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不覺,那個女人搬進來已經快一個星期了,而她似乎已習慣了香港的生活。這幾天不管是在公司裡、街上還是家中,我也和她出雙入對,大概在外人眼中我是一個人生贏家吧。

然而事實是,我的平淡人生被她擾亂了。

自從那天之後,我在公司成了眾矢之的,無時無刻都承受著所有男同事,特別是老闆的怨恨目光。就像今早,我好像看到老闆在茶水間鬼鬼崇祟的,被我撞破後才乾笑著走人,但他沒有為意在他逃走時留下了一小包奇怪的物體。

「做咩呀,車仔。」

在一旁休息的八婆珍進來了茶水間,看到了地下的不明物體便擅自撿起,打開後發現是一堆粉末。





她嗅了一嗅。

「係四亞甲基二碸四胺黎。」

我問:「即係咩?」

「老鼠藥囉。」

該不會是要拿我的飯盒下毒吧。苦無證據之下這件事只會不了了之,不過在那之後,我的飯盒一直跟身,就算是出車也不例外。





接下來的中午時段,我和八婆珍到街市搬貨。由於八婆珍是我的跟車妹,所以上落貨應是她的工作,開車到達目的地後我便讓她搬運貨物,在她工作期間,我和水果店老闆生果全間話家常。

「喂,車仔,又同Jenny一齊出車呀?」生果全問。

「係呀。」我回道。

「頂……你條友真係好好彩。溝到個咁索既鬼妹返黎不得止,而且佢仲肯陪你返工……真係羨慕死人啦……」

啞子吃黃蓮,有苦自己知。我只有陪笑說:「唉,講呢啲。」





「所以我不嬲都話鬼妹好架啦。港女身材又冇又奄尖聲悶……唉。幾時過兩招,教下我點識返個鬼妹都好呀大佬。」

就在我們站在一邊聊的時候,八婆珍已經搬好一半的貨上車。她走了過來說:「喂,傾完未呀?過黎幫手執埋啲手尾佢啦。」

「吔蕉啦妳。男人講野幾時到妳理。」我把剛才吃了一半的香蕉丟向她。

因為她是八婆珍,所以我才對她呼呼喝喝,可是我怎樣也沒想到,只是單單的一個舉動,卻招來了公憤。

「哇,有冇搞錯呀,咁樣對女人都有既。」隔離店的賣魚勝說。

「係囉。咁冇風度既,係唔係男人黎?」一邊的師奶也加把嘴。

連生果全也突然倒戈:「車仔,我都唔爭你啦。你有呢條女執到啦,仲要咁對人……係啦,Jenny姐,佢對你唔好,但我唔會架!可以考慮下我……」

哇,被圍攻了。連其他同行也一副鄙視的目光看著我。





我差點忘了在我們的圈子的大多都是麻甩佬,八婆珍毫無疑問是像女神般的存在,要是我對她表露了惡意,這裡的人一定不會放過我。就這樣,我唯有繼續做好八婆珍沒完成的工作,生果全則搶著和八婆珍聊天,而且還送了一些水果給她。

他媽的。

為什麼女人只要長得好看一點,就能集萬千寵愛在一身呢。這些人,根本不知道八婆珍的真正身份,不知道我無時無刻也受到生命威脅;也不知道八婆珍骨子裡是一個八婆,對她好,等於縱容她恃靚行兇。

只是因為她的美貌而對她獻媚,實在膚淺之極。

好不容易把工作做完,我們也快下班了。繁忙的一天終於完結,但對我來說,現在才是最危險的時刻,因為一但回到家,我就要單對單面對這個麻煩的傢伙,必須保持步步為營的警覺。

這個人在單獨相處時就會露出淫亂的真面目,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而令我的人生添上污點。

這晚,她又會對我發動怎樣的攻勢呢。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