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虐在煲底: 第二章 破繭成蝶
跪在"主人"跟前,雙手放在背後,讓他抓住自己的頭髮,抽插著自己喉頭,阿詠難過得眼淚直流,心頭卻感到很踏實。上次喝尿時讓他掃興後,她一直在擔心,心想他常說有十多個女奴正在求他接受她們,自己服務得他不好,搞不好會被丟棄。但現在看他這麼賣力地使用自己,不由得放下心頭大石。
他終於把肉棒抽了出來,喝道:"賤奴,轉身!" 阿詠忙轉身趴下,抬高屁股,念出他規定的台詞:"恭請主人使用賤奴的淫穴。"話聲剛落,一根肉棒已探進了陰戶不斷抽送,讓她感到癢癢的。還好,才不一會,她感到一股暖流緩緩流進了她陰道深處,忙又再轉過身來,回復跪姿,按規定念出另一句台詞:" 謝謝主人,請主人讓賤奴為小主人清潔。"
"主人"坐在椅子上,分開雙腿,神態威嚴。阿詠凑過咀去,把他的精液和自己的分泌舔了個乾乾淨淨。他滿足地笑了,伸手摸摸她的頭髮,以示鼓勵。她滿心歡喜,撒嬌地把頭靠在他的大腿上。
"對了,明天7.1,我們在哪裡見?我前一陣子重遇一個中學同學,約好了明天遊行後一起喝咖啡,你一起來好嗎?"
"明天就不要去了吧?我有朋友說,明天那些甚麼'勇武'會混在示威者中搞事,我們何必被人利用?何況現在條例已暫緩,也該見好就收了。"
"可現在只是暫緩,不徹回的話,政府再推也說不定呀。"
"真要推,撤回了也可以再推。那些笨蛋這樣一鬧,政府肯定已不敢再推。"
“可是還有很多手足被抓了。因為他們的衝擊才換到暫緩的成果,我們怎好不管他們,就這樣收手?"
"笨蛋犧牲,智者得益,這是理所當然的嘛。"他笑道:"現在貪官可以繼續搬錢來香港,我們繼續財源滾滾,事情就完了。如果那哪一天他們要再推甚麼別的,才讓笨蛋們那時再鬧就好。拖拖拉拉的,等到真的變了一國一制,我都已經收成期了,可以回美國好好享受人生了。"他也沒忘了寓調教於講理,又道:"人不用為蟑螂操心。人與人從來不平等,為甚麼我可以高高在上玩弄妳,為何妳要跪在我跟前當我的賤奴?妳比那些蟑螂聰明的一點就是,妳知道自己的斤兩,乖乖當我的奴,這不就踏實了嗎?"
以往跪在"主人"跟前,聽到他神氣的說"我可以高高在上玩弄妳,妳要跪在我跟前當我的賤奴"之類的話,阿詠的陰戶循例都會變得濕濕的,但不知道為甚麼,今天好像濕不起來。
"那些笨蛋,他們自毁前途不要緊,可別連我都累慘了就好了。" 耳聽他繼續挖苦示威者,她心裡不是味兒,但卻不敢跟他爭論,只好低頭不語。他看在眼裡,有點掃興:"其實我們付出的也已夠多了。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我明天再捐個幾百塊給那個甚麼人道基金就是。" 看她仍然低頭不語,想這賤奴敬酒不吃吃罸酒,正要處罸,突然轉念一想,一個有趣的玩意又在他心頭浮現。
"好吧,看妳那麼熱心,明天我們就去吧。"
阿詠大喜,抬起頭來:"真的嗎?謝謝主人。" 俯首親了小主人一下。
"先別高興,明天妳要答應我一件事。"
從他不懷好意的笑容中,阿詠知道一定不是好事,可心裡倒是癢癢的,紅著臉說:"主人說甚麼我就做甚麼,這是理所當然的嘛。"
"那好,明天我們遊行時,不准穿內衭,兩個洞都塞上遙控跳蛋,綁好丁字繩,還要穿我上次買給妳那條短裙。"
阿詠張大了咀巴:" 在遊行時這樣穿,不大好吧...."
"主人"板起面孔:"不聽話就不要去了!"
阿詠忙低下頭:"對不起,主人,我明天照你的話做就是.... "
他又笑嘻嘻地道:"那去拿鞭子,然後趴下來,我今天還未玩夠......"
折騰了一夜,阿詠清晨才回家,偷偷回到房間,衣服也沒換就就昏然入睡,到午後才醒來。儘管年青力壯,還是覺得全身被打的地方仍隱隱作痛。打開手機看看,原來自己還在酒店被痛打的時候,示威者已在金紫荊廣場升上黑旗,自己還在昏睡的時候,他們已了去封路,還跟警察幹了起來,結果7. 1升旗禮要因" 天雨"的關係搬到室內舉行。心想,主人說得對,果然有人搞事了。但想到他們辛苦抗爭時,自己置身事外,又有點愧疚。又想,阿瑤大概忙瘋了吧?
可是也沒時間讓她多想,要出發去遊行了,還是和主人一起去呢。照他的吩咐,阿詠在自己陰戶和屁眼塞好震蛋,拿繩子綁在腰上,再拉過胯下綁緊。震動還沒開,已覺得很難受,但她心中卻甜甜的,反而再用力拉得更緊,喉頭發出不知是難受還是享受的呻吟,喃喃自語:"BB dom,你喜歡我難受嗎?你喜歡的話,我還可以再難受一點... " 又用力扯了幾下,再穿上黑色緊身衣,她豐滿的胸脯像要漲破衣服,心想,主人一定喜歡,說不定在街上就抓我的胸呢?最後穿上超短裙,在鏡中一看,才發現自己雙腿傷痕累累,心想,等下先別說會不會有人看到胯下的繩子,光這傷痕就肯定引人注目了。有點担心,又有點興奮,紅著臉把震蛋遙控放入心愛的碧藍色肩袋,就出門了。
在路上,總覺得大家都在注意自己的大腿和裙內,到了銅鑼灣,她已是臉紅耳赤,喘氣連連。在人群中看到"主人",忙迎了上去,正想撒嬌,卻見他臉色不善,心裡不禁有點慌,心想自己遲到了嗎?忙看看手機,沒遲,一顆心才放下來,有點羞怯地問道:"主人,你怎樣了。"
"妳有沒看新聞?那群笨蛋在衝擊立法會!給臉不要臉,昨天晚上還鬧得不夠嗎?妳看,他們馬上就把這一切都搞砸了。惹得共產黨反撲的話,就把我也連累了。" 他怒氣沖沖又自怨自艾:"算了,大不了港大我就不讀了,反正我是美國籍,我就回去好了。唉,我老爸原來也勸我不要回來,本來耶魯也取錄了我讀法律,可我總是想這邊是自己的地方,泡妞也同聲同氣,所以才回來港大這鬼地方讀。我好端端一個美國人,一念之差,這下可浪費了我兩年時間了...."
從來沒看過"主人"那麼生氣,阿詠又害怕又心疼,靈機一動,忙把跳蛋的遙控器拿出來,雙手遞給他:"主人,請你不要再想這些事情了,你好好玩一下你的賤奴,消消氣吧... "
"主人"氣在頭上,又想和暴徒劃清界線,本想拉了阿詠就走,附近找家酒店好好再玩她一天。但看見她那麼乖巧,不禁下體一熱,心想反正已準備好了,在百萬人中玩她也蠻有趣,於是接過了遙控器,拍拍她屁股:"好,我們走吧。"
遊行隊伍中,大家都熱情地喊著口號,好像也沒誰注意阿詠滿是傷痕的長腿。她放鬆了一點,也開始投入遊行中了。但每當她稍為投入,跟著大家喊一兩句口號,"主人"不是在後方扯她的繩,就是改變震蛋的頻率,彷彿不斷在提醒她,她今天的身份不是示威者而是他的玩具。情緒上的反來覆去,比震蛋的震動更折磨人,不多久,她已得覺很累。他看到她汗如雨下,把一塊紙牌交給她:"累就不要喊口號了,妳舉紙牌吧。"她接過來,高高舉起,一邊忍耐著他的逗弄,一邊前行。好不容易行到金鐘,只見兩個女孩站在路旁,聲淚俱下地呼籲著:"立法會那邊的學生很需要大家支援,求大家過去吧......"她想,就是主人所講那些"勇武" 吧?心中不忍,走向那兩個女孩,想打聽一下甚麼回事,哪知她一走近,兩個女孩都停了口,只呆呆望著她,表情古怪之極。她心想,怎麼回事啦?回頭想問問"主人",那知他正在身後正在笑得彎了腰。她取出鏡子,看看自己的臉,好像也沒甚麼,再看看"主人",他竟笑得眼淚都擠出來了。阿詠心念一動,忙翻過手上的紙牌。不看還好,一看登時眼前一黑,差點就昏倒了。原來那紙牌上寫的不是抗爭口號,卻是血紅的十個大字:"我沒穿內衭 還塞了震蛋"。想著自己剛才就舉著這牌子走了半條軒尼詩道,她胃裡一陣一陣抽搐,好像想吐,卻吐不出甚麼來。看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主人",看看咀巴張得大大的女孩子,她也不知怎樣反應才好,丟下一句話:"我去支援學生!" 就頭也不回地拔足往立法會跑去了。
一口氣跑到立法會外,已是黑壓壓的一片,到處都是抗爭者。有人友善地向她打招呼,解釋只要人多警察就不會亂來的道理,但她聽而不聞,五官和大腦都彷彿已失出運作能力,只看旁邊的人做甚麼,就機械地跟著做甚麼。她融入示威者中,好像忘記了自己是誰,也忘記了剛才的事情,倒像好過了一點,只想這示威繼續下去,她就可以逃避下去。不知過了多久,天已全黑,好像身邊的人發一聲喊,齊往前衝,她也心不在焉地跟著大隊前進,進入一個大堂,走上一條自動扶梯。突然,眼前出現一個眼熟的大廳,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已身處立法會的會議廳中。
這大廳她在電視中見過無數次,但今天親臨其地,卻感到陌生,只因身邊的人都在打、砸、塗鴉,到處都貼上不同的抗爭標語。看著四週的亂象,她不知所以,只好呆呆站著。不知站了多久,突然看到前方一個全身黑衣,帶著面罩,鋼條身型的男孩子向她招手。她看看左右無人,確定那男孩子叫的是自己,就走了過去,這才發現他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得仰望著他的臉。雖然帶著口罩,但阿詠在他的眼睛中仍看到一份親切的笑意。那男孩說:"呆呆的站在那邊幹嗎?過來幫忙呀。"男孩的聲音低沉卻很甜美,就像哥哥看到妹妹做了傻事,關心地斥責一樣。不知怎的,她鼻中一酸,竟差點要掉下淚來。那男孩看她呆呆的,語氣放溫柔了點:"有點緊張嗎?不用怕,其實我也是第一次這樣蠻幹。來,妳幫我把這個貼在這裡。"說著交給她一張告示。她接過來,看上面寫著"保護圖書 不可破壞",心想,大家都在破壞,你這告示搞甚麼名堂?那男孩好像猜到她的心意,解釋說:"我們針對這殺人的政權,是為了保護香港。我們破壞政權的象徵,但不會損害香港的文物。我們要外面的人知道,我們不是賊,我們不是暴徒。"她不是很聽得懂,心想大概就是盜亦有道的意思吧?但她已被那雙會笑的眼睛俘虜了,羞怯地點頭,就跟在男孩身後,按指示把交給她的告示一張張貼在不同的地方。
不一會,告示都貼完了,身為m的她,服從那男孩的指示完成了工作,有一種特別的滿足感,精神倒好了些。男孩問她:"累嗎?要不休息一下?"
她微笑搖頭:"不累。對了,你叫甚麼名字?"
男孩略一遲疑:"我叫阿健,妳也可以叫我Jay。"
"我叫阿詠。"她這才坐了下來,赤祼的屁股碰到地板,不禁全身一震,這才想起自己還是光著屁股,塞了震蛋,還綁著繩子。雖然震蛋早已沒電,坐下時感到它們在自己前後穴滾動,還是有點難受。雖然明知阿健不會知道自己裙下的悲慘情況,她還是臉紅耳赤,忙打發他走:"你忙你的吧,我有點累,坐一下。"
阿健點頭,轉身又忙別的去了。儘管說阿詠一直有參與抗爭,但今天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和"勇武"們在一起,只覺他們亂成一團,沒想像中的暴力,也沒想像中的厲害,倒覺得有幾分親近。只見一群人在她面前跑來跑去,又撕書又舉傘又發佈甚麼宣言,她沒在意也沒想去聽懂,一雙眼睛只盯著阿健。看著他敏捷地跑來跳去,不禁芳心可可,偷偷伸手用力扯著胯下的繩子,搖了幾下。
正自有點迷糊,手機突然又響了,一看,是阿瑤的whatsapp:"妳在哪?"畢竟對方是警察,阿詠不好意思說自己已跑進了立法會,思前想後,想不到如何回答,那知阿瑤已等不及,用語音打來,劈頭第一句就問:"妳是不是在立法會裡面?"
"是... 對不起 ⋯"沒得躱,又被猜到,只好承認。
"妳瘋了?這是暴動呀!貨真價實證據確鑿的暴動呀!抓了要坐十年牢的呀!"聽得出阿瑤有多著急。
"我知道... 可是... 可是... "
"別癈話了。聽好,我們12點會衝進來,妳快偷偷溜出來。現在外面沒佈防,但妳也要小心別讓警察看到,有多遠跑多遠。萬一被截查,甚麼都不要說。知道嗎?"
"好吧...... "
掛了線,阿詠忙站起來,大喊:"警察12點要攻進來,現在外面沒佈防,我們快走。"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有人喊撤,有人喊留,有人說已寫好遺書準備一死,有人說只要人多警察攻不進來,有人說要先離開留有用之身繼續抗爭,有人說要爭取外面的和理非一起留守,有人謝謝阿詠的情報,有人罵她內奸想分化。鬧哄哄的嚷了好一會,大家才終於有了共識,要表決去留。表決下來,說撤的較多,阿詠終於放下心來。想要找阿健一起走,那知混亂中早失去了他的蹤影,她跟著人群由大廳走到立法會外面,在人群中鑽來鑽去,卻仍然找不到阿健。
跑了半天,她頽然坐下,光屁股碰到粗糙的岩石,心中一動,掏出手機,想看看消息。那知不看還好,一看心裡涼了半截。直播畫面中,看到四五個人還在大廳,說要留守到㡳,其中一個一望而知就是阿健。看看時間,已是11:40,距清場時間只有20分鐘。她想都不想,馬上往大樓跑回去。一路上也有些人和她一起跑進去,想來都是和她一般心思,要勸裡面的人出來吧?跑進大樓,一個女孩想攔住她:"這裡很危險呀,妳就不要進去吧。"
"不行,我還有朋友還在裡面。"
"警察快攻進去了,妳不怕嗎?"
"我怕,我好怕。可是我更怕明天看不到他。"阿詠聲音都在顫抖,卻毫不猶疑的揮開了那女孩的手,跑上了自動扶梯。
跑到大廳,看到一群人正在制服幾個留守者,正要強行把他們架出去,她心裡才一寬,可眼尾一瞥,竟看到阿健正在另一邊偷偷溜走,她大吃一驚,忙追了上去。阿健也見到了她,忙加快腳步跑向大樓深處,他體能非常好,雖然阿詠也算是短跑運動員,可一下就被抛離了。眼看要跟丟了,阿詠又累又急,腳下一滑,跌在地上,因為衝力,著實跌得不輕。阿健聽到聲音,回頭一看,看她滾倒在地,忙又跑了回來。正要看看她的傷勢,冷不防她一把緊緊抱住了阿健,喊著:"不要走,不要走,跟我回去呀⋯⋯"
"妳先放開我再說。"
"不要,不要,我永遠不會放開你。"
"妳不要管我,我是準備面對坐牢的,妳快走吧,不然來不及了。"
"我不管,齊上齊下,你不走我也不走。"
對著有理講不清的女人,男人只好屈服,心想無論如何總不能讓這女孩陪自已被抓。阿健原來是準備成就一段"從容作楚囚"的傳奇的,但現在他明白帶這女孩逃出去才是他的責任了。
"那好,我們一起走吧。"他當機立斷,不再糾纏。
"真的嗎?"阿詠大喜。
"騙妳幹嗎?走吧。"
阿詠放開他,但仍雙手緊緊抱住他左臂,就像怕他會變卦似的,一起回頭沿來路跑回去。一邊跑,一邊感到自己的胸部一下一下的碰上他手臂結實的肌肉,阿詠心如鹿撞,只希望這條路永遠跑不完。
不知道算是天從人願還是造物弄人,這條路她們還真的跑不完。跑到一半,只見遠方有手電筒的光芒,阿健心知不妙,拉住了阿詠,低聲道:"別做聲,有黑狗。"四下一看,拉了她進入旁邊一間房間,關上了門。
定下神來,她掏出手機看看,這才看到阿瑤很久前的訊息:"妳在哪?出來了嗎?"
"對不起,我還在裡面,現在怎辦?"她只好硬著頭皮回了。
"傻逼,怎麼所有人都跑了妳還沒跑?妳瘋了?"阿瑤忍不住就在whatsapp裡開罵了。
阿詠都來不及回覆,一連串的訊息就發了過來了:
"妳受傷了嗎?"
"妳等一下,我看看。"
"不成,我們進來了,妳現在跑不掉。"
"沒辦法了,妳只能找地方躲起來,等他們收隊了,我再通知妳逃走。"
"記著,躲的時候避開監視器。"
"不要呆在一個地方不動。如果有機會,躲到我的同袍們已搜索過的房間去。"
"可是不要冒險"
"確定安全才移動位置"
"還是不要了,妳笨手笨腳,搞不好讓人發現。"
"哎,算了,移不移動妳自己見機行事吧。"
"通常我們搜過的房間會有警用膠帶欄在前面作記認。"
看著這一大堆前言不對後語的訊息,阿詠可以想像阿瑤現在有多焦急,心裡一陣內疚。抬頭看看阿健,見他皺著眉頭看著手機,顯然也正在思考如何脫困,於是把阿瑤的訊息給他看了,說:"這是我一個白警朋友發來的。"阿健看了,點點頭:"謝謝,我明白了,我原來也是這樣想。既然他也這樣說,我們就躲起來賭賭運氣吧。他能通風報信黑狗何時收隊,我們又多了幾份把握脫困。" 看看四圍環境,略一沉思:"反正是碰運氣,別的地方也不知道安不安全,我們就留在這裡。如果黑警進來,我們就躲在那些文件櫃裡。"
阿詠點了點頭。雖然形勢危急,但和阿健在一起,看著他銳利的眼神,不知怎的,阿詠心頭竟又寬慰了不少。和阿詠相反,如果阿健是一個人,那他根本不用會逃,但現在和阿詠在一起,他不斷看著手機,思考著怎樣應變。
"我們會被抓到嗎?"看著他專注的樣子,她知道不該打擾,但不由自主地想找點話題聊聊。
"是我累了妳了。"他卻有點自責。
"哪有?我們是手足,同上同下嘛。"
"謝謝,我有妳這樣的紅顏知己,我也是死而無憾了。"
"我哪算'紅顏'了?我是不是剛才撞到了頭,現在血流滿面了?"聽到阿健語氣中的親近之意,阿詠心中一喜,忘了身處險境,竟調笑起來了。
"怎會,妳很漂亮。"如同大多數的男人,阿健也是先讚了女孩子漂亮,才端詳對方,看找不找到一些亮點來支持自己的說法。
他這才用心細看阿詠,她頭上一把烏黑捲曲的長髮,緊身衣下像要跳出來的胸脯,短裙下修長的雙腿,都是阿健這樣的年輕人的最愛,看著,不禁心中一蕩。但看到她雙腿傷痕累累,不禁心裡又一怔。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她又紅又厚又小巧的雙唇上,心想,這小咀倒是口愛的好材料,不知她技巧如何呢?想像她跪在地上為自己口交,一定會很舒服,不禁下體一熱。
阿詠看得出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中充滿了慾望,也是滿心歡喜:"那你可以脫下面罩,讓我也看看我的'紅顏知己'漂不漂亮嗎?"
"當然。"說著就拉下了面罩。阿詠眼前一亮,他面貌俊雅,和他瘦削卻矯健的身型出奇地配搭,也許因為有點累,面容略帶憔悴。望著他的眼睛,阿詠這才發覺,他不笑時眼睛仍帶著笑意,但笑意中卻帶著一絲悲傷。她呆呆望著,不覺痴了。
"不好意思,讓妳失望了。"從他自信的眼神看,與其說他謙遜,倒不如說他在調情。
"才沒有。"她心中一熱,倒害羞地低下了頭。
看著嬌羞的阿詠,他有點動情,正想輕輕的抱抱她,那知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他忙打個手勢,和阿詠躲了入文件櫃。文件櫃說大不大,兩個人並肩站著,已無多少迴轉空間。兩人手牽著手,耳聽房間的門已被打開,幾個人走了進來,大家都感到對方的手心滿是冷汗。
兩人大氣都不敢透一下,度秒如年,終於聽到外面有人喊:"收隊!" 兩人都鬆了口氣,才心想這一關算是過了。那知外面語聲未落,阿詠的手機竟響了起來。兩人還來不及吃驚,眼前一亮,藏身的文件櫃已被打開,跟著已被人揪出來摔到地上,跟著又被人抓緊雙臂,反到背後。兩人這才看到身前身後一共四名全副裝備的防暴警員,阿健心知無倖,向阿詠苦笑道:"對不起,還是連累了妳。"
警察們大概一整天在受氣,抓到這兩個意外獵物,好像很興奮,一個警員挖苦他們說:"還以為暴徒都跑光了,想不到還有你們躲在這裡打炮。怎麼了?現在年輕人真的窮得連約砲都沒地方呀?還是在櫃裡搞別有風味?" 另一個接口道:"妳知道,我們警察這一陣子每天執勤那麼大壓力,看見妳們年輕的女示威者,多少有點衝動。小朋友,你繼續,你完了我們接手。"說著幾個人一起大笑。
突然,一名警員的笑聲戛然而止,張開咀巴,呆呆看著阿詠。其他三名警員和阿健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也是呆了。阿詠莫名其妙,也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向自己下半身,才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原來剛才在文件櫃被揪出來摔到地上,短裙整條翻起了。她圓潤的屁股,幼嫩的陰毛,還有緊緊綁住胯下的繩子,都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眼前五個男人的目光下。視姦下她羞愧難當,別過了臉,如不是被身後的警員抓住,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警員們看見繩子緊緊陷入阿詠的陰戶和股間,兩條長腿又傷痕累累,不由得慾火大盛。橫了阿健一眼,想到這些年輕暴徒花言巧語,一方面抹黑他們警隊,另一方面又騙了這許多少女甘心當他們的性奴,自己在外面一整天辛苦執勤,這些小子卻在這裡享用他們的"天使",不禁又是妒忌,又是憤怒。除了抓住阿詠那個外,幾人不約而同的對阿健拳打腳踢,不一會他已倒在地上,只能雙手護著頭部。阿詠被抓住,不斷掙扎嚎叫:"臭黑警,你們停手呀。"她聲淚俱下地求他們不要再打,但他們看阿詠被阿健這樣綁著下體玩弄,竟然還這樣迴護著他,又是心煩,又看不起她那麼犯賤,下手只有更重。耳聽阿詠嚎哭著為這玩弄她的小子求情,終於一個警員忍不住,回身打了她一個耳光,喝道:"妳這騷貨怎能這麼犯賤?妳那麼在意這個癈青,是不是我們停手,妳就甚麼都願意?"阿詠一聽最後一句話,就知道他們心裡在想甚麼了。但看著阿健被打得毫無抵抗力了,終於忍不住失控大叫:"對呀,對呀,不要再打,我甚麼都願意做!" 阿健聽到她這樣說,也知道不妙,勉力向她叫道:"不要...... 妳千萬不要....... "
三人聽到阿詠這樣喊,都丟下阿健,圍過來阿詠身邊。阿詠已知道自己的命運,不禁害怕,但又想至少她已把他們吸引了過來,不再打阿健了,心裡好像又寬慰了一點。一個警員先開口:"妳這騷貨是最喜歡當甚麼天使去服務男人吧?好,妳先來服務一下我們兄弟再說吧。" 阿詠早料有這句話,這當口只能含淚答應:"我會服務得你們舒舒服服的,就只求你們不再打他...." 說著,慢慢在他們面前跪了下來,抱著一名警察的屁股,凑咀過去,隔著褲子就吻起他的下體來。
幾名警員雖然怒火妒火慾火三火焚身,但心底還有一絲清醒,知道強姦女犯可是罪犯天條,本來也只是想羞辱一下她,出一口惡氣而已。但猝不及防阿詠如此主動,竟連天人交戰的時間也不留給他,吻了幾下,就用口拉開他的拉錬和內衭,熟練地一下就含著彈出來的肉棒,直含到根部。一陣酸麻由下體直透腦袋,彷彿封印了他的大腦運作,現在他是不管明天是終身監禁還是死刑,也要先享用了阿詠再說了。他本能地扯住了阿詠的頭髮,把肉棒用力往她咀裡抽送,也許太剌激了,才沒幾下,那警員就射了阿詠滿口,她也本能地幫他吞了個乾淨。
那警員射了一發,理智倒回復了一點,但想都已經做了,一件髒兩件穢,也不管甚麼後果了。又看阿詠口技高超,服務周到,心想這群年輕暴徒日夜享用這些被洗腦的"天使",自己卻只能休班時去大灣區吃重慶雞煲,愈發妒恨交集。他踏著阿詠一條腿,又抓住另一條,高高拉起。阿詠兩條長腿就這樣在眾人眼前張開到最大限度,中間被拉開的陰戶隨著的她的呼吸蠕動著,因為滿是分泌,在燈光下一閃一閃的,大家都看得呆了。他向同袍大叫:"這臭小子風流久了,得讓他得點報應。把他拉過來,讓他舔乾淨這臭逼,我們再幹!"情緒早蓋過了理智,兩名警員明知不對,還是把阿健硬拉了過來,扯住他的頭髮,就把他的咀往阿詠的陰戶塞過去。
儘管受傷不輕,阿健還是拼命反抗,阿詠也哭喊著:"不要⋯⋯不要⋯⋯你不要舔⋯⋯"一名警員看他們拖拖拉拉的,氣在頭上,一腳踏在阿詠的陰戶上,口中喊道:"好吧,你不用舔,我用鞋底把它擦乾淨。" 把鞋頭使勁往裡面一邊插一邊轉動,阿詠只覺下體撕心裂肺地痛,大聲慘叫了出來。這一下輪到阿健忍不住了,他大喊:"停手!"那警員把腳縮回,惡狠狠的盯著阿健:"怎樣了?" 阿健雙拳緊握,憤怒得全身發抖,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我舔就是了。"但阿詠還在哭喊:"不可以的,你不要這樣⋯⋯"阿健爬了過去,凝視著阿詠雙目:"不要緊,我可以的。"說著,一咬牙,就低頭舔了下去。"阿詠全身一震,咀中還在喊:"不要⋯⋯你不要這樣⋯⋯"但陰戶傳來那陣陣的麻癢,漸漸主導了她的思緒。阿詠沒想到,阿健雖是矯健勇武的年輕男孩,他的舌功卻很細緻,時輕時重,忽快忽慢,不一會,叫喊已成了呻吟。
一個警員看得血脈賁張,一腳踢開阿健,扯掉繩子和震蛋,就趴在阿詠身上幹了起來。其他兩人或摸她身體,或插她小咀。可能剛才已被阿健挑起慾火,阿詠一一配合,幾人幹得反來覆去。阿健最初是別過了臉,不忍看阿詠被侵犯,但耳聽她放肆的叫聲,也忍不住偷眼去看。這一看,眼光就再不能移開了。
過了好一會,三人每人都2-3發了,只那最初負責抓住阿詠的那個警員,一直一臉尷尬地站著阿詠身後,沒一起侵犯阿詠。另一個警員注意到,向他叫道:"阿新,幹嗎那麼客氣,你也一起來呀。"
"還是不用了,我⋯⋯我看看就可以。"
"大家都幹了,就你不幹,不是想等下告密吧?"
"怎會呢?我只是覺得有點⋯⋯反正,我一定不會出賣兄弟啦。"他陪笑道。
"是兄弟就過來一起來一發,不然,我們心裡也就一輩子難過了。"語調中充滿疑狐之意。
"那⋯⋯Thank you, sir..."聽得出同袍言中之意,阿新看來雖然有點不願意,可也只好就範,走到阿詠的面前,跪在她張開的雙腿間,掏出肉棒。阿詠聽到他們剛才的對答,看著阿新害羞的樣子,倒覺得這小伙子有點可愛。見他好像有點不知所措,微微向他點頭,用口型說:"沒關係的,你來吧。"受到鼓勵,他終於放胆抱住了阿詠,在她暗中指引下,肉棒滑進了小穴。阿詠用心配合他的抽送,不一會,他就緊緊抱住阿詠滿足地發射了。但他抱著阿詠時,卻乘機在她耳邊輕聲說:"謝謝妳。妳放心,妳們會沒事的。" 阿詠不明所以,正想發問,他已站了起來,只好罷了,照樣跪著用口舌幫他清潔乾淨。
大家都射了,多少回復理智,心裡都有點慌,在想這事怎生善後。阿新向剛才對話那同僚打了個招呼:"陳sir,我們聊聊可以嗎?"陳sir點頭,和他走到房間的另一邊。
"陳sir,我看,最好把他們送出立法會,就當甚麼事都沒發生過。"
"放了他們?你傻的嗎?"
"你先聽我講。如果抓了他們,他們一定拼個魚死網破,投訴我們。雖然投訴也不一定有足夠證據,但總是麻煩。可是,如果放了,他們再投訴的話,就等於自認來過這裡,那可是要坐十年牢的暴動罪呀,他們肯定是不會告發的。"
"這⋯⋯好像也有道理。但如果他們死腦筋還是要告發呢?"
"等一下我們把這道理給他們講講,坐十年呀,傻子都該知道該怎樣做吧?還有,我們抓了的話,就有記錄是我們抓的,如果他們投訴,投訴科馬上就找到我們。放了的話,就算他們告發,今天這裡有上千個同僚執勤,誰敢說是我們呀?難道叫上千同僚排隊打手鎗,一一收集精液去驗?"
聽到最後一句,陳sir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氣氛好像輕鬆了一點。"他微一沉吟:"那就把他們丟這裡,我們當沒看過他們算了?"
"不,如果被別的同僚抓了,他們還是會告發。我去找個大箱子,把他們推到垃圾站丟掉就好。"
"阿新,那就麻煩你了。你們念過大學的,跟我們這些老粗就是不一樣。"他嘉許地拍拍阿新的肩膀。
"沒有,我才得向各位多多學習呢。為長官跟同僚效勞是我的光榮嘛。我先去找箱子。"說著離開了房間,輕輕帶上了大門。
陳sir滿意地笑了,走到兩人身邊,踢了阿詠一腳:"妳們這次也受算到教訓了,看妳服務還到位,這次就這樣算了。回去學乖一點,下次就沒那麼好運氣了。" 頓了一頓:"可別想要告發呀,妳們告發就等於自認來過這裡,那可要坐十年牢,我也幫不了妳們。我在懲教署也很多朋友,妳一進去,保證妳第一天就兩個洞都被操開花。"
兩人對望一眼。兩人都是聰明人,其中的關鍵,一想就明白了,雖然滿腔悲憤,但都鬆了口氣,知道今天這一關終於算是過了。不一會,阿新回來,把他們藏在大紙箱內,用手推車推到了警方防線以外,訕訕的說了聲"對不起"就回去了。
終於安全了,兩人這才累極地坐了下來。阿詠掏出手機,向阿瑤和"主人"報了平安,也報告了位置,簡單交待了剛才的驚險時刻。為了阿健被輪姦的部份當然略過不提,只說躲在立法會,待警察撤離後才偷偷出來。阿瑤大概還在執勤,沒回訊息,"主人"卻打語音來大吼:"奴是屬於主人的,忘了照顧好自己是奴對主人的責任嗎?不管妳旁邊有多少人,妳馬上給我跪下,等我過來再發落妳。"
經歷了剛才生死一線的幾小時,再聽到"主人" 的吼叫,阿詠頗有點彷如隔世的感覺,但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這一次完全沒有服從的衝動,倒覺得這些說詞有點滑稽。掛了線,她現在更關心阿健的安全:"Jay,剛才你在大樓直播,可能有人認得你,你好不好先離開香港避一下風頭?"
"再看看吧,畢竟我有帶面罩,不一定會被認出。我希望能為香港再多做一點事。"
"你的付出已經很多很夠了。"
"對家的付出是永遠不會嫌多的。"他低頭微笑著。
"可是... 我害怕你有事... "
"別擔心,我會小心,我有美國護照,如果風聲不對,我還是可以隨時離境的。"
"你...你也是美國人嗎?" 心想,怎麼帥氣的男生都是美國人,香港男孩都死光了嗎?
"哈,我會說'我有美國護照'吧。我是香港人,這裡才是我的家,不過我得承認,真的出問題時我比其他香港人多一條後路。所以,正因為我有後路,我應該比大家站得更前。"
"為甚麼你有美國護照,還會把這裡當成家?" 這有點顛覆了她的認知,她忍不住發問。
"我有美國護照是我父母的決定,不是我的選擇。甚麼是家?只因為這裡有我愛的人。"
"你愛的人?你的女友嗎?" 阿詠心中一突,明知不是時候,但卻忍不住要問。
阿健點頭,卻是一臉凄傷:"可是...... 她...... 前幾天,因為氣政府不管200萬人的民意,她一時衝動,竟自殺了。她還留下遺書,勉勵我們繼續抗爭。" 他深深吸一口氣:"當然,除她以外,還有父母,很多朋友,手足...... 現在還有妳......"
阿詠知道這樣很不對,可是還是暗中鬆了口氣,聽到最後一句,心裡更是甜甜的:"你一定很愛她。" 阿詠現在大方起來了。
阿健苦笑:"對,我愛她。也許是因為她,我才在立法會幹了傻事,當暴徒還直播......."
阿詠忍不住握住他的手:"Jay,你不傻,你只是太痛苦了吧...... "
"我是痛苦,我保護不了她,剛才,也保護不了妳... 一個男人像我這樣,實在窩囊...還厚臉皮說甚麼勇武...... " 說著一拳打在水泥地上...
阿詠忙抓住他的手,咬住咀唇,幽幽的道:"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可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 "
"當然,我們是出生入死的手足,我怎可能瞞妳?"
"剛才你看著我被黑警輪姦,還主動服務他們,你會看不起我嗎?我還......還累你被迫要...... 舔我,你會生我的氣嗎?"
"怎麼會?黑警能強姦妳的身體,強姦不了妳的靈魂。何況妳是因為我才跑回去的,妳被折磨得愈厲害,我只會覺得妳愈高貴。" 語氣一轉,咀巴凑到她耳邊,輕輕的說:"至於說舔妳,也不能說是被迫...... "
聽著這些五四時代的話劇台詞,阿詠不禁喜極而泣,又聽到他在自己耳邊的絃外之音,心裡和下體都是癢癢的,不覺靠在他身旁,口中只不停說:"謝謝你,謝謝你......"
阿詠依偎在身旁,聞著她少女的氣息,輪到阿健明知不是時候,但卻忍不住要問了:"對了,妳... 妳的下體...那根繩子... 和..."比阿詠略遜一籌的是,他想問,卻不知道該怎樣問。
"我有一個主人,是主人要我這樣的。"阿詠仍滿心在喜悅中,全沒想過要修飾甚麼。
"主...主人?"
"嗯,我是屬於他的..."
"妳...妳是喜歡這樣嗎?"
"不喜歡...... 只是......主人要我這樣。"
"嗯,我懂了。" 顯然他還沒懂,可是他現在只想結束這話題。
"對了,我以後可以怎樣找到你嗎?"
這句話如果阿詠在幾分鐘以前問,答案很可能會不同。但她不知道,就像剛才那些警察因為妒念而失控一樣,他聽說她自稱屬於"主人",還甘心被他玩弄,心裡一陣刺痛。他突然覺得不想再見到這讓他著迷卻痛心的女孩了:"我們做的都是危險的事,被抓到要坐十年牢,互相聯絡愈少愈好,接觸愈少,大家也就愈安全。"
算是交待了,他站起來,想要離開。他不怕全副武裝的防暴警察,卻怕繼續面對這女孩。阿詠全沒料到他會這樣說,聞言不禁呆了,他站著,她坐著,彼此都不知道該說甚麼。她嗅到他身上的汗味,又想到剛才他舔自己時的銷魂感覺,不禁陰戶裡又有點熱熱的,恨不得一把扯下他的褲子,跪在他面前幫他舔得乾乾淨淨。好不容易忍住了,只抬頭凄然地看著他。看到她眼中滾來滾去的淚水,阿健又心軟了,心想無論如何,她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手足,而且剛才她被輪姦,也是因為回到立法會找自己,總不好太絕情。於是他又坐了下來,問道:"妳讀過'小王子'嗎?"
"那是我最喜歡的一本書。"喜得知音,阿詠又高興起來。
"小王子說,你將會在夜晚仰望星空,尋找我的星球。但我那顆星球太小了,你不會看到。這樣倒好,我的星星,就是滿天星星中的一顆,所以,妳就會愛上這滿天的星星,所有的星星都會是妳的朋友。我會住在其中的一顆星星上面,在某一顆星星上微笑著,每當夜晚你仰望星空的時候,就會像是看到所有的星星都在向妳微笑..."聽著阿健低沉有力的聲音娓娓道出自己喜愛的故事,阿詠醺醺欲醉,頭也不經意地靠在他肩上,阿健輕拍她的手背:"我,就是手足中的一個。妳跟任何一位手足並肩奮鬥,就是在跟我並肩奮鬥。"
阿詠意會地,同時也難過地點頭,忍住悲傷,也引用同一本書向他剖白心曲:"狐狸對小王子說,我不吃面包,麥子對我一點用都沒有,也不能讓我聯想到甚麼。但因為你有一頭金髮,以後金黃色的麥子會讓我想起你,我也會愛上風在麥穗間吹過的聲音。"說著,淚水又流下來了:"不瞞你說,我今天早上還是和理非,但現在,我喜歡在前線,我也會一直在前線。"
阿健掙扎著,他很想和阿詠講一下革命理論,最起碼想表明一下抗爭決心是應該建基於義憤,而非對一個手足的好感,但他現在急於在妒念讓自己失態前離開這女孩,只好"嗯"了聲,緊握著拳頭,又站了起來。
"你覺得我們還會再碰見嗎?" 阿詠抬頭看著他。
他當然知道她在問甚麼,但卻給了一個官方回答:"當然,等到香港光復那一天,我們一定可以脫下面罩,在煲底重聚。 "說著就別過了臉,頭也不回的跑了。
阿詠呆呆望著阿健遠去的背影,一把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傻瓜,死了心吧。哪有男人會接受一個在自己眼前被黑警輪姦的女孩當女友?"
"不,我知道他是一個正派的男人,他不會嫌棄我被侵犯過的。"
"他是正派,他不會看不起共患難的手足,但這不等於他不會介意一個骯髒的女友。"
"他剛才也說,我被輪姦也是因為回去立法會找他,他不會因此看不起我。"
"他會感激,他會愧疚,甚至他可以捨命回報妳,但他不會接受這樣一個女友。"
"不,不,不,我不要他捨命,我只要他在我身邊,我會服侍他,讓他每天開開心心的。"
"妳倒說得輕鬆。他和妳一起,每天想到自己連女友也保護不了,讓她在自己眼前被輪姦,他怎開心得起來?"
"那不是他的錯,我不會怪他的。"
"那妳說吧,他為甚麼telegram也不留,就頭也不回的跑掉?"
"也許...... 他只是把運動放第一位吧?又或許... 他參加甚麼抗爭組織怕累了我吧?男人會把自己交給夢想,但不知道女人只想把自己交給所愛的人......"
阿詠顯然看電影看太多了,她不知道,阿健不回頭,只因不想讓她看見他也在流淚。他不著迷,又怎會傷心?
突然,身後一聲大喝打斷了阿詠的胡思亂想:"誰讓妳坐下的?"阿詠回過頭來,果然是"主人"雙手叉腰站在身後。以往,她總是覺得他這樣一站一喝很威風,但不知道為甚麼,此刻卻突然覺得這小伙子很滑稽。她忍不住一笑,站了起來。
"我批准妳站起來了嗎?妳笑甚麼?"
她不答,帶著凄楚的笑容,走到他身前,兩手搭在他雙肩。
"妳幹甚... "話聲未落,阿詠已狠狠地一膝撞在他胯下,一聲慘叫,他應聲倒下。
阿詠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這麼霸氣:“你為甚麼要一次又一次的騙我?你知道嗎?其實,我不介意喝你的尿,也不介意當眾舉牌讓人恥笑,只要你高興,我甚麼都可以為你做...可是...我都為你付出一切了,你為甚麼還要騙我?”
他按住疼痛的下體,看著一反常態的阿詠,不禁有點心怯:"對不起,我發誓,我以後會珍惜妳。"
阿詠冷笑著,俯視腳下已被打倒的"主人":"我要的不是珍惜,你怎樣糟塌我都可以,我要的是親密,很親密很親密,沒有面具,不會騙我。但現在我總算明白了,我將自己的身心都交付給你,你卻沒有用心去擁有我,你只是在計算我!"
他有點慌,他根本聽不懂阿詠在說甚麼,也想不通女奴怎可以這樣跟主人說話,只好撂下狠話:"妳...... 妳不要後悔就好,過幾天妳回來求我原諒的時候,我可不會輕饒妳......" 說著,倖倖然的爬起來,轉身走了,只留下冷笑著的阿詠。
阿健走了,"主人" 也走了,防暴警撤了,示威者也散了,整個中環就好像只剩下阿詠一個。她本來以為自己會感到孤獨而落淚的,而然,連她自己也感到意外地,她竟然沒有,只平靜地凝望不遠處的政府總部和立法會大樓。也許,是因為她已找到自己的要走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