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銀河

「這種女人難得啊,就這樣殺了實在可惜,用來當本大爺的性奴應該不錯!」

警員揮空了幾下警棒對Alice恐嚇示意,神情漸漸高漲狂熱,他難得擁有了符合王者身份的異能,原想要放棄舊日身份,為自己建立一個全新的尊貴權威形像,無奈生性始終是一介武夫,打從心底相信暴力支配是世間常理,只要能打的話凡事便可以方便地解決,既然自己正處於優勢,又怎麼需要忍耐她的無禮。

「嘿,妳以為自己很有種吧?只要花點時間調教,任何人都會變乖。」

「我看…私家車裡的人不敢前來,他應該就是製造幻覺的能力者。」





Alice不理會警員的悔辱繼續套話,她對這個人的人格沒感到意外,“意識間諜”給她閱人無數的經驗,早已培養出老手般的識人眼光,即使不發動能力也能把對方看出個大概。

「哦?呵呵,還真有點意思!妳能猜到被幻覺攻擊算是合理,但怎會知道他坐在私家車內?我有仔細看過妳的能力,那透視撲克牌的成積不是百分百準確,不可能透視這麼遠的一輛車…原來妳欺騙了共制會!」

天幸一直聽著警員對Alice質問,開始感到形勢不妙,雖然Alice判斷天幸的意志異常強大,但她和Alice同樣也是無法對警員開槍,看來那股強大的意識只屬於預知夢世界。

這孩子跟Alice和項愛相處久了,又經歷了些戰鬥,不經不覺學得聰明,也想到要把敵人關起來。“飛行珠”的動力可跟“移動珠”比美,把警員引進背向車輛的高層房間鎖起來,再借用衛星的動力從窗戶逃生是一種方法,但過程中要準確完成的細節太多。

衛星進入屋內要跑過馬路和一幅空地,也許會被幻覺能力者看見,而且衛星是因為耗盡能量才掉進山頭,躲著監察四周還可以,但是否有足夠動力回到屋內卻成疑問。





最後,如果剛才探測警員思維的行動被算作“攻擊”,那麼把警員鎖起來會否也算是一種“攻擊”?勝算太低了。

「哼,我的能力確實是透視,你再問下去也沒有意義,無論告訴你我有何種異能,你也無法判斷這是否謊話吧。」Alice為了爭取時間想出對策,又換了個試探性質的問題。「國家和共制會在本質上沒有分別,只要是新物種肯定都會有興趣捉來研究,我想他們也在追捕你們,既然如此,為甚麼還要挑起這種不必要的衝突?」

「那又能怎樣?我的異能不准許對本王捕捉和囚禁,何況傷害本大爺也是被禁止的啊!」

「現在各國政府仍在手足無措,但他們有的是技術和人力資源,很快便會找出有效打擊我們的方法。你想早點死是你的事,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籌劃,我看你還是早點為求生作準備吧,已經沒有空閒做這種毫無目的的戰鬥。」

「勝者為王還需要目的嗎?強者就是帝王,弱者生來就是要服從聽命,我想要打誰便打誰,要妳死便得死。」警員摸了摸下巴,又再揮空幾下警棒,神態自若地笑起來。「呵呵,不過妳也有提到重點,本大爺的確有項宏大計劃。我要在這裡建立後宮,妳們可以當我的部下,我們要去市區多抓些人類來服侍,妳要是表現得好會有獎勵。」





「不知所謂的計劃!你沒想過中國會發射核彈轟掉香港?若他們的攻擊沒有考慮或針對你,你的異能便不起作用吧?我看你這種蠢人離意外死亡的時間應該不遠。」

「…」警員收起笑臉,他無法再忍耐Alice的無禮,視線轉向倒在地上的項愛和彈珠,還撿上一顆仔細打量。

「剛才那種威力驚人的攻擊就是這些小珠子嗎?真可怕的異能,難怪白石會被消滅。車內那個小子說他的異能忽然對小珠子失效,原來是因為本體和珠子都失去知覺,嗯…是某種麻醉吧。」

Alice一直用意識間諜感應天幸,她的賭注放在天幸在白石時所發動的短期預言能力,這異能讓人又愛又恨的地方是無法隨心所欲地使用,但只要發動起來,應該有能使這名警察遇上死亡意外的“指引”。

「完美!高等物種果然不一樣。」警員放下彈珠,忽然打响了一下指頭。「呵呵,妳以為我很蠢?老子在破案時妳還未學會算術!剛才我下車過來可花了不少時間,如果妳會透視的話,怎麼不在那空檔逃去?既然知道外面那傢伙會用“幻覺”,為甚麼妳們還安心地提著槍?難道不擔心會內訌嗎?」

「哼,不用你為我們費心。」

「嘿,當然不用我費心,因為妳已經破解了“幻覺”的限制!妳知道不能被外面那人看見,還了解他最多能產生一名幻覺對像,只有得知這種情報,妳們才會躲在屋內和花這麼大功夫讓那個男人昏迷。」警員低頭以拳頭托著下巴沈思,神情變得像個大偵探般專業。「研究所消失前,資料顯示妳曾利用密碼操作總機,但那密碼不是一個實數,就算偷看過一次也沒用,它會根據螢幕的提示而改變,只有知道背後的公式才有可能正確輸入…」

「我懂了,原來妳會“讀心”!甚至是對那些低等怪物也能夠“讀心”,只有懂得這種玩意才可以破解總機密碼,以及推測出外面那個人的能力。對啊!看穿紙牌只是用來騙人…呵呵,共制會那班人竟然被妳罷了一道,白石那場戲演得太精彩!老子對妳又更有興趣。」





「…」天幸的預言直到現在仍沒有任何動靜,Alice的內心越來越不安,預言能力不想保護天幸了嗎?不會的,但這能力很可能不在乎項愛,現在只怕警員對項愛動了殺機。

「“讀心”是對思考入侵,算是對本王的一種攻擊,應該是無法發動吧?」警員嘴角一揚,他知道“讀心”能力無法對他構成威脅。「妳的推理能力很優秀,即使無法對我“讀心”,還是比重案組那些老頭好得多。現在給妳出道題,可知道為甚麼我要留下妳的小命?」

Alice見警員還沒想要殺害項愛,放下了心頭大石,倒是不介意把他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體上。「那需要用到推理,你的淫賤外貌早已把你出賣。」

「哈哈,只答對一半!還有更精彩的重頭戲!」警員拿出對講機,對外面的同伴通訊。「解除她們的幻覺!」

警員話畢,Alice和天幸的認知屏障也隨即消失,兩人同時認出了小威。天幸如受到雷擊般腦袋一片空白,接著開始全身發抖,思緒被滿載的悲傷佔據,她的冲鋒槍掉落地上,動作活像一頭無意識的喪屍,一跌一碰地走向小威的屍體,低頭看著他的臉,乏力的身軀最終跌倒在血泊中,無聲的淚珠如雨落下。

「哈哈哈!果然好看!」警察指著天幸,興高采烈地大笑起來。「這是我給妳們上的第一課,從現在開始,妳們便是我的私人妓女,不服從的後果絕對是各種難受。」

「我要殺了你這頭雜種!」Alice雖然憤恨,卻還是沒有任何對策。





「呵,我的話妳沒聽見嗎?妳已經是我的私人妓女,從現在開始要改變態度,把房間的女學生也叫醒吧,服侍本大爺玩個一皇兩后,雖然妳嘴硬,或許這種舌頭會比較靈巧。」

「屁!發你的夢!」

「我來猜猜,這個人重不重要?」警察以槍指向項愛。「妳要是不服從命令,或說話難聽,我便一槍打死他!要試試來搶槍?這種侵犯王的嚴重罪行,當然也不被我的“正義審判”所允許。」

「…」Alice不敢做次,生怕警察真的殺了項愛,現在只有他能夠攻擊,形勢相當不妙。

「哈哈哈,終於不敢說話了嗎?妳別以為我是個變態,像外面那些為搵食跟來討好處的人類,或是“人獸交”這種事,可都不合本大爺胃口。」警員以警棒指了指Helen的屍體,露出看見低等物種的厭惡表情,然後轉身盯在Alice身上打量。

「畢竟我的高貴基因不能胡亂散播,最起碼的條件是高等物種,像妳和房間裡面那個尚算勉強合格。哎…巨乳淫娃和喝醉的女高中生,還真是很難選啊。」

「…」

「決定了!妳不用脫衣,因為妳們兩個都落選,還是羅莉更讓我興奮!」警察轉身步向天幸,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





「吼!賤人!」Alice憤怒地衝向警員想要阻止他,但卻無法作出拳打腳踢的動作,她怒氣冲冲地死盯著眼前的警員,卻被一腳給踢開,警員徐徐地走到天幸面前。

「咳,天幸快跑!」

「跑開看看?敢跑我便殺死那個彈珠人!」警員一邊解開褲頭,一邊哄道:「小妹妹,懂得甚麼是口交?很簡單的,像吃冰棒那樣含著本大爺的雞雞便行,用心好好幹,我要是感到不爽也會開槍!呵呵,光是想像已讓我感到興奮!」

警員把褲脫掉來到天幸前,卻見天幸仍是低頭死眼看著小威的屍體,竟完全不抬頭瞧他一眼,不禁感到這是一種悔辱。

「唉,這個世代的年輕人真不懂事,看來妳是當我在開玩笑!」

警員也不食言,他轉身瞄準項愛,毫不遲疑扣下機板開槍。

「不要!!」Alice從跌倒中爬起,卻是無法阻止這一切。





嘭───!

嗚哇噢呀呀───

槍聲過後,項愛仍是毫髮無損,卻是警員的肩膀在中槍噴血。警槍竟然走火,子彈還像“古惑的槍”那樣向後打出,那警察慘叫一聲後丢下手槍,慌亂失神地掩著肩上的傷口。

「哎啊啊,媽的好痛!混帳!」他不服氣地撿起左輪手槍查看,一臉大惑不解。「我有好好檢查槍枝的!?怎可能出意外!」

破───!

Alice和警員又是嚇了一跳,只見門口被強大的衝力撞開,一名男子被拋進屋內。

「嗚哇哇丫!?快他媽的跑啊!嗄…這裡有邪靈!我們被抓進鬼屋啊!」男子以普通話大吵了幾句,便急忙想要翻身跳起,不想又滑倒下來。

「你不是要在車上等我?過來幹甚麼?」

「媽的!你沒看見我是被鬼扔進來嗎?」

「那裡有鬼?說甚麼瘋話!」

「靠!你沒有看見!?那輛私家車把我拋出馬路,然後那些草皮…他媽的真恐怖啊!它們像運輸帶那樣把我硬拖過來,我們中邪了!死定了啊!」

Alice探測這名男子的思維,原來這人原屬中國公安廳,長期駐港進行“維穩”任務,在他發現名為“行屍走肉”的幻覺異能後,便和被布置在香港警隊內從事間諜工作的警員一起成為逃兵。她心想機不可失,視線轉向掉落在幾米外的一把冲鋒槍,打算先幹掉一個。

中國男子忽然面色蒼白地停下說話,像見鬼似地向著前方指手劃腳,Alice和警員都不禁跟隨他的視線回頭一看,兩人都是嚇了一跳。

只見天幸已從血泊中站起來,她的白色洋服沾滿血液,一頭日式布偶般的漆黑長髮散亂地披著,瞳孔和眼白已化作一遍全黑,當中布滿無數小光點,構成雙螺旋狀的星光,眼球內就像蘊藏著一個宇宙。

「屌!!他媽的真是貞子!」警員想要逃跑,卻是不可思議地滑倒在地上,看來地板竟然像在跟他作對。

「嗚哇!對不起!對不起啊!」中國男子三爬兩撥地往後倒退,開始扣起頭來。

天幸緩緩伸手指向地上的左輪手槍,大家的視線也跟隨著望向手槍,接著一聲槍响,手槍竟然憑空走火,一顆子彈射中了警員的子孫根。

「嗚啊啊啊!」警員表情痛苦,他以抖動著的雙手掩住不停出血的下體,並大吼大叫起來。「啊嗄,這分明不是意外,她用異能指使這把槍打我!怎會有人能夠違背我的“正義審判”!?」

「媽的!異能當然沒有用!那女的不是人,她是鬼啊!是幽靈呀!」中國男子失控地大喊過後,猛然發覺失言,又六神無主地打起自己的臉來。

「不對、不對!魔王大人!哎呀!神啊!請饒命啊!」

「那會有鬼!是異能!你他媽的那份報告搞錯了,裡面寫的能力不是這樣!」

兩人發現天幸正望著他們,這小女孩泛起怪異微笑,看起來還真的像一只鬼魂,他們嚇得不敢繼續爭吵。

「那個男人大不敬!開槍打他便對了,他是活該!」中國男子不敢直視天幸,他轉向Alice連連扣頭。「我和那警察沒有任何關係!是他自把自為要來這裡,請叫妳的朋友饒我命,我這輩子都做妳們的奴才!」

Alice對中國男子充耳不聞,相對於她現在所感受到的現象,這兩個人已毫不重要。天幸不存在了!這個女孩既是天幸也不是天幸,這感覺是…是把我從天幸腦海中彈出來的那股強大意識!

(吾等非鬼神,古人觀星,見其光如銀,狀若天河,故取名曰“銀河”。)

一股聲音直接打進三人的腦袋。天幸沒有開口說話,這股意識直接與所有人的思維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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