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話，幫我追女仔》: 十八

我覆咗個可愛嘅sticker畀婷婷，見佢藍剔，咁我都落線。

家姐話唔返屋企食，所以我哋都冇等佢、冇留飯畀佢。

第二朝，家姐先到返屋企，成個樣都好殘、好憔悴，啲頭髮又油淰淰，對眼紅晒。

「你冇嘢吖嘛？」我離遠問家姐，根本從來冇見過佢咁樣。

家姐低一低頭，笑一笑：「冇嘢啊。」





「你去咗邊？」我問。

「同朋友一齊。」家姐諗一諗，再答。

「你咩朋友會令你成晚唔返屋企，仲要咁樣？」

我知，今年好多人會staycation慶祝乜乜物物吖嘛，但佢晨早流流返嚟，怕且都唔係住酒店啦啩？我都幾肯定咁講：

「輝哥？你去咗佢度過夜？」





我真係唔明，點解家姐好似越嚟越蠢？我已經講咗，嗰個人唔係好人，點解又唔聽我講？但家姐係真心鍾意，真係好難搞。

「……唔係啊。」家姐沉默，再篤定咁搖頭。

「咁你去咗邊？」我追問。

「都話同朋友，唔好問咁多啦，你快啲返學。」

我有啲擔心家姐，但我見佢都係正正常常咁攞毛巾、衫去沖涼；應該都仲OK嘅，起碼唔係放任自己污糟邋遢咁上床啦。





*

輝琴晚約咗我食飯。

其實同佢一齊，真係好開心。佢好癲，知道好多我唔知嘅嘢，帶我做咗好多我冇做過嘅嘢。我望住佢食煙，然後講：

「到底有咩好食？咁臭。」

輝遞咗枝煙畀我：「你試吓咪知。」

我又真係想知道，究竟點解佢咁鍾意；所以我吸咗一啖，即刻瀆親、狂咳，試到有啲苦嘅味道喺口腔同喉嚨——到底邊度好食？我肯定地疑問。

輝又講：「哥抽的不是煙，是寂寞。」懶型咁講。

輝喺我眼中越嚟越靚仔，即使細佬話佢MK，我都覺得輝係幾有款。





「有我，你仲寂寞咩？」我嗲住咁問——幾難得？從來，我都冇乜點詐過嬌。

同鍾意嘅人一齊，應該係開心、感覺富足㗎嘛？正如，我同輝一齊嘅時候，只係簡簡單單食個飯、行吓街，或者一齊攬住瞓，已經覺得好温暖。呢種感覺，同友情嘅熱鬧、屋企嘅安穩，係唔一樣嘅；相反，刺激、興奮、緊張、憂慮、大起大落，種種情緒夾埋，見到佢嘅時候，我心仍然歡喜。

輝搭住我膊頭，然後講：「係啊，我超需要你慰藉。」再攬一攬我。

「好啊，陪你食埋甜品啦！」我話。

「買上去我屋企食啦，舖頭咁多人，食完我再送你返屋企，好冇？」輝問。

咁當然好。

夜晚八、九點，甜品舖已經排晒長龍，咁倒不如返屋慢慢歎啦。





我哋要咗個芒果仙草西米露，同埋芋圓嘅set。

輝嘅屋企唔亂，有少少煙草味，同埋梳化堆咗一大堆嘢，佢將我哋啲袋擺埋上去，再叫我坐喺飯枱嗰邊。然後，佢攞咗幾罐啤酒出嚟，話要自己飲喎。

「咁樣溝嚟溝去，唔得㗎嘛？」我覺得搞笑。

「歎就得，你都嚟一啲。」佢用下巴示意我。

「唔要，我唔想破壞甜品嘅味道，要純粹啲先好食㗎嘛。」

「多啲口味先至冇咁悶，廢事甜到傻。」

嗯？食甜品，得甜，都好應該啊——但係，輝就係同我咁唔同，所以，我好鍾意佢；好似喺佢身上，見到另一個冇出現過、但我又想認識吓嘅自己。

如果同到佢一齊，一定每日都好多新搞作，同平時悶到發瘟嘅生活，完全唔同。





輝含咗一啖啤酒，然後錫我，將酒傳入我嘅口腔。我逐少逐少咁吞咗，慢慢，變成同佢打茄輪。

每一次，只要喺室內，無論做緊咩，都可以變成咁，真係好神奇。

直到我feel到自己開始喘，就推開佢：「喂呀，食埋佢啦。」我想同一個唔一般嘅人，有開心、簡單嘅日常， 而唔係每次、每次都有咁樣嘅親密。

輝快快手咁食完，再飲多幾啖酒，嚟潷我嘅芋圓，仲餵我食。佢一邊望住我，一邊用好輕嘅聲同我講：「好鍾意你。」

「幾時會同我一齊？」我都輕聲咁問，呢個，係我目前嘅最大心願。

「未咁快。但係而家咁，都係好鍾意你。」輝對眼有啲水潤，好深情咁望住我，仿佛佢有難言之隱；我突然有種融化嘅感覺。

終於，我都食完，輝塊面紅紅哋，又嚟錫我：「你個嘴好甜。」





「同你唔同。」

「好想咬，然後吞落肚。」

「唔畀。」

「唔畀？」

輝開始帶埋我企起身，然後開始大大力抱我、錫我，有時温柔、有時粗暴，呢一種不確定性令我覺得好新鮮。慢慢，佢帶我入房。

「呢度得我，你走唔甩㗎啦！」輝奸狡咁笑。

「驚。」我扮到唔在乎咁樣。

內心好複雜，一方面情感上好想好想深深咁同佢一齊，一方面理智話我知咁樣係唔可以㗎。

細佬嘅說話，我冇忘記：「小心佢想呃蝦條，屌完就走。」

我都驚，但係，輝而家就喺我面前，輕柔、細心咁對待我。我覺得自己喺面對咁樣嘅佢，依然諗咁多嘢，真係好唔尊重佢。

真係好奇怪，明明我冇做錯事，但就係覺得好內疚。於是，我努力補償——

不如就今晚啦？反正，應該有以後，係咪？

輝，雖然我冇講得好確切，但係，我真係好鍾意你，你應該睇得到。

我ready，終於，只係次序唔同啫，冇所謂啦。

呢個時候，輝褲袋嘅電話係咁震，震到我都感覺到。佢攞出嚟，我見到，係個叫Amy嘅人打畀佢。

輝唔聽，Amy再打。