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之左右手』是一號堪稱極品的人物。在留院那恐怖的一星期裏,小弟已領教過此人的變態。
我曾經被他逼迫著,要當著一班壯男警察的面前,背著個性愛娃娃大聲叫喊『真愛必勝』;又曾試過被他用點三八手槍擊中屁眼,擦過雞雞。這傢伙的自我有幾分星爺的影子,但我可不知道星爺原來有《天鵝湖》易服癖!
 
「吼~~」那穿著芭蕾舞衣的『神之左右手』簡直把我當作是西冷牛扒,不斷地吸啜著我的臉和嘴巴,又用濕漉漉的汗臭多毛身軀,在小弟的身上不斷蠕動著,好像要跟我融為一體似的。
可憐小弟全身毛髮直豎,雞雞蛋蛋全往體內縮,不斷翻攪著的胃袋終忍不住吐了出來。
「嘔嘔嘔嘔嘔~~」
那變態肥仔看到小弟嘔得一蹋糊塗,竟然兩眼閃亮,興奮莫明,低下頭來瘋狂舔啜我嘔出來的東西!
而被肥肉核彈嚇跑了的蟑螂,現在又慢慢爬回小弟身上來了。雙重攻勢還不特止,還要來個水乳交融!變態肥仔在我身上蠕動時,壓死了無數的大蟑螂,斷腳體液等濺滿床上。那肥仔把蟑螂屍漿當成是催情按摩油,隨意在手中捏碎兩把,然後以充滿挑逗的緩慢動作塗到我的身上!
昏~~
 


到小弟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差不多升到最高點了。
我坐起身來揉揉眼睛,還有點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咦?我能動啦。
整個床鋪和房間都還是乾淨的,一條蟑螂腿都看不見。我摸摸看自己的臉,也沒有沾著蟑螂的屍體。
難道昨晚的變態鬼壓床,只是一場夢?
但那全身癢癢的感覺依然隱約存在,還有就是那變態『神之左右手』的汗味,和他所製造出來的嘔心感,還殘留在我的印象中,絕不似一場抽離的夢境。
(早晨啦,小弟!昨晚過得還好吧?)黃嘉倫突然出現。
「…你說呢?」
(怎麼啦?是考驗太簡單了嗎?)
「這算是甚麼考驗?你分明就是要報復!就是因為我不肯跟你學打坐!」
(先別激動,告訴我昨天晚上發生了甚麼事?)


「你還要裝局外人?真是操--」
(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在你的潛意識裏設定了程序,讓你內心最深層的恐懼實體化而已。)
「你承認了!是你弄出這些東西來嚇我的!被一大票蟑螂爬滿全身,還要被那個穿女裝的變態『神之左右手』狎玩!」
 
(…小弟,原來你內心最深層的恐懼,只是小蟲子和變態肥仔?)
「你根本不明白當時的處境!我根本--」
(你不用再說了。這種程度的恐懼,一個晚上就應該可以克服了吧?)
「我還能活著起床,算是已『克服』了吧?」
(那你昨晚對那些蟑螂和肥仔幹過些甚麼?)
「可以幹甚麼?我根本就無法動彈!」


(唉…面對著自身反映出來的恐懼,你竟然連動都不會動啊。)黃嘉倫連連嘆氣,(第一天的訓練完全失敗。)
「第一天?你說昨晚只是第一天?」
(如果你昨晚通過了考驗,沒不會有第二天了。所以只能夠怪你自己沒用。)黃嘉倫理直氣壯的說,(像你這種沒經歷沒傷痕的青澀處男,內心純淨如同一張白紙,理論上只要有點意志力的話,要打破『宿業屏障』,開啟存在實相之窗『藍眼』,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啦…我還擔心源自你內心的恐懼強度不足,對你的震撼力不夠,還特意把訓練調節到人類可承受極限左右的強度呢。)
「人類極限?你、你把我當成是海軍陸戰隊啦?」
 
(把三年的修煉濃縮成一個晚上的超速成教程,你應該有心理準備要在一個晚上受盡三年份量的折磨!)
「這…但…」
(本來我的打算是,要是你在昨晚能夠不被折磨到發狂而死的話,便應該可以順利通過考驗,把藍眼操控自如的…但現在你竟然既不發狂,又無法通過考驗,這到底意味著甚麼?)
「意味著我不會再信任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媽的,我不幹了!」
(不可能。程式設定好之後便不能夠取消。要是你一生都過不了關的話,那嘔心的超真實惡夢便會纏著你到死那一天。)
「這、我吃安眠藥!吃十顆!吃到不省人事!」
(我勸你最好別這麼幹。要是不小心吃到變成永久植物人的話,意味著那惡夢將永遠持續,永不完結。你想這樣嗎?)
「那我就不睡覺好了!」
(哈,你可以嗎?)
「我就試給你看!我現在沒空跟你鬼扯,我要上學!」


(你上得了學嗎?)
「為甚麼不?我--」我把雙腳伸下床來時,才發現自己的雙腿正在不斷地發抖。企圖站起來時,大腿就酸軟得無法忍受。必需要雙手扶著床緣,才能勉強站立。
(經歷極度恐懼的後遺症,會直接影響你的生理機能。你不克服對蟑螂和變態肥仔的恐懼,就永遠無法堂堂正正地站起來做個男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