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之門: 世代之門 第一章 鈴鈴 （二）
忽然，阿倫表哥和杏杏都來了，身穿紅色連身裙子的杏杏大叫著鈴鈴說「鈴鈴！阿倫表哥說他要表演了!」
阿倫表哥手上拿著一副撲克牌，用熟練的手勢玩弄著牌，鈴鈴、杏杏、小如和小賈看得目不轉睛，阿倫表哥說「鈴鈴你喜歡什麼數字和牌花？」
「我要紅心四。」
「那你抽一張。」
「嘩……」小孩們大叫「真是紅心四啊！」
阿倫表哥說「你看看那些牌的背面！沒異樣吧！全部一樣花的。」
忽然阿倫表哥一洗牌，牌的背面出現一堆天使在起舞的圖案。
「嘩……」四周的小孩都跑來圍住看阿倫表哥的表演。
「鈴鈴！你表哥好厲害啊！」其他小孩紛紛說著。
…………………………………………
到了第二天，李光抱著鈴鈴，多美抱著哥哥在他們住的公寓「多寶大廈」下面的「多寶商場」逛逛。多美手執香煙，並從口噴出煙霧。李光剛吸完一支香煙，他把煙頭放在商場垃圾桶上的金屬煙格。
李光說「如果嗲哋去了開腦，那時嗲哋就會慘死，嗲哋會變成一條條了！」
「嗲哋會被五馬分屍嗎？」李深問到。
「不是……是比五馬分屍更恐怖，是被人活生生碎屍萬段！不過不是碎屍，而是我是活生生被碎的！雖然我會先被催眠，可能會失去知覺才碎，但如果我催眠不了就只可吃顆安眠藥，然後生宰了。所以政府說什麼無痛開腦是不必然的。太蠢太笨、年紀年長和一些特殊體質的人是催眠不到。」李光說。
「那時嗲哋就會變成一條條。」
「嗲哋變成一條條。」
「嗲哋變成一條條」。李深跟著父親李光說。
「嗲哋作的小說《神探史提芬》中的女主角就是根據我的寶貝女兒改編寫的，嗲哋希望鈴鈴轉世長大後會跟我小說寫的女主角小娜一樣聰明、機智、有愛心、善良又美麗。」
然後李光又說「鈴鈴！你知嘛，潛意識是很奇妙的東西，每個人的夢中都是一個宇宙，有些人跟別人會有心靈感應，有些人甚至跟別人有夢境相通，而這些能力，都是我們政府想要找用來開腦的人哦！所以做人別太樹大招風，聰明能幹的人往往是最易被人看中，也就是天妒英才的原因。」
接著他們一家都回家休息，鈴鈴看到父親走了進洗手間已久，她連忙走進洗手間問道「嗲哋，你做甚麼？」
「我正在刷牙，你有沒刷你的牙齒？」李光說。
「我有啊！」鈴答。
原來李光一向很注重自己的牙齒清潔的。
在李光刷牙後，多美就走進洗手間開了滾水。
「你兩個剛出完街，全身都發臭，快過來洗澡，水溫已經可以了。」多美說。
此時鈴鈴還拿著熊貓玩偶在床上蹦蹦跳，不想洗澡，她最討厭洗澡喔。
但母親叫到，只好進洗手間，然後鈴鈴把糟糟的小熊貓掉進洗衣桶，洗澡吧！
「這隻東西太髒了，掉進洗衣桶用洗衣機洗。」多美說。
然後他們兩兄妹在浴缸中嬉水，多美幫他們洗頭，多美用手指指壓按他們兩兄妹的頭皮。
「嘩嘩嘩嘩……好痛呀……嘩……嘩」哥哥大叫著。
「到你了……」多美說。
「啊……嘩……嘩……痛呀……嘩……啊」鈴鈴大叫著。
最終洗澡在一輪尖叫聲中結束。
然後多美拿著風筒幫孩子吹乾頭髮。
哥哥的頭髮短，很快就吹乾了。但……
「你的頭髮又長又厚，真難吹乾。」多美對鈴鈴說。
晚了，他們一家四人都睡在同一張大床，多美睡貼牆壁，然後鈴鈴、哥哥，睡最外面的是李光。
鈴鈴還把熊貓玩偶放在枕邊說「熊貓，我們睡了。」
「這隻東西都要睡嗎……」「真有趣……」多美冷酷地說。
到了天亮了，鈴鈴和哥哥都矇矇矓矓的醒來。
鈴鈴她發現不見媽媽，鈴鈴在跟哥哥說「媽咪呢？媽咪不見了……」鈴鈴還想大哭似的，眼睛開始流出淚水。
李汎立即坐在多美的梳妝桌，拿起多美的胭脂水粉噗上自己面上，然後拿起唇膏塗在自己嘴唇上。
「我是媽咪，妹妹……我就是媽咪了……」李汎向妹妹說。
「哈哈哈……哈哈哈……」鈴鈴看到哥哥的花面貓樣子，由哭變笑，笑得肚子痛，淚水也笑走了。
突然，家門打開了，回來的是多美，多美看到玩弄化妝品弄得花面貓的兒子說「阿汎，你幹甚麼，你看你，快點去洗。」
「媽咪！你去了那裡？」鈴鈴問。
「媽咪去了夜蒲，現在回來看你們。」
接著，家門又打開了，是李光回來。
「老婆，來這。」
李光神神秘秘地叫多美跟他走進洗手間說有些東西和多美說。
「今天政府專員跟我說……」
「他們說很快就要我開腦成為香港伺服器的第二位主機潛意識……」
「怎麼？會是你？」多美問。
「他們說我們女兒鈴鈴就是羽深……因為她跟羽深一樣喜歡熊貓……」
「但我說不可能的，因為我女兒是甚麼都不懂的，不可能是羽深。」
「但他們說她是……」
多美和李光背著孩子說話，之後的東西，就不知道他們說什麽，但肯定的是他們一面愁容。
到了第二天，鈴鈴和哥哥照舊在柴灣角這條迴廊留連，在昏暗的天色中，發出「滾滾滾……隆隆隆……」的火車聲，他們兩人都穿得很酷和漂亮，就在柴灣角這裡豎立了一個寫著「柴灣角」的路牌，在路牌下經常站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齊耳短髮、帶著眼鏡、腳上穿著一雙紅色拖鞋、跟鈴鈴一樣個子矮小。她經常注視著在騎單車的鈴鈴，但鈴鈴從來沒跟過她說話，也不知道女孩名字。
到了傍晚，鈴鈴感到肚子餓，她看見姨媽走了出外公住的公寓下的花園。
「姨媽！我肚子餓……」鈴鈴對姨媽說。
「已經傍晚，快吃晚飯了，等多會吧!」姨媽說。
「但我真的現在餓了。」鈴說。
「拿手來！給你吧！」姨媽說。
鈴鈴張開手接過姨媽給她的兩顆加應子。
鈴鈴撕開糖紙，咬了小口加應子，是甜甜酸酸的味道，這是鈴鈴會永世記住的味道。
「姨媽！人的心臟長在哪？」鈴鈴問。
「心臟？在妳肚子囉！」姨媽指著鈴鈴的肚子說。
到了晚飯時間，因為外公已去了開腦，晚飯是舅父煮的，有炒飯和外賣的全隻燒鴨。
在這個地方，所有人都不懂用筷子，他們都用即棄膠叉。多美用膠叉各叉了一件燒鴨給鈴鈴和李汎。
鈴鈴和哥哥都胃口很小，他們兩人都用左手拿起膠叉，叉起幾口飯放進嘴巴，他們都只是吃了幾口炒飯，兩個都好像不用吃東西要升仙似的。所以怪不得他們兩兄妹都長得那麼瘦小。
晚飯後，他們回家了。回到他們居住的多寶大廈公寓，開門進屋後不久，門又被打開，是李光回來，他抱著一個大西瓜。
「買了個西瓜。」李光說。
之後李光拿了把大刀把西瓜砌成一小一小塊，叫太太和兒女來吃。
鈴鈴和哥哥都拿起牙籤，叉起小塊西瓜放進口中，這西瓜很甜，哥哥一邊吃一邊在傻笑「哈哈哈……哈哈哈……」
而鈴鈴都跟哥哥一樣吃著很甜的西瓜傻笑起來「哈哈哈……」
吃完西瓜後，李光望著自己的海水魚魚缸在觀看魚兒。
鈴鈴凝望著父親。
「唉……西瓜啊！西瓜！今天為何我收不到你信息，我很想念你啊西瓜，快給我信息吧……」李光摸著頭子一邊在自言自語。
「哈哈，嗲哋和西瓜是朋友嗎？」鈴鈴問。
「你知嘛……鈴鈴，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精神病人，收到的幻覺和幻聽是我們政府中靈魂是魔鬼的壞人做的，他們故意用聲波技術把信息傳送到你腦子的，並控制人做一些不好的事。至於那些癲癲喪喪殺人放火和那些智障人士，他們都不是有病，而是他們的靈魂根本就是魔鬼轉世，殺人放火強姦的人是大魔鬼，智障那些人士則是一些小鬼投胎。除此之外，在下面世界還有一些人根本沒靈魂，是聽從上面的人工智能電腦指令的機械人來！」「知嘛……鈴鈴！」李光說。
「嗯……你們兩個前額的瀏海太長了，過來修剪一下。」李光說。
原來李光最喜歡幫孩子剪頭髮，每次剪完都會用髮剪割損一下他們的頭顱，並流出少許血絲，他說是剪髮後要簽名。
「嗲哋簽名啊！」鈴鈴在父親幫她剪髮後大叫著。
剪髮後……
「鈴鈴……嗲哋跳舞給你看好嗎？」李光對女兒說。
「好啊！」
李光原來是跳舞奇才，他在無音樂下，自己拍著拍子舞動身軀，拿起鴨咀帽，帶上頭，又搖動帽子，轉身，彎腰，搖動頸子，鈴鈴看到父親的舞步，真的覺得父親很厲害，大叫「嗲哋好厲害，嗲哋是天王巨星啊！」
李光說「鈴鈴，在下面世界有一些明星歌手甚至名人都是我帶VR頭盔下去扮演的。所以有些明星歌手或名人可能只是意識來，可能根本沒有此人，或者部份是一些被招攬的已開腦的人士假扮的，所以他們在下面世界其實根本不會老，樣子可以隨意轉換，他們的人生和事業生涯都只是意識來造出來給你們娛樂。」
就在他們全家晚上睡了一覺後就到明天了。
但這天，不是平凡的一天。
到了中午左右，家中的門被人打開，走進三個穿黑西裝的黑衣人士，好明顯他們就是政府派來的專員。
「李光，你就是香港伺服器的第二位潛意識大腦，你現在要跟我們去開腦了，你的女兒就是羽深。」
鈴鈴當時並不太理解發生什麼事，只是感覺不是好事。直到專員拉著李光，鈴鈴就忽然大哭起來。
「啊……還嗲哋給我！」鈴鈴一邊大哭一邊大叫。
哥哥李汎雖然一直都酷酷的，但他看到妹妹在大哭，自己也忍不住眼睛流出淚水。
「李光，現在給你小許時間給你和你家人告別。」
「嗲哋不淮走！」鈴鈴說。
李光走近多美，兩人眼睛都是淚水，李光吻了多美的嘴唇，說「我走了！老婆！我永遠愛你！多謝你給我生了兩個孩子，阿汎和鈴鈴，我永遠愛你們。」
「嗲哋不淮走！」鈴鈴再說。
接著李光對鈴鈴說「嗲哋一定要走的，嗲哋不走會沒有我們和這個世界，你還記得嗲哋打老鼠嗎？永遠不會忘記的嘛！是我們的記憶來。」
李光忍不住淚水說完這番話。
「汎……你要好好照顧妹妹！」
「鈴鈴，你不用怕，神龍答應了我他會救妳的。」
「我女兒都不看電視，她甚麼都不知道，怎會是羽深，只是你們說她是。」
之後李光以一副呆滯面容說完這番話後就跟住專員，轉身就走了。家中大門也被關上。
……………………………………………………
就這樣過了兩天，早上，專員又走進多美她們的家，多美叫醒熟睡中的孩子並幫他們穿好衣服。
「去那裡？」鈴鈴一邊給多美穿衣服一邊問。
「他們說叫我們去看嗲哋。」多美答。
之後他們下了樓，在「多寶大廈」前面的馬路上泊了一部客貨車，有點像舅父那部車，不過這部是白色的。
鈴鈴和哥哥都個子小上不了車，專員各抱起他們兩人，抱起他們兩個小孩上車箱。而途中鈴鈴都是拿著她的熊貓玩偶在手上，仿佛熊貓是她的重要伙伴。
鈴鈴期間在車上睡著，醒來已經到了。
他們一行人上了一座大廈，大廈的升降機有一道舊式的拉鐵閘門，專員幫他們一行人拉開鐵閘，走出升降機，再走進這層中的其中一間房，房中有一道又一道的大閘，之後在鈴鈴眼前的是一部部像雪櫃那麽高的金屬大櫃，這裡的冷氣很冷，大櫃有很多機械插著很多電線，很多LED燈在閃，並整間房發出一段段數據傳送的聲音，是伺服器房。
他們一行人跟著專員走進最入的一座櫃，停下來，鈴鈴拿著熊貓玩偶在手中，眼睛只望著熊貓。
專員打開櫃子，是觸目驚心的一刻。
櫃中放著一個人類的大腦，下面有一大推皮膚似的物體，一條條放在櫃內。
「這就是李光……」專員說。
鈴鈴在櫃前呆站著並手握熊貓玩偶，然後忽然大哭「啊……啊……嗚……嗲哋啊……」
「嗚……啊……」
多美看到丈夫的大腦也忍不住掩著口鼻哭起來。
鈴鈴則一邊哭一邊大叫，然後李汎從後擁抱起妹妹。
「妹妹不要哭！不要哭！都是哥哥不好，是我不好，是我趕走了你男朋友，連累你下來。現在我們一起下去找嗲哋。好嗎？」李汎哭著說。
「我都沒有哥的。」鈴鈴一手鬆開李汎的身軀，然後繼續大哭。
「你真是我妹妹來的。」李汎流著淚水地說。
「你哭夠沒有……你還長得那麼漂亮，那你再哭就把你下世的樣子做得更醜！」專員說。
「這個世界是你作的，我們都是跟你寫的小說說的劇情行事。」專員說。
「嗚……啊……」鈴鈴的淚水還不停地流著，並凝視著手上的熊貓玩偶在哭。
「你再哭，下世就不給你哥哥你。」專員說。
突然，其中一位專員的手機嚮起，專員接過電話「喂……是……是……是……好……好的。」
「在未來世界的范威，他說他都懂養海水魚，他說他不想他女兒再給別人，他說他會下來下世做李光的複製人，做李深的父親，還叫我們做多一個複製人給他做朋友。」專員說。
李汎聽了後跟妹妹說「妹妹，不要哭，不用哭了，范威真的是我們真的嗲哋來，真的嗲哋說會下來看我們，不用哭，嗲哋回來了！」
但正在大哭的鈴鈴並不知道誰是范威，她心中的嗲哋只有李光。
「好了！你們玩夠了！催眠師來！」專員說。
其中一位專員搖擺著催眠吊墜對住眼睛充滿淚水並背著大櫃的李汎的眼睛說「你甚麼都不記得，你以後都不能跟你妹妹說話了！你父親沒死，只是上了班！」李汎哭著但沒反應地站著原地背著大櫃。鈴鈴一直望著哥哥的一雙流著淚的大眼睛，仿佛兩人正在互相感應著哀傷。
「好！到你了……李深。」
專員拿著吊墜在鈴鈴眼前搖擺，並說「你父親沒死，只是上了班，你以後都不喜歡熊貓，就變成喜歡白貓吧！都一樣是貓。」
「啊……」鈴鈴的眼看著吊墜，然後感到很頭暈並倒在地上並失去知覺，而熊貓玩偶也從她手中掉到地上。
「掉了她的熊貓！」專員說。
……………………
鈴鈴好像已沒了意識，沒意識了一晚，忽然心中感覺到不安感，好像是父親已不在，鈴鈴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
鈴鈴起床走出廳看見多美拿著一個熱水壺在喝茶。而哥就呆坐在梳化。
「媽咪，嗲哋呢？」鈴鈴問母親。
「嗲哋？上了班囉！」多美說。
「哦！」
之後鈴鈴說「杏杏說過有種糖果很好吃，可買給我嗎？」
「什麼糖果？」多美問女兒。
「是一條條，長筒的，有很多水果味，杏杏說過她都很喜歡吃，我也是。」鈴答。
「好吧，我找找。」多美說。
「要下街逛嗎？鈴鈴、阿汎？」
哥哥說「我不了。」
「我去！」鈴鈴說。
正當多美正想幫鈴鈴更衣外出時「咦……怎麼你剛才一直穿著上街衣服和鞋子睡覺？」
「……」鈴鈴呆著也不知道。
然後……
多美抱著鈴鈴在「多寶大廈」的商場逛逛，多美還在看衣服。
突然鈴鈴想起上次和父母一起在商場逛的那天，父親說過的話。
她忽然想起地說「嗲哋變成一條條」
「甚麼一條條，嗲哋還在，只是上了班。」多美說。
「嗲哋說過自己變成一條條了！」鈴說。
多美忽然驚醒，然後她忽然在商場中大哭，抱著孩子跑回上公寓。原來她現在才記起她丈夫已經不在世了，只是之前她都同樣被催眠。
第二天，鈴鈴拿著一筒水果糖在柴灣角的迴廊在吃，但她身邊已沒有熊貓。柴灣角上的火車天橋繼續在昏暗的天色中發出「滾滾滾……隆隆隆……」的火車聲。
「你好，你今天穿得好漂亮」楊安迪向鈴鈴問好。
「是嗎？我不知道，媽咪給我穿的。」鈴說。
「你在吃甚麽？」安迪問。
「甚麼？糖來的，媽咪買的。」鈴答。
「下……你要吃好吃了，很快你們都要轉世。」安迪說。
「現在政府立了新法例，所有未滿十四歲的兒童都要帶VR虛擬實境頭盔下去轉世，死後回來都要開腦，無一幸免了，因為再沒人開腦，我們世界會因潛意識不夠而末世的。不過如果你是羽深就不會死的，她的神龍男友救了她，她完成了她的小說《世代之門》一書後就移民了。」安迪說。
然後在柴灣角路牌下面那個穿著紅色拖鞋的小女孩看見楊安迪，她走向楊安迪並說「我下世都會去幫鈴鈴的，不過我下世要做李光的女兒，她父親又帥又機智，我下世都想做她女兒。」
「那……我安排下吧！」安迪說。
接著，鈴鈴很自然地一邊發呆一邊在迴廊往前走，迴廊的盡頭有一所中學，鈴鈴望著那六層高的中學，外牆淺宗色的建築物。
「你喜歡這所學校嗎？」
鈴鈴轉頭一看，原來是安迪。
「這所學校是名校哦！聽說很多這裡的學生都是高材生，聽說他們玩VR虛擬實境電子遊戲都好厲害的，所以這學校很多學生都被政府抓他們下去開腦了！」
「你喜歡這學校嗎？」安迪問。
「嗯。」鈴鈴說。
「那你下世就讀這學校吧！我會安排！聽說羽深都是讀這學校的！如果你是羽深，那就一定要入這所學校哦！不過在下面世界，這學校不是名校，而是五級水平的九流學校來的。」安迪說。
「鈴鈴……走了…… 要去外公家。」多美在遠處叫著。然後鈴鈴便跑回母親身邊。
多美一如以往一邊吸著香煙，一邊呼出煙霧，一邊大步走。在她後面跟著兩個小孩，哥哥和鈴鈴，哥哥跟著母親走在她的左邊，而鈴鈴則落後了，快步跑到多美的右手邊。
多美一邊呼出煙霧一邊大步走，煙霧吹往後面的孩子，被煙霧吹到的鈴鈴還在笑著。
至於哥哥一邊大步走跟著多美，一邊用一隻手握著雪糕劍球玩具在拋來抛去。
「專員說你兩個也要下去，不過你們放心吧！媽咪會在上面看住你們，不用怕，不會很慘的，一定可以回來。媽咪已經是黑寡婦了，要這麽多慰問金也沒用，你們都走了。」多美一邊走一邊說著。
接著鈴鈴到了在附近的外公家，她看見杏杏，她問杏杏「你嗲哋呢？怎麼最近都不見他，上一次見面是我們上了他的車去遊車河，舅父還去了成人學校交學費，那天後我沒再見他了。」鈴鈴說。
「我嗲哋說現在所有未滿十四歲的兒童都要下去轉世開腦做潛意識，他說他現在都去了帶VR頭盔下去轉世了，因為他想下世都做回我嗲哋。他一早已找老師教識了我英文和普通話，嗲哋說學多些東西開腦對世界有益處。」杏杏說。
「專員說我下世會有媽咪了，然後會找三表哥做我弟弟，我們一家下世都會很幸福的。」杏杏說。
「你嗲哋都開腦了，你忘記了嗎？」杏說。
鈴鈴呆著。
「姨媽還說她會開一個和她一樣的機械人下去伴我們的。」杏說。
鈴鈴聽完杏杏的話後，不知為何內心好像很傷心，她在外公家行了幾步，無意地不小心推開了外公家的其中一間房房門，觸目驚心一刻又出現了。
鈴鈴感到房間很冷，是空調開了，她看見外公睡在床上，上衣被扯高，插了很多喉管在打葡萄糖水，頭上帶著一個VR頭盔，並發出「bi bi bi bi」的聲嚮。此時此刻，鈴鈴才知道什麼是VR虛擬實境頭盔轉世，什麼是做潛意識，而下一個將會是她。
晚上，鈴鈴又走到花園，很多小孩都在花園玩。
小賈和小如拖著手，然後小如跟鈴鈴說「專員說我們兩人前生是情侶，所以今世都要一起，我們下世都要一起！我們兩人明天就要轉世了。」
「是嗎？恭喜你們啊！」鈴說。
「妹妹！我下世會送很多玩具給你好嗎？」李汎說。
「妹妹你不用怕，哥一定會保你平安的。」汎向鈴鈴說。
鈴鈴迎面笑著看著哥哥，心想「你真是我哥嗎？」
那天鈴鈴玩得很累，她跟多美說要回家睡了，多美給她換上乾淨的睡衣，然後很快她和哥哥都睡著了。
到了明日……鈴鈴再沒看過這個世界……她和她所有小伙伴都在昨天晚上睡著後就再沒醒過，他們都被專員在他們睡著時入屋帶上VR虛擬實境頭盔，靈魂到了另一個香港。
鈴鈴和哥哥兩人都睡在他們家中的大床，開了空調，兩人都帶了頭盔。再沒看見這個世界，離開了。當時他們兄妹二人還未滿七歲。
「Bi bi bi bi……」是頭盔內的廣播，鈴鈴最後聽到的聲音……。
「Bi bi bi……李深，你已轉世，你會睡兩年，你下世都是住在香港的柴灣角，你下世都長得美的，因為你下世將會是李光著作《神探史提芬》中的女主角－小娜！這是李光臨終前的主意。而戰爭會發生在下面世界的2012年，如果你過不了2012年，你就無法寫出《世代之門》這小說，那世界就不會再有未來，然後我們世界就會末日，這個宇宙就會消失，那就要看你父親，即是主機的大腦「李光」會不會殺了自己女兒。如果2012年你死了，你就會醒來，醒來就要回來開腦，宇宙也可能末日。若你沒死，你就可能永遠留在下面的時空，永遠回不來這個世界。」
然後，窗外的天上閃出一道七色雲彩……打開了時光隧道……
第一章完
第二章 從前的未來
「歡迎各位！參加我們龍山寺的揭幕典禮！」一名光頭大師在龍山寺前的四方亭說。
「現在又請范家的少爺范仲少爺和范家的千金范綾小姐為我們龍山寺主持揭幕儀式！又請兩位！」
出來一名約十七歲少年走進寺廟的四方亭，身形瘦削，穿著一身黑色唐服，大眼眶，眼睛空洞洞，樣子酷酷。
接著出來一名少女，看似不滿十五歲，美麗可愛得很，她那雙像蝴蝶翅膀般的迷離大眼睛大大明亮，眼下有卧蠶，小咀巴，長黑髮，頭髮後中間束著一隻紅色的公主大蝴蝶頭飾，穿著一身華服，靛藍色暗花的旗袍領上衣和紅色百摺長裙子。
「又請兩位為我們龍山寺主持！」大師說。
少年和少女二人走進四方亭，取過剪刀，剪斷了一條紅絲帶。然後後面的人群向他們拋下彩紙，不同顏色的彩紙在他們二人中飛舞，然後少女拍著手笑著鼓掌。但少年並沒有拍手，只是毫無表情地酷酷地站著，好像帶有不屑之意。
續＊＊
13 12 2020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