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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思夕與復翔的戰鬥後,夕陽緩緩地沉下去。思夕、旭陽和復翔三人都被救護車送往醫院,由於思夕和旭陽還是中學生的緣故,所以醫院聯絡他們的監護人。

護士為思夕處理過身上的傷口後發現他並無大礙,於是思夕在他的姨姨陪同下離開醫院,但因硫化氫中毒而昏迷過去的旭陽則要留院觀察。

就在思夕走進醫院門口的時候,他不小心撞到一個跟自己擦肩而過的俊美男子,那人留著捲瀏海,瀏海分至旁邊露出額頭。

「抱歉。」思夕連忙轉身向男子道歉。





男子非但沒有生氣,還露出溫柔的微笑應道:「應該是我跟你道歉才對,你沒受傷吧?」

思夕輕輕搖頭表示沒事,同時他發現男子的笑容好似有甚麼魔力,儼如一束光照亮了自己的內心深處。

「國王,我們快點過去病房吧。」男子的身邊響起了一把少女的聲音,思夕這才發現原來男子身邊還有個少女同行。

思夕聽到「國王」二字,不禁暗想:“這是甚麼稱呼?難道是他的綽號嗎?”

能夠被稱作「國王」的就只有一人,那個男子顯然就是「伯利恆之星」的國王——林路圖!





「我見你的校服上沾滿血跡,看來你受傷了,你回家時小心點。」路圖留下體貼的囑咐後便跟著少女快步走進醫院。

思夕看著路圖漸走漸遠的身影,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那人的聲音。他皺起眉頭攪動記憶,但卻記不起來,於是也沒有多想下去,轉身小跑了數步追上他姨姨的步伐離開醫院。

這一刻,思夕並不知道自己剛才遇到的男子正是白衣人的領袖,而路圖也不知道剛剛那個戴著眼鏡的中學生就是打敗復翔的人。二人的命運於此刻已經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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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裡走出門口的這段路上,思夕的姨姨沒有跟思夕說過任何話,也沒有慰問過他的狀況。就這樣一言不發地走往醫院外面的計程車站,打算帶思夕乘坐計程車回家。





思夕認為自己為姨姨添了麻煩,一路上跟在姨姨身後,他看著姨姨的背影,內心五味雜陳。

為了擺脫不斷在心中翻騰的那份複雜的心情,思夕竭盡全力想要闡述自己的想法,可是自己真正想說的東西卻又不知為何無法形成話語,最後只凝聚成一句話:「阿姨,對不起。」

思夕的姨姨聞聲後停下腳步,木無表情地回頭看著身後的思夕問道:「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嗎?」

見思夕微微伏下了臉,抓緊胸前的校服沒有回話,她便把頭扭回前面繼續走。看著如此冷漠的姨姨,思夕感受到胸口有股宣洩不出的情緒不停打轉:

“現在阿姨的心裡到底是甚麼感受,她在想著些甚麼?感覺這些全都被隱藏在她那張沒有表情的顏面上,難以捉摸。”

這時有輛計程車駛到他們面前,司機打開後座的門示意讓他們上車。思夕的姨姨甚麼也沒說就徑自上了車,看到姨姨那副如同跟陌生人合乘計程車的態度,思夕感覺有股難以言表的失落和難受在他心中蠢蠢欲動。

思夕上車後靠著窗邊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內心卻被各種情緒翻攪著,他的心裡上演了一場自言自語:

“按道理我應該早已習慣了,但實際上每次被阿姨冷淡對待都讓我心裡隱隱作痛。一個溫馨的家庭到底甚麼樣的感覺呢?開心的事情、痛苦的事情,共同分享和分擔著這樣那樣的事情。”





“在自己難過時會慰問『怎麼了?』、『有甚麼事嗎?』,在自己遇到困難時可以依靠,有這樣一直擔憂自己、扶持自己的家人感覺會很幸福……只可惜我無法體會這種幸福,我在這個沒有溫度的家庭中沒有能夠共同分擔這些的人,有的只是寂寞和孤獨。”

“我還記得在我小學的時候,父母就因為交通意外離我而去。不擅言辭的我沒能得到親戚們的喜愛,沒人願意收養淪為孤兒的我。現在回想起來,我都已經記不起自己為何最後會被阿姨收養。”

“雖然阿姨這麼多年來都沒有怎麼關懷過我,可是她對我不薄,妥妥的履行了監護人的責任。對於一個突然出現打擾了自己生活,還讓自己肩負起很多沉重責任的小孩,出現家暴和虐待也不足為奇,可是阿姨她卻沒有。”

“沒有對象的她獨自努力把我撫養成人,所以我也不敢向她奢求些甚麼。”思夕看著窗外風景,淚珠悄悄地從他的眼角滑落。

整段車程中,思夕與他的姨姨別說是交談了,就連看也沒有看過對方一眼,車廂裡瀰漫著凝重的氣氛。司機彷彿被這種氣氛弄得很不自在,不時透過倒後鏡偷看坐在後座的二人。

思夕與他的姨姨分別靠在兩邊的車窗,他們之間的空隙足夠讓一個人坐下來。二人疏遠的距離,再加上毫無交流,儼如一對陌生人。

看到車窗外都是自己每天出門上學都會看到的熟悉街景後,思夕知道快到自己家樓下,連忙拭去眼角的淚珠,生怕會被人發現。





計程車停車後,思夕便跟著他姨姨下車。思夕看著姨姨的背影,各種情緒在思夕那顆盛滿心事的內心裡再次翻攪起來。他努力地壓抑著心中的情緒,默默地跟著姨姨回家。

鐵閘的「咔啦啦啦」聲緊接著木門的「吱啞」聲,思夕和他姨姨走進了屋。沒有亮燈的屋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簡直就像思夕現在的心境。

思夕的姨姨左手按下牆上的開燈按鈕,嘴巴淡淡地跟思夕說了一聲:「你先去洗澡吧。」經姨姨這麼一提醒,思夕才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物早散發著沁人心脾的汗臭味。

雖然被叫去洗澡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但思夕卻能從中感受到一絲溫暖和在乎,如同漆黑的屋裡被燈泡照亮了一般,他嘴角揚起不易察覺的微笑。

思夕隨後走進浴室脫下身上的校服,看著校服上那些乾掉的血跡以及自己身上的傷口,戰鬥中的細節一鼓作氣地湧現在他的腦海裡,心田泛起了波濤,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回想著遊走於生死邊緣的經歷,思夕戰戰兢兢地問了鐵血一個問題:「接下來我們還會遭遇到這麼可怕的經歷嗎?」

其實看到那個擁有硬化能力的白衣人會主動追擊自己,思夕心知多半如此吧。但他彷彿在懇求一個否定的答案,哪怕只是個善意的謊言也好。

可是鐵血毫不言諱,很殘酷地向思夕坦白:“我相信會,畢竟GS牌的持有者彼此之間跟磁石的兩極一樣會互相吸引,日後可能會遇到其他擁有更可怕能力的GS牌持有者也說不定。”思夕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無奈地承認了這個事實。





熱水從頭淋下,思夕嘗試擺脫恐懼、不安等情緒,可是他只要一閉眼,那些可怕的戰鬥畫面就會佔據他的腦袋,揮之不去。心有餘悸的他不敢想像自己未來到底會遇到擁有甚麼能力的GS牌持有者,還會經歷甚麼樣的危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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