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隔離屋嚟左個鬼妹: 她最好
假期後的早上,阿瑜氣沖沖的推開房門向我厲聲問責,半間公司的員工在一旁湊熱鬧。
「朱崇康,你知不知道昨晚餐廳的人報警,我打電話給我媽才籌到一萬元回來付款!全間餐廳的人望住我,我感到很羞恥!你有甚麼病呀?」她發瘋像的瘋狂責問我。
「那你還有手袋,有首飾嘛,用來典當不就可以。」我悠然道,一眼都沒有望向她,繼續只顧看報紙。
「現在你甚麼態度?我跟你在說話。」她用力拍檯。
「知不知道甚麼是22.208922?」我微笑道。
「你到底發甚麼神經?」她一把搶過我的報紙。
「我覺得我們目標很不一致,愈行愈遠。我在想,不如我們分手。」她冷冷地道。
「麻煩還給我家鑰匙。」我慢慢地在瀏覽電腦。
她氣得把手上那杯奶茶潑到我臉上,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幸好那是溫的。
「等等!」我阻住她。
她站住了,卻依然沒有回頭。
「麻煩請關門。」我說。
她用盡全身氣力使勁關上房門,「碰!」的一大聲讓一些同事以為茶水間的微波爐爆炸。
我們分手的事在公司鬧得沸沸揚揚,總經理徐生因為此事找了隔壁信貸部的主管歐陽偉幫我開解,我們約了下班在公司附近的酒吧暢飲。其實我跟這個歐陽偉不是太熟稔,不過是總經理開口,很難拒絕他的要求。
「來,康哥,想喝甚麼。」歐陽偉熱情道。
「別那麼客氣了,偉哥。」
「麻煩一杯Ramos fizz!」我向待應喊道。
「兩杯!」歐陽偉跟我也點上一杯。
待應很快沖調兩杯雞尾酒給我們。
「康哥,首先恭喜你晉升高級經理!」歐陽偉乾我一杯。
「還沒有宣佈,不過都要多謝偉哥你。」
前兩日收到消息我將會晉升高級經理,我卻提不起精神來。
「康哥,不轉彎抹角,聽講你跟大美人分手?」
「全世界都知道啦。」我淺笑道。
「哈哈,那有沒有方法挽回啊?大美人可是好女仔。」歐陽偉皮笑肉不笑地道。
「那倒是,她有很多優點,我好掛念她。」
「可以下班了,這即是還有餘地吧!喂,分享一下她的優點,我跟她很少機會共事。」歐陽偉拍一拍我的肩膀。
「那希望偉哥不要嫌棄我說太久。」
「哈哈,我一早跟老婆說今晚吃飯不用預我。來吧,我洗耳恭聽,讓我耳朵懷孕吧。」歐陽偉大笑道。
「眾所周知,她很漂亮,很純情很真摰,身材也是絕頂的。」
「哈哈,同意的,很多同事羨慕你。」歐陽偉道。
「我想她的笑容,她真的很愛笑,那個迷人的小酒窩能治癒世界萬物。她所有的笑容我都喜歡,回眸一笑﹑笑靨如花﹑一笑一顰。哪怕只是驚鴻一瞥,都能令我為之神往。」
「高深!」歐陽偉低頭地拍手。
「我想她的體貼﹑溫柔﹑大方﹑性格爽朗從來不造作。雖然她未曾對我撒嬌,但我知道她也很渴望被憐愛,我後悔那時錯過了。她也很孝順,對父母乃至我媽媽都無可挑剔。」
「妙!」歐陽偉眉頭稍皺,但仍拍手叫好。
「我想她的粗魯,她有時會打我,但我想那應該是打者愛也,我希望是吧。」
「我想她的聰慧睿智,她知識淵博,教會我很多東西,會為我的成績着緊擔心,會鞭策我努力向上,想我好。」
「我想她的愛心,她對待所有人﹑貓狗﹑小動物﹑一草一木﹑所有事皆一視同仁,她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了。有人說:上帝為甚麼要賜給她一個女孩天使的面孔和菩薩的心腸,上帝太不公平了,怎麼那麼偏心,對待最好的人怎麼不是我。我說,上帝對待最好的人是我,讓我遇到她;上帝對待最差的人是我,讓我和她分開。」
「我想她的不拘小節,她的秀髮有時會開叉,應該是那段時間沒有用護膚素了。你知道嗎?小時候她都不喜歡穿鞋子,光着腳四處跑,自從有一天她踩到一條毛毛蟲後,就不敢光着腳四處走了。」我訕笑道。
我滔滔不絕的說話,歐陽偉開始悶得直趴在吧檯上睡着了。
「我想她的雙眼,那雙渾然天成的大藍眼,潔淨得有如澄澈的貝加爾湖,吸引得直攝我空虛的靈魂。」
「我想她的堅持任性、固執頑固,聽起來好像是一大缺點,其實這也是她着迷的地方,我發覺自己開始有一點像她了。」
「我想她的溫和柔順,她幾乎從不慪氣發怒,也不蠻橫亂發脾氣,對待他人永遠友善和藹。我也學上她的,遇到易怒的事很多時我只是一笑置之。」
我獨自直說了兩個小時,及後推了一推歐陽偉:「喂,偉哥,你有留心聽嗎?」
歐陽偉驚醒,看了看手錶:「康哥,說完了?哇,已經十二點多。」
歐陽偉認真道:「康哥,坦白地說,你是不是會追回阿瑜?」
我說:「當然。」
歐陽偉拍手大叫:「好!我跟總經理有交待了,畢竟你們都是公司高層,鬧得太僵對公司都不好的。」
我喝了一口那杯雞尾酒:「放心吧,我懂得怎樣做的。」
「飲!」歐陽偉向我乾了一杯。
「對了偉哥,你知不知這串數字代表甚麼?」我把寶藏的提示寫給歐陽偉。
「嘩,只有數字,可很難猜,說成是你媽媽的三圍也可以。」
「不好意思,如果跟你說這是某一份寶藏的提示呢?」
「寶藏......?」歐陽偉想了一想。
「那可能是地理位置吧,又或者是某種日子的含意吧,再不然就是某一本書的第幾行第幾字,多數電影橋段都是這樣,好像奪寶奇兵那種。」歐陽偉分析道。
「地理位置我研究過了,怎麼拼都拼不上。某種日子……也不合。某一本書的第幾行第幾字?我想到了!多謝偉哥!」
我放下錢結帳後便匆匆離開,我跑到家中取出那本早已封塵的動物百科圖鑑試圖找出當中奧秘。22……是22頁嗎?我將一切的數字提示都砌入書中比對,卻依然無一合乎頭緒。我感到十分氣餒,我在外拼搏多年,捱過了會考高考,捱過了金融風暴和裁員潮,沒想到竟然被這一串數字難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