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善玲開口,我已然把黑筆遞給她。
善玲頭也不回,似乎瞭解到我把筆遞到哪裏,一手接著黑筆。

「你地咁有默契既?睇得出呢排你地兩個一齊返工之後客多左好多喎!」

老伯臉上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緩緩道出。
老伯是我們咖啡店的常客,他每天都會來咖啡店報到。

「哈哈,你都覺呢!我都話我地係前世夫妻架啦!」





我把頭轉向善玲笑道。
善玲先是臉頰紅得滾燙,然後白了我一眼,無奈道:

「邊個想同你有默契,唉如果你唔係咁廢既話我都可以考慮下既。」

我故作憤怒地盯向善玲,實則我對這類批評已然習以為常了。
老伯沒有說話,只是在那裡哈哈大笑。

老實說,這些天來我們都在一起工作,我們彷彿成了默契的代名詞。
這咖啡店只有我們倆在工作,加上外母已經快一個星期躲著我了,自然也不會來咖啡店。




在家裡她也躲著我,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和外母打照面了。
所以我每天的生活動力就是和善玲談著有的沒的。

「喂,不如我地拍拖啦。」

我面無表情地打趣道。
善玲沒有表示,看來是習慣了這句問話,沒好氣道:

「點呀,又有咩要嗔呀?」





這些日子裡每當我找善玲說話就是這樣的開場白。

我緩緩開口道:

「咪又係外母囉,佢由上星期開始已經開始避我避到宜家啦。」

善玲放下了手頭上的清潔工作,坐在我的對面,打趣道:

「所以你就咁放棄左外母,想追我?」

我白了她一眼,然後道:

「認真啦,我同雪兒已經一個禮拜無見啦。」

善玲掩著口,笑道:





「明明你自己玩野先既。」

我睜了善玲一眼,示意她該認真說話了。
善玲吐了吐舌,然後正色道:

「不過我無諗過外母咁重視雪兒喎,唔通佢真係想雪兒留低咁簡單?」

我頓時睜大了眼睛,急忙道:

「吓?即係外母並唔係鍾意我?」

善玲口裡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笑道:

「都有可能架,你睇,佢已經避左你成個星期啦喎。」





我心情降到冰點,把頭埋在手臂裡,頹喪道:

「唉,其實如果佢唔係咁似我初戀我都唔會咁上心啦。」

善玲「咦」的一聲,疑惑道:

「其實我對你個初戀都幾好奇喎,不如你講下啦。」

我腦中再次回憶起那個惡夢,頓時毛骨悚然,打了一個冷顫。
善玲想必是看見我打冷顫,便害羞地拍著我的頭,口吃道:

「你唔好...唔好咁啦....抬起頭先...」

善玲每次接觸我都會這樣子奇怪的。





我無力地抬起頭來,只見善玲把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搭在一起。
善玲緩緩將其沿著我的鼻樑划下。
一股暖流在我內心流過
我心裡微微一驚,心中在回味著這份令人安心的溫暖。
這和之前外母的動作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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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咪講過,將食指同中指疊埋一齊,就有無窮既力量!」
秋宜笑著將其划下我的鼻樑,笑道:

「所以阿夏你唔好唔開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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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大吼把我拉回現實,卻是善玲擺出一副不滿的樣子在叫著。
我心裡焦急萬分,忙問道:

「善玲,啱啱個動作係咪外母教你做。」

善玲微微驚訝地點頭,然後疑惑問道:

「係呀,點解咁問?」

我連忙擺擺手,笑道:

「無,只係覺得,宜家既你比起外母,更加似我初戀。」

善玲呆呆地看著我,然後紅霧緩緩爬上善玲的臉頰,嬌聲道:

「你....你成日都係咁...哼!」

可能是我或是善玲的記憶出現問題,導致回憶不吻合。
但我心裡卻已經確信。

外母就是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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