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裡的福音使者 (78 勝過末日 (終)): 42 代價
42 代價
人類用「如果」來試探世界,動物用「結果」來面向世界,神用「因果」來管理世界。懂得思考「如果」是人類生存的優勢,也是自取滅亡的趨勢,尤其當人類開始以「如果我……」來獵殺同類時,「因果」法則已經啟動末世。
小說中,耶路撒冷大聖殿由新世界帝國於2022年興建完成,目的不是用來敬拜上帝,而是用來聚集猶太人資產和智慧,屬獵殺同類的行為,真正屬神的第三大聖殿尚未降臨。
至2025年,猶太聖戰份子 (槍手) 聯合白馬兵團攻入大聖殿。在上一章,猶太教堂的100名槍手和奉命提供支援的白馬少尉馬克帶同部下奧古斯丁成功擊毀3輛帝國坦克,僅餘一輛坦克載有裝甲部隊指揮官。
大聖殿外,智利兵奧古斯丁想用手上的反坦克火箭炮擊毀這輛指揮官坦克,但馬克制止:「我們要讓敵人安然撤退。」奧古斯丁年少氣盛,不明白長官的意思:「長官,我不明白,為何不能殺掉敵人的指揮官?敵軍指揮官一死,這場戰爭即時結束!」
馬克:「我也想盡早結束這場戰爭,但敵人指揮官一死,他們的援軍必然快到,說不定在30分鐘內。如果讓他們安然撤退,他們捲土重來的時間必定推遲,說不定花一兩天,我們要讓他們慢慢重整旗鼓!」奧古斯丁感到費解:「遲和早有何分別?殺死他們的指揮官,至少給對方下個馬威!」
馬克不想爭論:「因為這是我給你的命令。」奧古斯丁見長官馬克聽得不耐煩,隨手收回火箭炮。
馬克是個重情義的領袖,他給奧古斯丁說出心底話:「敵人若在30分鐘內到,我們必定要協助槍手抵抗來軍,因為我們的任務是協助槍手奪取大聖殿,但若敵人隔一兩天才到,這就變成守護大聖殿,不在我們的任務範圍。所以只要讓時間一拖,我們便算功成身退,否則敵人再來,不可能再只派幾輛坦克和幾十人,且下次若在天亮作戰,我們將難以偷襲坦克,。」
奧古斯丁望天才知天快亮,心想:「若敵方援軍再來,少則200人,多則派整個營 (300至1000人) ,根本無法戰勝,好吧,留這名輕敵指揮官一命回去拖延匯報戰敗的時間吧!」
聖殿內,50名帝國步兵以戰戰兢兢心情從東門來到外院,排在最前的是步兵隊長亞當中尉,他不知道外院圍牆上已伏有33名猶太槍手,準備對他們發動攻擊。
黑夜裡,外院只有幾稀星光,亞當中尉以紅外線夜視鏡探視整個100平方米大的外院,見一直未有動靜,聖所則近在咫尺,心想小隊得盡快進入聖所,外院上毫無掩護物,不利作戰,這是正常的作戰思維,偏偏中了馬克的計。
亞當中尉揮出手勢,3名前鋒快步穿過外院,來到聖所門前。外院上依舊沒有動靜,難道槍手已逃之夭夭?亞當喜出望外,再打出手勢,繼而帶隊衝入聖所,就在首10人成功進入聖所之際,「轟隆」一聲巨響,聖所門外驚傳爆炸聲,多人被炸傷。
亞當回身一看,又聽到聖所內有人大喊:「有手榴彈!」亞當即撲向牆角,火舌猛然竄出,兇猛地驅散亞當的步兵小隊。
聖所內外同樣一片混亂,聖所內的人無法衝出,聖所外的人不敢進入,部隊被切成兩半。一刻間,第三顆手榴彈再度爆炸,多名帝國兵傷亡,只見四方八面圍牆上有數十名槍手殺出,向他們傾力開火。
外院上根本沒有物件掩護,步兵把心一橫衝向聖所,內裡又有人起火衝出,原來聖所入口處被人灑滿燈油。多名步兵身上燃起熊熊烈火,四散逃命,場面更加恐怖混亂。聖所外有步兵見火勢迫人,乾脆退向東門,東門下卻是槍手埋伏的包圍網。當步兵通過東門時,牆上眾槍手從各方各處全力開火。任帝國步兵裝備再精良,都無法抵擋如此密度的槍林彈雨。他們寡不敵眾,被埋伏的槍手徹底擊潰,只好慌忙四散躲避,隊形盡失。
廣場上指揮官聽到大聖殿內傳出爆炸聲,即時要求步兵隊長匯報情況,亞當負傷回應:「我們被伏擊,多人傷亡,要求增援!」指揮官果斷下令坦克向聖殿南門發出一炮,打出一個大缺口。坦克隨即從南門攻入聖殿外院,但槍手佈滿圍牆上,大炮根本無法瞄準,只向牆上揮霍炮彈,殺掉的槍手始終不多。
指揮官在坦克內的螢幕上見自己的步兵已失去戰意,忽然,一枚反坦克火箭從廣場外射來,打到坦克前不足5米距離的地方來。指揮官心裡又寒了一下,意識到此役難以取勝,只好無奈下令撤退,但步兵隊長失去聯絡。
牆上槍聲不絕,牆下傷亡慘重。指揮官命令坦克炮手打出最後一炮,繼而掩護步兵撤退。忽然有步兵在聖所內傳來報告:「隊長中槍受傷,我們被圍困,無法撤離。」
指揮官:「你們盡力抵抗!」說罷,命令坦克立即撤退。當他們退到聖殿外時,又遇到埋伏在廣場上的槍手。此時步兵已無心戀戰,且戰且退中又倒下數人,直至完全撤出大聖殿範圍時,步兵小隊剩餘不足20人,其他死的死,傷的傷,無法撤退的還包括步兵隊長亞當。
經過漫長的夜晚,破曉終於來臨。猶太槍手首領約瑟夫將獵槍的槍管輕放在肩上,把俘獲的亞當和他13名部下從聖所內推出外院示眾。
眾槍手見首領俘獲敵軍將領,立時發出歡呼,約瑟夫高呼:「讚美上帝,是耶和華領我們獲勝,聖殿山要重建大聖殿,我們要讚美耶和華!」
站在眾槍手中間的白馬少尉馬克和部下奧古斯丁見敵軍已退,自己是時候離開,他走到約瑟夫面前:「我們協助你們奪取大聖殿的承諾已遵守了,我們現在得回程黎巴嫩。」
約瑟夫無意挽留:「好吧,你是我的耶書亞,你是我們的伙伴!」
馬克熟讀聖經,也聽出約瑟夫的意思,耶書亞在舊約中是摩西的助手,但馬克向來不喜歡爭功諉過:「那麼我們現在離開吧!」說罷轉身離開。
馬克帶奧古斯丁回到發掘場,逐一找回部下的遺體,為死去的部下逐一禱告,但未見有生還生。他們二人沿沾滿血跡的破碎遺址旁走,見屍體都是血肉模糊,難以辨認,只憑屍體上的刺青和鍊條名牌確認其身份。其中一名死去的部下名叫伯納德,來自科索沃,其父母死於1999年科索沃戰爭。這名部下自小夢想成為醫生,從軍立志在戰場上救人,成為軍醫,卻死於一場無甚意義的戰爭。
之後找到的屍體屬於美國兵克萊德和加拿大人克里斯汀。馬克重視每一個部下,即使只合作一次,都會親問他們的名字。
找到最後,就在大衛古城上一條公元70年的石梯街遺跡下面,有一條窄窄的古老排水溝,排水溝中間有一白馬軍服微微晃動。馬克意識到可能有生還者,即上前檢查,穿白馬軍服的人是科威特兵艾哈邁德中士。
艾哈邁德身中4槍,幸沒有打中要害,但失血太多。馬克命令奧古斯丁:「你回大聖殿,向約瑟夫借一輛汽車來……」
艾哈邁德拉住馬克手臂:「不了,來不及,你們走吧……」
馬克心知來遲了,仍一直為艾哈邁德止血:「不要說話,放鬆身體。」
艾哈邁德知道馬克不會放棄,便向馬克提出一個請求:「可否帶我去橄欖山……」
馬克知道橄欖山是猶太拉比的山丘墳地,同時聖經也預言耶穌將在那兒顯現,再次來到世上。馬克想了好一會才答應艾哈邁德。馬克替艾哈邁德包紮好傷口:「好吧,那麼我們趕路吧!」
一路上,艾哈邁德的血仍在流,但盼望是人生存的動力,馬克背起艾哈邁德,奧古斯丁一直在旁支持戰友。3人同行2公里來到橄欖山,艾哈邁德微微張開眼睛,說聲:「謝謝……」然後呼出生命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