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逃生門

在下水道找到屍臭源頭,也推斷食人機械將屍體肢解為農務肥料,問題是安德魯在屍群裡找了好一會兒,仍未見狙擊手雷克斯中士和職業殺手秋川貞夫下士的縱影,且下水道一直沒有聽到槍聲,要無聲無息解決兩名特種軍人並非易事。

 安德魯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下屬和好友拿尼爾丹下士,他是一個能給予最高效率回應的詢問對象。安德魯隨即取出拿尼爾丹的小發明,拿尼爾丹稱它為「低能無線電」,雖然此無線電只供摩斯密碼通訊,起初是拿尼爾丹鬧著要跟安德魯玩的小東西,如今卻是唯一對外通訊的設備。
 
 在下紐約灣待機的拿尼爾丹沒想到安德魯在任務期間傳來摩斯密碼,拿尼爾丹從密碼中意識到任務出了變數,再了解到安德魯那邊的狀況,雖然沒有甚麼頭緒,也以密碼回覆安德魯:「若二人不幸被害,留在下水道也難有突破,走上地面反而可能讓通訊設備重新連線,有望證實他們二人的情況。」

 安德魯聽後覺得有理,便率領部隊往帝國大廈方向的出口推進。也許是食人機械殘留陰影,安德魯的腳步變得更加謹慎。幸好通過排水幹線後,便能踏出這條骯髒下水道。





 然而來到下水道的出口,安德魯感到外間世界似乎比下水道更加烏煙瘴氣。安德魯不敢輕率,先倚近出口處,窺望下水道外面的世界。環顧四周,凌晨時份的紐約雖然杳無人跡,間中聽到慘叫聲,和街上車輛被焚燒的聲音。街上燃起的火勢已波及鄰近樓房,但無人理會,只見一名婦人抱著嬰兒從起火樓房裡逃出來,那婦人也不敢高聲呼喊,並從街影中悄悄消失。

 紐約已成為一個死城,但全球豈止一個死城?死城內除了滿街垃圾和廢置車輛,縱使白天也無幾多活人,何況晚上?安德魯用紅外線鏡片確認街上安全,便踏上末日帝國,就是聖經啟示錄中的「大淫婦」。

 沿荒廢大道上,特種部隊來到貝爾維尤醫院外,醫院已失去運作,安德魯決定先進入醫院,因為廢置的醫院是相對安全的,在醫院高樓層更可以望見幾條街後面的帝國大廈,那裡離布魯克林大橋不算遠。

 特種部隊走到貝爾維尤醫院正門前,大門沒上鎖,卻遭惡意破壞,內裡沒有燈光,一片混亂。進入醫院後,安德魯聽到有些動物進食的聲音,從紅外線鏡片得知雲石地板上有一群正在進食的野豬。安德魯起初不想理會這群野豬,但野豬群裡傳來一絲人聲,使安德魯不得不查證一下。當安德魯走近野豬群,竟然發現野豬群下有一張人臉,是一個活人正被野豬群廝食,被吃的人奄奄一息地望著安德魯,尋求救助,他的腰腹和右手都被野豬吃光。

 安德魯知道任務期間,不能救助這名垂死男子,這名男子應該是一名在醫院內留守的醫生,說明醫院並非完全關閉,只是失去運作。





 安德魯作為指揮官不能違反指揮手則,但站在後面的軍醫施密特下士給倒地醫生頭部開了一槍,縱然裝了滅聲器,但安德魯知道這樣會留下彈頭,會給特種部隊暴露位置。無論如何,安德魯沒有怪責施密特,野豬群也沒有被這一槍嚇倒,只管繼續進食。安德魯意識到醫院內有人,不敢深入,正想離開之際,醫院門外傳來喧嘩聲和車輛飛馳聲,安德魯隨即命令隊員從樓梯退上二樓。

 二樓未有發現,安德魯轉入一個房間,讓部隊暫時匿藏在內,同時詢問駭客柳正哲二等兵可有聯絡上8名科學家。柳正哲:「未能聯絡得上。」安德魯感到無奈,嘗試用通訊設備聯絡狙擊手雷克斯中士和職業殺手秋川貞夫下士,結果同意無回音。

 醫院外的喧嘩聲來自帝國獵頭族,他們無意進入醫院,因為他們正追捕非洲裔少女芭芭拉。芭芭拉已經筋疲力盡,最後逃進一所超級市場。

 超級市場內雖有半殘燈光,貨架上卻無任何食物和日用品,大概是被紐約市的暴徒和逃亡者搶掠一空,只剩幾個被踩扁的椰菜、食物殘渣、吃剩的香蕉皮和倒翻了半支的蒸餾水及一些跌破的雞蛋留在地上。芭芭拉自從在街上、直至被捉到帝國寨子,再逃亡至今已近10小時,整天沒有東西進肚子,加上自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後,芭芭拉已未嚐一天溫飽,如今不管甚麼衛生問題,只要能放進肚子的,通通都塞進口裡。

 芭芭拉吃過一口椰菜後忽然嚎啕大哭,也許能夠吃點東西,稍微平伏心情,這反而令她有閒想起已死的哥哥史蒂芬。未知是否哭泣也有錯,哭聲引來一下巨響,超級市場內有一個貨架被推倒,巨響給芭芭拉嚇停了眼淚。





 芭芭拉鑽到冷凍食品展示櫃後面,約略聽到一些很重的腳步聲、且每步都帶著600磅重量隨隨移近。芭芭拉不知道是甚麼,只肯定不是來自人類的。芭芭拉把頭從食品展示櫃下伸出來,窺看這是甚麼東西。原來是一頭野生黑熊進入了超級市場,就是牠把貨架推倒,黑熊的動作似乎是在找尋食物,且隨著芭芭拉的氣味而來。

 芭芭拉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但門外又傳來幾輛汽車的煞停聲,原來是帝國獵頭族的獵人,他們已追到這裡來,對芭芭拉來說,已經進退無路。芭芭拉爬近玻璃窗,看見外面有數十人持槍和刀下車、向超級市場這邊來。芭芭拉心知不可能從正門逃走,正想回頭之際,走廊盡頭、超過2米高的黑熊正盯著她。還未及時回神的芭芭拉只見那頭黑熊突然發難,直衝向她。兩者相距約10米,黑熊把走廊兩旁的貨架一一撞翻!

 芭芭拉轉身拚命逃跑,連回頭也不敢,超級市場內光線不足,地上雜物遍地,唯獨聽見黑熊的怒吼。芭芭拉轉到超級市場的另一邊,黑熊也緊隨其後,直至來到貨倉門前,芭芭拉拚命想推開倉門,倉門卻被密碼鎖鎖死。芭芭拉知道無法進入,只好向另一邊繼續奔跑,進入一條完全黑暗的窄巷,已來到窄巷的盡頭,芭芭拉心知不妙,轉身一看,只見黑熊也來到窄巷,發出怒吼。

 芭芭拉知道不可能從窄巷衝過體型龐大的黑熊,絕望之際將身體往後一倚,身後的門便開了。原來芭芭拉無意間用腰板把身後的逃生門門制按動了。芭芭拉見身後逃生門一開,便再度逃跑,只是黑熊也起步。芭芭拉穿過逃生門來到一個露天停車場,只見前面一片空地,沒有可藏身的地方,跑了約數十米路,卻不慎被地上一個紙袋滑倒。

 芭芭拉仆在地上,已無力再爬起來,也知道是時候放棄,黑熊卻無意放過芭芭拉,芭芭拉見黑熊張開大口,正要撲向她來。突然間,從芭芭拉後面傳來三下槍聲,三槍皆打中黑熊頭部,黑熊隨即倒在芭芭拉面前,芭芭拉望著倒地的黑熊,呆滯了好一回才想到,難道是帝國獵頭族嗎?芭芭拉回頭一看,站著兩個軍人,正是狙擊手雷克斯中士和職業殺手秋川貞夫下士。

雷克斯想伸手扶起被嚇怕的芭芭拉,忽然從超級市場逃生門那邊也傳來幾下槍聲,這次是獵頭族的獵人,他們已追到停車埸來。雷克斯立時趴下,架起步槍,只一發子彈,便打中開槍獵人的頭部,使他倒在地上。

 雷克斯命令秋川貞夫:「帶女孩往後面去!」秋川貞夫立刻扶起芭芭拉,領她往停車場另一邊跑去。超級市場的逃生門又衝出一名獵人,雷克斯見狀又「抨」的一聲,使獵人倒地,雷克斯緩緩往後退,步槍的瞄準器卻無意鬆懈,見逃生門再衝出一名獵人,「抨」的一聲又擊中獵人的頭顱。

 一已再,再而三出了好幾名獵人,「抨、抨、抨」的一個獵人贈與一發子彈。最後,十多名獵人一拼殺出,雷克斯見這批獵人有持刀的,也有持槍胡亂開火的,雷克斯卻無意讓步,站立得穩,一連開了十多槍,以其驚人命中率先擊斃持槍獵人,再擊斃持刀的,不到30秒,露天停車場上已鴉雀無聲,剩屍橫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