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Last Christmas 我結識咗你 and the very next day 仲借錢比你……」觀塘的海濱一如每年的平安夜,有不少的音樂人在busking,而就在海濱公園相隔一條馬路的商業大廈門口,突然來了四輛旅遊大巴,下來了一百多人,各人也手持着武器,衝進了商業大廈。

而 W.D Kitchen 所處的工廠大廈也有數十人手持兵器於某些樓層大打出手,有數人來到了 W.D Kitchen ,裏面卻空無一人。

不單是這兩處地方,旺角的樓上cafe,九龍塘的住宅大廈,中環的運動用品店,蘭桂坊的數間酒吧,尖沙咀的諾仕佛臺等地,均有人衝進去,奇怪的是,這些地方也同時空無一人。

就在新界的一個荒廢的校舍內,佐藤健次正部署着召集回來的人手,四處出外進攻五環使徒的劇點,時至晚上十時,已派出超過一千人,這校舍作為指揮總部,竟異常地留下了五百多人,正常情況下,指揮總部雖然重要,但也不至於會留下三分一戰鬥力,一來會減少前線戰力,二來不易轉移。





佐藤健次收到回傳過來的消息,輪番掃蕩了數百個地方,卻沒有遇上一名使徒或水靈門弟子,心想:「這是在玩甚麼,是想關閘後困獸鬥嗎?不,不可能,我們都已經進出數百個地方,又拆又破壞,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

正當佐藤健次在指揮眾人時,江葵和江倩已指揮著一百多名水靈門弟子包圍了荒廢的校舍,為了避免與人數佔優的對方正面交鋒,於是她們依照計劃,化整為零,以五人一姐,打算從荒廢的校舍各處潛入,如正門、後門、翻過牆壁等。

在校舍各處戒備的血慾門門徒則留意著四周,其中的三人在討論著:「看緊點,水靈門那班臭雞今天一定會攻來,到時候見一個殺一個。」

另一名血慾門門徒卻說著:「不一定要全殺光,說不定可以留下幾個長得不錯的,然後玩幾晚。」

另一人邊吃邊邊說:「要玩女人甚麼時候都可以,要玩也不玩這些臭雞吧,留下來只會麻煩,一刀殺了算吧。」





「噗!」「噗!」「噗!」……

突然在荒廢校舍的外圍各個方位都有閃光彈拋進來。

這是水靈門的進攻方法,第一步,潛入之前以閃光彈作助攻,然後馬上從不同位置突擊進入,五人一組,突襲和換位進攻也極之迅速,在敵人短暫失明的時候,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清理敵人。

短短數分鐘,水靈門的眾人已經把在外圍看守的血慾門數十名門徒全殺掉。

雖然水靈門行動極之迅速,但依然不免驚動校舍內的其他人,佐藤健次聽到了動靜,馬上下令:「所有人聽著,一定是那班臭雞來到了,把她們引到兩幢校舍中間的操場。」





隨着佐藤健次下達的命令,血慾門也開始了行動,在地面各處的數十名血慾門門徒馬上退至操場。

江葵說:「所有弟子繼續保持五人一組移動,繼續進逼,包圍他們。」

水靈門一百多百弟子馬上收緊包圍網,包圍着數十名血慾門門徒至操場。

江倩見情況漸優,說:「大家保持警覺性,他們不可能只有這麼一點人,小心有埋伏。」

江倩一語成讖,兩幢校舍每個窗戶也有弓箭手瞄準着操場的眾人。

佐藤健次下令:「發射。」一聲令下,所有弓箭手也鬆開手中的弦,數百之箭同時發出,箭如雨下,十數箭雨之後,所有的箭都已射出,操場上數十具屍體上插滿了箭。

佐藤健次往操場一看,又驚又怒:「頂,所有人馬上下去,包圍她們,格殺勿論。」

原來就在箭雨降下時,水靈門的每個五人小隊中各打開了三把特製雨傘,把所有飛過來的箭也擋下。





江倩心想:「果然就如雪靈所想,幸好五環使徒提供了裝備給我們。」

就在這時,三四百名血慾門門徒已包圍了水靈門所有弟子。

面對此情況,江葵馬上穩定眾人:「大家不用擔心,照計劃行事,保持陣式。」

江倩也附和著:「對,我們不停推進,把他們的包圍撐開。」

血慾門的所有人也蠢蠢欲動地包圍着眾人,「衝呀!」,一聲富咸,三四百人同時向前衝,水靈門眾人同時衝前。

有別於水靈門,眼球變紅的血慾門門徒,毫無默契地直衝向前,單純以人數為優勢,面對來勢洶洶的攻勢,水靈門的弟子以陣式對敵。

開始時,三人前,二人後,受到對方攻擊時,前方的三人並不會用力格擋,反而是乘力跳後,當正前方的攻勢已盡時,後面的二人便會向前進攻,使對方來不及閃避,當再有人攻向移動至前方的二人時,前方的二人便乘力躍起,吸引的人注意力,後方的三人便會攻擊敵人中下盤,使對方雖然在人數上佔優,卻因為沒有默契迎戰多方向的攻擊而一個個倒下。





雖然血慾門有三四百人,但當初的七大領袖只剩下佐藤健次一人,雖然在實戰上訓練有素,但水靈門也不是省油的燈,以陣法和對方拉鋸時,江葵和江倩並沒有在陣法內,反而分開,單獨行動,以遊擊的方法支援各弟子,二人在戰場上四處遊走,遇一人、殺一人,見兩人、殺一雙,在個人實力的差距下,江葵和江倩如入無人之境。

突然,江葵大叫:「時間到了,退後,開傘。」

所有水靈門弟子馬上用力向後跳,在數米後着地,便馬上打開傘,就如成為一個保護罩,傘內的眾人同時閉上雙眼。

「時間到了,我們行動。」一直在外圍等待的王雪靈也開始了行動。

「噗!」「噗!」「噗!」……

這時,又有十數枚閃光彈往外圍四周拋入,王雪靈親自帶領數十名水靈門新弟子集中一點衝入。

「それらを殺す。」不單是水靈門,另外還有一百多名日本人手持刀劍支援,和王雪靈所領的新弟子隊伍包圍著血慾門的主力隊伍。

同時,在包為圈中心的水靈門主力收起了雨傘,再次向外擴張,血慾門所有門徒馬上被內外包圍。





激戰正式開始,但王雪靈卻不打算在此久戰,她看到了正透過窗口觀戰的佐藤健次,於是大叫:「江倩師叔,麻煩你照顧這些新弟子。」

江倩回應道:「雪靈,千萬不要,讓我們先解決這些禽獸後,再一齊上。」

王雪靈並沒有理會,運起輕功,在校舍的外牆又跑又跳,很快便來到了佐藤健次所處的練舞室。

「王小姐,別來無恙,看來你的功夫有所長進呢。」佐藤健次看了看窗外:「不過王小姐,我很好奇你是在哪找到的幫手。」

「你作為佐藤家族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在日本有多少人欠下了佐藤家族的一條命。」王雪靈回應道:「他們今天來,是報仇,也是報恩。」

佐藤健次除除拿起了太刀紅龍:「就算是這樣又如何?即使失去了這裏的五百人,我在外面還有一千人,加上下面那群垃圾,我可以隨便進去廝殺一番,然後輕鬆離去,也沒有人能阻止到現在的我,包括你,王雪靈。」

「鏗!!!!」





一下金屬對撞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是佐藤健次以手持的太刀紅龍並運起大量內力,衝向王雪靈使出了拔刀斬,但卻被王雪靈以手中長劍擋下。

雖然王雪靈手中長劍沒有絲毫損毁,但強大的內力把她迫退了數步。

佐藤健次笑了笑:「這長劍不錯,我手中的太刀紅龍,灌上這麼強的內力,你的劍居然沒有一分為二,這劍有名字嗎?」

「靈龍劍。」王雪靈狠狠地盯著佐藤健次說:「『傲慢』,今天你便要為你的罪而負責,而我,王雪靈,就是你最後的報應。」

王雪靈持劍衝前,佐藤健次在原地連揮數刀,王雪靈是避並從偏門進攻,揮空了的佐藤健次馬上提氣回刀,擋下並震開王雪靈。

王雪靈馬上乘力躍起至空中,刺出十數劍,佐藤健次運勁連揮十數刀,王雪靈內力不及對方,但卻以劍招借力,使自己一直停留在空中,不停使出劍招,而佐藤健次也不停揮刀格擋,王雪靈突然放慢呼吸,使劍招變慢,令佐藤健次揮空,王雪靈有機可乘,刺中佐藤健次數劍,雖然佐藤健次回刀不及,但以身法是避,使王雪靈的劍招也只是輕輕劃傷了他,使他急急後退數步,而王雪靈也除除著地。

王雪靈心想:「看來以劍招取勝應該行得通。」

在這充滿鏡子的練舞室內,燈光並不充足,在這環境下對峙左的二人,頓時為房間內添加了幾分殺氣。

王雪靈再次衝上,佐藤健次本能反應下揮刀,而這時,王雪靈消失在佐藤健次的視線中,佐藤健次心想:「又用這招,這已經不管用了。」

佐藤健次再揮刀,正正落在王雪靈面前,王雪靈一征,馬上提劍格擋,擋後即閃移至其他位置,但還是被佐藤健次揮刀而至,連續十數次,還是一樣。

王雪靈大驚,心想:「這怎麼可能,明明已經同步了呼吸,而且每次移動的位置都是他的視覺盲點,為甚麼會……」

佐藤健次沒有留給她思考的時間,馬上攻上來,王雪靈重施故技,移動至盲點,提起靈龍劍一刺,佐藤健次馬上轉身一閃。

「我明白了。」刺空的王雪靈看到了練舞室的牆壁上掛滿了鏡子。

佐藤健次轉身閃避後,距離王雪靈有數步之遙,王雪靈看到了鏡子後,回頭看一看佐藤健次。

佐藤健次奸笑地說:「終於發現了嗎?」

王雪靈想了想,嘴角微微向上彎,便回頭慢慢走向門口。

佐藤健次一征,大呼著:「王雪靈,你要去哪?你不是要殺我嗎?」

王雪靈回應道:「我走了,你不喜歡可以不跟上來。」說罷,便離開了練舞室。

佐藤健次呆在原地,一臉不明所以,心想:「這……我該追上去嗎?」

王雪靈來到了走廊,果然,佐藤健次忍不住追了出來,他馬上在這狹小的走廊向王雪靈揮刀,「嘭!」王雪靈輕鬆閃開時,充滿內力的太刀紅龍把牆壁砍破,王雪靈馬上以綿密的劍招還擊,但藤健次僅僅以一刀便把王雪靈震開。

王雪靈心想:「不行,他在招式相打不過,便開始以強大內力壓過來,這裏的空間太狹小,很難移動,要找個對我有利的環境才行。」

王雪靈在一瞬間便想到了一個地方。

佐藤健次繼續揮砍,王雪靈不停後退,並乘機跳上欄杆,再向上一躍,便跳到上一層,佐藤健次向著上方運勁一揮,上方的天花被打穿後,用力一跳,便跳到王雪靈面前,二人再次對招,內力上吃虧的王雪靈,接過數招後,便由走廊的一端,被迫至盡頭,於是王雪靈再次從欄杆跳上一層,佐藤健次也用同一方法,打破天花板後躍上,但這次卻看不見王雪靈。

佐藤健次四處張望,依然找不到王雪靈,佐藤健次心想:「到底在哪?」想了想:「難道……」佐藤健次再次向天花用力一揮,一下子揮破兩層天花,一躍而上,便到了天台。

「你果然在這。」佐藤健次說。

王雪靈心想:「一下便打穿兩個天花板,這『慾念訣』的內力也太強了吧。」

二人從練舞室戰至走廊,從走廊激戰一番後,來到了天台,天台上的二人正對峙着,而天台下的操場卻完全相反,完完全全是一番混戰。

江葵大喊著:「眾弟子繼續努力,這班禽獸快要撐不住了,我們繼續撐大他們的包圍網。」

江倩則對著新弟子說:「大家也要小心點,同時集中一點擊破,只要把他們的包圍網打破了一個小洞口,他們便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而日本來的支援也為着自己的名譽和對佐藤家族的報恩之心,繼續浴血奮戰著。

天台上的王雪靈和佐藤健次也開始著二人的對戰,果然,失去了鏡子的輔助,佐藤健次單方面的被王雪靈所克制,即使不停地揮起太刀紅龍,但依然碰不到王雪靈。

雖然王雪靈在劍招上佔優,但畢竟必須移動至對方的盲點,無法隨心所欲地出劍,因此,刺中的十數劍也只能做成小量出血的傷害。

雖然並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但也消磨了佐藤健次的所有耐性,於是他使出一記自轉揮刀,伴隨着大量內力。

這一刀雖砍不中王雪靈,但卻把她連人帶劍震開數米,險些從天台掉下。

被震開的王雪靈受了點傷,心想:「這樣下去,再被他震開兩三次的話,我大概也會撐不住,大概要兵行危著了。」

王雪靈再次攻上,以同一技巧隱藏自己,不停攻擊對方的盲點,不一會兒,佐藤健次身上又多了十數道傷痕,佐藤健次蓄力已久的內力正式爆發。

「鏗……鏗……」靈龍劍跌在地方的聲音讓佐藤健次大喜,但當他環顧四周的時候,頓時臉色大變,心想:「王雪靈人呢?是掉了下去了嗎?」

「啪!!啪!!」的兩聲是如此清脆,王雪靈兩記「聖靈劍心掌,在上方擊中佐藤健次的兩個肩膊,佐藤健次及時運起內力護身,雖然兩個肩膊並沒有撕裂出血,但也受了不受傷,因雙肩有傷,出刀變慢,向上揮出一刀時,王雪靈已安然著地,更用盡內力打出兩掌,一掌重重打中手腕,使佐藤健次手中的太刀紅龍從天台掉落至操場,另一掌則正面重擊心臟,佐藤健次也本能下打出一掌,擊中王雪靈的腹部。

「伏!伏!」二人皆被擊飛,重重倒在地上,吐出大量鮮血。

王雪靈和佐藤健次心中不約而同地說着:「糟糕,這傷不輕,下一擊大概要分勝負了。」

佐藤健次站起來,運盡身上所有內力,王雪靈受傷較重,只能半跪在地上。

王雪靈運盡內力,包括自已和江翹多年來所習得的「聖靈劍心」,所有內力強行流過了奇經八脈,疼痛也從奇經八脈傳透全身,即使如此,王雪靈還是把身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一掌。

佐藤健次看到半跪的王雪靈,心想:「天助我也,本來我的內力已經佔優,現在她連助跑發力也做不到,這樣我更有利,我是絕對不會輸的。」

佐藤健次的雙眼變得前所未有的鮮紅,運盡全身的「慾念訣」集中在一掌,雙腿也動起來,做最大的加速,衝向王雪靈。

「這也許是最後的一掌了,師父。」王雪靈心中默念著。

「啪!!!!」

兩掌相撞,佐藤健次跑至半跪的王雪靈面前乘勢一掌,王雪靈也不遑多讓,全力出擊對撞。

「嘭!!!!!」

二人的內力也同時相撞,發出了巨響,同時震動了整個天台。

佐藤健次整個人也飛開了,但他卻笑著心想:「是我贏了。」

雖然佐藤健次整個人飛開,但卻因此,使他只承受了王雪靈的掌力,而掌力也因向後彈開而不用承受額外的回震,即是還是受了重傷,但卻比王雪靈的情況要好。

二人對掌時,因為王雪靈是半跪狀態,因此佐藤健次是在王雪靈斜上方出掌壓向她,兩掌相撞,佐藤健次飛開了,卻可因此化去了一些掌力的回震,但王雪靈則是要同時受到掌力和地面的反作用力,使她同時承受強大的力量,被壓至奄奄一息,倒在地上,這時,天台的地面也因兩股內力也破開,王雪靈整個人也隨着碎掉的天台掉到了下一層的教室內,半個人被埋在碎石中。

看到了王雪靈隨著天台掉下了一層,佐藤健次心中更是大喜:「贏了,這次我真的是贏了。」

正當他微微回頭時,心中突然泛起了絕望:「不!不!不要呀。」

原來二人的掌力使佐藤健次被彈至十數米遠,剛剛超出了天台的範圍,現在的他,身在空中,除除向地面的操場上墜落。

「不!不要呀!」佐藤健次急忙四處張望,尋找可行的踏腳點,但人在半空,沒法發力移動,他想起了自己腰間的繩鏢,用力一擲。

「噠!」繩鏢順利擲中校舍外牆。

可惜,剛剛的一戰,他所剩的力氣和內力都已捉襟見肘,鏢無法插入外牆,他最後的希望也沒有了。

「嘭!!!!」的一聲巨響,佐藤健次重重墜落在地上,只剩下一點點的意識。

佐藤健次贏了與王雪靈的生死相博,卻輸了自己的性命。

突如其來的巨響,把操場上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驚,呆在原地,眾人在黑夜中定睛一看,看到了佐藤健次的身體,血慾門的門徒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江葵馬上把握機會大聲說:「佐藤健次已死,不要讓這群放縱慾望的禽獸遺禍人間,我們上。」

失去軍心的血慾門弟子面對士氣激昂的水靈門和日本人聯軍,頓時變得不堪一擊。

亂戰中,其中一名日本人拾到了太刀紅龍後,走到在彌留之間的佐藤健次前,舉起太刀紅龍,快速落下並直穿心臟,這一瞬間,佐藤健次的大腦中飛過了各種回憶,屠殺佐藤家族、殺死賴思矢、葛多妮、布羅格、布雷維、利用王雪靈幫助而誅殺布森雷、殺死史萊夫、被劍聖利用、與王雪靈最後一戰,所有的畫面在大腦中瞬間閃現,也瞬間消失,而佐藤健次的最後一丁點意識,也伴隨着這些畫面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