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裡的福音使者 (78 勝過末日 (終)): 15 勇氣
15 勇氣
新世界帝國三大皇牌之一、機動飛行兵末日鐮刀在一場流星雨中被擊落,以色列米吉多平原上14萬4千名基督徒領受了耶和華火城的約定,得以保存性命,然而離耶穌再來的日子尚有一點時候,就是屬靈的第三聖殿仍未降臨。
自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以來,末世日子已從1335天中過了近半,地上出現了兩個人傳道:「我要使我那兩個見證人、穿着毛衣、傳道1260天 (啟示錄)」。據報導,有人稱他們為所羅巴伯和約書亞,他們以傳講福音來興建屬靈的第三聖殿。
狙擊手雷克斯中士被12名帝國軍人困在28樓保安中心外,職業殺手秋川貞夫下士和8名科學家則被困在11樓。第一輪流星雨除了落在以色列耶路撒冷,一顆殞石亦擊中帝國大廈高層,該殞石質量儘管只有一輛私家車般重,其衝擊力已給位於98樓武器研究中心造成嚴重破壞,武器的化學燃料觸發多場大爆炸,上層部份倒塌,整幢大廈失去電力供應,有整幢倒塌的危險。
在28樓,雷克斯見環境漆黑,大喝:「大廈快要倒塌,快撤離!」
黑暗裡,12名帝國軍人和30名保安員都無法確認發出指令的是誰,只是眾人一聽見大廈快要倒塌,軍心頓時動搖,尤其保安員們,他們不想死在工作裡。雷克斯感到場面漸趨混亂,趁勢向天花開槍,眾人聽見槍聲更加害怕,在摸黑中慌亂閃避,有些人更自行撤退。
雷克斯從混亂中成功逃離28樓,來到地面大堂,秋川貞夫和8名科學家也逃下來。雷克斯即命秋川貞夫率領科學家往布魯克林大橋,自己殿後。眾人終於離開帝國大廈,但很快,近30名帝國軍人從大廈追出來:「他們逃到那邊去!快追!」
另一方面,科學家維德的女兒芭芭拉正被約60名帶有木棒、牛肉刀和獵槍的獵頭族獵人追捕。她背著背包和裡面的灰松鼠,逃到魯克林大橋旁的科爾曼滑板公園。
凌晨時份,燈光不足,只有幾稀星光,芭芭拉匿藏在一幅約1米高的石壆後面,悄悄伸頭窺望,見有3名帝國獵人已來到滑板公園。芭芭拉將頭縮回石壆後,又冷又怕,身體開始顫抖。獵人在公園內搜查每幅石壆和石梯。其中一個獵人手執獵槍,來到芭芭拉那幅石壆上面。芭芭拉閉上眼睛,無法面對獵人,也不敢逃跑。
正當獵人快要發現芭芭拉之際,魯克林大橋那邊傳來多次槍聲,難道是其他獵人發現獵物了嗎?就這樣,公園內外的獵人一下子跑掉,離開了滑板公園,芭芭拉終於鬆一口氣。休息了一會兒的芭芭拉從石壆中出來,驚見前面仍有兩名持刀獵人未離去。
至於來到魯克林大橋下的帝國軍人,依然對科學家們窮追不捨。狙擊手雷克斯中士決定留下擋住追兵。雷克斯命秋川貞夫帶科學家到海岸邊找地方匿藏,說罷便躲在一輛貨櫃車後面。轉身開槍第一發子彈已擊斃一名帝國軍人。其他帝國軍人見狀即時散開,找掩護。然而隨著第二下槍聲響起,路邊花槽後面再有軍人被擊斃。
帝國軍人的小隊指揮官意識到開槍的是一名職業槍手或狙擊手,開始部署攻勢,且決定以左中右三路包抄雷克斯。雷克斯見對手開始分散,意識到自己要轉移位置,隨即向中路方向開槍,沒有擊中任何人,再以車輛掩護,退向左方後路別處位置去。
當帝國4名左路軍人來到雷克斯原先開槍的位置時,驚見地上有一小型遙控炸彈,炸彈瞬間發生爆炸,3名軍人被炸掉。
小隊指揮官見有隊員被炸掉,即令右路軍人改向8名科學家追捕,然而尚未完成通話,身旁另一名軍人又被擊斃,此時指揮官才感受到對手絕非等閒之輩。他決定改變策略,他從中路小隊再分出3人留守原位,以吸引狙擊手,自己則帶領另6人向雷克斯第二個開槍位置追去。然而此時雷克斯已轉到第三個位置、瞄準帝國軍人。
拚命逃跑的芭芭拉來到魯克林大橋對開100米外,數十名獵頭族獵人聽見追捕聲,陸續從小巷各處鑽出,終於將芭芭拉重重包圍。芭芭拉自知無處可逃,跪在地上,抱著背包哭起來。灰松鼠從背包裡伸手觸摸芭芭拉面龐,彷彿安慰芭芭拉不要害怕。
其中一個拿開山刀的獵人走近芭芭拉:「首領范倫丁命令我們,只須帶回你的人頭……」獵人的喘氣聲已給芭芭拉嚇得掉瞭汗水,身體動彈不得,開山刀已放到芭芭拉的頭上來。忽然,拿開山刀的獵人背部中槍,應聲倒在芭芭拉面前。開槍的是職業殺手秋川貞夫下士,在旁50名獵人見狀,沒有逃走,反而全體向秋川貞夫方向衝過去。
作為日本黑幫職業殺手,秋川貞夫對這種場面毫不畏懼,快手向獵人連開數槍,且持獵槍的獵人優先處理。這些獵人在出動前大概吸食了大麻,他們猶如喪屍一樣,不在意死亡。秋川貞夫連開20多槍打下10多名獵人,直至步槍子彈耗盡,乾脆拔出腰間那把武士刀,要跟獵人進行大廝殺。
秋川貞夫擺出日本劍道持刀姿態。手持木棍和牛肉刀的兩名獵人見秋川貞夫手上只有一把刀,更加興奮,率先向秋川貞夫直衝過去,不料秋川貞夫刀劍過無痕,手起刀落,清脆利落,持木棍和牛肉刀的獵人已倒在地上。
但持刀獵人豈止兩個?排在後面的喪屍又一湧而上。秋川貞夫揮刀沒有隨意,總是一刀致命,可惜對方人數眾多,劈下一個死士,又補上另一死士。
蜂擁而至的獵人困死了秋川貞夫,秋川貞夫功夫再了得,也寸步難移,終於被一名持開山刀的獵人刺中大腿。秋川貞夫沒有表現出痛楚的樣子,但步法明顯減慢。此時,一名身材剽悍如虎的獵人見秋川貞夫受傷,一口氣從後撲向秋川貞夫。秋川貞夫雖然有傷,但反應依然神速,一下轉身給來者頸動脈刺上一刀,剽悍如虎的獵人瞬間倒地。
不到半秒,又有數名揮刀亂舞的獵人撲向秋川貞夫,「鏘!鏘!」一陣連珠密響,刀劍交擊,秋川貞夫依然找到對方虛位,猛力刺過去。成功刺破來人,可惜,秋川貞夫始終被人插中一刀,這刀直插其腹,讓他口角沁出鮮血,末時,只能用武士刀支撐其半跪身驅。眾獵人見秋川貞夫被擊倒,紛紛手舞足蹈,狂笑不斷。一名獵人舉起大斧頭,準備給垂死的秋川貞夫致命一擊。
幸好救兵來了。安德魯中尉率領短吻鱷部隊從街角殺出,多名狂歡獵人中槍倒地,未中槍的獵人依然故我,沒有放下武器,更無意停止手舞足蹈,直至全部獵人被轟掉為止,所以末世前有標語稱「毒品害人,影響一生」是對的。
軍醫施密特下士上前為秋川貞夫止血,安慰他說:「我們已聯絡舊金山號,它在1分鐘後抵達。」
秋川貞夫聲音沙啞:「中慰,8名科學家在長堤下……雷克斯中士在弗利廣場那邊,那裡有很多帝國軍人……」
安德魯握住秋川貞夫的手:「兄弟,我們先帶科學家上潛艇,然後我會去救雷克斯。」
連環殺手亞歷山大一等兵將芭芭拉帶到安德魯面前:「噢,中尉,你看我找到甚麼?」
安德魯:「我們不能帶其他人上潛艇。」
秋川貞夫:「他是科學家維德的女兒,請帶她走。」
科學家們見獵人全部倒地,也從長堤下出來。維德衝向芭芭拉,二人喜極而泣。
安德魯見這情景也只好接受:「好吧。」
安德魯用拿尼爾丹下士的「低能無線電」跟舊金山號取得聯絡,很快,潛艇舊金山號已來到岸邊。
亞歷山大拿出從醫院取來的洋娃娃給芭芭拉:「噢,它叫小P,是我從兒童病房內救出來的……」
安德魯見亞歷山大想惹麻煩,便向部隊指示:「你們帶科學家上潛艇,我和亞歷山大去找雷克斯,30分鐘後啟航回黎巴嫩。」
安德魯帶著亞歷山大在岸上,待舊金山號下潛匿藏,亞歷山大不敢直視安德魯:「中尉,你是想往費城那邊救你的妹妹嘛?」安德魯沒有回應。
舊金山號下潛後,軍醫施密特將秋川貞夫帶到床上休息。芭芭拉上前向秋川貞夫道謝:「謝謝你救了我。」
秋川貞夫握著武士刀:「你有信仰嗎?」
芭芭拉知道秋川貞夫的意思:「我想,我相信的是科學。」
秋川貞夫:「人的身體可以用科學去解釋,但心靈不可以。」芭芭拉坐在椅上,想起她哥哥生前對科學的熱誠。
秋川貞夫:「科學愈倡明,人的心靈愈空虛;人類知的愈多,愈感到自己無知。」
芭芭拉:「你不是職業殺手嗎?怎麼成為教徒?」
秋川貞夫:「殺人如果只是一種工作,你始終會麻木,但當你有一刻想到,用別人的生命來換取自己生活的安穩,自己的心靈會感到安穩嗎?不會,你只會更痛苦。」
秋川貞夫閉上眼睛:「過去有黑幫要求我去殺一個妓女,她是我以前老闆的女朋友,後來她想離開。在行動那晚,我一個人,認出目標人物後手按武士刀,心無雜念,偏偏在出手一刻,看見她的微笑……我從未見過一個妓女能如此輕省,她當時正在扶起一個她不認識、剛摔倒的老婦……我心想,妓女每天都活在自卑、仇恨和恐懼裡,怎麼會去幫助別人?」
秋川貞夫續說:「殺人是我的工作,我從未嘗過猶豫,但那次,我走到她背後將武士刀放在她頸項上時,她慢慢回過頭來,定睛望著我。我問她為何不怕,她回答說:『我已找到生命的勇氣。』」
芭芭拉:「最後你有殺死她嗎?」
秋川貞夫:「沒有,我從未試過失去勇氣……但那次,我終於感受到生命的寶貴,就是她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