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有個陌生女孩睡了我的床: 第三十一章
曲終人散,我們隨著人群離開戲院。
在從戲院的樓梯離開時,我問小白:「妳覺得點?」
「嗯?」
「套電影。」
「我覺得好舒服簡單,同埋……我好羨慕女主角咁有勇氣。」
「妳好無勇氣咩?」我笑了。
她輕輕的苦笑一下。
我們之後去了七仔,當小白看到雪櫃的雪糕,她雙眼便發光,仿似在面前的,其實是鑽石。
「小姐……妳啲口水就黎流到落地下。」
她瞪著我說:「邊有喎!」
她說什麼雪糕她都想吃,最終經過一番左思右想後,她買了雀巢的雪糕杯後,我們選擇到海逸酒店後面的海旁坐著。
這裡有不少人選擇在晚上跑步,也有些人這麼晚還在釣魚。
坐在這裡,能望到對岸港島的景色和絲絲燈火。
看著她一臉幸福的一口一口吃著雪糕,讓人很想捉弄她一下。
我咳一咳,清一清喉嚨然後說:「我好頸渴啊。」
她轉頭望著我說:「咁你頭先唔買野飲?我地返去買啦。」
「下咁遠。」我搖搖頭。
「咁你又話頸渴。」
「係啊。」
「咁行啦。」
「唔啦,咁遠。」
「咁你想……飲海水?」
「妳就飲海水。」
她哈哈的笑了,再問:「咁想點啊。」
「如果……有雪糕食,我或者唔會頸渴既。」
她怕得馬上把雪糕拿開遠遠的,生怕我搶了她的,然後說:「唔得,我架!」
「一啖啫。」
「我架。」
「一啖。」
「NOWAY!」
「好囉……由我渴死囉。」我假裝生氣的叉著手說。
她扁著嘴的望一望雪榚然後:「一啖架咋……」
她舀了一匙羹的雪糕遞了給我。
她這個樣子太可愛,我忍不住捉住她的手說:「我唔係要咁。」
就把那一口雪糕推回她嘴前,她也很乖,順勢的吃下了,好像本能一樣。
正當她想開口問:「點解……」時,我已經靠上前,吻住了她。
我是要這樣吃。
當妳親我時,我就不渴。
甜絲絲的雪糕還未完全融化,親下去,嘴裡甜甜的,充滿著雪糕的味道。
她的嘴唇很柔軟,好像是全世界最柔軟的東西。
我能感受到她的溫熱、她甜甜的味道和她的錯愕。
她整個人愕住了,完全不能反應。
其實我也沒有親吻的經驗,
只單純輕輕的、溫和的吻她,
深怕大力一點也會弄破她一樣。
本來呆住了的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我也合上了雙眼。
小白,我喜歡妳。
時間靜止了,四周的聲音完全聽不見,聽見的,只有大家急速的呼吸聲。
這一刻,好像永恆一樣。
已經忘了,是誰先完結這一吻,
可是當我們慢慢張開眼睛,大家的臉都靠得很近,
小白雙頰緋紅、水溜溜的眼眸,
很深情的凝望著我時,
我確信,這是世上最美麗的女孩。
我的雙眼裡,尋找到美麗之最
的士停在漫黑無人的街道,小白她打開車門時,我問:
「真係唔洗我送妳上去?」
「真係唔洗,講左十萬次啦。」她笑說。
「好啦……幾好啊,宜家妳終於有屋企返。」
她的表情像是說不,可是她口裡卻說:「嗯……係啊。」
她突然又轉頭問:「你會唔會唔信我?」
「嗯?」
「你會唔會唔信我?」
不信什麼?
「唔信妳啲咩?」
「答左我先……」
為何會問這麼古怪的問題?
「我唔會唔信妳啊。」
的士司機已經不停的從倒後鏡瞄過來。
「咁好啦,拜拜。」
「拜拜。」我笑說。
不知為何,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有一種很遠的距離感。
「先生……先生!」司機喊著。
我又望著無人的街道,發呆了。
我和小白並沒有因為這一吻而有什麼大的改變。
我不敢有進一步的行動,她也沒有什麼表示,結果這樣愈久了,大家都好像當成沒有事發生過一樣。
有時,我也在懷疑,到底是不是,小白怕我會難堪,才不願在那時推開我。
可是,這樣的想法還蠻差勁的,把小白當成是一個隨意的人。
如果不喜歡,不會接吻的吧?
我們之間,好像又多了一項禁忌。
除了那次小白哭著說我們不如不見之外,這是另一件事,我們沒有再提起的。
「聖誕節……妳洗唔洗返工?」
「嗯?」小白抬頭望著我。
「聖誕節妳有無假放?」
今天在咖啡店裡還蠻冷清的,客人寥寥無幾,我便乘著這空檔,上前跟小白聊天。
「有啊。」
「喔……咁妳有無地方去?」
「做咩?」她帶著奸笑的表情望著我說:「想約我?」
「無啊,我想約阿May之嘛。」我托著頭開玩笑說。
「喔。」她低頭繼續工作。
「喂?」
「喂?」我在她面前不斷揮手。
「喂?」我繼續揮手,但她好像當我透明一樣。
「我講笑咋。」
「Sorry先生,阿May未返,請你等一等。」她裝出一副認真的樣子說。
噢,糟透了,我把她惹怒了。
得想方法補救才行。
「小姐。」
「咩事?」
「我想約阿May」
「都話佢未返!」她繼續目無表情的工作。
「我想搵佢。」
「佢未返!」
「我想約佢,搵佢教下路,睇下點先可以係聖誕節當日約到漂亮既Cindy小姐出街。」
她原本裝著嚴肅,也不禁笑了出來,
然後用溫柔的語氣罵我:「白痴仔。」
「咁即係得唔得?」我追問。
「咁要睇下佢,得唔得閒。」
「係啊?咁我都係約返阿May……」
她馬上瞪著我。
「……搵佢教多幾招,希望成功約到Cindy」
「哼。」
還是無效,我決定幼稚一點,弄無賴招數。
「小白。」
「嗯?」
「如果妳唔想聖誕節一齊過,就停止呼吸啦。」
「喂!」
「多謝哂妳!妳果然係想嘅!」我邊說邊命也不要似的跑出咖啡店,免得她再說什麼。
「好奸啊你!」她喊著。
我們之間的關係,有著不能說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