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摺疊》: 第二章.秩序

"天路弟兄，你喜歡照鏡子嗎？"
警長回過了頭，有點不知所措。
"就當我瞎問的，你去忙你的吧，耽誤你的時間了。”
天路匆匆地離開了，為了這樣的事和一個修士多談是沒有意義的。 真的是在瞎問嗎，警長的某些觀念開始動搖了。 或者蘇文只是聽了街邊的傳言罷了。
蘇文回到了他的修道院，大廳中約有四十名修士，有的在掃塵，有的在修功，有的只是單純過來捐一點功德。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並非是職業修士大部分也不是本地人，主業多為漁夫或者是航商，但團結與行為上皆可說是無可指詰了。 蘇文一一向弟兄們問好，並提醒了有關宵禁的事。 "呯呯呯”一顆橡膠球從樓梯牆角下的陰影蹦出，蘇文尋跡發現了一個小小的人影。
“十夜，你告訴老師你為什麼躲在這，這裡灰塵很大的。”蘇文挽起道服下擺以一個屈蹲的姿勢面對抱膝縮在牆角的小女孩。
十夜是一個只有名字的孤兒，蘇文在四塑克零五天前撿到了她，並為她收拾了一個禱告室作為房間，蘇文一直默許她在修道院內自由活動。 十夜是一個內向且依賴性很強的孩子，最近越來越喜歡躲藏自己了。
“老師，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這裡我只相信你。”女孩用躲藏的眼神示意蘇文靠近。
“我在躲怪物，那個怪物在人少的地方力量小，人越多怪物的力量就越大。"女孩輕聲清脆地說著。
這些言語雖然荒唐幼稚，但十夜嚴肅的神情和怪異的舉止實在讓蘇文感到心驚。




“你看到過那個怪物嗎？它長什麼樣。”
“看到過，現實夢境中都看到過，但我不確定它到底是什麼。牠喜歡在人多的地方躲藏自己。”女孩看著蘇文的眼睛，不眨眼地說道。
“出來吧，這裡是修道院。就算有怪物，老師也會保護你。即使老師保護不了你，神也會保護你的。”蘇文伸出手臂，抱出了女孩。
"老師，監管者可以戰勝怪物嗎？你前天說他們是神的代表，維護世間秩序。他們長什麼樣，和人有區別嗎？”
“他們和人長的一樣，不過他們是神尊為聖的，神把大地的掌管權交給了他們。不過他們生活在
原鄉，我們這樣凡人的事更多時候要靠自己解決。 "
“老師，你說人犯罪被神從原鄉驅逐，人犯了什麼罪？”小孩的問題如同枯黃葉子落下，掃不盡，且一片片相連續。
“人違背且傷害了監管者，神的怒火降於人。老師當年在海上游歷時，經人引導參觀過一次原鄉，那是一座不夜城，城中沒有瘟疫，生活在裡面的監管者所享受的 即使是當今的皇室也享受不到，監管者可以比人活很更長更健康。"蘇文講到這時恍惚了，彷彿眼前又是那片乾淨光明的淨土。
“那人不是有些太可憐了嗎？這公平嗎？”
"傻孩子，神為我們人創造了天堂，善良且信仰純正的人可以在天堂得到更多更好的。”蘇文按住了女孩的頭部行了個按首禮。




“你的朋友柏呢？他最近沒有來找你玩嗎？"
“老師，你能收養他嗎。他被打了，他爸每次喝完酒就會打他。他爸最近還不讓他偷跑出來。"女孩的眼中帶了些期待。
"唉，老師有事要忙，你一個人慢慢玩吧。"
蘇文在街上搖手招了一輛馬車，他要去郵局郵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