,顏彩衣不知牠的用意,驚問:「你怎麼了?」再定睛一看,她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因為藍傲大腿的傷口,經那黃金孔雀的嘴碰了數回,傷口竟快速地癒合。
顏彩衣大喜說:「啊!你的唾液?是你的唾液!」那黃金孔雀見顏彩衣歡喜大笑,也不禁「咕嚕咕嚕」叫了起來,心情像是極度愉快,由於黃金孔雀身體發出的光芒極為溫暖,竟讓藍傲的身子也漸漸和暖起來,他面上的血色也稍為緩和,令他慢慢醒了過來,藍傲一有意識便極力睜開眼,詎料他一睜眼便看見一團金光,耀眼奪目,而金光側他又看見那美若天仙的顏彩衣,見她既哭且笑地看着自己,心底不禁萬分感激,再看了看那道金光,只見金光處有一像公雞般大小的生物,正怪模怪樣,好奇地看着自己,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他不禁掙扎起來驚叫:「黃金……黃金孔雀?」
顏彩衣見藍傲回復意識,說:「藍公子,你醒來了,是這黃金孔雀救了你。」
藍傲奮力坐了起來,見自己大腿傷處已經癒合,只有些痕癢,再看着那黃金孔雀,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問:「到底是……」
於是顏彩衣便一邊拿着果實餵那黃金孔雀,一邊對藍傲說了剛剛發生的大概,她只是省卻了追風及自己給他取暖兩事。藍傲聽後喃喃地說:「想不到黃金孔雀真是在這裡。」他默然了片刻,忽然問:「是追風撞我進洞嗎?」
顏彩衣想不到他突然問起追風,只得答:「是,是追風拼命救了你。」顏彩衣見藍傲默言,知他傷心到了極點,便道:「藍公子,現在我們找到了黃金孔雀,說不定牠的唾液能回復你的功力。」她的說話未完,突見藍光一閃,一支袖箭已射中黃金孔雀,把牠釘在地上,只見藍傲奮力拿起飲血刀,蒼白的手不停抖顫,臉上極盡痛苦,顏彩衣想不到他突然出手,大叫道:「你怎麼了?不要,或許還有其他方法。」
藍傲臉上極盡痛苦,面容扭曲苦笑道:「沒有方法了,有其他方法我也沒有時間了,顏姑娘,妳不說,我也知道追風死了,我有太多事要做,我有太多債要討,我已沒有回頭的路,這就是我要走的路。」他拿着飲血刀,看着驚惶的黃金孔雀道:「孔雀呀!你太善良了,你要記住,人,都是不可信的,在黃泉路上,你要索命便找我吧!」他說完便一刀斬下,正正一刀便斬斷了黃金孔雀頭部,黃金色的血液立時從斷掉的頸中噴出,藍傲也不再說什麼,一手拿起孔雀的身體把斷頭處對着嘴,張口便喝。
在一旁的顏彩衣原本怒極大罵,但她看着藍傲,忽然又什麼也罵不出口,因為她看見拼命喝着黃金鮮血的藍傲,正在流淚,所以她立即不再罵藍傲,她感到慚愧,她知道藍傲對回復功力的迫切性,她知道藍傲確實是沒有選擇,故此藍傲作了決定,為了得回功力,他決定放棄了自己的人性,放棄了自己的良知,所以看着他的臉,她明白到藍傲內心極盡痛苦。
當他喝乾了黃金孔雀的血,然後他便開始生吞黃金孔雀的肉,他只喃喃自語:「黃金孔雀,你便活在我體內吧!當我的事都辦完了,我這身體便到黃泉還予你吧!」
顏彩衣不忍再看下去,故此她早已跑到林間,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她不停在哭,呼天搶地的哭,哭得她也倦了,便倚着樹睡了,她只想忘掉眼前的一切,也不知睡了多久,到她醒了過來,顏彩衣走出林間,黃金孔雀的光芒已不復存在,一切又回復漆黑,由於洞中太黑,她根本看不到藍傲身在那裡,於是她拿出打火石,點亮了一點光芒,只見藍傲還是站在原地,還是在原地發呆,她便問:「喂!你怎麼了?功力回復了嗎?」
藍傲像對她的聲音充耳不聞,絲毫沒有回應,還是站在原地,顏彩衣感到有點奇怪,於是走近一看,只見藍傲一張臉變成金色,額上滲滿汗珠,她見勢頭不對,便伸手拍他肩膀,詎料一碰之下,發覺他的身體灼得猶如火爐一樣。顏急問:「藍公子,你怎麼了?」事實上,藍傲現今是有苦自己知,剛才他殺了黃金孔雀,黃金鮮血漸漸治好了他的筋脈,他本身的筋脈得以迅速生長強化,讓他的功力迅速回復,同時間,黃金孔雀的血肉亦讓他功力大增,但他心神卻因為內疚而極不穩定,會練武的都明白,內力越高的人若心神出了岔子便萬劫不復。當他驚覺內力出了亂子之時,已經太遲,他現在體內的真氣是前所未有的充沛,但真氣卻如脫韁之馬一樣在他體內四處亂竄,他正收斂心神,對抗體內失控的真氣,若稍有差池,他不但前功盡廢,恐怕還得命喪當場。
顏彩衣雖然內力不高,但一見他的神情,便知道他的內力出了亂子,只是以她微弱的功力實在難以協助藍傲,正當她不知所措,突然看見地上一物,正是藍傲隨身帶着那具善柔姑娘的古琴,她記起當年她爹爹顏平曾對她說:「彩衣,除了劍法,妳要好好潛修琴技,將來妳會發現,音樂不但有助妳收斂心神,還能對妳的劍法有所助益,若他日爹爹哥哥走火入魔,說不定妳的琴聲還能救我們呢!」
她心想:「對呀!琴聲說不定有幫助。」
於是她便拿起古琴,開始彈奏起來,清悅琴聲瞬即在洞間響起,立時為洞穴平添了幾分清雅之氣,事實上,顏彩衣在琴上的造詣並不太高,在她琴音之下,藍傲臉上時金時白,明顯正在極力控制內力。顏彩衣就這樣彈了數曲,但見藍傲仍未脫離險境,不禁心急如焚,心想:「只恨當年沒有在意爹爹的說話,沒有學好琴技,這可……這可怎麼辦?」
就這樣心神一偏,指間便登時亂了起來,並弄斷了根琴弦,「啪」一聲響遍整個洞穴,顏彩衣暗罵:「哎呀!怎麼這樣不小心。」立即橫抱着琴準備續弦,無意間給她看到琴底的字:「琴音醉人,愁月偷心,一劍斷秋月。」她唸了數遍,喃喃地吟着那些字:「琴音醉人,我現在可是琴音嚇人,至於愁月又怎會偷心?一劍……啊!愁月的愁不就有個心字嗎?那一劍斷秋月……」突然靈機一動,不禁喜道:「對了!對了!這謎語我懂了!愁月偷心,即愁去掉心,便成秋月,一劍斷秋月,並不是指斷劍客,而是在秋月中間劃開,琴音醉人,對了!然後奏琴。」心念一動,便拿出寶劍剜去「愁」字的「心」,然後再在秋月中間以劍劃開,她再拉續斷弦,重新彈奏一遍,琴音一起,她登時聽見琴身發出「咔嚓」響聲,她掉轉琴身,只見剛才秋月兩字竟然變成一道活門,從內打開,她立即看見裡面藏着一卷書冊,拿出一看,只見書冊上寫着龍飛鳳舞的大字:「十重斷劍訣」
顏彩衣翻開書冊一看,只見第一頁寫着幾行小字:
「善柔,爾若決心毀掉古琴習武,為兄當傳爾畢身絕學,惟武學之途極盡凶險,妳本性善良柔弱,實不宜習武,三思。」
她看了小字,心下不禁明瞭:「原來斷秋月知道善柔乃愛琴之人,根本不會毀掉古琴,故此設這謎題,姓斷的真是聰明,看來他真的不希望妹妹學武。」她再翻開內頁,顯然是練這「十重斷劍訣」的要旨,只見第一句寫着:「海納百川,歸一成元,飛神入戶,化氣為劍……」她雖不明如此艱深的武學,但心想:「這必是上乘武學內功心法,我雖不懂,我便唸給藍公子,相信以藍公子的武學天份,定能領悟當中奧妙。」便道:「藍公子,我以下唸的是內功心法,你試着依心法練習,看看可否把內力控制?」
顏彩衣便依着書上所載唸給藍傲,事實上,這「十重斷劍訣」雖然只有薄薄數十頁,但卻是斷劍客武功的精華所在,當顏彩衣唸完一遍,她發覺藍傲的臉色竟由金色漸漸變成了紅色,她不知那裡做錯了,正慌亂間,藍傲突然極力開口說:「再唸。」
藍傲這一說,顏彩衣知道口訣管用,不禁大喜,於是她便再唸一遍又一遍,直到第十遍,她看見藍傲的臉上轉成了橙色,這次她不再理會,又依樣葫蘆再唸,這次一直唸到第五十遍,唸得她口乾疲倦,藍傲的臉這次卻轉成黃色,她心想:「怎麼這武功這般奇怪。」她見藍傲稍為穩定,便走到池邊喝了數口池水,正轉身準備再唸,藍傲突然睜開了眼,對着她笑了笑道:「不用唸了。」
顏彩衣見他忽然說話,面容精神奕奕,不禁大喜問:「怎麼了?你感覺怎樣?」
藍傲點了點頭道:「因為我已記住了。」他續說:「這到底是什麼口訣,真是厲害,妳每唸一次都讓我有一層新的體會,我依着口訣之法,每悟到一些東西,便以之控制體內失控的內力及亂竄的真氣,一起始還是不太成功,幸好早前雷大寨主傳了我無極功要旨,於是我便將兩者融合,漸漸地,各處的內力真箇如海納百川,盡數歸我掌控,雖然我只能悟出第三重境界,但我現在的功力已今非昔比,這是妳顏門的武學?」
顏彩衣笑道:「非也非也,這可是天下第一大劍客的武學。」顏彩衣於是將自己如何拿出古琴,如何發現古琴秘密告訴藍傲,藍傲聽後不禁慨歎:「由黃金孔雀到這口訣,若非顏姑娘聰慧過人,小子……真是太謝謝妳了。」
顏彩衣嫣然一笑道:「只要你好就……對了!你說什麼三重境界……」話未說完便暈死過去。
恍惚間她聽見藍傲不斷呼喚自己,又替自己運功定神,又拿了些果實餵自己進食,並把自己抱在懷中,到她醒來時,她看見藍傲正十分關切地看着自己,一隻手正在按着她的前額,她不禁羞得紅起了臉,藍傲見顏彩衣醒來,不禁大喜,但見她紅着臉不再說話,知她不好意思,便說笑道:「顏姑娘這可不行,妳看,又發熱了。」
顏彩衣見他說得誇張,不禁「噗哧」笑了起來,然後問:「我暈了多久?」
藍傲答:「這裡看不到日出日落,這我也不知道……」然後他抱歉說:「對不起,顏姑娘一定是這些時候照顧小子,而太勞累了,實在對不起!」顏彩衣笑着搖了搖頭,勉強坐了起來,看着藍傲問:「你現在真的無問題了嗎?」
藍傲答:「顏姑娘放心,我不但武功盡復,現在領悟『十重斷劍訣』第三重境界,第四重境界我也領悟了一點,武功想是更進了一步,這都有賴顏姑娘……」說完竟跪在地上,向顏叩起頭來。
這可嚇得顏彩衣跳了起來,連忙說:「你怎麼了?你快起來!」
藍傲站了起來感激說:「顏姑娘,妳也明白我的處境,真的太謝謝妳了。」
顏彩衣轉話題道:「啊!對了!你曾說你悟了三重境界,難道這『十重斷劍訣』真的有十重境界?」
藍傲說:「這我就不太清楚,我只感到悟了三重不同的境界,但據鐵兄所說,當日假扮斷劍客的妖魔身體泛着紫色劍氣,小子剛剛練成黃色真氣,想是每一種真氣的顏色均代表不同的境界。想不到小子因機緣巧合,得學斷劍客的武功。」
顏笑說:「那也要有藍公子的武學天份才能學得了,我唸了這許多遍,倒沒有學到什麼。」
藍傲嘆道:「命運有時倒真是神奇,說實話,若非我這十年早就習慣了自書卷自悟武功,而又得雷大寨主及夏師伯傳授了武學要旨,小子是斷斷悟不了這套高深的武學。」
顏問:「那你現在的武功有多高?」
藍苦笑道:「這我可不……」
顏一聲輕叱:「讓我試試!」手中已抽出「彩霞」,彩雲劍法段段而出,藍傲知她家傳劍法變化萬千,不敢輕敵,登時凝神躲避,數招間,藍傲見到她劍法間的空隙,便運起內功一指點在她的劍柄上,顏彩衣只來得及見黃光一閃,手腕已傳來一股強大勁力,震得她手中寶劍飛脫,而自己更失了平衡向後便倒,她驚呼一聲,藍傲已伸出手臂把她抱住,她見藍傲內力之高,竟未必在聶傷呂青之下,不禁歡喜得淚眼盈眶說:「太好了!老天爺總算把欠你的還回來了!」
藍傲抱着顏彩衣,只見懷中佳人鬢亂輕喘,淚眼宛若星辰般美麗,鼻中傳來少女的體香,一時不禁意馬心猿,於這歡欣激動的時候,他想不顧一切一把親在這絕色佳人的櫻唇上,他想得到她,他想佔有她,但在這時候,他想起了朱鈴兒,那跟他同甘共苦,風雨同路的豬兒,他嘆了口氣,輕輕放下顏彩衣道:「我控制內力還不太好,得罪了,這一切,都有賴黃金孔雀。」
事實上,在藍傲懷裡,顏彩衣亦感到滿心歡欣,她看着藍傲的眼睛,她知道他這一刻心情很激動,他狂喜,他像是要對她做什麼,故此她感到藍傲抱着她的手緊了一緊,但突然他卻像冷靜了下來,她也不知是何原因,聞得黃金孔雀,不禁黯然說:「牠的犧牲總算沒有白廢,你回復了功力真是太好了!」
藍傲心想:「顏姑娘對我恩重如山,我怎可這樣……」當下說:「顏姑娘……」
顏截道:「不要再姑娘了,你我經歷這很多,親人都喚我作彩衣,你便稱我作彩
衣吧!」
藍傲素來生性不拘小節,便笑說:「如此甚好,那顏姑……不……彩衣,我比你年長,你也稱我一聲哥哥吧!」
顏聽他要自己稱他作哥哥,不禁好笑,便笑道:「好吧!我的傲哥哥,好哥哥,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藍傲看着水池上的洞穴道:「當然是到外面討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