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寒雪: 第六章《沉澱》下
第六章《沉澱》下
眾弟子帶農民們往星辰派內醫館,可醫館內只有一名掃地少女,約莫二十五歲,她身穿粗衣麻布,長相端正,卻有些平平無奇。
那少女見狀問道:「發生何事?」
李宇瀚回道:「我是李宇瀚,這些農民們受了傷,急須醫治,各位醫者去哪了?」
少女說:「原來你就是二師兄!我名喚白水梅,聽說三師兄受了重傷,生命危在旦夕,長老便召集了全部醫者去了。」
宇瀚面露難色,白水梅輕道:「其實我也通醫理,我可以醫治他們。」
宇瀚有些驚訝說:「這樣就有勞了。」
白水梅從櫃子拿出止血草藥和紗布,她動手迅速,不到兩刻鐘,三十餘人皆包扎完成,她叮囑眾人道:「我只是替你們止血,要待傷口癒合才算安全。」
白水梅雙目盯着宇瀚,道:「二師兄似乎也受了內傷,我順便幫你診治吧。」
李宇瀚讚賞道:「白姑娘單憑觀視就知道我有傷,佩服。」
白水梅輕笑道:「哈!」
白水梅先替宇瀚把了脈,成竹在胸,其後,就在藥櫃前,三扒兩撥就取出所需藥材,李宇瀚也驚訝她診斷之快,醫術之高,比宇瀚之前見過的醫者還要優秀。
宇瀚不禁問道:「你有如此高超的醫術,為何只是幹丫環的活?我可以舉薦你作正式的醫者。」
白水梅不甘地回道:「我已經加入星辰派,已有五年之久,莫說我精通藥理,凡是男人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李宇瀚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白水梅接道:「但就因為我是女兒身,只能作掃地丶整理藥材等的雜活,這是男人的天下!注定女子被壓迫!」
李宇瀚心中暗忖:「她有野心!她會是下毒的幕後黑手嗎?她還只是不甘被世道壓迫?待我試探一番。」
宇瀚問道:「我想請教一個問題。」
白水梅似是想就着剛才的話題,爭論一番,說:「請講。」
李宇瀚慢道:「你有甚麼藥會使人不醒人事嗎?」
白水梅沉默半晌,淡淡回:「我只會用藥,不會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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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韜星躺臥在病床。
許子穆坐在床旁的椅子,他雙目注視着韜星蒼白的面容上,一言不發。
一縷晨光從窗戶射入,剛好照在韜星的面上,他漸漸打開惺忪的眼眸。
文韜星有氣無力,慢道:「師父,妍雪呢?」
許子穆急忙回:「她沒事!宇瀚丶浩陽已經救了她回來。」
文韜星如釋重負道:「那就好了。」
文韜星又問道:「我的傷勢呢?」
許子穆婉惜道:「這…星兒,你的內力抵消了部分傷害,醫者們花了一夜的時間,精心照料,這才保住你的性命,但是你經脈受損,武功盡失,恐怕日後連日常活動也不方便。」
文韜星眼神堅毅,慢說:「我明白了。」
文韜星兩目轉向窗外,一隻正在飛翔的雀鳥,自由自在,又苦笑道:「若母親在世,一定會罵我一頓。」
許子穆聽後一愣,遲疑道:「其實為師還有一事要對你坦白。」
文韜星說:「師父可以直說。」
許子穆斷斷續續道:「其實…我是你的…親生父親。」
文韜星疑惑道:「為何這樣說?」
許子穆解釋說:「這是真的,當年我與你母親相戀,情到濃時,珠胎暗結,未成親就有胎兒,我怕落人口實,所以我給了你母親銀子,到他地生活。」
文韜星眉頭稍皺,似是未能接受。
許子穆道:「可是你母親沒帶走銀子就離開了,我連岳父也找不到,我明白她一心避開我,加上彼時派內紛爭不斷,我忙於應對,沒有時間分身,找她一事就不了了之。」
許子穆接着說:「直至十八年前,我路經臨安,當時你在一間路邊攤子當店小二,我看到你面孔,很像你的母親,試探之下,確定了你的身份。」
文韜星嘴唇緊閉,沒有回應。
許子穆低頭致歉道:「對不起!當年我錯了,為了名譽拋棄了你母子倆,如今你可否改回姓許?認我這個父親?」
文韜星回:「不必了,我習慣跟母親姓文。」
許子穆頓時面如死灰,說:「我...」
文韜星卻又微笑道:「不過上天取走了我的武功,卻還了我爹親回來,算起來我賺到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